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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30

作者:山与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21章 血


    沈桑桑在病房待着,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的拍子,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有人走进房间,沈桑桑抬脸看去,进来的人是沈家的佣人,佣人来到她的病床边,低声说着:“太太,您该吃药了。”


    沈桑桑的目光看去,看到佣人将几瓶药放在桌边。


    那是些什么药,沈桑桑没有问过,更没仔细查询过药的成份,对于佣人的话,她只安静的坐在那,没有给任何的回应。


    佣人见她不说话,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又从她房间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沈桑桑也依旧没有在意,在佣人出去后,她的视线便看向前方。


    这种医院什么病人都有,有整日大叫着,有疯狂大笑的,有各种刺耳的说话声,以及脑袋撞墙的声音。


    唯独只有沈桑桑这间房间,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的房间极其的安静。


    沈桑桑坐在床上,安静几秒后,她手从床单下摸出一把冰冷的东西。


    当她将那东西拿出后,她视线落在那光滑的不锈钢材质上,那是一把不锈钢的叉子,叉子的尖端部分,相当的锋利。


    沈桑桑在看了几秒后,她又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手腕上已经有了一道伤。


    她双眸盯着手腕上的伤看了良久,那眼神很是怪异,似乎是在研究着怎样将那道旧伤疤,重新给划开。


    正当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她手上那尖锐锋利的餐叉,在一点一点朝着她的手腕靠近。


    沈桑桑的视线一直都没有晃动,直到那尖锐的冷刺落在她的手腕上,她双眼才微眯了两下,就在这两下过后,她的动作突然变的极其的用力。


    那把刀插进了她的旧伤疤上。


    沈桑桑感觉到剧烈的疼痛,那种那个疼痛几乎是她无法强忍的。


    可就是因为这疼痛反而让她整个人无比的清醒,所以她手上那餐叉,始终都没有停下,而是往她那道旧伤疤上,越发的深入。


    之后,鲜血从她的手腕上快速往臂弯处流泄着。


    那红色、且刺眼的液体,像一大片红色的漆料,在她的手臂上开出一片片,一朵一朵的鲜花。


    那血液落在她身上雪白的被单上,她那双眼眸依旧相当的坚定,丝毫没被那些急促流出的血液给吓着。


    之后,一直安静坐在床上的她,终于有些没了力气,她的手猛然松懈。


    那把叉子从她的手上滑落。


    滑落的瞬间,沈桑桑的身子猛然往后倒去。


    在倒在床靠上那一刻,沈桑桑死死闭上双眼,她的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冷汗将她的脸色衬托的极白。


    门外依旧是脚步声,可是却没有脚步声在她的门前停留。


    靠在靠背上的沈桑桑,嘴角扯动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就在笑意染上她的唇后,她人靠在那,身子越来越软,她神志也越来越不清晰。


    突然,这一刻,门被人用力推开。


    门口出现的是什么人,沈桑桑已经看不清楚了,只感觉一个模糊的影子朝着她冲了过来。


    之后,她人便没什么反应了。


    第222章 自杀


    病房里冲进来一大堆人,她也没什么反应。


    第二天拘留所里,警察走进来问了周适燃几个问题,而周适燃对于警察的问话,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照常回答着。


    在警察的问题全都完毕后,两个警察自然是从那房间离开。


    那黑漆漆的房间里又只剩下周适燃一个人坐在那,周适燃眼眸里全是暗淡,没有任何的光彩。


    而这时,警察局门外走进来一个女生,那女生手握着手机很紧张的站在门口徘徊,她似是在心里在某种决定。


    在门口徘徊了差不多整整五分钟后,她最终还是朝着警察局内走了进去。


    在到达警察局内后,她询问一个警察:“我可以见一个人吗?”


    当那人说出这句话后,接待台的一个警察听到她这句话,当即抬脸看向她:“见谁?”


    “叫周适燃。”


    那警察微微皱眉:“周适燃?”


    “是的,我找他有点事情,可以通融一下吗?”


    那警察当即冷声说着:“目前除了他的家人,以及律师,其余人一概见不了他。”


    那女生听到这句话,沉默半晌,便给了对方一张名片,她低声说着:“我是这名片里的人介绍来的。”


    那警察当即将那名片从那女生的手中拿走,当他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后,她目光又朝女孩看了一眼,一眼过后,他低声说:“好的,那你跟我来。”


    韩诺捏着手上的手机很是紧张,她唇紧抿着跟着那警察离开。


    她毕竟初来乍到,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自然是显得十分的谨慎。


    那警察带着她到达内部的一间屋子里,他低声说着:“他在里面。”


    韩诺目光落在那黑色的铁门上,在看了几秒后,她低声说了句:“好的,我知道了,多谢您了。”


    那警察没有多说,便从她的面前离开了,而那扇铁门前只剩下韩诺一个人了,她的视线自然又朝着那扇铁门看去。


    她有几分紧张跟害怕,她在犹豫了几秒后,人便朝着那扇铁门内走进去。


    周适燃正低着头坐在房间中央呢,他在听到开门声后,也没有抬脸,整个人似是没有知觉跟动静一般。


    而站在门口的韩诺盯着周适燃看了好一会儿,她颤着声音唤了句:“周……周适燃。”


    周适燃在听到这个声音,过了许久抬起脸,接着,他的视线落在韩诺的脸上。


    他眉心先是皱了两下,两下过后,他便问:“你……来这做什么?”


    韩诺知道他会问出这句话,毕竟她可没来过南城的。


    韩诺沉默两三秒,暂时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人朝着那小房子内走去,在走到他的面前后,她又再次沉默。


    而周适燃眉心皱的越发的深了,他等待着韩诺说清楚她的到来。


    韩诺在沉默许久许久后,她终于鼓足勇气开口:“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梵西……自杀了。”


    周适燃紧皱的眉头,瞬间凝住,过了好半晌,他才僵硬着脸色,问出一句:“你……说什么?你说谁自杀了?”


    第223章 求助


    韩诺在他的询问下,想了几秒,再次很肯定的回了他一句:“是梵西自杀了,目前她被人关进了精神病院。”


    周适燃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从椅子上一冲而起。


    可是当他的身子站立那一刻,他人却被双手上的镣铐硬生生的扯了回去,重重摔倒在了椅子上。


    韩诺瞧见他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冲上去便要去扶他,可是手在伸到一半后,她的动作便又硬生生的停住。


    而摔坐在椅子上的周适燃呢?


    他脸埋在那,半晌都没有动作。


    他手腕上的勒痕,极其之深,深到韩诺都仿佛看到皮肉被勒出了一道血痕。


    韩诺站在一旁安静的看了许久,终于开口询问了句:“你、还好吧?”


    整个房间是一片寂静,而在那低着头的人,却半晌都没有反应。


    韩诺看了他好一会儿,又下意识的问了句:“你……还好吗?”


    这时趴在那的周适燃终于抬脸朝她看了过去,他额角紧绷住,眼角泛红,在过了良久后,他低声说了句:“我没事。”接着,他又表示:“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走吧。”


    韩诺只觉得他的神情很不对,她目光有些不太放心的落在他脸上,韩诺站在那好半晌,最终还是


    颤颤的收回了视线。


    在收回视线后,她人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门口走去。


    在确定那人不会有过激的反应后,她这才下意识的收回视线离开。


    也在这时,正好有一个警察走了过来,询问她:“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韩诺立马开口:“我这边也已经好了。”


    那警察才没说任何的话了,只引着她出去。


    韩诺便跟随着那警察朝前,在到达大厅后,韩诺自然没打算在这边继续多停留,所以很快速的跟那警察说了一句谢谢,接着她人便朝外走去。


    可是当她径直走到警察局的门口后,她再次将手中的手机握紧,脚步也下意识的停住,她目光又朝着警察局看了一眼,在看了许久后,她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下了警察局的阶梯,上了前方的出租车。


    而在韩诺走后,坐在那小黑屋的周适燃,手一直紧握成拳头。


    在这个过程中,他额角的青筋始终凸起。


    紧绷凸起良久后,终于,他睁开了双眼,目光看着前方。


    ……


    韩诺坐上出租车从警察局离开后,她便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我已经见到周适燃了,梵西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当她将那通短信发出去后,没多久,她的手机又接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韩诺谢谢你,帮我度过了一个难关。”


    韩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她的请求,她会义无反顾的帮。所以在好几天前接到她的短信后,她便义无反顾的赶来了这边。


    她看着那边的回信,她沉默半晌,又发送了一条过去:“你……还好吗?”


    她能够感觉到她那边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那端的人却回着她:“我没事,你放心,我们有时间再见面。”


    韩诺盯着这个有时间三字。


    第224章 危险


    在盯了半晌后,她只能将手机紧捏在手心,目光抬起朝着前方看去。


    而被抢救过来的沈桑桑,此时正靠在床头,目光失神的看着前方,她周遭有许多的人,那些人是护士跟佣人。


    佣人们眼神里全都充满了担忧与怪异,而护士们一直在围在她的身边,给她处理手腕上的伤口。


    这是沈桑桑被送进这病房里,最热闹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还有些不适应这种热闹呢。


    所以,她对这一切的吵闹,脸色始终都很默然,也任由护士们处理着她手腕的伤,苍白的脸,在苍白的病房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冷寂。


    而从她抢救到今天,沈月淮还没出现过。


    当然,她不知道,此时沈月淮正在这家医院的医生办公室里,医生正在跟他聊沈桑桑的病情。


    医生对他说:“病人短期内自杀了两次,可见她病情的严重。”


    医生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下翻着面前一些就医记录,思索了半晌说:“之前,还没有自杀记录的。”


    沈月淮对于医生的话,只沉默不说话。


    好半晌,医生又说:“这边我是建议做个深入的检查,如果这两次的自杀都是源于心理问题,那么她这种自杀倾向已经足够明显,那是肯定要治疗的,因为这种情况很严重,也很危险。”


    沈月淮在听到医生的话后,他却回了句:“先不治疗。”


    他在说完这句后,人便缓缓从沙发上起身。


    医生听到他的这句话,目光当即看向他,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而站在那的沈月淮也没有解释什么,在医生的视线下,他只淡声说着:“先暂时让她住在这边。”


    医生有些结巴:“不、不治疗吗?”


    沈月淮冷淡着脸,很是肯定的低声回应:“嗯。”


    医生还想问什么,可是看到他脸上的情绪,他的话到嘴边,自然也随即咽了下去。


    沈月淮在跟医生交谈了这几句后,自然没在这办公室内多呆,他人已经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徐洁正站在办公室外等待着,看到里面有人走出,他当即抬脸,唤了句:“沈总。”


    沈月淮目光看向他,脸色微冷暂时没说话。


    徐洁又说:“您去病房吗?”


    此时外边正下着雨,雨声有些大。


    沈月淮在听到下雨声后,他的目光自然是下意识的朝着窗户外看去,当他看到外面的绵绵细雨,几秒后,他低声说了句:“那边有佣人跟护士守着就行了。”


    他说完这句话,人便从徐洁面前转身,抬步朝前离开。


    徐洁自然不敢跟过去,只能站在那看着。


    很快,沈月淮便消失在医院的走廊内。


    而病房里这边,沈桑桑手腕间的纱布也换好了,护士一边清理着台面,一边叮嘱她日常的护理。


    沈桑桑像是没有听到,完全没有理会,徐洁这时倒是来到了病房门口,他看着病房里的一切。


    这时,在病房里的佣人发现了徐洁的存在,目光当即落到他的脸上,接着,佣人便朝着徐洁走去,在走到他的面前后,佣人低声唤了句:“徐助理。”


    徐洁的视线这才收回视线,目光看向面前的佣人。


    徐洁没说太多,只低声吩咐:“好好守着,有什么问题再给我这边打电话。”


    佣人听到徐洁的话,自然只能应答:“好的,徐助理。”


    徐洁没在病房内多停留,甚至都没走去病床边,人便从房间内离开。


    在徐洁走后,沈桑桑略微抬起眼皮,目光朝着门口看去,当然,也只看了一眼,她便收回了视线。


    周适燃这边,有狱警来查房,当狱警走进那小房间,房间里的灯光便照射的极其亮,那种亮度,让周适燃觉得无比的刺眼。


    他第一反应,却不是闪躲这刺眼的灯光,而是朝那警察举手。


    警察看到他这个动作,人便朝着他走去,在走到他的面前后,便低声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警察的声音很是冰冷。


    周适燃却说着:“我脑袋疼。”


    “什么?”


    警察带着几分不解的看着他。


    周适燃又说了一句:“我头疼。”


    他眉心紧皱,脸上全都是汗水。


    警察看到他这幅模样,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他当即蹙眉:“脑袋疼?”


    周适燃有气无力:“是,脑袋疼。”


    他嘴唇都是苍白的。


    警察看着他这幅模样,完全不敢赌,只能语气极快的说了句:“好,我去叫医生。”


    那警察便从那房间走了出去。


    当然那扇铁门再度被人给关上。


    当房间恢复安静后,低着脑袋的周适燃,微微抬了下脸,当然,很快,他又以痛苦的姿势低下了双眼。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一个医生来到了这房间里,他给周适燃做了一个基础的检查,查不出他头疼的问题所在,那医生便对警察说:“我这边是查不出问题,所以我这边建议,带去医院进行详细检查。”


    那警察听到这句话后,想了几秒,便说:“好的,我会把这件事情汇报上级的。”


    医生因为查不出问题来,所以他便从这房间离开了。


    在医生走后,那警察的视线又落在周适燃的脸上。


    周适燃不再说话,只低着脑袋,一脸痛苦万分。


    警察也怕他出问题,自然是快速离开,将这件事情去汇报给领导。


    而警察局这边的人在综合考虑了下,决定先让他保外就医,毕竟要是在拘留所里出现了问题,他们这边也难以负责。


    于是就在当天下午,周适燃便被警察带去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过程中,周适燃痛苦的表情越来越明显,人躺在车内,双手抱着脑袋,半点动静也没有。


    几个跟随他去就医的警察,看到他这幅模样,自然只能让前边开车的同事,将车速加快。


    很快,他们的车到达了医院,三个警察将周适燃从车上带了下来。


    这所医院是一所公立医院,当天又是周日,所以人极其的多,所以当警察将周适燃从车上带下来后,路边的行人,视线自然是全都朝着周适燃侧目。


    第225章 突发疾病


    而周适燃全程都低着头,他的脸没有抬起过半分,之后他在警察的护送下,便朝着医院内走去。


    在到达医生的办公室后,医生询问周适燃的一些状况。


    周适燃却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完全没有反应。


    医生看着他这个情况,视线当即看向面前的三个警察。


    三个警察中的其中一个警察,便开口说:“今天早上突然说头疼。”


    医生听到这话,想了几秒说:“那就先做个脑部ct吧。”


    警察回着:“行,查查看是什么问题。”


    之后医生开了一些检查单,那几个警察自然又带着周适燃,朝检查室赶去。


    在到达检查室的门口,检查室走廊等待的人,目光自然又全都朝着周适燃看着。


    周适燃低着脑袋,脚步都颤巍巍,好似没半分力气一般。


    警察感觉到他脚步踉跄,几人自然是将他的身子用力提着,因为他们这边是特殊情况,所以周适燃是以插队的方式,进的检查室内。


    这个检查做了有差不多二十多分钟,ct检查这才做完。


    做完后,周适燃还是之前那样的状态,整个人没半分的反应,显得很是呆滞的样子。


    警察也顾不得他的情况,只带着他继续赶往别的检查室做检查,在所有检查全部都做完后,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周适燃再度被警察们带进那医生办公室,那医生拿着他的检查结果仔细看了许久,便皱了眉头。


    为首的警察询问:“怎么了?是查出什么了吗?”


    那医生说:“这些结果,都没什么问题。”


    警察听到他这话,眉头也瞬间皱起了,旁边两个警察表情也变得微妙,视线全都朝着周适燃扫去。


    那为首的警察说:“没什么问题吗?”


    说着,他便伸手将那些结果全都拿起,进行查看,不过在查看许久后,确实没那从那结果上查出东西来。


    医生便问:“他除了头疼,没有别的情况了吗?”


    为首的警察说着:“本来昨天神情举止都还算正常,就今天突然说头疼,反应变的有几分迟缓。”


    医生听到这句话,视线便又朝着周适燃看了过去,在看到他的神情后,那医生想了好几秒后,便说:“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


    “精神科?”


    警察低声询问。


    医生回着:“是的,他这个症状很可能跟精神方有关联。”


    警察却问:“他这边有没有可能,是装病呢?”


    医生说:“这方面我也不敢确定。”他视线自然也朝着周适燃打量了几眼,几眼过后,医生便起身伸手将周适燃的眼皮给拨了起来,他在看了几秒后,又拿着手电筒照射了下他的瞳孔,在看了良久后,医生便说:“这方面,我也不太敢确定,还是送去专业的医院进行确定吧,如果那边检查也没有问题,那么应该就没多大的问题。”


    警察听到后,沉思了几秒,便说了句:“好的,我知道了。”


    那警察也没有多说,几人便又将周适燃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几人朝着门外走去。


    在走到办公室外后,那三个警察便相互对看了一眼,为首的那个警察便再次打电话向上级领导请示。


    谁知,电话打过去,时间正好是英伟达得知周适燃突然不适,去警察局强烈要求做彻底的检查。


    警察局长这边自然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出了问题,案子也不好进行下去,所以在听到下属询问指示,当即便对下属说:“那就继续送医检查,往专科医院送。”


    为首打电话的警察听到这句话,当即便点头说:“好的,局长,我会按照指示办的。”


    在这通电话结束后,那警察便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接着,他便朝着同事看去,在看了几秒后,他开口说:“领导说继续检查,不过这次让我们找个专科医院。”


    如果是精神方面的疾病,自然就要往精神方面的医院送。


    几个警察也没有再犹豫,又带着人往本市最权威的精神疾病医院赶去。


    在这个过程中,周适燃依旧是全程没反应,傻呆呆的,没有半分歪斜心思,那三个警察对他倒是放松了下警惕的心思。


    在三人辗转了好几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到达精神方面的专科医院。


    在到达那医院里,那三个警察自然是继续带着周适燃去找医生。


    在到达那家医院后,周适燃被那三个警察围在中间朝前行走着,在行走的过程中,周适燃的视线,自然在仔细的记着这所医院的结构。


    很快,他便被那三个警察,带到一处医生办公室内,在到达那医生面前后,那三个警察依旧简单的描述了下,周适燃的情况。


    那医生听到警察的话后,目光在周适燃的脸上打量着,打量许久后,而坐在那一直没反应的周适燃,突然说了个单字:“尿。”


    那几个警察听到他一个字后,目光当即朝着他看了过去,在看了他几秒后,三人都没说话。


    医生便问了句:“怎么了?”


    其中一个警察便说:“他可能需要上厕所。”


    医生点头说:“那就先去上个厕所,再做详细的检查?”


    警察目光看向周适燃,那双眼睛里明显带着麻烦,不过也没办法,只能说:“好,那我们这边先他去上个洗手间。”


    那医生说:“行,我这边先开几个检查。”


    “好。”


    三个警察只能又带着周适燃去医院的厕所。


    在到达厕所门口后,只有一个警察带着周适燃去厕所内。


    在这个过程中,周适燃也全程都没动,警察有些洁癖,深怕他尿裤裆里。


    当即扯着他裤头,将他往小便池一推。


    推开的瞬间,厕所里便有水声的流泄声。


    那警察自然是一直站在那等待着,等待了一分钟后,水声止住,警察再次拉了下他的裤头便带着他出了厕所内,之后三个警察又继续带着他回医生的办公室里。


    第226章 你会吗?


    在到达办公室后,警察拿了检查单带着周适燃去做检查。


    第一个检查是在一个比较安静的门口,警察本该跟着一块进去的,不过见这边似乎也没什么人,于是便没有跟,而是将他单独放了进去,三个人便在门口守着。


    几人聚在一起,便进行交谈:“你说他到底有没有病?还是装的?”


    三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一眼过后,其中的两个警察均没有说话。


    不过隔了一会儿,便有个警察开口了:“要是真的出问题了,这个案子那才叫麻烦,只希望人没事才好。”


    其余两个警察表示赞成。


    另一个警察又说:“不管是真是假。咱们今天把人看好,等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就行了。”


    这话才是目前要紧的,三人的站位便将那检查室的门堵的正好。


    在等待着,三个警察数着时间过,可是当时间慢慢朝前,几个警察发现这个检查似乎过于久了点,其中一个警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看了几秒后,他问了句:“这个检查怎么这么久?”


    其余两个警察也表示疑惑。


    那最先开口的警察,便又说:“我进去看看。”


    其余两个自然跟上,在将检查室的门给打开后,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警察面色当即一愣,接着,他的双眼带着几分呆愣的看着前方。


    后面跟着的那两个警察,自然也随之看去,两人脸上的表情却是瞬间的惊慌失色。


    “人呢?!”


    桌上趴着两个人,是两个女护士,正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而房间里无比安静,检查室的内部竟然还有一扇门,是通往另外一个通道的。


    那扇门,此时正被开的无比之大。


    三个警察全都朝那扇门冲了过去,谁知道通道里早就没有了人影。


    三个警察便知道坏事了,脸上全是焦急之色,开始顺着那通道跑着,三人开始进行地毯式搜查。


    周适燃?


    周适燃现在在哪里呢?


    此时的他早就不在那层楼了,而是来到了楼下。


    这所医院没多少人,且很安静,所以非常不利于隐藏,周适燃非常清楚他没有多少时间,于是他从了门诊大厅快速离开,接着,便朝着住院部快速走去。


    当他走到住院部的门口时,他快速进入,接着便要进电梯。


    谁知道两个电梯门口竟然有两扇铁门,周适燃的手落在电梯前的铁门栏杆上,接着,他的视线往四周看着,看了好半晌,他眉头拧紧,在心里想着,这里跟监狱大牢有什么区别。


    这时,来了个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周适燃来不及多想,直接跟着那工作人员进了电梯里。


    在电梯门关上后,那打扫卫生的阿姨看了他一眼,便问:“你要去哪一层?”


    周适燃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键,他在分析她会被沈月淮关到哪一层。


    在想了良久,他视线落在顶层的数字键上。


    在想了几秒后,他伸手直接摁了一个键。


    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见他如此,倒没有再多问,之


    后电梯不断往上,那打扫卫生的阿姨到中层便走了出去,剩下周适燃一个人在那所充满冷气的电梯内。


    之后电梯不断往上,一分钟后,电梯门在此时开了。


    周适燃从电梯门内走了出来,他视线看去,果然如他所料,这一层的装潢与楼下的装潢都不一样,明显要名贵很多,走廊很安静,有24小时值班的护士,走廊的空气里没有消毒水味,因为新风系统将这里的一切刺鼻气味排的很干净,空气净化的很是清新。


    这楼上甚至还有专门的一个厨房,只是这边的安保管理,比楼下严格多了。


    周适燃出现在门口,便有护士走了过来,对他说:“这位先生,这边是私人病房,无关人员是不可以进来的。”


    周适燃听到这话,却对护士说:“我是来探望我的一个朋友的。”


    “朋友?”


    “沈桑桑。”


    他直接报出一个名字。


    那护士听到他报出这个名字后,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几秒,打量他许久,又问:“那您这边有预约吗?”


    “有,你直接带我过去就行了。”


    护士却说:“我这边没有您的预约记录。”


    周适燃又说:“私人约的。”


    护士不知道他的来头,但是也不敢贸然拒绝,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脸上几秒。


    虽然面目胡子拉碴,可是穿着还是价值不菲的,那护士打量了许久后,几秒后,她只能点头:“好,那我现在带您过去。”


    这点,周适燃倒是没有拒绝。


    于是那护士最先朝前带路,周适燃自然是跟在那护士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一扇病房门走去。


    在走到那病房门口后,周适燃的心脏在这一刻,却跳动的极快,那中感觉,仿佛心脏在下一秒就会停止一般。


    当然周适燃脸上的表情依旧显得格外的平静,没有透露出半分的异样。


    当护士将门缓缓推开那一刻,病房里的画面也在这一刻,一点一点展开,周适燃的目光一直直视着前方,而病房里的沈桑桑呢?


    在听到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后,靠坐在床上的她,也下意识的抬脸看去,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她目光凝住。


    当然在她目光凝住后,门口护士身后站立着的周适燃。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那一刻,他的表情也在那一刻凝结。


    他的心脏犹如被人穿透。


    他在心里想,她就那么爱沈舟吗?竟然爱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爱到沈舟都已死了两年了,她都在追查着沈舟的死因。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的执着呢。


    执着到,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惨状。


    在两人对视的过程中,周适燃的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


    而沈桑桑呢,她看向他的双眸,从略微的震惊,开始变得平静,极其的平静。


    为什么会平静呢?因为她算准了他会来。


    那么,他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看她是否活着,还是因为别的呢。


    沈桑桑面色淡淡的等待着这一切的到来。


    当门彻底被打开后,那仿佛被人摁了暂停键的画面,倍速瞬间变得正常了起来,两人的脸在灯光下,是如此的清晰。


    护士对着病房说了句:“沈太太,这位先生是您朋友吗?他说是跟您私约了的。”


    房间里的佣人在看到周适燃那一刻,脸上全都是惊慌,她们一脸,这个人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神色,倒是一旁的护士,一头雾水,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安静的几秒里,坐在床上的沈桑桑回着那门口护士的问话:“他是我的朋友。”


    她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佣人刚要说什么,沈桑桑接着又说了一句:“你们全都出去吧。”


    护士听到她的吩咐,自然是从房间里离开了。


    在她们走,那么就剩下那几个佣人了,佣人要开口说话,沈桑桑冷着脸,再度说了句:“我让你们出去。”


    佣人的表情全都怔住。


    毕竟这是在外面,那些佣人不敢说什么,她们在犹豫再三后,只能从房间里离开。


    也在这时,病房内彻底空了下来,而两人自然是继续对视着,看着彼此。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周适燃知道那些警察离他的距离,不会太远,他没有任何的犹豫走了进去,在走到她的床边后,他问了她一句:“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问的是她割腕的事情。


    接着,他又问:“是因为他吗?”


    他的这个他,指的是沈舟。


    沈桑桑却摇头:“不是。”


    沈舟垂着的手,在那悄然握紧。


    沈桑桑问:“你会怎样?”


    她竟然问着他的事情。


    周适燃不知道是该荣幸呢,还是该感谢。


    他没有说话。


    沈桑桑又说:“沈舟死了,如果你也进去了,那么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不如死了。”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用这些话来迷惑我,拉拢我吗。”


    周适燃自然是不信她这些话的。


    沈桑桑却说:“如果你要这样想,那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侧过那张苍白瘦弱的脸,不再看他,目光只盯着前方的白墙。


    那白墙上,是她的影子。


    周适燃虽然知道是假话,但是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只是这几分的高兴,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又问了一句:“沈月淮为什么会把你关在这。”


    病房内是寂静,而盯着白墙看着的沈桑桑,轻声说着:“是我自愿进来的,与其行尸走肉,不如就这样。”


    周适燃自己都没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绷到了一个极点,他的手背甚至紧绷到在发抖。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真相就对你这么重要吗?”


    对于他的这句话,沈桑桑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她的双眼落在一个点上。


    而周适燃又说:“如果我告诉你那些想知道的事情,那你会好好生活吗?”


    沈桑桑目光侧向他。


    她表情依旧是安静的,没有任何起伏的。


    可她这安静的反应,却让周适燃在心里发出一声嘲笑声,他脸上却充满严肃的,再次问了一句:“你会吗?”


    第227章 颠覆


    似乎,机会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在听到周适燃的话后,当即抬脸,接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想了两秒,回了他一句:“我会。”


    短短两个字,如此坚定。


    周适燃在听到她的这两个字后,瞬间,心里瞬间便轻松了,那种轻松来源于哪里,他也不知道,心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个影子就是,他希望她轻松快乐的活着,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一个人的死亡,行尸走肉,整日浑浑噩噩。


    他低声说:“你觉得沈舟是真的爱你吗?”


    沈桑桑听到这句话,她的眉头紧皱,这并不是她想听的话,所以过了几秒后,她低声说了句:“这点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周适燃笑:“你是不敢面对?”


    沈桑桑低声说:“我很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沈桑桑,以后不要那么信任任何的一


    个人了。”


    他的话,话里有话。


    沈桑桑看着他。


    这个时候竟然又沉默,莫名的沉默。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沈桑桑在听到这脚步声后,下意识的抬脸朝门口看去。


    周适燃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没想到这一切会这么快,那些警察能够如此准确的找到他。


    他眼尾也下意识的往后看去,在看过去的瞬间,周适燃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在这个过程中,沈桑桑的目光又当即看向他。


    外边是警察的说话声:“刚才调了监控,人就是来的这一层,应该就在这房间里。”


    警察的说话声,以及匆忙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周适燃很清楚的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她看向沈桑桑说:“是沈月淮。”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而当那三个字从他唇边出来后,门外便有人冲了进来。


    冲进来的人是三个警察。


    而在沈桑桑看清楚那一刻,那三个警察已经将周适燃的双手,死死的钳住了。


    在看到这一幕后,沈桑桑的目光却转而看向周适燃,在死死的盯着周适燃。


    对于警察的捉拿,周适燃没有挣扎,在沈桑桑的视线下,几秒过后,他又说:“要沈舟死的人,是沈月淮。”


    沈桑桑本来还算安静,可是在听到沈舟如此明确的说出这一句话后,她整个人愣住。


    在她愣住的那几秒,周适燃已经被警察强制性的拉扯着离开了。


    沈桑桑突然掀开被子,从床上一冲而下,当她冲到病房门口时,周适燃已经被警察强制性的押到了电梯门口。


    沈桑桑大喊了一句:“沈舟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再次问出这句话,整个走廊带着回音。


    周适燃在警察手上,他听到她追了出来,所以在听到她那句问话后,他终于又转了一次,他看向她,那张脸是如此的平静。


    他说:“沈桑桑,沈舟不值得你为他糟蹋自己,从他死的前一刻,他就已经为了沈家权势抛弃了你,你不过是他闲暇时的……消遣罢了。”


    电梯门在这一刻开了,警察押着周适燃转身。


    而周适燃在说完那些后,从沈桑桑的身上收回了视线,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头,跟着警察进了电梯内。


    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刻,沈桑桑整个人跌坐在地下,她那双眼睛里全是泪。


    正当她坐在地下一直没有反应过来时,整个病室的人将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她们仿佛在观看一场戏,而她是那台上的戏子。


    沈桑桑坐在地下始终都没动。


    她的双眼里全是空洞,空洞到仿佛深渊似的不见底。


    周适燃那几句话,来来回回在她脑袋里穿梭着。


    他的话什么意思?


    他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坐在地下始终没动时,一个佣人最先冲了上来将她从地下扶起。


    沈桑桑没知觉,也没有反应,整个人犹如一个空壳一般,任由佣人扶着,她不知道她被那佣人扶着到了哪儿,她眼前白茫茫一片。


    这种感觉就好似刚刚下了一场极大的暴风雪,白雪纷纷之后,满世界均是肃静。


    正当沈桑桑满脸全是呆滞与空洞时,突然门口又传来一个略显胆怯笨拙的女声。


    “你……好,你是沈桑桑吗?”


    沈桑桑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她眼里的空洞在这一刻终于消散,她目光聚焦在门口那发声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比她年龄还小的女生,今年应该……有二十了吗?


    她的脸是青涩的,可是她的打扮却很有风霜的味道。


    沈桑桑根本不认识她,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良久,接着,她视线又慢慢挪动,视线朝着她腿胖。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年龄大约在两岁的孩子。


    沈桑桑看着她拧眉,在那几秒里,她猜测着她的身份。


    她问:“你是……”


    她以为她走错地方了。


    那女孩却说:“我是……宁帷。”


    宁帷?


    她不认识她。


    那女孩推了推手上的孩子:“这孩子,是沈家的孩子。”


    “轰隆!”一声,沈桑桑的脑海里犹如一声巨雷,似晴天霹雳。


    她傻愣愣的,盯着那个女孩,跟那个孩子。


    而那女生牵着孩子朝她走了过去,她的目光胆怯却直视着她,她又问了句:“你是沈桑桑是吗?”


    “是……”


    沈桑桑低声回着。


    那女生又低声说:“我听说过你。”


    “你在哪里听说过我。”


    沈桑桑的双眼里,带着绝对的警觉。


    她的目光就盯着那女声跟那孩子。


    “你是沈舟的女朋友。”


    那女生说到这里,又改口:“不,你现在不是了,因为沈舟已经死了。”


    “你是谁?”


    沈桑桑的双眸变的极为尖锐,她没有任何表情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女生却没有介绍自己,而是介绍了手上牵着的孩子:“这是沈舟的儿子,他叫沈遂,已经两岁了。”


    又是一道巨响,在沈桑桑的脑袋里闷声响着。


    她的心,似沙漏,有什么东西在流泄。


    “你说他是沈舟的儿子?”


    那女生看着她的脸色,沉默几秒,便点头:“沈家不承认他,而这个孩子,有……艾滋病。”


    接着,那女生冲了上来,双手死死抓着沈桑桑,她跪在她面前,突然无比激动的哭着说:“你救救他,救救沈舟唯一的血脉,救救我们好吗?”


    沈桑桑任由她抓着她,摇晃着她,她那张脸是格外的冰冷与冷静,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问:“你说我是沈舟的女朋友,那你是她的什么?”


    女生的哭声越来越悲伤,有种惊天动地的凄惨:“我是夜场里的人,我们……我们……生下了这个孩子,在有了这个孩子后,他说带我回这里,可是,孩子才一个月,他就没了。我没有任何的办法,我找不到任何人来救我们,我无处可去,无处可求。”


    “你说,他说要带你回这里?”


    沈桑桑只越发平静,所以说出的话也越发的。


    女生哀泣:“是,是我害了他,我没想到我会得这样的病,他对我这样的好,可是却是我害了我跟他的孩子。”


    他跟一个夜场的女生有了关系,并且有了一个孩子,还说要带她回他的家。


    那么,她是什么?


    她是他的谁?


    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吗?


    为什么一切会这样?


    沈舟。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人,却跟别人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孩子。


    沈桑桑疯了一样,死死抓着那女生的肩膀,她大声问:“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说你跟沈舟有个孩子?你说这个孩子是他的?你说他要带你回这里?”


    女生看着她的脸色很是害怕,可是还是哭着说:“是、他说过你,他说,他会和你把一切说清楚,可是太快了,我们甚至都了来不及来这里,他就跳楼死了。”


    沈桑桑觉得这一刻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竟然想大笑,她没有任何悲伤之意。


    她看着面前这个女孩,疯子似的大声问:“他说他要给我一个家!为什么变成了你?我是什么?他死了的这两年,我算什么?!”


    沈桑桑将那女生用力推开,狠狠推开,似乎像是在推开一个脏东西。


    “滚!你滚!别碰我!”


    那女生被她一把力推倒在地,且重重摔倒在了地下,那两岁的孩子大哭,他朝着那女生扑了过去,稚嫩的童声哭喊着:“妈妈!妈妈!起来!起来!”


    “起来!”


    那小孩一直在说起来这两字。


    沈桑桑觉得五脏六腑剧痛,痛到她恨不得在这一刻从这高楼之上一跃而下。


    “滚!”


    “滚出去!”


    “你给我滚出去!”


    “我救不了你们!”


    她的怒气极大,仿佛要将这天给捅破。


    房间里是女人的哭声,孩子的哭喊声。


    如此一场悲剧,竟然被她给碰上了。


    她一


    直以为她是那故事里的女主角,一直以为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剧本完全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如此天翻地覆的剧情,是她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滚啊!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旁围观的人见她情绪如此之大,以为她是真发疯了,那些佣人护士全都朝着她冲了过去,将额角暴起青筋的她死死摁在那长病床上。


    而那女生很快也被人拖了出去。


    拖了好远,哭声还在。


    之后,沈桑桑笑,疯了一样的大笑,她的笑声穿透病房,传到了走廊。


    如此的疯癫,如此的诡异。


    有佣人在制止着她:“太太!您别笑了!您安静点!您别笑了!”


    这时,病室内来了一个人,那一层瞬间就没有声音了。


    空气在她的笑声中凝固。


    沈桑桑抬脸,朝着那人看去,她看到的便是远处站着的沈月淮。


    沈桑桑目光似一道一把剔骨的锥子,她脸上却带着大笑盯着他。


    而沈月淮自然也站在远处,跟她安静对视。


    沈桑桑似一匹孤狼一般冲了上去,手死死扯住他的衣领:“是你杀了他是吗?!周适燃说了!是你想要沈舟死!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你这个杀人犯!”


    “杀人犯!”


    “杀人犯!”


    正当沈桑桑脸色狰狞的,对他反反复复说着这几个字时。


    沈月淮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双手只握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身子稳稳的端着。


    沈桑桑发疯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哭声,她身子从他的手掌心中滑落,她双膝在要落到地板上那一刻,沈月淮的双腿朝前一步,让她的双膝落在了他的鞋上。


    沈桑桑掩面而泣。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泪,看到她的狼狈。


    可是她的哭声,早就暴露了她此时的无措,她的悲伤,她的恨。


    沈月淮任由她哭着,站在那,低垂着眼眸,安静的看着她哭着。


    他的眼神是悲悯的,可是同情的,是怜惜的。


    沈桑桑的哭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在她声嘶力竭后,终于又停下。


    她跪在他面前,安静了几秒,便将双手缓缓从脸颊上移开,她抬脸看着他。


    她问:“我是个笑话是吧,你应该也觉得我很好笑是吧?”


    “告诉我,这不是真相。”


    “告诉我,这不是真相!”


    她将那句话重复了两句,她想要他否定掉刚才的那一切。


    而沈月淮却一字一句告知她:“那是沈舟的孩子。”


    他眼眸里的悲悯消失,怜惜消失,里面是残酷的冷静,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的冷静。


    他也知道这件事。


    他竟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有她不知道。


    她又问:“那所以,是你杀了沈舟是吗?”


    她还在问这个结果。


    沈月淮却回:“他的死确实跟我有关。”


    沈桑桑理解不了这句话。


    她看着他。


    眉头皱成一个结。


    沈月淮又说:“桑桑,我给过他机会。”


    他给过他机会,他给过沈舟什么机会?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沈月淮安静看着她脸上表情变化。


    沈桑桑低声问:“所以他是真的死在你的手上。”


    病房里没有声音,只有外边的风声。


    这是什么天气,居然就起了这么大的风了。


    风卷着白色的窗帘,似一场葬礼。


    第228章 稳定


    事到如今,沈月淮也不想瞒他,他沉默几秒。


    他在心里想,很多东西,走到现在,是要让她知道的,要让她决定的。


    他低声说:“你真想知道吗?”


    沈桑桑听到这句话,却略微垂眸。


    而在她的垂眸的那瞬间,沈月淮又说:“你调养几天身子,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


    他在说这句话时,握住她手臂的手,便缓缓的松开。


    松开的瞬间,沈桑桑的手臂,便从他的手掌中,缓缓滑落在身子的两侧,两人上下对望着。


    之后佣人跟护士全都走来,将沈桑桑从地下一同扶起,而在这个过程中,沈桑桑也没有任何的挣扎,而是任由那些人扶着她,她整个人变得格外的安静。


    很快,佣人跟护士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沈月淮没有靠近,而是站在原地目视着。


    佣人替她盖好被子,护士又给她打了一针不知什么名字的药剂,被佣人跟护士扶到床上的沈桑桑,只觉得整颗躁动的心,竟然在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


    那种平静,仿佛她沸腾的血河,也在跟着药效渐渐冷却。


    站在那的沈月淮在观察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的情绪没有多大的问题后,他这才从这间病房转身离开。


    当他走到外面后,徐洁迎了上去,低声说了一句:“沈总,现在周适燃已经被警察带走了,真没想到他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并且会把那女人带到国内。


    沈月淮听着徐洁的话,他脚步只朝前走着,没有因为徐洁的话有任何的停留。


    而徐洁自然是看着他的脸色,想从他的脸上获取些讯息,好应对接下来事情的处理。


    沈月淮在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停住了几秒,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想知道,那就让她知道吧。”


    徐洁听到这句话,脚步也停住,他目光盯着,而沈月淮不在多说,脚步迈的极大离开了。


    ……


    沈桑桑醒来后,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她看着窗户外的天色,不知是今天还是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的夜色发着呆。


    这时门被人推开,有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沈桑桑没有转头,只盯着窗户。


    佣人见她醒来,便来到她身边,低声说了句:“您……吃点东西吧。”


    沈桑桑听到这句话,便下意识的扭头,视线朝着那说话的佣人看去,在看到那佣人后,她没有说话。


    那佣人见她不说话,只能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了床头上。


    “您多少还是要吃些的。”


    沈桑桑却说问了佣人一句:“这还是在今天吗。”


    那佣人不是很理解,她问出的这句话,在思考了好久,才清楚她问的话是什么意思,忙回着:“您才睡三个多小时呢。”


    沈桑桑没想到时间竟然会过的这么的慢,竟然才三个小时而已。


    她都以为她是直接一觉睡到第二天了呢。


    那种窒息感,再次从她的心疼翻动着,她第一次感觉到时间流逝的如此之慢。


    她想了一会儿,便又对佣人低声说:“你出去吧。”


    她脸上没多少表情,佣人见她难得的平静下来,很怕她又会变成之前的状态,便连忙点头:“好、好的、你有什么需要,再告诉我们。”


    沈桑桑始终看着窗户外没有回答佣人的话。


    这一晚她便一直保持安静,目光看着窗户外。


    ……


    第二天,日光照样升起,晨光竟然难得的将这发白的房间,染的温暖暖黄。


    沈桑桑看着那抹暖黄,竟然会觉得心生温暖。


    上天永远都是那么仁慈的,在你最绝望的时候,他总会给你一点什么,让你活下去。


    比如阳光,比如新鲜的空气,比如带着花香的微风。


    沈桑桑伸着手,她在空中承接着那些温暖的光。


    正当外头的光落在她的手上时,门被打开,进来的还是那佣人,那佣人来到她的身边,在看到床头上那些没动的食物,佣人有些没想到,接着,便带着几分担忧说:“昨晚的东西您……没吃吗?”


    沈桑桑没说话。


    佣人见她没说话,叹了一口气,正要端着那些冷掉的食物离开时,沈桑桑却在这时说了句:“想喝杯热牛奶。”


    佣人听到她这句话,转身的动作一顿,接着,她回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半晌,佣人脸上带着笑意,她连连说着:“好的,好的,我现在帮您端进来。”


    佣人从病房快速离开,她深怕她的脚步稍微慢一步,房间里的人便不再愿意吃。


    在佣人再度端


    着食物进来后,沈桑桑不仅吃了,而且还全都吃了。


    佣人面对她这样一个状态,感到非常的意外。


    不过佣人还是不敢多说什么,端着空掉的碗碟又从病房离开了。


    在佣人走后,护士便又进来,依旧是来处理沈桑桑手腕上的伤的。


    面对护士的靠近,沈桑桑没有任何的闪躲,而是高度配合着。


    护士不知她现在的情况,所以下意识的目光看向她,见她脸上没异样,便又问了一些她身体上的情况。


    意外的,她都一一回着。


    护士将她手上的绷带换好后,没一会儿,医生也走了进来,所有人都在注意着她的情绪,可是都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来。


    那几天沈桑桑都是那样的状态,整个人格外的稳定。


    稳定到什么程度呢,稳定到一日三餐,不再漏任何的一餐,也就这三天,她脸上的血色,便开始逐渐慢慢的恢复,状态也看上去好了不少。


    到第四天后,早上所有的一切照旧,医生护士佣人依次来病房,沈桑桑也照样情绪稳定,表情正常。


    可是在时间接近九点时,酒店内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徐洁。


    徐洁在进入病房后,人便直接走到她的床边。


    对于他的到来,沈桑桑抬起了连,目光朝他看了过去。


    当然,徐洁也在看着。


    在两人视线对上后,徐洁低声对她说:“我是沈总派过来,接您过去的。”


    沈桑桑听到这话,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她只很淡定的回了一个:“嗯。”字。


    她预感到沈月淮会跟她说什么,所以她全程,她的表情都很平淡,包括之后徐洁从她的病房离开,她脸上的平淡都没有产生过变化。


    第229章 那些年


    在沈桑桑从那医院出来,她便走到医院的大门口,她便上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载着她去沈月淮的车,在坐到车上后,她视线落在窗户外,看着那些景色在她的眼前一一的划过。


    差不多半个小时,车子便开到了沈家别墅。


    她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起,她竟然觉得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


    她人站在大门口良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她迈着步子朝那别墅内走了进去。


    整个别墅很安静,没见到几个佣人,沈桑桑一路朝着二楼走去,当她走到书房门口后,她的脚步微微停住,就在她停住的那一秒,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那是沈月淮的声音:“进来吧。”


    沈桑桑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她没有再犹豫,而是推门走了进去,很快,她人便站在了沈月淮的面前。


    而沈月淮像是在那间书房内等待她许久了一般,在她进来后,他便抬起了脸,目光朝她看了过去。


    沈桑桑站在他的面前,表情没有悲伤,只有要死不活,只有坚毅。


    沈月淮盯着她的脸,看着她脸上的血色:“看来这几天恢复的还不错。”


    沈桑桑听到这里,却没有过多的表示,只说:“你说会告知我一切。”


    他看着她,没想到有一天,两人会站在这样的对立面。


    明明只是一间房间的距离,可是,却再也没有以前的亲近,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由的展开一丝笑。


    “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知道。”


    “我是一个死也要死的明白的人。”


    沈月淮看着她点了点头,他轻声说了句:“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他这句话一出,房间里却是一阵安静。


    过多的话沈月淮也不想过多的言,他低声说:“你对沈舟的了解有多少?”


    如果是以前他问她这句话,沈桑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他是个善良的人,他沈家唯一抹阳光存在。


    他清澈,他不像沈月淮是雾一样的人。


    他对她很好,他给了她很多的期待。


    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这些回答都成了一个笑话。


    沈月淮见她不说话,他想了几秒,便又说:“桑桑,这个侄子,我曾经也很看重,只是……事与愿违,在这样的家族中,就注定人是会变的。我从来没想过,你跟他会发展成恋人关系。”


    他在说到这时,他的眉心微微皱着,显然,对于这件事情,到现在他依旧无法接受。


    “你问过我很多次,为什么我会两年没有回来,如果我知道那两年会让我们之间陌生成这幅样子,会让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我想,无论多重要的工作,我都不会离开的,可惜,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如此不由人把控的,也没有那么多的早知道,老天爷总是这么的出其不意。”


    他眉心始终萦绕着那丝皱意。


    他话说到这里,便停了停,在停了几秒后,他似乎在回忆什么,回忆了许久,他又再次淡声开口:“两年前的春天,为发展家族事业,我开拓海外市场,那一个地方,是家族中很重要的一块版图,而那时也是多事之秋,老爷子死后,家族始终陷入股权之争,你应该知道沈家的关系是怎样的复杂。大哥沈疾行与我并不是同父同母,而是同父异母,光这点,就足够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生出许多的嫌隙来。”


    “在股权之争里,我向来不是那么在意的,沈家掌权的位置,谁坐都可以,至少那时我是这样想的,可惜,大哥的想法却与我不同,他有他的算盘与打量,他力争要将小舟送上掌权之位,作为他的叔叔来说,他坐上那个位置我很愿意成全,只是我觉得他还很稚嫩,心思不稳,还该练一练,谁知道……就是这样的心思,让他恨上了我这个叔叔。”


    “不过,我始终认为他是一个没有大毛病的人,缺的不过是阅历而已,至到你大二那年,我发现了你跟小舟的恋情。”


    他在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朝她直视而去。


    而沈桑桑看到他目光后,她面色也微微一凝。


    “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情况之下知道的吗。”沈月淮并没有急于说,而是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沈桑桑一直以为他是不知道她跟小舟的关系的,没想到在她大二那年,他居然就知道了。


    “你写了一封信给小舟,而那封信你寄错地址了,直接寄到了我的手上。”


    沈桑桑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一件她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紧握。


    ……


    那是一年冬天,沈月淮离开国内整整一年,那一年也是她没给他寄过任何贺卡的一年。


    而那天正是国外的圣诞节,在这样贫瘠混乱的地方,圣诞日也依旧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日子。


    沈月淮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后,回到住处,那住处是当地唯一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里,他住在最顶层的套房内,那时的他站在窗户边,看着外边的风景,心里想的是,要不要打一通电话回去,告诉国内的小姑娘…今年圣诞……到了。


    他心思在转,人也从窗边转了身,因为手机没在身边,他也懒得找了,直接坐在沙发上,拿起了座机电话,播了一通远洋电话回了国内。


    电话打过去,却是没有人接听。


    沈月淮猜到会是这样,因为他的离开,她很生他气,已经整整一年都没跟他通过电话。


    所以沈月淮在听到电话里的断线声,他最终将手中的座机话筒放下,接着,疲惫的脸上忍不住染上了一丝笑,在心里想的是,人小鬼大,气性真大。


    那时的他,心情还算不错,哪怕是他的电话,那人不接,也依旧没有影响他想到她时,内心的一些喜悦。


    可是,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徐洁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时的徐洁倒是还带着些许青涩,他走到沈月淮面前,低声唤了句:“老板。”


    沈月淮看向他,唇角的笑意没有消失,他问:“怎么了?”


    第230章 信


    沈月淮对于徐洁来说,是知遇之恩的,出生贫困家庭的他,是沈月淮从高校挑选出他带到身边,之后又从职场上一手带起,让他做到了秘书的这个位置,所以徐洁对他的感情很是复杂。


    对他是如父亲一般的尊重,又是老板的敬重。


    所以很清楚他的心内所想,徐洁在走到他的身边后,脸上全是毕恭毕敬,他说:“您有一封信,信是沈小姐从国内寄来的。”


    接着,他便将封信朝前递。


    而沈月淮在听到徐洁的话后,目光果然很快便落在徐洁递来的信上,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刚才打电话没人接,我以为这个圣诞是没有贺卡的。”


    他这般说着,在手拿过那封信后,便将那封信拆的很快。


    可在他视线刚触及到信封上里的内容后,他脸上的笑意,便瞬间顿住。


    那封信,却是在顷刻间,让沈月淮脸上的笑意全都消失。


    那是一封少女的情书。


    少女在信里诉说着各种情意。


    她说:“阿舟,今年这个寒假好难熬,我好想你,不知国外的雪是否大,希望你在你父母那里过个完美的寒假后,能够早日回学校,落笔,桑桑。”


    那短短的一句话,让沈月淮的手,不自觉


    紧缩,之后那张信纸,便在他的手掌心中,化成一张废纸。


    徐洁并不清楚里面的内容,见面前的人动作与表情都不对,他刚想说话。


    沈月淮便已经从沙发上起了身,他对徐洁说了句:“你出去吧。”


    徐洁不知所以,不过也不敢过多打扰,许久后,才说了一句:“好的,老板。”


    之后,徐洁从房间退出,而沈月淮站在那,却是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这封信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没想到在这一年两人不曾联系的时间里,国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当然,对于这件事情,沈月淮暂时没有声张。


    因为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少男少女之间的一点悸动与幻想而已,只要风一吹,自然就会散。


    所以在得知了这件事情后,他并不打算处理,而是压在那里,等待着这桩感情,自己消散。


    可是之后他的心情,却再也回不到以前。


    他时常想到这件事情上,眉心的褶皱时常挂在他的眉心,脸上十天半月见不到笑意,是常有的事情。


    那种不悦,来自于哪里,其实沈月淮是不清楚的。


    他只觉得,让桑桑跟小舟在一起,从不是他所愿的那样。


    他对她安排,是希望她大学毕业后,有一份合适的工作,之后,他给她挑选一个好的男生,两人恋爱,之后结婚,这才是他希望她过的生活。


    所以这件超出他意外的事情,又怎么会让他开心呢。


    这样的不悦,一直维持到又过了半年。


    这新的半年,两人联系的次数越发的少,她很忙,当然沈月淮也很忙,所以甚至连电话都没办法衔接我上。


    在这半年,他想过抽身回去,跟她见一面,哪怕是简单的谈一次心,可这样的想法,因为这边的公事,却让他回国内的时间,不断地一拖再拖。


    这一拖,拖到沈舟来到了他这里。


    至于他是什么原因来的这里,沈月淮暂时不清楚,不过他来的第一天,就来拜访了他,让他很意外。


    当时,两叔侄坐在一家酒店大厅里,桌上摆着西餐。


    沈月淮端起桌上的酒杯,笑着问候着这唯一的子侄:“在国内过的怎么样。”


    他并未透露任何的东西,只如往常跟他聊天。


    而那时的沈舟自然是眉眼热烈,一脸愉悦的说:“挺好的,国内就是比国外好,只是我爸妈始终不肯让我在国内多待,二叔,你不知道他们多烦。”


    沈舟跟他是比较亲密的,两人也偶尔有时间,会通一两通电话。


    沈月淮听着沈舟的抱怨以及回答,他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而是隔了几秒后,他抬了抬手上的酒杯,眼神淡淡的饮了一口手上的那杯酒。


    一小口进入喉间后,他便又将酒杯放下:“那怎么突然来了这里呢。”


    当他问到这个问题上时,沈舟脸上的表情明显一顿。


    沈月淮挑眉,问:“怎么。”


    “跟女朋友吵架了……”


    他说完这句话,脸上是微微一笑。


    而沈月淮在听到这句话,依旧没有多言。


    他甚至没往这边多问。


    当然,沈舟也很快转移话题,他问:“二叔,你呢,最近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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