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把手机往身后一藏:“从今早睁眼到现在你嘴就没停过,一天吃十几顿,不是在说废话就是在吃吃吃,谁受得了你。”
“就一杯嘛。”王弼双手合十,眼巴巴地瞅着他,“你看这家新出的芋泥波波奶茶,买一送一,多划算啊!我保证这是今天最后一单,真的!”
何晏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半夜偷吃冰箱里的布丁,这么搞下去,你这具身体要废了。”
王弼小声嘀咕:“那我饿么……”
何晏的视线在他明显圆润了一圈的脸上扫过,“你难道没发现,你最近胖了不少。”
“什么?”王弼如遭雷击,低头打量自己,又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腰际。
“我胖了?不可能!一定是这件衣服显胖,何君你摸摸,这绝对是虚胖,是水肿,反正我不可能长胖的。”
何晏不耐烦起来:“吵死了,你到底跟我出来干什么的?”
王弼声音越来越小:“……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怕你受夏霖的欺负,气得吐血……”
“那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何晏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投向餐厅方向,“今天吐血的人肯定不是我。”
见何晏竟要往餐厅里走,王弼急忙拽住他:“等等何君,这个时候不能去打扰她吧,她不是在谈事吗?”
何晏甩开他的手,眼神渐沉:“谈事是吧?正好,我也想和她谈。”
夏霖眼睁睁看着何晏朝自己走来,全身不自觉地绷紧。
赵洺自然也认出了这个让他挂彩的人,新仇旧恨一并算,没受伤的那只手原本随意搭在夏霖椅背上,此刻却暗中发力,竟将她半个身子往自己这边带。
夏霖猝不及防,为了稳住重心慌忙撑住餐桌,就在这拉扯间,肩头的细肩带滑落。
“到底有没有人管管!”夏霖发出尖锐爆鸣,“我要打110了!!!”
“我来接你回家。”
何晏站定在桌前,神色冷淡,跟在他身后的王弼吓得一哆嗦,顺手拿的菠萝包掉在地上,又慌慌张张地弯腰去捡。
赵洺非但没收敛,反而挑衅地挑眉看向何晏:“这不是何先生吗?”
夏霖慌忙拉好肩带,自始至终不敢直视何晏的眼睛:“我这就回去。”
这时吕采绮恰好从洗手间回来,急忙拦住她:“我们刚才不是还说好要继续谈正事的吗?”
“下次一定。”夏霖说着就想从她身侧溜走。
“下次?”赵洺慢条斯理地晃着红酒杯,“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想谈什么,现在跟我谈。”何晏径直坐下。
“我们是夏霖的家人,有事找我们监护人就对了。”王弼狗腿地附和,结果被何晏一记眼刀冻在原地,只能讪讪地蹲下去研究那块可怜的菠萝包,“咦,发现一只野生面包,这面包死得真安详……”
何晏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洺,等着他一开口说话他就一耳刮子送上去,此时此刻,他的忍耐已濒临极限。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吕采绮伸手把夏霖往自己身边一拽:“夏小姐,要不今天我和赵总就先回去了,生意的事改天再谈。”
赵洺当场拉下脸:“这有你什么事?”
吕采绮跟没听见似的,视线在每个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赵洺那儿:“大家都消消气嘛,赵总,何先生,夏小姐……”
“我姓王。”王弼学会了抢答,可惜谁也没搭理他。
“其实呢,在座的都是朋友,我也正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跟大家分享个好消息。”她故意多停了两秒,等所有人都看过来,才不紧不慢地说:“我怀孕啦,医生说宝宝特别健康,所以想提前邀请各位,到时候一定要来喝我们宝宝的满月酒哦。”
她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赵洺,那眼神生怕有人不知道孩子爹是谁。
夏霖一脸懵,她和吕采绮别说朋友,连熟人都勉强,这种私密的充满仪式感的邀请,简直莫名其妙。
“我反正不会包红包的。”她直接了当拒绝。
赵洺的反应更是耐人寻味,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这种私事拿在台面上说,不合适。”
吕采绮脸上的笑容一僵,但随即就绽放得更加灿烂:“怎么会不合适呢?这怀的可是你的孩子啊,赵总。”
何晏无语,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看来,赵总今天很忙。”
王弼也在一旁疯狂点头:“简直不能更忙了。”
吕采绮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手掌发抖,却仍倔强地说:“我只是想和你以及大家分享这份喜悦……”
“我一点也不喜悦,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把孩子拿掉。”
赵洺杀人的心都有了,先不论她是不是在故意报复,光是她选在这个场合公开,让他在夏霖面前颜面尽失,就足以让他怒火中烧。
“你还是人吗?”
“这种事你干得还少?”
“你!”
一场伦理大戏正式上演。
“贵圈真乱啊,豌豆杂交都要遮遮掩掩,这两位倒好直接现场开干了。”王弼看得津津有味。
夏霖瞅准机会,灵活地钻了出去,抓起座位上的包包就要开溜。
谁知何晏腿长步子大,三两步就追到她身前,不偏不倚地把她堵到门口。
夏霖有点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地解释:“何晏,今天这事其实是……”
他眉眼森然:“为了套话?为了那个破合作?你就任由他这么对你?”
夏霖被他问得喉头一哽:“你当我愿意这样,要不是为了尽快完成KPI,跟桐老爷兑换那个能救你命的法宝,我去找他干嘛。”
“哦?”何晏轻轻打断,“这么说的话,你很有孝心。”
夏霖皱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何晏注视着她,带着几分意外:“你是真的……这么想的?”
“不然呢?我闲得发慌才去找他。”
“重点错了吧二位。”王弼焦急地插嘴,“你俩别在这儿演偶像剧了,就要下暴雨了!”
何晏拽住夏霖的手腕:“先回家。”
夏霖却杵着不动,小声嘟囔:“你怎么……不骂我几句?确定不骂吗?这会儿我开了权限,骂了我也不生气。”
他唇边浮起真假不明的笑:“心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怪你。”
“……”夏霖摸了摸鼻尖,是错觉吗?明明是句体贴的话,怎么听来那么阴阳怪气。
来到家门口,王稚早就在楼下守着,提着几个保温袋站在那里,额发被细雨打湿,笑容却依旧温暖:“霖霖,我熬了点当归黄芪乌鸡汤,你最近脸色不好,该补补气血,这些是新鲜食材和牛奶,放冰箱可以吃几天。”
他的目光越过夏霖,看到浑身冒寒气的何晏,微微颔首致意,随即又温声道:“另外,叔叔下周的复查时间我记下了,那天我调休,我陪他去就好,你忙你的,不用担心。”
这番实实在在,不掺任何利益的关怀,让夏霖鼻子一酸,“这怎么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
“呵,那你怎么好意思每次都麻烦我的?”
何晏厌恶地转过身:“还有把这些东西都拿走,我闻不惯,要么你就一个人滚出去吃了再回来。”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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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申一遍,这房子是我的。”
她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王稚雪中送炭的体贴,一边是何晏毫不掩饰的怒火,自己就像块夹心饼干。
王稚脸上笑容不变:“何先生要是闻不惯药膳的味道,我车上还有清炖的……”
何晏摆出一副高冷样,非说:“我天生不爱喝汤。”
王弼疑惑:“那昨天是谁一口气喝完所有汤的?夏霖又是你偷喝?”
“我没!!!”夏霖悲愤握拳,真是受不了这两人。
何晏微笑着,而后看了他一眼:“今晚过后家里会少一个人,阿嗣,你猜少的那个人是谁?”
王弼立刻会意,转头就对夏霖嚷:“是啊,他天生不爱喝这些乱七八糟的,夏霖你真是的,干嘛老是勉强人家!”
夏霖气得瞪眼:“我什么时候勉强他了,谁说要给他喝。”
何晏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夏霖下意识要追上去理论,王弼一个箭步蹿过来拦住她:“使不得啊大姐,你这会儿去拦,他怕不是要把你撕烂了。”
王稚看着这场闹剧,轻轻叹了口气:“霖霖,我先走了,汤记得趁热喝,有事随时找我,叔叔那边你放心,什么时候方便,我什么时候送他回来。”
门一关上,屋内的温度瞬间骤降十度。
何晏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你扔,还是不扔?”
夏霖一想到要把这么精美的汤扔掉就忍不住痛心疾首:“你对他有意见我理解,但这汤熬了四个小时,比我的命都长,当归黄芪很贵的。”
“夏霖。”何晏生硬地打断,“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但别把那些不相干的人,带进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夏霖气笑了,“这房子是我祖传的,你一个借宿的鬼,还真把自己当业主了?”
王弼弱弱举手:“那什么,既然这汤的归属权存在争议,我申请代为保管……”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
王弼缩回墙角,小声哔哔:“不吃就不吃嘛,这么香的汤倒掉多可惜,暴殄天物要遭雷劈的……”
何晏气得摔门离去。
空气突然安静,只剩下保温桶里飘出的诱人香气,和某个饿死鬼咽口水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夏霖生无可恋地看向王弼:“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哄他?”
王弼摸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摆出情感专家架势:“要我说,晾着他!让他自己气一会儿,气饱了就不饿了,他是个老鬼,再气也气不坏。”
“可他一生气,我们就要遭殃,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穿羽绒服在家办公了。”夏霖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王弼眼睛一亮,兴奋地搓手手:“那就来个狠的,你现在就冲进去,把他按在床上这样那样,保证他什么脾气都没了。”
夏霖沉默三秒,幽幽道:“……是你想围观吧。”
王弼正色道:“我是那种鬼吗?我主要是想学习一下人类的吵架技巧,顺便做个调研……当然要是能顺便看看热闹就更好了。”
“这种热闹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还想多活几年,谢谢。”
王弼遗憾叹气:“怂什么,大不了我提前给你叫个救护车。”
夏霖:“……叫救护车有什么用,他要是发火,直接给我送进icu,不,是直接送进地府。”
王弼恍然大悟:“那我可以提前帮你跟孟婆打个招呼,让她给你留碗热乎的汤。”
夏霖:“……我真是谢谢您嘞。”
王弼碎碎念吐槽她:“都怪你沾花惹草,何君才会动怒,他一动怒,什么都不好使。”
“……”怪我?行,都怪我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