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茫茫,唯有一轮红日跃出山涧,高悬东方。
从半空向下俯视,一道道山脉如蜿蜒巨龙,被冻结在苍莽大地。
刘满河肩上扛着米袋,手上握着柴刀。
一边细心辨认着埋没在荒草里的小道。
一边挥舞柴刀,劈砍拦路的树枝野草。
刘永杰跟在后面挑着被褥,肩膀都压的生疼。
虽说原主这副身体也是干惯农活,没那么娇气。
但走山路和走平路完全就两码事,何况肩上还压着沉重的担子。
不行,得想个办法!
刘永杰空间在手,自然可以把被褥粮食全收进去,然后轻松上路。
但问题是父亲还在前面拿着柴刀开路呢,他当儿子突然间把行李全变没了,那不就穿帮了。
想在这年代滋润地活着,系统和空间的秘密就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包括亲爹。
与其寄希望父母保守秘密,还不如从开始就堵住泄密的源头。
他可不想进入逮到某个神秘机构,像小白鼠样被研究。
刘永杰抬头看一眼天空,虽然没有手表,但按照太阳的位置,估算现在大概上午十点左右。
他们将近八点出门,两个小时其实也才到进山的入口。
照着这速度,路上再休息下,父子俩起码要走到天黑。
“爸,歇歇吧!”
刘永杰装作累到走不动的样子,朝着前面开路的刘满河喊道。
“啥?”
刘满河转过身,看到儿子已经把担子放下,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爸,我说歇歇,咱们这样走太慢了,到天黑都未必能到!”
“那你说咋办?”
刘满河自己也不轻松,这么冷的天,竟然满头大汗。
刘永杰看着父亲的样子,就知道计划成了一半,没有父亲愿意在儿子面前露出虚弱的一面。
现在刘满河竟然想听刘永杰的意见,那就说明,这破路,他也走的太难受了。
“爸,这山路你比我熟,要不你先一个人去把满山伯换回来,我在后面哪怕走慢点,也不耽误事,怎么样?”
刘永杰建议道。
“哎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是不能耽误事!”
刘满河被儿子一提醒,才想到麦田那边,刘满山两口子可是眼巴巴盼着有人换班呢。
自己父子俩照这速度,走到天黑就算了,那永富可还在医院呢,也不知满山两口子在麦田那等的多心焦。
“那这样,永杰你在后面走慢点,我先去换他们!”
“嗯,你把粮袋也留下吧,被褥又不重,我挑着去得了,你赶紧的!”
刘永杰语气焦急地催促。
“好!好!好!”
刘满河赶忙放下粮袋,着急忙慌的就挥舞着柴刀往前赶。
真是亲爹啊,看着刘满河头都不回地消失在视线里。
刘永杰终于知道原主这缺心眼的毛病到底是遗传谁了。
亲爹就是这样,没有儿子前,这世上没啥比有个继承香火的儿子重要。
儿子大了后,这生出的是啥逼玩意儿,嫌弃!
时代不同,可能几十年后,四十岁的男人还是能在家啃老的宝宝。
但在这个年代,残酷的生活会逼着孩子成长。
啃老?不存在的。
哪家也没的多余的粮食养废物。
……………………
看着老爹走远,刘永杰也不装了。
意念一动,粮袋和被褥一齐收入空间。
“小薇,小薇,开启地图模式!”
“小薇已经收到指令,当前距离目的地麦田五公里左右,有三种抵达路线!”
甜妹的声音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哪三种路线?”
刘永杰好奇地询问,他可不想和刘满河走同一条路,万一撞见,那可就穿帮了。
“第一条,为距离目的地最短的路线。第二条,为距离目的地最省时间的路线,第三条,为到达目的地收获最多路线。”
甜美的声音不仅不厌其烦的解释,顺便把三条路线标价出来,投射在刘永杰脑海中。
果然,刘永杰先看路程最短的路线,一个红点正在向着目的地蠕动,不用猜也知道那个红点,就是自己拼命赶路的老爹,pass!
第二条路线,应该是避开了陡峭难行的地方,所以看似绕路,却节约了时间。
第三条路线,更加曲折,被一串提示连接起来。
刘永杰好奇地点开一个提示,
此处有野鸡两只,注意捕获。
野鸡就算了,竟然还两只,鸡窝都搬过来了?
他开始不怀好意畅想着,两只野鸡变成烤鸡的模样。
再点开下一个提示,
此处有野蜂窝,内有蜂蜜,注意安全。
呃,这大冬天的,山蜂都躲在遮风避雨的蜂巢里猫冬,要想取蜂蜜,那山蜂也不是吃素的。
为了吃点蜂蜜,冒着被蜇一头包的危险,刘永杰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太馋了。
剩下的几处提示就没啥危险了,就是野山菌,蘑菇之类。
入了宝山,哪有空回之理?
刘永杰从旁边树上掰了根合手的树枝,把树枝上的枝叶撸掉,就得了根一米五左右的木棍。
试着挥舞了几下,份量刚好,又能当拐杖,又能当个防身武器。
一个人在荒山野岭,就算有系统,刘永杰还是觉得手里必须握着点啥,才放心。
看地图上的路线,没有提示啥危险!
刘永杰也就迈开步伐,向着目的地赶去。
越往山里走,林子里的树木就越密集,不过系统总在看似没路的地方,给导出条路。
刘永杰只觉得阳光被头顶密密麻麻的枝叶遮掩住,周围越来越暗。
再往后,森林里也愈发寂静,除了脚下不时踩断枯枝的声音,就是不知多远地方的几声野斑鸠的叫声。
再走了大概一里多路,刘永杰果然听见两声细微的声响,像是野鸡的叫声。
他脚下一顿,赶忙伏低身子观察。
果然,前面大概三四十米的地方,真有两只野鸡悠闲地在落叶堆上啄食。
刘永杰不知道它们到底是在吃素的浆果,还是荤的小虫。
反正刘永杰知道,自己今晚必须得要吃荤。
他悄悄瞄准时机,缓缓靠近,等两只野鸡屁股对着他,又同时低下头啄食。
手里木棒如标枪般带着风声投了过去。
同时木棒一脱手,刚刚在路上捡的碎石,也瞄准了砸了过去。
运气不错,一只措不及防就被木棒扫到脑袋,当场就死了。
另一只扑腾起来,结果慌里慌张,被茂密的树枝绊住,刘永杰跑过去飞身一扑,就揪住了野鸡张开的翅膀!
下来吧你,翅膀还没扑腾两下,刘永杰就顺手拧断了它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