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郡怀县。
管亥亲领大军五万镇守此地,其余各县皆已坚壁清野。
整个河内郡的人丁,已被其迁往后方的上党郡、河东郡、西河郡等地。
怀县的空气中,亦弥漫着一股硝烟之气。
并州黄巾军各路将校亦按照张义的部署,齐聚怀县城中。
眭固、白绕、韩暹、胡才、李乐、杨凤等人皆在管亥麾下听令!
管亥正看着堂上的舆图沉思。
半晌后。
“诸位!”
“眼下,夏军以那高干为帅,高览、鞠义为将,审配、许攸二人参赞军机。”
“统新胜之军三万,直奔怀县而来!”
“我军虽有五万之众,但多数是新军!”
“如何御敌,还请诸位试言之!”
众人皆是军中宿将,一番商议之下,亦是各显其略。
杨凤率先开口道。
“管帅!”
“夏军挟新胜之威,我等当避其锋芒!”
“可先行坚守怀县,以待时机!”
韩暹思索一番亦开口道。
“管中郎!”
“兵法有言,久守必失!”
“若我等一昧死守怀县,恐非良策!”
“若能择一要害之地,分兵驻守,当为上策!”
管亥闻言,点头道。
“诸位所言!各有道理!”
“怀县之外30里处有一山,唤做覆釜山。”
“我欲命人,领兵一万在此扎营!”
“与怀县守军呈犄角之势,以抵御夏军!”
“不知何人愿往?”
眭固当即上前请命道。
“末将愿往!”
其余几人亦纷纷上前道。
“我等亦愿往!”
管亥大笑道。
“既是眭固抢先,就令其领兵去那覆釜山。”
眭固脸上欣喜之色顿现。
自从投奔张义以来,自己一直未捞着战功,时至今日亦总算有了个独自领兵的机会。
覆釜山下。
眭固领兵一万已至山脚。
远远观瞧,此山如同一巨大的锅釜倒扣在地上,山势倒也颇为适合扎营。
都尉萧进上前道。
“校尉!”
“我等可是要在山脚扎营立寨?”
眭固思索片刻后,沉声道。
“不必!”
“传令,弟兄们上山,至山腰处扎营立寨!”
萧进急忙劝道。
“校尉!”
“自古以来,逢山扎营,皆是在山脚立寨!”
“岂有山腰扎营的?”
“若是敌军于山下包围,断了我军水源,岂不是立败矣!”
眭固一脸正色道。
“汝不必多言!”
“传我命令,大军速速前行!”
“于覆釜山,山腰处扎营立寨!”
三日后。
高干领兵三万行至覆釜山下。
只见敌军远远在山腰处扎下营寨。
其忍不住大笑道。
“撮尔小贼!”
“不知兵法!竟敢在山腰扎营!”
“岂不是自寻死路!”
高览、鞠义闻言亦是纷纷大笑不止。
“使君!”
“这帮黄巾贼不通战事!”
“胆敢山腰扎营!我等只需围住山脚,断其水源,必破之!”
高干点头道。
“二位将军所言甚是!”
“传令!”
“山脚扎营,围困敌军,断其水源!”
说罢其看向一旁的鞠义道。
“有劳鞠义将军!”
“领兵5000当道扎营,严防怀县方面的守军!”
鞠义连忙上前应道。
“末将领命!”
二十日后。
覆釜山上的黄火军下山投降者已超过千人。
高干命人仔细询问。
得知山上守将眭固,刚愎自用!
军中饮水已然断绝,只得杀马饮血!
其心中狂喜不已!
“诸位!”
“破敌之机已到!”
“传令全军即刻埋锅造饭,待饱食一顿后,即刻攻上山去!剿灭贼寇!”
山腰大营,眭固在高处望见山下敌营并非用饭之时,却已埋锅造饭。
心知:今日必是决战之时。
急忙命人聚拢所有将士!
待所有人齐聚大营。
眭固眼见众人皆是一副面容焦躁之色,口干舌燥至极!
遂大喊道。
“来人!”
“将辎重营的数百大木桶拉出来!”
说罢,数百大木桶被搬到了众人面前。
眭固指着这些木桶解释道。
“诸位弟兄!”
“是否以为某当真是那不知兵法之人!”
一时间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都尉萧进壮着胆子问道。
“校尉!”
“前些日子,因水源断绝,下山投降者不在少数,更有不少还是您的亲卫!”
“不知您到底有何谋略,还请为我等解惑!”
眭固笑而不语,只是命人将大木桶一一打开!
只见其中赫然储蓄的全是饮水!
此时,营中将士皆是兴奋不已。
眭固大喝道。
“传令!”
“全军将士每人取水一壶!”
“饱饮之!”
待一众将士饮水已毕。
眭固登上高台,大喊道。
“诸位!”
“前些日子,下山投降的军士,皆是我所安排的细作!”
“某早已与怀县城中的管帅商定,以这覆釜山守军为饵,诱那夏军大举来攻!”
“那高干小儿无知,已然中计矣!”
“山下敌营已在埋锅造饭,想必今日必然攻上山来!”
“诸位弟兄,严阵以待!”
“待敌军冲杀至山腰,遂我一同杀下山去!”
“活捉高干小儿!”
“破敌之机,就在今日!”
午时三刻。
高干、高览二将,亲领大军两万攻上山来!
一路上高呼不断。
“山上守军听着!”
“尔等断水多日!”
“我家使君仁慈,允尔等开营投降!”
“绝不妄杀!”
一众夏军,自身甲胄本就沉重,待行至山腰黄火军大营之时,皆是累得气喘吁吁!
高干眼见前方营寨大门紧闭!寨墙之上亦无守军。
遂命高览上前劝降。
高览领着百余亲卫上前。
“尔等黄巾贼!”
“还不速速投降?”
“更待何时!”
其话音刚落!
只听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