他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站在结界之外默默凝视她许久,许是看得累了,他终于收回视线,独自一人离开了国师府。
隔着面具,洛兮看不见他的神情,亦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心道这人真怪,既不表明身份,也不露出杀意,只是用个阵法将她困住这里,不知意欲何为。
那人不会不知,这个阵法,最多也只会困住她几个时辰而已。
可对国师来说,短短几个时辰,足够让他改变很多事。
凤芜还不知洛兮遇到了麻烦,她将萧慕带至无人的暗巷,见他眼皮一动,她便转身离去。
萧慕吸气醒来,记忆还停留在昨日,心念洛兮的他撑着地面站起,跌跌撞撞地朝翊王府的方向走去。
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试一次……
只是还不等他走到翊王府的大门,就有一脸生的小厮拦住了他的去路,“萧将军,大皇子有请。”
萧慕心头一沉,他与大皇子风无绝从无交集,对方破天荒找他,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他急着去找洛兮,并不想搭理此人,越过小厮急急向前走,那小厮也并未追上来,只是不紧不慢地在他身后道:“我家殿下说了,只要将军去见他,他会帮你得到翊王妃。”
萧慕脚步一滞。
茶楼之内,茶香袅袅,小厮引萧慕穿过回廊,将他带至一间僻静内室。风无绝已经等候多时,见萧慕走了过来,风无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提起茶壶,斟满对面的茶盏。
“萧将军,请。”风无绝抬手示意。
萧慕依言坐下,目光扫过桌案的茶盏,疑惑问道:“大殿下不是被陛下禁足了吗?”
“国师回来了,本殿下的禁足自然就解了。”风无绝笑着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道。
“国师回来了?何时的事?”
“今早。”风无绝放下茶盏,似笑非笑看着萧慕,“将军竟然不知?”
萧慕眼神微闪,随便找了个理由:“昨夜睡得晚,今早起得迟了。”
风无绝也不戳穿他,继续道:“将军难道不好奇,为何我会被父皇禁足,又为何国师一回来,禁足便立即解了?”
萧慕拧眉道:“这正是末将疑惑之事,还请殿下解惑。”
风无绝双手撑在桌案上,长叹一声,意味不明看着萧慕,“这还得拜翊王妃那个女人所赐啊。”
“翊王妃?”提起洛兮,萧慕的心揪紧,“和她有什么关系?”
风无绝道:“将军应该听过‘得灵元者得天下’这个预言吧。”
“这是自然。”
“但将军绝不知道这灵元在翊王妃手里。”
“这绝不可能!”萧慕腾地站起。
“啧……”风无遇抬起手,示意萧慕坐下,“将军冷静,我也不愿相信,可国师的法宝已经确定了此事,将军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国师吗?”
“那……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要给他二人赐婚?”兜兜转转,萧慕还是最在意这件事。
风无绝低笑几声,“‘得灵元者得天下’,如今灵元在一个女人手中,那谁娶了这个女人,谁就……”
风无绝刻意拉长语调,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萧慕恍然大悟:“翊王回京,是为了皇位?”
如此就能解释,为何陛下连下两道圣旨,封王、赐婚……风无遇得到了阿语,江山唾手可得。
而那夜,阿语告诉自己,她有把柄落到了风无遇手中,正因如此,她不得不听从风无遇的安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风无绝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翊王真是好算计啊!”萧慕握紧茶杯,咬牙道。
风无绝把萧慕的反应看在眼里,暗自笑了笑,转而又道:“若非这个缘故,父皇岂会将我禁足,又岂会封他为王?将军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拜翊王妃所赐啊?”
“这并非她的本意,是风无遇逼她的!”萧慕急着为洛兮辩解。
“哦?”风无绝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将军如何知晓?”
萧慕目光掠过窗外,“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风无绝笑了笑,道:“将军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了,皇子争储天经地义,奈何风无遇玩阴的,我不能坐以待毙。但同样,风无遇夺走了将军的心上人,将军又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殿下想如何做?”
“我想让他死。”
萧慕愣住了,他虽恨风无遇,但并未想过要杀他。
风无绝瞧出了萧慕的迟疑,冷讽道:“我也是没料到,将军竟会如此妇人之仁,若是有人抢走了我的女人,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萧慕握紧了拳头,思索再三,霍然起身,拱手对风无绝道:“末将愿与殿下合作。”
风无绝终是满意地笑了笑,“届时灵元归我,女人归你。”
此时,风无遇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一场阴谋之中,尽管他已经在以最快的速度培养自己的势力,但针对他的人,又何止是凡人呢?
在洛兮被困国师府之际,皇帝宣了风无遇进宫,大殿之上,有四人早已等候他多时。
国师回京已经人尽皆知,所以能在殿上看到国师的身影,他并不感到意外,风无绝和风无綦二人已暗中联手,且深受皇帝喜爱,同是皇子得皇帝召见也属情理之中。
唯有一人,萧慕,他竟跟这几人站在一处,风无遇诧异非常。
从他踏进殿内的那一刻,数道目光齐齐看向他,风无绝、风无綦、萧慕,甚至还有那戴着面具的国师,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一同回头,似笑非笑,直到他在殿中站定,跪拜上方的君父,几人才齐齐收回目光。
皇帝道:“遇儿平身吧,今日宣你们进宫,是有要事来找你们商议。”
风无綦上前道:“父皇可是碰上了什么难事?”
“确实有件令朕头疼的事。”皇帝叹了一口气,道:“边境急报,长襄国来犯,急需一位主帅去益州主持大局,不知你们三个谁肯为朕分忧啊?”
闻言,风无绝和风无綦相视一笑,一同看向了风无遇。
近五年,益州边境常遭邻国长襄国的侵扰,风无遇早有耳闻,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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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征战,他义不容辞。
只是风无遇心里清楚,今日父皇提起此事,并非是真要皇子为他分忧,而是找个由头,将他遣离京城。
果不其然,不等人自荐,皇帝就已经主动对风无遇道:“遇儿,皇子之中属你的武功最高,你又在江湖游历多年,由你领兵,朕最放心。”
风无遇面不改色,拱手道:“儿臣领旨,只是行兵打仗绝非儿戏,最忌讳纸上谈兵,儿臣没有带兵的经验,怕是……”
不等皇帝回答,萧慕就已走至风无遇身侧,双膝跪下对皇帝道:“陛下,末将请旨与翊王同去益州。”
“好啊!”皇帝朗声大笑,“既如此,那便由萧爱卿担任主帅,遇儿为先锋,你二人即日出发,务必要为朕打一场胜仗!”
风无遇深觉不对劲,眉头深深皱起,却只能和萧慕异口同声道了一声:“遵旨。”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几人退下,殿中就只剩下他与国师。
“国师不知,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朕苦那女子久矣,但灵元在她的手上,朕又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如她的愿,为她和老六赐了婚,也算便宜老六了。”
面对人帝的诉苦,国师并未回应,只是问道:“陛下让翊王去打仗,是谁的主意?”
皇帝回道:“是绝儿的意思。”
国师并未应声,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每当国师这般不语,皇帝的心就悬了起来,忙问道:“国师可是觉得此事不妥?”
国师收起思绪,对皇帝道:“臣只是以为,此举过于麻烦。”
“朕何尝觉得不是呢?”皇帝苦笑道:“那女子身怀绝技,将老六护得极好,朕也是看国师归来,才肯放纵绝儿。”
让风无绝禁足,实属无奈之举,配合风无绝演这么一出戏,算是他身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补偿。
国师并未插手,也无法插手,有些事,便是神力也无法干涉。
皇帝想要的是天下,是长生不老,故而灵元在谁身上,他便针对谁,洛兮正是利用这一点,略施小计便让皇帝相信灵元在她手里。
这样一来,风无遇对他没有了威胁,又变回了那个他不在乎的儿子。
在京抑或离京,于皇帝并无区别。
但国师不同,国师一开始就知道灵元是何物,自然清楚‘得灵元者得天下’的预言之中,“灵元”是谁的灵元。
洛兮体内确实有灵元,却不是他要的那一个。
至于他为何缄口不言真相,选择帮助洛兮隐瞒皇帝,没有人知晓。
风无绝想兄弟阋墙,国师无意掺和。
他要做的,就是把灵元从风无遇体内取出,仅此而已!
宫檐之上,国师垂眸俯瞰风无遇的身影,他独自走在宫廊之中,正往宫门方向走去,只见国师广袖一挥,一把隐形的长剑凝聚在半空之中,手腕翻转,剑影破空直刺风无遇。
双阴咒,须将有灵之物和无灵之体融合,一旦融合,灵元将无法取出,直到半年之后,灵元彻底吸干风无遇的精气。
但少有人知道,有一种办法,可以提前取出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