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咕咕……”
突然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非常不雅地响起来。
那声音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母子三人都瞬间表情一滞。
“妈,不是我!”
刘永红,脸红红地离开哥哥的怀抱,
声音微弱地坚定自证着。
“呃,也不是我啊!”
说完,鲁文秀和刘永红刷地把目光落在刘永杰身上。
“丫头,赶紧扶着你哥去茅房,他身体虚,别摔着!”
鲁文秀脸色一变。
家里简直一条多余的裤子都没有,万一儿子拉档里,那就出大事了。
“什么跟什么啊?”
想不到自己都两世为人了,竟然还会被亲人误会拉裤子里,刘永杰真恨不得此刻地上有道缝让自己钻进去。
“妈,我饿了!”
刘永杰无奈地为自己的肚子解释道。
可能是刚才对付那两只禽兽,用力过猛。
加上昏迷后一直在床上躺着,每天都是妈妈喂的白米粥,虽然吊着命,但肚子里确实很久没进过正经粮食了。
此刻他只感觉一阵由于饥饿引发的强烈眩晕。
然后刚刚苏醒的他,又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啥玩意啊?”
恍惚间,视野里的母亲和妹妹,仿佛被遮挡了一般,身体连同声音都瞬间开始模糊,然后彻底消失在光芒里。
而自己却仿佛在失重状态下,一直坠落。
“泥马,我又死了吗?”
刘永杰心中万匹神兽践踏而过,这重生也搞免费玩家限时啊?
玩不起就不要玩好吧!
明明自己死好好的,然后就像做梦样重生了,然后像做梦样又死了!
老天爷,你命里缺德吧。
“系统提醒:宿主请文明用语,保持空间和谐。”
刹那间,刘永杰眼前一亮,像人质被解开蒙眼的布条般,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切。
一座和自己家一样的土坯茅草屋,静静立在眼前,连屋顶上长出的那几丛野草都在。
屋前同样也有一模一样的池塘,甚至连池塘边那棵老柳树,连树杈枝条都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鬼?一键复制吗?”
刘永杰心中大惊,忙走上前去靠近了看。
茅草屋屋后,是更小的茅房,不过一人多高,也是和家里的茅房一模一样。
刘永杰好奇的都想推开茅房木门,看看茅房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粑粑。
不过再多看一眼,这里还是和自己家有点区别的。
自己家屋后那七八厘大小的自留地,也就是菜园的所在,在这里竟然扩充到目测一亩左右。
刘永杰傻了,是彻底的傻了,这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家的自留地都快干到一亩了,只要往上面一举报——
妈呀,这时代要啥啥没有,缺啥啥都缺,唯独白色圆锥状,纸糊的高帽子,那是敞开供应。
倒霉摊你头上,轻则一辈子低人一等,喘气都不敢喘大了,下场就如自己的母亲。
重则,撞到什么运动浪头上,那不好意思,五毛钱花生米钱麻烦付一下。
“系统,我艹你——”
刘永杰高高伸出握拳的右手,愤怒地出了根中指。
“宿主不用惊慌,此空间为你个人所有,除非你自己举报自己,否则无人可以进入!”
那就好,刘永杰就差拍拍胸口庆祝自己小命失而复得。
“那我要这铁棒有,啊不,这空间何用?”
刘永杰迷惑问道,毕竟这里除了复制了现实里的家,然后自留地大了十几倍,看不出还有什么用处。
“宿主,此空间为你的私人农场,你在这里可以从事现实里的一切劳动,并且所收获劳动果实,为你个人完全所有,完全自由支配!”
“个人完全所有,完全自由支配!”
果然听君一席话,还全是笑话。
刘永杰差点被系统的解释气笑了。
“哪个谁谁谁,你意思是我在现实里要拾粪,打猪草,翻地,种麦,————”
刘永杰顿了顿,好整理下心中的怒火,然后接着往下问,
“然后在这里还是拾粪,打猪草,翻地,种麦?”
“从流程上说,你说的对,但是其实要干农活还有————”
“我去你大爷的!”
刘永杰破口大骂,现实里我当牛马,到这还是牛马,两班倒的牛马,我一个人扛下所有?
“本系统内所有动植物收获速度为现实里一百倍!”
“什么意思?”
“就是同样时间,你在现实里所付出劳动,会复刻进本空间,经过系统换算后,收益为现实里的一百倍!”
“那如果,我在现实里,拾牛粪十斤——”
“按照刘家村生产队的工分换算,你这十斤牛粪折工分为一工分,在本系统兑换后为一百点积分。”
“那要我拾到二十斤牛粪呢?”
“二百点积分。”
“三十斤牛粪呢?”
“三百点积分。”
“四十斤牛粪呢?”
“我靠,宿主你有完没完,除了拾粪,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刘永杰一时语塞,没想到所谓系统竟然也会破防。
“还有,系统提醒宿主,除非刘家村的那两头耕牛天天腹泻,否则你拾不到四十斤牛粪。”
系统冰冷的话语里,满是浓烈的嘲讽味。
“为什么?”
“因为我忍你很久了,这里有份说明书,识字的话自己读!”
一句话说完,冰冷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刘永杰眼前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份卷轴。
那份古朴卷轴发出幽幽的黄色光芒,就像游戏道具般悬浮在刘永杰身前。
刘永杰刚伸出手想握住,卷轴已经化作无数星光,直接激射入他脑海。
同时,在他脑海中一副清晰无比,硕大无朋的页面缓缓展开。
然后潮水般的信息,就充满了他的意识。
“原来如此!这么简单!”
要不是周围没有观众,刘永杰真想仰头大笑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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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放豪迈的笑声突兀的从刘永杰口中冲出,
“永杰,永杰,你又怎么了,你别吓妈啊!”
刘永杰感觉有双温暖粗糙的手,满是老茧,在摩挲着自己的脸。
“哥,哥,你醒醒啊!”
弟弟妹妹带着哭腔的呼唤也从耳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