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宿主抽中木箭二十支!”
如同天籁的声音,终于响起。
随即一个黑色的皮质出现在刘永杰眼前,箭袋里整齐装着二十只木箭,锋利的剪头仿若倒刺,让人生寒。
好了!这下也算凑齐了捕猎套装,遇到野鸡啥的,也不用抡着木棒冲了。
刘永杰长吁一口气,有了弓箭和猎刀,现在起他就是虎头山最嚣张的猎手。
可惜正在他想着弯弓搭箭,试试这牛角弓的威力。
“永杰!永杰!”
……………………
“爸,你可不可以不要摇了,我骨头都要散了!”
刘永杰无奈地看向自己亲爱的父亲。
不过是去了趟空间而已,自己已经快被受惊的刘满河差点揺散了黄。
“你小子,听见我喊你,怎么不说话!”
父爱如山,沉重的巴掌眼看就要落在刘永杰头上。
“我伤刚好,头晕不是很正常吗?”
刘永杰头一偏,赶紧闪过。
看着那巴掌的力道,估计要是没躲过,脑袋里的水都得被拍出来。
“对了,爸,我们晚上吃啥啊!”
刘永杰看一眼刘满河,貌似没拍到儿子,他有些恼怒了。
“吃啥?就知道吃吃吃!”
刘满河弯腰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了几个黑乎乎的东西。
啊!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黑色窝头,刘永杰感觉胃里已经开始泛酸水了。
这玩意难吃不说,还不顶饿,到嘴里一嚼碎,跟沙砾样卡嗓子去。
不要问他为啥这么清楚,原主几乎是从小吃到大。
因为农村种的粮食大半先交公粮,小半才按工分分配。
像刘永杰家,在刘永杰没成年之前,整劳力就他爸刘满河一个人。
连母亲鲁文秀最多一天也就七八个工分。
孩子多不说,外公去世后,外婆也要他家赡养。
所以别人家粮食不够吃,说的是正经粮食不够吃,但加上粗粮,也能勉强度日。
他家里是正经粮食几乎看不见,分的一点不是被未婚妻张倩家借去,就是拿大集上换了粗粮。
红薯,杂粮,野菜,窝头才是真正的三餐四季。
“喏,你多吃点,我吃两个就行了!”
一共五个黑窝头,刘满河还贴心地把三个大的留给儿子。
然后拿起一个冰冷的窝头,直接就吃起来。
粗粝的窝头被父亲吃出山珍海味的享受,连掉下的渣子也被另一只手,小心接住,然后放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
刘永杰看呆了。
原来人真的可以干着牛马样的活,吃着牛马样的食物。
关键是自己啃着窝头还要把两只野鸡全送人。
唉,刘永杰真的想不通亲爹的脑回路了,简直就是善良到令人无语。
“爸,你吃吧,我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啥菌子野菜,晚上熬个汤!”
说完,刘永杰没等刘满河反应,直接就跑出去了。
“啥?”
手里还拿着半个窝头的刘满河,还没听清,儿子就唰地不见了。
“兔崽子!招呼话都没,就知道疯跑!”
这下连手里的窝头都不香了。
………………
几个小时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倦鸟归林,野兽还巢。
刘满河满脸焦急地站在木屋外。
“咋还没回来呢?”
他一会站直了身子向着黑漆漆的山林中眺望,一会又叹着气左右踱步。
几支刚扎的松脂火把被插在麦田四周,跳动的火苗不仅能驱赶黑夜中的野兽,也能给人壮胆。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
正在刘满河手里举着火把,打算进林子里时,林子里却传来清脆的歌声。
他疑惑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身影也是举着火把,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谁啊!”
刘满河大声喝道。
这深山老林,还是村里的秘密麦田,他宁可遇到鬼,也不愿遇到陌生人。
“谁?你儿子啊!”
刘永杰漫不经心的答道。
“你这兔崽子,成天就知道乱跑,快进屋,窝头给你热好了!”
刘满河又气又恼的跑到刘永杰面前,伸手就准备把父爱向儿子头上招呼。
“停!”
刘永杰驾轻就熟地头一歪,身一扭,成功躲过。
“爸,你吃肉不吃?”
“说啥胡话呢,哪来的肉,快回屋把窝头吃了!”
穿着单薄的棉衣,又在外面站了许久,刘满河冻的只想快回到炉火边,暖暖身子。
“窝头你爱吃你吃,我要吃鸡!”
刘永杰伸出手来,手里提着一只已经褪毛收拾好了的野鸡。
……………
从来只用来煮红薯稀饭的砂锅,没料到自己还有尝着荤腥的时候。
简易的灶台上,被折断的枯枝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鲜红的火苗舔着锅底,随着咕嘟咕嘟的声响,浓郁的香气勾引地父子俩狂咽口水。
“儿子,你说鸡汤好了没?”
刘满河咽了口口水,盯着砂锅自言自语。
刘永杰揭开砂锅盖,用筷子戳了戳鸡肉。
筷子毫无阻碍地戳进肉最厚的鸡腿位置。
好了!
放下筷子,赶忙将切好的小葱洒进汤里。
“咕!咕!咕!”
父子俩的肚子一齐被勾引的叫唤起来。
找了抹布小心翼翼把砂锅端到木桌上。
刘满河已经迫不及待地把两只碗摆开了。
炖透了的野鸡,都不用费劲撕扯,就骨肉分离。
刘永杰左右开弓,先给父亲碗里捞了只鸡腿,然后又给自己安排上另一只。
父子俩没有谦让,直接就抡着鸡腿啃起来。
鲜嫩的鸡肉几乎入口即化,再配上山菇,鲜的简直无法形容。
至于熬出来的鸡汤,更是连浮油都没有,全被山菇给吸收了。
此刻,别说是苦了大半辈子的刘满河,就是前世好歹衣足饭饱的刘永杰,都差点口水从眼角滑落。
后世想吃正宗散养土鸡都费劲,哪来什么野鸡?
在什么都讲究速食的城市里,野鸡都价格不菲,不是刘永杰这样的穷小子能染指的。
于是乎,父子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只是一味狂炫!
良久之后,看着老爹还在恋恋不舍地吸吮着干干净净的鸡骨,刘永杰瘫坐在凳子上,轻抚着肚皮。
吃到满嘴流油,这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