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漱彻底失控了:“你胡说!明明是你有病!我亲眼看见的!那些红疹……”
“那些红疹是因为试穿新衣时碰了不干净的染料!”林墨珩打断她,“本王已经让下人把那些衣裳都烧了!”
真相大白,众人看杨玉漱的眼神都变了。
“想不到武宁郡主竟是这种人……”
“自己做出这等丑事,还要污蔑燕王……”
杨玉漱听着这些议论,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像个泼妇一样尖叫起来:“林墨珩!你算计我!你早就设计好了是不是?”
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与平日里高傲的郡主形象判若两人。
在场的宾客们都暗自摇头,这位武宁郡主,今日算是名声又扫了一遍地了。
林墨珩在女儿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着韩王和宾客们拱手道:“今日之事,让大家见笑了。这门亲事,本王是万万不敢高攀了。告辞。”
说罢,他牵着林疏桐的手,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离去。
身后传来杨玉漱歇斯底里的哭喊和穆昭慌乱的劝慰声,但这些都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马车里,林疏桐靠在林墨珩身上,小声问:“爹爹,我们成功了吗?”
林墨珩摸摸她的头,唇角微扬:“成功了。从今往后,再没人能逼爹爹娶不想娶的人了。”
小丫头开心地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
皇宫里,林墨珩牵着女儿的手,一脸悲愤地跪在康乾帝面前。
“皇兄,您可要为臣弟做主啊!”林墨珩声音哽咽,“那武宁郡主……她与穆昭在韩王府后花园行苟且之事,被三哥和桐儿撞个正着!臣弟……臣弟这脸面都丢尽了!”
林疏桐也很配合地抽泣着:“皇伯父,桐儿亲眼看见郡主姐姐和舅舅抱在一起……爹爹当时气得都晕过去了……”
康乾帝脸色铁青,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案几上:“这个杨玉漱,简直不知廉耻!”
他原本指望着借这门亲事刺探燕王,没想到竟闹出这桩丑事。
如今满京城都传遍了,他想压都压不住。
“皇兄,这婚约……”林墨珩抬头,眼中满是痛苦。
康乾帝长叹一声:“罢了,这等女子,确实配不上你。朕即刻下旨,取消你与武宁郡主的婚约。”
“谢皇兄!”林墨珩叩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康乾帝又道:“至于那个穆昭,一个有妇之夫竟敢勾引郡主,实在可恶!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殿外很快传来穆昭凄厉的惨叫声。
四十大板打下来,他半条命都没了,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皇宫。
“墨珩啊,”康乾帝语气缓和了一些,“既然武宁郡主不成,朕再为你另择一门好亲事……”
“皇兄!”林墨珩急忙打断,“臣弟刚经历这种羞辱,实在没有心思成亲。还请皇兄容臣弟缓一些时日……”
康乾帝看他神色憔悴,只好点头:“也罢,那你就先好好休养吧。”
出了皇宫,马车刚驶离宫门,林墨珩身上的红疹就瞬间消退了。
“爹爹,您的疹子好了!”林疏桐惊喜地叫道。
林墨珩活动了下手臂,笑道:“你那个药还真是神奇,说三天就好,果然一天不差。”
父女俩相视而笑,都为计划成功而感到欣喜。
笑着笑着,林疏桐的小脸突然垮了下来:“爹爹,舅舅挨了四十大板,怕是半年都下不了床。那舅母她……”
林墨珩立刻明白了女儿的心思:“你是担心黎氏?”
林疏桐点点头:“舅母是个好人,不该被舅舅连累。我想帮帮她。”
林墨珩凝视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这个年仅六岁的小丫头,在达成自己的目的后,居然还会惦记着别人的处境。
“好,”他毫不犹豫地应下,“爹爹帮你。”
回到燕王府,林墨珩立刻唤来心腹丫鬟翠浓。
“你去穆家一趟,以桐儿的名义见黎氏,把京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林墨珩吩咐道,又细细叮嘱了一番。
对外,他只说是要报复穆昭,让黎氏知道丈夫做的丑事。实则却是成全女儿的一片善心。
翠浓领命而去后,林墨珩又开始整日在府中饮酒作乐,做出一副深受情伤的模样。
果然,没过两天,京城里就传遍了:
“燕王殿下真是可怜,被武宁郡主伤透了心……”
“可不是嘛,听说整日借酒消愁呢!”
“要我说,都怪那武宁郡主不知检点……”
舆论一边倒地同情林墨珩,杨玉漱则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而此时,翠浓已经快马加鞭赶到了穆家。
黎氏见到翠浓时很是意外:“翠浓姑娘怎么来了?”
翠浓按照林墨珩教的话,一脸愤慨地说:“穆夫人,我家小姐让奴婢来告诉您,穆公子在京城做出丑事,连累燕王殿下受辱,实在令人不齿!”
接着,她把穆昭如何勾搭武宁郡主,如何在韩王府被当场撞见,如何挨了四十大板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黎氏听得脸色发白,身子微微发抖。
翠浓见状,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小姐给您的。她说……如果将来有需要,这里面的药能帮您解困。”
黎氏接过瓷瓶,握在手中,半晌后才道:“请转告疏桐,她的心意,舅母明白了。多谢她的好意。”
翠浓完成任务,告辞离去。
黎氏独自坐在房间,看着手中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探子回报给了林墨珩。
“桐儿,”林墨珩把女儿抱到膝上,眼中满是欣赏,“你做得很好。不仅解决了爹爹的麻烦,还想着帮助黎氏。这份心思,很难得。”
林疏桐靠在他怀里,小声说:“舅母是好人,桐儿不想她受苦。”
林墨珩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感慨万千。他这个女儿,不仅聪慧过人,更有颗善良的心。这般年纪就能想到这些,实在令人惊讶。
……
端王府门前今日格外热闹。
黎氏扶着穆老夫人下了马车,婆媳二人一路无言。穆老夫人只当儿媳是来伺候受伤儿子的,心里还盘算着要让她多在端王府住些时日,好省下穆家的嚼用。
谁知刚在府门前站住,黎氏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当着来往行人的面,朗声道:“婆婆,今日媳妇前来,是要与穆昭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