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说你这酒哪弄的?”
刘满河一只握着酒瓶轻轻晃荡,那残留的酒液也就就勉强盖过瓶底。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那点酒,随即又狠狠心把酒瓶放桌子上。
哪来的,系统商场里,拿积分买的呗。
不过这来路,刘永杰可不敢实话实说,亲爹也不行。
“哪来的?地里捡的呗!”
刘永杰白了亲爹一眼,顺便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扒拉下去。
俗话说得好,多年父子成兄弟。
可惜到刘满河这里,成了杯酒成兄弟。
自从儿子给整出来那半瓶酒,足足让他喝了好几顿。
连带着对儿子的态度也是亲热的邪乎。
“你小子,告诉爸,哪捡的?我去看看还有不!”
靠,这是馋酒馋傻了吧!
这山里能采到野生的菌子山菇,还能采到野生的茅子不成?
没错,刘永杰这瓶茅子确实是捡的,不过不是在这山上,而是在系统里。
上次把地里的西红柿,黄瓜,辣椒全部收获后。
第二天,系统竟然冒出个首次收获奖励。
奖品就是茅子,而且不是一瓶,是十瓶。
虽然刘永杰不知道这收获蔬菜,和奖励茅子之间到底有啥联系。
但系统白给的,他能不要吗?
不过为了糊弄亲爹,他来了个旧瓶装新酒。
直接往木屋里收拾出来的酒瓶里灌了半瓶茅子。
“爸,你看这点酒把你给喝的,这酒是拿野鸡换的,还记得上次我俩吃掉的那锅鸡汤不?”
“嗯,记得,咋了?”
“那鸡本是夫妻鸡!”
“你小子,一只野鸡就换这?被人糊弄了啊!”
刘满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声埋怨道,
“一只野鸡,起码要换满满一瓶酒才对嘛!”
这还是我妈口中,木头脑袋的亲爹吗?
这脑子现在不很能掐会算吗?
“行了,行了,等下了山,我到公社去给你再买瓶酒。”
“算了吧,公社那苞谷酒,红薯酒,哪赶的上这个?”
刘满河凝视着瓶底那点酒液,然后缓缓倒入口中,满脸全是惆怅。
看着亲爹脸上那副无限惆怅,刘永杰差点从空间里再掏出瓶茅子。
还好此时,外面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父子俩同时愣了下,又立即反应过来。
这是有啥东西闯麦田啊!
果然,当两人箭步从木屋里冲出,只见麦田周围树立的一根木头上,两个叠在一起的铁皮罐头盒,还在止不住地颤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刘永杰身高腿长,踩着埋脚的积雪,也速度不减。
可惜跑到地方,早已经啥东西都没了,只看到一个黑黢黢的影子,狂奔回林子里。
野猪?
几乎在瞬间,他心中就有了判断。
就是不知道是一只还是一群。
这几天他带着弓箭几乎把周围十里方圆的林子都扫荡了一遍,虽然是收获不小,但压根没啥大货。
现在总算看到点野猪的影子,那是一点也不想放过啊。
“爸,我去看看是啥玩意。”
刘永杰朝着身后招呼一声,也不管刘满河听没听见,就头也不回的转进了老林子。
一进林子里,地上的积雪深度就浅了不少。
茂密的松林如同天然的伞盖,将从天而降的雪花托举在半空。
不过地上依旧湿滑,刘永杰开了地图模式。
果然前方有个红点,不停地乱晃。
看样子确实是头野猪,大概是从山上找食时,误闯麦田,又绊到了机关绳,那根绳子连着报警的罐头盒,只要被触发,罐头盒就叮叮当当地敲起来。
然后这只野猪估计是吃过人类的亏,被声音又吓回到山里。
俗话说,北方的深山老林里,一猪二虎三熊。
并不是说,野猪的战斗力比老虎和黑熊厉害。
只是野猪这畜生没脑子,看到人就攻击,不知道怕的,而且皮糙肉厚又特能生。
生命力还特顽强,网上就有野猪被山火烧的皮开肉绽,结果脱层皮,啥事没有。
还有公野猪,性情狂暴,经常干架,哪怕脖子被对手的獠牙豁出大窟窿,结果找个泥潭,滚一身泥,最多两月,又特么起死回生!
你说这但凡长脑子的,谁愿意和皮糙肉厚还缺脑子的拼命?
就算是森林之王的老虎,不到饿极了眼,也对野猪没啥兴趣!
特别是现在冬天,那野猪身上松脂和稀泥,冻的邦硬,就是天然的铠甲。
也就刘永杰利欲熏心,想着过年吃顿熏野猪肉。
这边刘永杰按照地图上不断变化的路线,在林子里小心穿行,另一方面也盯着野猪的行动轨迹。
那野猪估计也是觉得不会有愚蠢的人类,冒着积雪泥泞,穿行于严寒的森林,就为了猎杀它。
可惜,它但凡带点脑子,就知道绝不能低估这个时代,饥肠辘辘的人类对肉食的渴望。
例如现在,它一口气往山里跑了六七里路,彻底进入密林之中,又开始悠哉悠哉地这边拱拱土,那边咬咬树,寻找一切积雪下的松菇之类。
浑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靠近,并且瞄准它。
刘永杰靠着地图的指引,加上野猪那特有进食时吭哧吭哧的声音,很快就锁定了它的位置。
尽管他两世都没有猎杀野猪的经验,但没杀过野猪,不代表他没在某音上看那些狩猎大神,是怎么猎杀野猪的!
首先他先找到上风位置,因为野猪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一个大活人离的近,瞬间就会暴露。
然后还要找个野猪不易逃跑的位置,除非是大口径的猎枪直接命中致命位置,比如大脑和心脏,不然野猪很难被一击必杀。
刘永杰蹑手蹑脚地伏下身子,甚至怕嘴里哈出的热气,会出卖位置,他直接团了个小雪球含着,终于靠近了。
他趴在树后,下方就是用獠牙翻动泥地的野猪。
这野猪看起来还不小,估摸着得有二三百斤吧,两根獠牙一插进土里,随意一翘,黑土就被翻起,它就吭哧吭哧地咀嚼起找出的块茎。
不过此刻,它应该是吃的正欢,对着隐藏的危险还浑然不知。
刘永杰缓缓直起身,从空间里取出牛角弓和箭袋。
微弱的“吱吱”声,若有若无响起。
那是牛角弓弦被渐渐拉满的声音。
雪亮的钢箭头,缓缓移动,最后定格在一个黑亮的地方,那处黑亮还映照着积雪,正是野猪的眼睛。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