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赳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大脑直呼不可能。
可眼前的舒格尔如假包换，连比常人略深邃一丢丢的眼窝都和副本里一毛一眼。
熊赳赳还不止一次摸过舒格尔的手，这会手还在人家手里，那手感、那大小……
就是sugar那货无疑！
天晓得世界居然这么小，熊赳赳维持着体面的微笑，把手缓缓抽离，“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
这种情况能怎么办？
只能撑死不承认了。
谁知舒格尔又一把拉回她还没完全抽回的手，“手感一样，我不会认错人的。”
神特爹手感一样。
熊赳赳现在只想跑路。
正在她绞尽脑汁想借口，旁边没摸到演员手的游客先酸了。
“哎，摸一下就算了，你拉着人家手不放可就过分了啊。”
“就是啊，我还没摸到呢。”
“小姐姐，能不能和我一起合个影啊？”
熊赳赳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把拽回自己的手，径直走向隔壁要合影的小女孩，“好哇。”
舒格尔只能眼睁睁看着熊赳赳若无其事去和别人比心合影，关键他还没借口拦她太长时间。
见她继续笑着挥手打招呼，而后迅速没入游行队中，没多久舒格尔就再也看不见人影。
好不容易逮到人，舒格尔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他立刻薅起宋安辰，决定闯一闯大马戏的后台。
*
后台化妆间。
熊赳赳飞快摸出手机，第一时间给童一发消息。
哪知意外来的太惊吓，她手抖得打字都不利索，熊赳赳干脆给她拨了个视频。
没多久，视频接通了。
视频里面的童一像是没起床，这会正靠在床头，对熊赳赳打来的视频有些疑惑，“咋了？”
对于休假却还被同事打扰这一举动，童一本来打算当没看见的，可谁让打来视频的是熊赳赳。
副本中相处久了，连童一自己都没发觉她对熊赳赳的包容度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只见视频里熊赳赳打扮得像个花蝴蝶，这会花蝴蝶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眼里还有些慌张。
童一不免坐直了身体，重复了一次，“遇到什么麻烦事吗？”
“我确实遇到麻烦事了。”熊赳赳没扯太远，直接简言意骇，“现实中遇到玩家是怎么处理的？”
童一重点抓得很准，“你遇到谁了？”
“舒格尔。”
“你说谁？”童一这次可不止坐直身体，直接从床上站起来了。
熊赳赳一只眼睛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一只眼睛顾着视频，“我没看错，就是他。”
就和舒格尔肯定熊赳赳是副本里的熊赳赳一样，熊赳赳也一眼认出这个舒格尔就是她认识的舒格尔。
但她可没做好面基的准备，突然碰上，熊赳赳可不得吓一跳。
“不可能吧，这么小的概率都能被你碰上……”小熊不会拿这种玩笑逗她，那就只能是真的，童一瞬间理解了熊赳赳一开始的不可思议。
她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了。
“我不清楚公司遇到这种事怎么安排的，所以问问你。”
“问我？”童一抓了下头发，“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了啊。”
真人NPC不算多，跟遍布全世界的玩家比可以算得上极其少，现在妆前妆后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更何况是在现实中街头遇见。
这概率比中彩票还来得低。
可熊赳赳偏偏还中了，中的还是熟人。
这运气……
童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好干巴巴提建议，“要不你先离开原地？有多远跑多远好了？”
“我看行。”
副本里熊赳赳就无脑听童一的，现在依旧，“我先挂了跑路，等安全了再打给你。”
说完，也顾不得童一想问她这副打扮是干嘛的疑问，把手机往旁边化妆桌一放，熊赳赳开始摘假发卸妆。
不料，化妆间的门被人打开了，熊赳赳浑身一僵。
待人走进了化妆镜的范围，看清是无上灵的模样，她才放松下来。
无上灵更是好奇，“游行都还没结束呢，你怎么进来卸妆了？”
“遇到个不能见的人，我得先跑。”熊赳赳头也不回飞速卸妆。
无上灵：“还能有你不能见的？不对，这语句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跟我工作上有关，他今天正好是游客。”熊赳赳卸完妆开始换衣服，“反正我先走了，等下他要是找上门，你就说没我这个人。”
把手机揣上后，熊赳赳已经走到了门口，想起什么又回头嘱咐，“没时间跟你们说拜拜了，要说粉星团妈妈问起来，就说我回去加班了。”
不等无上灵开口要说什么呢，就见这人慌里慌张把门一关，匆匆溜了。
无上灵：“……”
果然没等多久，雾云起走进了化妆间，先是环顾了一圈，发现只有无上灵一个人的时候，发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熊赳赳呢？”
“她工作忙，说回去加班了。”无上灵温柔笑笑，“是有人找她吗？”
“你怎么知道？”雾云起奇了，“外面有俩人说找熊赳赳，问熊赳赳在不在呢。”
无上灵倒还是那副魔术师的打扮，闻言问她，“还在外面等？”
“对啊，还在外面呢。”
无上灵想到熊赳赳的话，对雾云起道，“我去回他们，你和其他人说一下，熊赳赳临时有事先走了。”
“她又走了？”
雾云起惊讶了下，而后想起什么，犹豫看无上灵，“那下次要不要换我去……”
无上灵本来转身要走的，听到这句话复又转了回来，盯着雾云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你说什么？”
明显是不高兴了。
雾云起下意识想后退，可嘴上却不服气，“别以为粉星团不知道你之前偷偷进副本看她，你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能去，是因为我比你等级高。”
无上灵一步步靠近雾云起，平时的温情在这一刻骤然撕破，她手中溢出金色尘光，霎时雾云起倒飞出去，撞撒了一桌子的化妆品。
雾云起捂着胸口坐起身，望着无上灵的目光有忌惮，也有害怕。
无上灵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眸光冷得让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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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打了个寒蝉。
这么多年的家人假象，差点让她忘记了眼前人的手段。
雾云起颤了颤睫毛，缓缓俯下头颅，无上灵看到这一幕，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她蹲下身扶着她，嘴里小声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个人还能摔到。”
雾云起终究还是没办法恢复之前的亲昵，只好沉默顺从被她扶起。
这个看起来柔和到骨子里的女人，仿佛温柔就是她的代名词，根本无法把刚才那一手和她联想到一起。
“好了，别耽误太久，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吧？”无上灵替她整理下头发，笑着和她挥手，“我先去找那两位游客。”
“……”
雾云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背影再也看不到一点，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是害怕无上灵，可不代表就一定要听她的，只要熊赳赳还在，无上灵就不敢对她下死手。
雾云起简单收拾了下化妆间，随后也离开了。
*
大马戏游客出口。
这会里面还在热闹，门口两道身影倒显得有点突兀了。
无上灵一出来就知道谁要找熊赳赳了。
她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心想着怪不得熊赳赳要跑，这熟人可偶遇得太不巧和了。
还不等无上灵走进，那两道身影就先一步走了过来，其中个子略高一点的男生略有些急切，“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熊赳赳这个表演者吗？”
舒格尔。
这个名字隐没在无上灵喉咙间，她到底没有说出来。
“不好意思，她下班了，如果要合影的话真是太不凑巧了。”无上灵语气柔和，甚至还给熊赳赳那稀烂的借口给找补了一番。
舒格尔当然听出来这是拒绝的意思了，可他又不能直面上说想要熊赳赳的联系方式，就算是要也得是对着当事人，而不是对着她的同事。
这会给熊赳赳留下话柄的。
“那我想见她应该怎么做？”
面对这种想见某某个表演者的需求，无上灵已经处理过不知道多少起了，她极其熟练摸出一个二维码图片，“可以关注一下我们的公众号或者视频，里面会不定时发布我们的表演时间和表演人员哦。”
“喜欢我们星云马戏团的可以多多支持一下，进直播间可以领取一下掉落的福袋，非常荣幸获得两位游客的喜爱呢。”
舒格尔：“……”
宋安辰：“……”
之后，无上灵见两人对星云马戏团颇有兴趣，就给这两个初来乍到的游客从星云马戏团的历史讲到了星云马戏团的崛起，直到游行结束，出口大开，游客们陆陆续续出来后，舒格尔和宋安辰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他俩是来干啥的了。
“两位听得还行吗？”无上灵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之前讲述夸大的辉煌历史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
她还笑眯眯又掏出一张二维码，“两位如果听得满意，可以麻烦给个五星好评吗？”
“没办法，都是生活所迫，谁让马戏团的孩子们太能吃了呢。”
舒格尔：“……”
宋安辰：“……”
熊赳赳，这就是你长大的马戏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