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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8

作者:月上火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91章 喜欢的感觉


    香黛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香叶却一把将她推开,哭着跑出了沈家。


    沈怀之赶到以后,就看到香黛被好多人围着。


    他问清楚前因后果,安慰道:“别担心,香叶那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肯定不会出事的,我会安排人找到她的。”


    香黛哭着说道:“我,我打了她,她肯定很恨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怀之温声说道:“我知道,我们先把婚礼举行完以后再说。”


    安心看着香黛泪流满面的样子,忍不住愧疚的说道:“香黛,对不起,今天是你的婚礼我……”


    “别这样说安心,该道歉的人是我,香叶给你下了药,你……没事吧?”


    安心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宾客都到场了,你先把婚礼流程走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香黛没有拒绝,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香叶几乎算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对于香叶的性格和脾气,作为姐姐的她,再熟悉不过。


    她脾气倔强,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不达目的的得到才行。


    所以在听到香南说,香叶给安心下那种让女人不能自己的药物,她是相信香叶会做出来的。


    因为这一次的突发事件,香黛在走婚礼流程的时候,也没有了紧张,只剩下了焦急,盼望着婚礼流程快一些的结束。


    好去寻找香叶,香黛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连在台下观看婚礼的祁宴都看出来了。


    因为刚刚祁宴去和其他人攀谈了两句,并不知道香叶和安心发生了什么。


    他凑近至江绵绵的身旁,轻声说道:“香黛怎么了?”


    江绵绵沉声说道:“安心刚刚和香叶打起来了,香黛知道了香叶给安心下药,好让傅径之和她生米煮成熟饭这件事了,愤怒的香黛给了香叶一个耳光,香叶一时想不开,离开了。”


    “现在找到了吗?”


    “还没有,听沈怀之说,他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她了。”


    “别担心,我会让祁战和其他的手下去帮忙寻找的,北城就那么大的地方,找一个还不简单。”


    江绵绵知道祁宴说这些话,是在安慰她,北城那么大的地方,想要藏起来,找并不容易。


    江绵绵点了点头,一场原本梦幻浪漫的婚礼,因为意外,弄得大家都很焦急。


    婚礼总算结束以后,香黛和沈怀之给宾客们在台上一同敬了一杯酒,表示了歉意,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沈夫人的脸直接气黑了,在香叶和安心发生矛盾的第一时间,家里的佣人就把前因后果告知了她。


    她本就不喜欢这个从小岛上来的儿媳妇,想要给沈怀之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可奈何沈怀之执意要和香黛在一起,她们这些做父母的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婚礼现场香黛,还有她那个妹妹,就敢给她捣乱,不给她面子,害她在权贵圈里丢尽了面子。


    等婚礼结束以后,她非得给香黛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在场的宾客也都是心眼子,看出来沈夫人的脸色不好看,忙不迭的围上去,安慰道:“沈夫人,别和小地方来的人一般计较。”


    “我才不会和她计较,她还不配让我和她去计较。”


    “是是是,沈夫人宽容大度,但是啊,你这做长辈的人,还是得交给她规矩的,你看她”。


    “按照我们权贵圈的规矩,是要给我们敬酒的,她倒好,直接在岛上一同敬一个了事了,真是不给沈夫人面子。”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看热闹不嫌事大,本来就在气头上的沈夫人,听到这些话,脸色直接沉到了谷底。


    她沉声说道:“我会好好教给她规矩的。”


    “沈夫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他们那小地方的人会用毒术,今天她妹妹和南城安家的女儿发生矛盾,就是给人家安家的女儿下了药,你这如果是不小心得罪了香黛,她给你下药,你怎么办?”


    “她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根本察觉不到,就给你下药了。”


    “是啊沈夫人,我都怀疑你们家公子,那么喜欢香黛,是不是香黛给他下了控制他的药物,我们权贵圈什么样的美女,不比香黛好啊?”


    香叶一个人走到北江的大桥上,看着结冰的河水,一阵冷水吹过,让她迷乱的意识有了几分的清醒。


    她打了一个寒颤,北城真冷啊,寒风刺骨的吹在脸上,火辣辣的痛,就像她此刻的心一般。


    她不知道是因为香黛打她的哪一个耳光,心里面难受,还是因为香南站在了安心的那边,不信任她而难受。


    她蹲在地上,闭上眼睛,绝望的泪水滑落,悔恨痛苦的情绪交织在心里。


    她如果早一些向香南表达自己的心意,是不是结果就不会如此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香南真的和安心在一起,她会怎么样。


    她离不开香南,如果香南和别的人在一起,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她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丝亮光,现如今香南已经知道了她对他的心意,或许,有没有可能,她用死可以留住他呢。


    她掏出手机,给香南打过去了电话,香南和香黛一群人正找香叶找的发疯,猛然接到了香叶的电话。


    香南激动的对香黛说道:“阿黛姐,香叶给我打电话了。”


    一旁的沈怀之镇定的说道:“你接通,我来找人定位她在哪里。”


    香南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响起了呼呼的冷风,香南焦急的说道:“香叶,你没事吧?你现在在那?”


    香叶听到这话,冰冷刺痛的心里,得到了一丝的缓解,他这样的关心她,是不是心里也是有她的。


    毕竟,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她哑着声说道:“不要管我在哪,你现在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意,我只想要问你一句,你对我有没有喜欢的感觉?”


    香南焦急的表情冷了下来,沉声说道:“香叶,我对你没有喜欢的感觉,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如果我喜欢你的话,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这话成了压垮香叶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只感觉心里好似被人用冰冷的锥子,在狠狠的凌迟着。


    她压下心中的剧痛,扯出来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哽咽的说道:“好呀,那祝你幸福。”


    香叶的声音太过于绝望,绝望的令人心惊,香南的心里蓦然一紧,大声喊道:“香叶,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没有人回答香南,等待香南的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香黛已经哭成了泪人,连站都站立不住,她哽咽的说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香叶也不会……”


    沈怀之搀扶着香叶,对一旁的手下严肃的说道:“定位到了吗?”


    手下恭敬的颔首道:“定位到了,香小姐在北江大桥上。”


    “派车过去。”


    香叶在挂断电话以后,站在北江大桥上吹着冷风,她在等,也在赌,赌香南一定会过来。


    等到香南过来的时候,她再跳江,届时香南一定会为了挽留她,而阻止她去跳江。


    约莫七八分钟,香黛和沈怀之还有香南就赶到了北江大桥,看到了坐在桥墩上的香叶。


    香黛瞪大眼睛,颤声喊道:“香叶,不要,不要做傻事,姐姐错了,我给你道歉……”


    香叶转过身,扯出来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咯咯的笑着:“姐姐,你来了。”


    看到站在香黛身旁的香南,香叶的眸底划过一丝亮光,她赌赢了。


    香黛不敢靠近香叶,那个桥墩没有护栏,香叶往前挪动一步,就会坠入江里。


    只能好言好语的劝说。


    “我来了,香南也来了,我们都很爱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今天是姐姐的婚礼,最幸福的一天,别闹了,我们回去好好说行吗?”


    “不行,姐姐你不懂,你不懂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喜欢上了别人,厌恶自己是什么感觉。”


    “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和香南在一起。”


    这话一落,香南和香黛瞪大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


    香黛满是乞求的看着香南,香南知道香黛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对香叶没有感情。


    又怎么能和她在一起?


    可如果不和香叶在一起的话,香叶的性子本就偏激执拗,如果真的跳进北江里,别说香黛和岛主不原谅他,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香南做了一番艰难的心理建设,咬着牙说道:“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你先下来。”


    “真的?你没有骗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香叶打开手机的录音软件,把香南的每一句话都录了进去。


    香南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没有骗你,你先下来。”


    “你没有骗我什么?”


    “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没有骗你。”


    “这可是你说的,我全部都录音了。”


    说完这句话,香叶便从桥墩的另一面跳了下来。


    走到了香黛和香南的面前,香黛悬着的心放了下去,看到香叶满是泪痕的小脸,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香叶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挽住了香南的胳膊。


    笑盈盈的说道:“参加完姐姐的婚礼了,我们明天就回岛吧,比起这里,我还是更喜欢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的布谷岛”。


    香南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香叶不愿意了。


    委屈的噘起小嘴说道:“香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和我在一起了,为什么表现出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呢?”


    “我没有不高兴,先回去吧,今天因为你和安心,闹得婚礼很不好看。”


    “我也不想的,都怪安心,她估计老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谋害她和傅径之的,是她和你在一起,都是为了气傅径之,我才……”


    “谁告诉你,安心和香南在一起,是为了气傅径之?”


    香黛的逼问让香叶的眼里划过一丝慌乱,她强装镇定的说道:“我看出来的。”


    “你看错了,安心和香南在一起是真心实意的,不过,现在既然你和香南在一起了,做姐姐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香叶瘪了瘪嘴,没有说话,一行人回到沈家老宅的时候,宾客都散尽了。


    只剩下江绵绵和祁宴,安心和傅径之,还有脸色难看的沈家二老。


    看到安心,香叶像是炫耀,又像是防备,下意识的挽住了香南的胳膊。


    香南在回到沈家老宅以后,目光就不由自主的放到了安心的身上。


    安心看到香叶和香南亲密的靠在一起,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沈夫人看到香黛和沈怀之回来了,脸色难看的说道:“香黛,既然你已经嫁给我们怀之了,就要尊重我们沈家的规矩”。


    “这结婚的大好日子,你脸色难看的站在哪里也就算了,敬酒环节直接省掉了,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沈怀之看不得沈夫人这么说香黛,想要开口帮香黛说话,被香黛拉住了胳膊,她轻声说道:“妈对不起,是我的错。”


    见香黛道歉服软,沈夫人的脸色才好看了几许,转身就走了。


    沈夫人走了以后,沈怀之急忙的对香黛说道:“香黛,你别生气,我妈那个人就那样,说话直,人没有什么坏心眼,你不用担心和她有什么矛盾。”


    “嗯,的确是我的不对,在婚礼的大好日子,丢下宾客走了。”


    “这不怪你,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意外。”


    香黛点了点头,对安心说道:“安心对不起,香叶年龄小不懂事,你不要给她一般计较……”


    “姐,明明是安心先给我动手,先让我下不来台的,也是因为她,你的婚礼才会出乱子,你怎么还给她道歉呀?”


    香叶的话里话外尽是不满,香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沉声说道:“闭嘴,既然现在你已经成全了愿望,就不要去打扰安心了。”


    香叶是有些害怕香黛的,这样被香黛吼了一通,尽管心里有委屈,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第192章 不喝也得喝


    香叶和香南留在了沈家老宅,安心和傅径之和江绵绵一同回到了祁家老宅,准备在明天一早出发去南城。


    香南看着安心上了车,目光久久无法移开,他知道这一次分别,以后就再也无法和安心见面了。


    安心的出现,如同五彩绚丽的阳光,来的惊艳,去的惊艳,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她就消退在他的生命之中了。


    香南想,他怕是中了安心的毒,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了。


    香叶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刚想让香南吃水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香叶的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香南是她用命换来的男人,他却对她不屑一顾,眼里心里都只有安心那个贱人。


    安心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她根本就不爱他,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在气傅径之罢了。


    香南为什么不懂,为什么不懂她的良苦用心。


    香叶把那盘水果倒在了垃圾桶里,愤然的回到了卧室之中,给安心打过去了电话。


    安心正和江绵绵,祁宴他们在家里吃火锅,看到香叶打过来的电话,安心挑了挑眉。


    对众人说道:“香叶给我打来的电话,你们都不要出声,看一下她想要说什么。”


    众人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安心满意的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电话,香叶尖锐的声音,就顺着听筒传了过来。


    “安心,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出现在香南的面前,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香南迷的神魂颠倒,为什么他和我在一起了,还是忘不掉你,你去死,你去死……”


    安心听到香叶这话,气极反笑的她嘲讽的说道:“我死了,香南就能喜欢上你了?”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香叶堵得无话可说,她怒声吼道:“以后你最好不要出现在香南的面前,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怎么不放过我,用下三滥的毒术还是你那卑鄙的手段,我告诉你香叶,你这样做,只会让香南越来越讨厌你。”


    丢下这句话,安心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香叶气的浑身颤抖,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她恼恨的把手机摔在地上,蹲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而安心这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云淡风轻的说道:“看她那样子,当真是爱极了香南,如果我早知道她喜欢香南,就不去撩香南了。”


    江绵绵抿了一口橙汁,轻声说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和香南在一起的时候,香南是单身并没有和香叶在一起,这说明你没有错,错的是香叶。”


    “听香黛说,香叶为了和香南在一起,以自杀为逼迫,香南才答应了,她这样卑微又可笑的行为,让我想起了自己。”


    曾经安心为了和傅径之在一起,为了乞求傅径之多去看她两眼,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可结果呢?看书溂


    爱你的人,你什么都不去做,只是站在哪里,他就会喜欢你。


    不爱你的人,你那怕是死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不过香南倒是表现的挺让安心意外的。


    安心的话让傅径之表情稍顿,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筷子,沉声说道:“吃饭。”


    安心的心里本就堵得慌,见傅径之训斥她,她当即就不愿意了。


    又许是因为替过去的自己不满,找到了宣泄口。


    “我吃不吃饭管你什么事,看我过得不好,傅径之你是不是很开心,我讨厌死你了。”


    丢下这句话,安心便丢下筷子,离开了餐厅,傅径之条件反应的去追安心,江绵绵想要跟过去,被祁宴一把抓住了胳膊。


    江绵绵着急的说道:“安心生气了,我去看看她,你拦着我干什么?”


    “不用担心,有傅径之在,一切都没有关系。”


    说着祁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两个好好坐下来吃顿饭,只从去了布谷岛以后,我们两个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二人世界了。”


    江绵绵听完祁宴的话,小脸挂起了一抹绯红,瞪了祁宴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过二人世界,你怎么想的?”


    江绵绵话是这样说,但终究没有了动作,乖乖的坐了下来,开始吃火锅。


    不得不说,到了冬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热乎乎的火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祁宴给江绵绵夹了一筷子肥牛,刚放在江绵绵的碗里,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祁宴打开手机,是精神病院打过来的。


    他蹙紧眉头接通了电话,精神病院的院长焦急的说道:“祁爷,夫人的情况很危急,发疯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这样下去,夫人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少,您有时间,可以来医院看一下她,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祁宴脸色沉了下来,冷声说道:“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以后,江绵绵抿了抿唇说道:“你要去医院吗?”


    祁宴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想去影响心情。”


    江绵绵心底对祁莲莲和陈玉兰还是有意见的,她现在原谅了祁宴,不代表原谅了陈玉兰和祁莲莲。


    私心里,江绵绵看到祁莲莲和陈玉兰的下场是解气的,甚至希望她们两个的下场可以更惨一点。


    倒不是因为她们过去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而是她们对其他无辜的人做的坏事,都没有得到报应,现在落得这步田地,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江绵绵没有看祁宴的表情,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本来以为祁宴会离开的,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


    江绵绵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忍不住问道:“你不过去吗?”


    “不去。”


    江绵绵知道祁宴的心一向很冷,陈玉兰害死了祁家主,还想要把老夫人给预谋害死,他心里肯定记恨的。


    要不然也不会把陈玉兰送进精神病院。


    安心这边跑到了外面的凉亭里,抓起一把雪,攥成团子扔了出去。


    傅径之追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挑了挑眉,戏谑的说道:“你这是拿雪撒气吗?”


    安心没有想到傅径之还敢追出来,她转过头,抓起一旁的雪,攥成团子,就往傅径之的身上砸去。


    傅径之没有想到安心会动手,怔了一秒,那雪团子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


    他一向温和的表情,因为被冰冷的雪花砸在脸上,而出现了几许裂痕。


    安心和傅径之出国留学,待在一起那么多年,对于傅径之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再了解不过。


    她知道傅径之这是生气了,如果是搁着以前,她肯定去哄傅径之了,可现在不会了。


    她又抓起一团雪,一边揉捏成团,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傅少这是生气了吗?不至于吧?”


    傅径之扯出来一抹冷笑,淡淡的说道:“不至于。”


    说完这句话的傅径之,也抓起一旁的雪,揉捏成团,作势要朝着安心扔过去。


    安心戴上身后的帽子,退后两步,呈抱头的姿势看着傅径之。


    糯糯的说道:“傅径之,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要对女生动手吗?你还是男人吗?”


    “安小姐这是害怕了?不至于吧?”


    傅径之学着安心的语气,把安心气的够呛,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至于,怎么不至于?”


    因为北城很冷,四周都是厚厚的雪,安心穿的很厚,在雪地里行走就和摇摇晃晃的企鹅一般。


    安心自知不是傅径之的对手,要知道这个男人射击,打篮球,各方面的运动都是全能满分的。


    虽然他们两个都没有打过雪仗,但男生因为天生的优势,在运动这方面,是可以把女生碾压的。


    傅径之随意把玩着手里的雪团,朝着安心走了过去,漫不经心的说道:“害怕了?”


    安心的心里有些害怕,但面上却故作逞强的说道:“才,才没有,我才不害怕。”


    安心在心里想,如果傅径之把雪团砸在她的身上,她以后就把傅径之这个人拉黑,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眼看傅径之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安心下意识的后退,一不小心却栽倒了后面的莲花池里。


    虽然莲花池的河水已经结冰,但冰层不怎么厚,安心掉入冰冷的河水那一瞬间。


    只感觉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血液倒流,她尖叫道:“救,救命……”


    傅径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他以刀光剑影的速度,跳入了河里,不顾河水的寒冷,把安心从河里捞了出来。


    管家和佣人围了上来,安心已经被冻晕过去了,傅径之对管家说道:“准备温水,把医生叫到我的房间。”


    管家忙不迭的去准备,傅径之回到主餐厅的时候,江绵绵和祁宴刚吃过饭,看到傅径之和安心的身上湿漉漉的,甚至有些地方结起了冰。


    江绵绵瞪大眼睛,紧张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傅径之一边抱着安心上楼,一边解释道:“她不小心掉入了外面的莲花池里,我让管家准备了温水,泡一下看会不会好起来。”


    江绵绵是知道掉入冰水里,不能烤火,不能用热水的。


    她跟着傅径之上了他的房间,进入傅径之的房间以后,江绵绵把安心放在浴缸里。


    刚把安心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发觉傅径之还在这里,江绵绵没有好气的说道:“你出去啊。”


    傅径之这才反应过来,他耳根有些泛红,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浴室,在卧室里焦急的踱步。


    不一会儿,管家带着女医生走了过来,女医生独自进入了浴室,给安心做了检查以后。


    对江绵绵说道:“没有什么事,就是受到了惊吓,身体条件反射才会晕倒,喝杯红糖姜水驱驱寒,免得感冒了。”


    女医生说完这句话,安心就醒了过来,女医生走出了浴室。


    对在卧室里焦急等待的管家和傅径之说道:“人没事,就是受到了惊吓才会晕倒,熬点红糖姜水,喝下去,驱驱寒,免得感冒了。”


    听到女医生这话,傅径之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女医生看到傅径之的身上都是冰渣,湿漉漉的,瞬间明了他也掉入了河里。


    劝说道:“你也赶快用温水泡一下,喝点红糖姜水,不然寒气入体,感冒很难好的。”


    傅径之点了点头,去隔壁客房冲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从客房出来,管家端着两碗熬好的姜汤,递给了他一碗。


    傅径之趁热喝完以后,感觉整个人的身体都暖洋洋的。


    他推开房门,安心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脑袋,看到傅径之以后。


    安心咬牙切齿的说道:“绵绵,你可要为我做主,都是傅径之,是他把我逼到莲花池里的,呜呜呜,我就差一点,差一点就冻死在河里了。”


    傅径之把姜汤递给了安心,温声说道:“把姜汤喝完再说。”


    “我不喝啊……”


    安心刚想拒绝傅径之,就打了一个喷嚏,鼻子也流了出来,江绵绵把一旁的纸巾递给安心。


    安心擦了擦鼻子,江绵绵劝说道:“安心你已经有感冒的迹象了,赶快把这姜汤喝了,把寒气逼出来。”


    安心为难的说道:“我不想喝这种东西,难喝死了。”


    “不想喝也得喝。”


    “那好吧。”


    无奈的安心把一碗姜汤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仿佛她喝的快,辣就追不上她。


    喝完姜汤以后的安心,想到了什么,对傅径之说道:“是你把我从莲花池捞出来的吗?”


    “不然呢?”


    “哼,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能原谅你了,我掉入莲花池,和你少不了关系,都是因为你。”


    听安心这样说,江绵绵倒是很好奇,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径之轻笑道:“你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怎么还怪我了?”


    “你还有理了,如果不是你一直逼我,我会一直后退,不小心滑倒掉入莲花池吗?”


    “是你先对我动手的,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你,你好意思嘛,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和女人斤斤计较,绵绵你看他,怎么这样啊?”


    江绵绵都快要被傅径之和安心笑死了,她憋住笑意,对安心说道:“是是是,都是他的不对,这样可以了吗?”


    第193章 让人厌恶


    安心傲娇的扬起下巴,随后有哭丧着脸。


    哽咽的说道:“呜呜呜,我怎么那么倒霉啊,遇到的这都是什么事啊,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好男人吧,不能在一起,这也就算了,还掉进了河里,太苦了,比小白菜都苦。”


    “你别苦了,香黛得知你掉进莲花池晕倒了,和香南,香叶来这里看你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你怎么不给我拒绝呀,不行,等会香黛他们来了,你就告诉香黛他们,我还没有醒,让他们先回去,我不想看到香叶和香南。”


    “已经到楼下了,你现在假装晕倒可能来不及了。”


    香黛差点被江绵绵的话气的晕过去,她吐了一口气,刚想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香黛来不及装晕过去,傅径之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傅径之把门打开以后,转身对着安心露出来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香黛差点气晕过去,懒得和傅径之计较,整理了一下头发,等会要以最好的态度应对香叶这个段位极低的小绿茶。


    香黛曾经告诉过安心,香叶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不择手段也要得到,香黛想来也是,在面对香南的时候,香叶不就是如此了吗?


    香南和香叶跟在香黛的身后,一进去傅径之暂住的客房里,香南担忧的目光就不自觉的看向了安心。


    时刻观察着香南表情变化的香叶,在看到香南把表情放在香叶身上的时候,脸色倏地变了。


    安心这个贱人,可真是会装病啊,外面的女人就是会矫揉造作,不就是掉入了河里吗?


    至于半死不活的吗?


    香叶觉得安心肯定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安心突然掉进河里,她和香叶今天就回布谷岛了。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安心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乱子。


    香黛看安心的面色惨白,时不时的打个喷嚏,就知道安心这是感冒了。


    还好没有出什么事,如果安心出事了,她心里是有些愧对安心的。


    香黛抿了抿唇,对安心说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这大喜的日子,你和沈公子好好的过二人世界,不用担心我的。”


    “安小姐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因为你的原因,耽误了我们好多的事情。”


    “香叶,不许胡说。”


    在香黛和香叶一起来的时候,香黛就劝说了香叶一路,让她不要胡言乱语,说出来一些伤人心的话。


    香叶在路上答应的好好的,到了地方就又开始了。


    安心睨了一眼香叶,懒得和她计较,又许是因为在香叶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同情之感。


    香叶没有错,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做什么,在他的眼里都是错误。


    香叶见安心不搭理她,她咬了咬牙也不在多言,香黛和安心,江绵绵聊了几句,安心找借口说困了,香黛就离开了。


    江绵绵想让香黛和香叶他们留在祁家老宅吃饭,但被香黛拒绝了。


    “因为婚礼上出了一些乱子,沈怀之他妈对我有些意见,我还是不要惹她厌烦了,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有时间再聚。”


    见此江绵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告诉香黛有什么委屈一定不要憋在心里,给她或者和沈怀之说。


    香黛走了以后,江绵绵回到房间的时候,安心端着一大盘子草莓,吃的不亦乐乎。


    江绵绵忍不住轻笑道:“他们走了,晚上你想吃什么?”


    安心吐了一口气,愤然的说道:“可算是走了,你刚刚没有看到香叶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估计是恨我,耽误她和香南回布谷岛了。”


    “那还用说吗?香南留在北城一天,就有和你破镜重圆的危险,因为你掉入了河里,耽误了回布谷岛,她不记恨你才怪呢。”


    “算了我看在香黛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了,也有一些原因是,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我从前的样子,卑微到了极点,我多想告诉香叶,强扭的瓜不甜啊。”


    “别说香叶了,你和傅径之怎么回事?”


    安心吐了一口气说道:“和他也就那样呗,做不成恋人,朋友更做不成,等回南城过完年以后,我就出去环游世界了。”


    江绵绵抿了抿唇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傅径之对你也有感觉了呢?”


    听到江绵绵这样一说,安心慌神了片刻,随后自嘲的笑道:“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喜欢我,不可能的……”


    安心像是给自己说,又像是给江绵绵说,看着安心这个样子,江绵绵知道,安心还是没有忘掉傅径之。


    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一直把他视为心底的光,追随着,怎么可能会忘掉呢。


    …………


    香黛出了祁家的老宅,就变了脸色,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香叶,冷漠的说道:“香叶,你变了。”


    香叶不明所以的说道:“姐,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说我?”


    “香叶,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你喜欢的人,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你去拆散别人,香南和安心都不和你计较了,你为什么那么针对安心,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有多么的让人厌恶?”


    香叶不敢相信的后退两步,颤声说道:“姐,你是我的亲姐姐啊,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我更亲密的关系了”。


    “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站在你的那边,你的角度上,可你呢?你有理解过我吗?你有吗?”


    丢下这句话,香叶就往前跑去,这一次香南的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香叶,在她肩膀哪里,一个手刀劈了下去,香叶就不省人事了。


    香黛看着这一幕,心里很累很累,压抑的她喘不过来气,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她终于得偿所愿和沈怀之走在了一起,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香黛回到沈家老宅的时候,沈夫人坐在主客厅里,看到香南抱着香叶走进客厅里。


    她眼里划过了一丝嫌恶,丝毫不加掩饰的说道:“你这岛上来的亲戚,什么时候走啊?”


    沈怀之不在这里,沈夫人连装都懒得装了。


    香南向来直肠子,对于沈夫人这种直接撵人的态度,根本忍不了,想要发火,被香黛拦了下来。


    她轻声说道:“你先带着香叶去楼上休息,我等会就上去。”


    香南的眸底划过一丝犹豫,但在香黛的眼神暗示下,最终还是决定上了楼。


    他上楼以后,沈夫人没有好气的说道:“香黛,实话告诉你,我和怀之他爸都没有看上你,如果不是怀之执意要和你在一起,我们没有办法,我们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现在你们在一起了,就要遵守我们沈家的规矩,你婚礼上抛下宾客就离开,象样子吗?”


    香黛攥紧拳头,心里委屈的不行,很想要给沈夫人翻脸,但想到沈怀之被香墨为难的时候,她心里的委屈就收敛了。


    沈怀之可以为了和她在一起,承受香墨无缘无故的怒火,她也可以如此。


    她低下头,低眉顺眼的说道:“妈,我错了,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发生。”


    沈夫人调查过香黛,知道她性格直爽不受气,想要在今天试探她一下,看看这调查的资料并不准确。


    她挑了挑眉,喝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如此,婚礼上的事情就算了,我听怀之说,你们要在三天之后搬到外面去住?”


    “是这样……”


    “我不同意,老宅环境好,你在老宅生下孩子以后,再说和怀之搬到外面去住的事情。”


    “可……啊……”


    香黛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夫人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扔到了香黛的身上。


    滚烫的茶水烫的香黛后退两步,一个反应不及,就要摔在地板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有力的大手,搀扶住了香黛的细腰,香黛站稳看清楚人是谁以后。


    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公司有事吗?”


    “不回来怎么会知道,你在受气?”


    沈夫人看到沈怀之出现的那一瞬间,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怀之,你,你听妈解释,妈对香黛这孩子没有恶意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要折磨她,好满足你心里扭曲的欲望吗?我和香黛今天就搬出去,你对香黛的态度,决定我对你的态度,不想让我永远不回老宅,就对香黛好一点。”


    说完这话,沈怀之便拉着香黛往楼上走去,回到两个人的卧房,沈怀之把香黛必需的东西整理起来,拉着行李箱,就要下楼。


    香南和醒来的香叶听到声音,也跟着下来了。


    沈夫人看到这一幕,彻底被吓坏了,紧张的说道:“怀之,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和香黛在这里惹你厌烦了,我们搬走。”


    “没有,没有惹我厌烦,我只是教给香黛规矩,她在婚礼上表现的太过分了。”


    “那你怎么不教给我规矩,我也在婚礼上丢下宾客走了?”


    “你,你们不一样啊。”


    “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今天不管说什么,我都要和香黛搬出去。”


    香黛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她整个人被沈怀之揽住肩膀,沈怀之的步子快而又大,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走到了院子里。


    在院子里散步的沈家主看到这一幕,不解的问道:“怀之,这是怎么了?”


    沈怀之冷笑道:“您去问我妈就知道怎么了。”


    沈怀之把车从车库开出来,让香黛香叶上车,香南对沈怀之说道:“先把我们送到机场吧,在这里待得时间不短了。”


    沈怀之看了一眼香黛,香黛点了点头说道:“嗯,到家以后报个平安。”


    香南沉下眼帘,心里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意,本来以为这一次出岛,是要和安心见家长。


    没有人知道,他在离开海岛之前,心里面有多么的紧张,那一晚,他一夜都没有睡着,担心安心的父母会不喜欢他。


    可惜,这世间的一切都不会心想事成,不会按照你预期的结果去发展。


    只会事与愿违。


    上了飞机以后,香南透过机窗,轻声说道:“愿你安好,岁岁平安。”


    这话被坐在他旁边的香叶听了个一清二楚,香叶气的直接站了起来。


    尖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都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心里还在对着安心念念不忘,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的?”


    没有了香黛在身边,香南对香叶的容忍已经到了极点。


    他不顾周围乘客打量的异样眼光,薄情冷漠的说道:“她比你好千百万倍,如果不是你用自杀逼迫我和你在一起,你以为我会答应和你在一起吗?”


    香南的这句话,如同世上最为锋利绝情的利剑,直直的戳进了香叶的心里。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咽着。


    “不,不是这样的,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我们一起长大,怎么会抵不过和安心在一起的那几天时间呢,香南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没有骗你,等我把你安全护送至布谷岛我们就分手。”


    “不,我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你如果和我分手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香叶就摇头晃脑的发疯起来,空姐过来想要维持秩序,就在这个时候,飞机忽然剧烈的颠簸起来。


    开始大家没有当回事,还在看香叶和香南的热闹,直到颠簸的速度越来越快,达到了不受控制的程度,众人开始紧张担心起来。


    正想要问一下空姐这是怎么回事,忽地飞机失控,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坠入了海里,“砰”的一声化成了灰烬。


    香叶意识到可能会在飞机上失去生命,她不顾香南厌烦的眼神,一把抱住了香南,并吻上了香南的唇。


    香南推开了她,她满不在意却坚定的说道:“香南,你是我的,老天都注定了这一切,你看,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呢。”


    “够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


    后面的话香南没有说出来,香叶也没有听到,一切的一切都淹没在了飞机的爆炸声中。


    第194章 老天注定


    【北城飞往布谷岛海岸边的飞机失事,乘客连同机长,空姐,共45人,无一人生还。】


    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香黛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了,病床前围站着江绵绵,祁宴,沈怀之,安心。


    香黛一把抓住了江绵绵的手,哽咽的说道:“绵绵,那些新闻是真的吗?”


    江绵绵不忍告诉香黛这个残忍的消息,她是知道香叶对于香黛有多么重要的。


    可长痛不如短痛,她早晚会知道的。


    她轻声说道:“是,香叶和香南都出事了,飞机在海面上发生了爆炸,机身碎裂成片,无一人生还。”


    随着江绵绵的话落下,香黛再也无法控制住,颤声哽咽起来。


    “不,这不是真的,他们回布谷岛了,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当时让他们两个多在北城留几天,是不是结果就不会这样,我害死了他们两个……”


    沈怀之见香黛这样,心疼坏了,他坐在病床上,一把将香黛拥入怀里。


    沉声安慰道:“别乱想,这只是一场意外,和你没有关系,就算你去阻拦他们再多待在布谷岛两天,也同样避免不了这些。”


    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好的,你想要躲避,是躲避不了的。


    道理香黛都懂,可她接受不了,香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人。


    阿娘去的早,阿爹虽然对她和香叶很好,没有让她和香叶受过一丝的委屈。


    可好多女孩子的事情,和香墨说是不方便的,姐妹之间的小心思,小秘密对方都知道。


    正如香叶说的那样,她把她视为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人,她也同样如此。


    也正因为香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人,她才会告诉她,那些是不对的。


    可香叶的性格执拗偏执,想必香叶在失去生命的那一刻,心里都在恨她吧。


    安心站在病床前,想了想还是对香黛说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和你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香叶自食恶果,或许老天都看不惯她这种行为,特地去惩罚她的吧,其实这样也好,香叶总算圆梦,和香南在一起了,在那边也不孤独了……”


    香黛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轻松,可她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医生过来检查香黛的身体,检查完以后,对众人说道:“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不要去刺激她,否则她会做出偏激的事情。”


    香黛让所有人的人都出去,唯独让安心留了下来。


    安心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正当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站在她身旁傅径之,握住了她的手。


    安心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那是傅径之的手以后,像是触电一般,飞快的把傅径之的手甩开了。


    众人走了以后,安心小心翼翼的说道:“香黛,振作起来,你这样岛主该多难过呀。”


    香黛扯出来一抹牵强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没事,只是对不起香南的父母,对了,这是香南在临走之前,给你的信。”


    安心眸底划过一丝惊讶,好奇的问道:“什么信?”


    “我也不知道,当时香南担心被香叶看到,递给沈怀之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信香南交给沈怀之的时候,特意叮嘱了”。


    “只允许你一个人打开,这也算是香南唯一的念想了,你打开看看吧。”


    安心点了点头,把信封拆开,把里面的信拿出来,打开就看到一行一行公正的字体,浮现在眼前。


    常言说,字如其人,一点也不假,虽然安心才和香南相处短短几天的时间不到,但对香南的性格也算是知晓一二。


    香南是一个很正直,懂规矩,知分寸,知进退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外表粗矿,其实心很细。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信上。


    【安心,当你看到这封信得时候,我或许已经坐上了前往布谷岛飞机,又或者我已经到了布谷岛,来时的心情有多么的喜悦,兴奋,回去时的心情就有多么的痛苦不甘。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幕,你像是雨后绚丽的彩虹,来的惊艳,去的惊艳。


    可惜彩虹必定不会属于我,我知道你介意我和香叶之间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一直视为妹妹的香叶,竟然对我有男女之情。


    如果我早一些知道,和她保持距离,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是如今这种结果?愿你岁岁平安,年年欢喜——香南。】


    安心看完以后,吐了一口气,心里像是压抑着一团乌云,原来香南真的一直把香叶当成了妹妹,并没有往男女之情哪方面想过。


    可即使是这样又如何呢?


    香叶和她性格几近相似,爱上一个人便固执倔强的可怕,就算香南拒绝香叶,他们两个走在一起,香叶就会放弃了吗?


    只能说有缘无分,跨不过老天注定这道坎罢了。


    香南是她忘掉傅径之,想要从新开始,期待爱情的希望,现在希望破灭了,安心想,她这辈子都很再爱上一个人了。


    安心仰起头,把眼里的酸涩潮涌拼命的压下去,把信封迭起来收在信封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


    故作淡然的对香黛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布谷岛,我和你一起。”


    香黛的眼里划过一丝惊愕,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要想好,香南的爸妈失去了香南,又是因为你的原因出的布谷岛”。


    “虽然我知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但如果他们把这一切都怨恨在你的头上,你……”


    “没有关系,本就是我的错,我不该妄想开始新的感情,去主动靠近香南,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爱情,就应该孤独一生。”


    就和潮退的大海一般,失去了涨潮的热情,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安心早知道,会是如今这种结果,说什么也不会去主动的靠近香南。


    不会出现在香南的生命之中。


    …………


    傅径之知道了安心要和香黛一起,把香叶和香南的遗物送回布谷岛。


    他在临出发之前,拦住了安心,沉声说道:“安心,你确定要去?”


    安心冷漠的扫了一眼傅径之,这一眼无关情爱,就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这样的眼神让傅径之的心里,莫名不舒服极了。


    他一把抓住了安心的胳膊,一脸严肃的说道:“回答我。”


    “是。”


    “你疯了吗?香南的父母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他们会把香南的死,怪罪在你的身上,你将会承受什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还去,绵绵和祁宴会在明天回南城,你也必须和我一起回去。”


    “我凭什么和你一起回去?”


    “你,安心,你不要不知好歹,我是看在安叔叔的面子上,才会管你的。”


    “那多谢你了,我不用你去管。”


    丢下这句话,安心转身离去,傅径之想要跟过去,但最终脚步还是没有迈出去。


    这一次沈怀之没有跟着香黛回布谷岛,因为前一段时间去布谷岛,再加上忙着结婚的一些事宜,公司堆积了很多的工作,没有做完。


    在香黛临走之前,沈怀之万分不舍,抱着香黛恋恋不舍,想了很久以后,喃喃的说道:“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人去多了也没有用,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安心和香黛上了飞机以后,看着泛着阳光的云层,扯了扯嘴角,很快到了布谷岛。


    香墨和香南的父母已经哭成了泪人,但让安心意外的是,香南的父母并没有把这些怪罪在她的身上。


    安心问了香黛才知道,原来是香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香南的父母。


    香南的父母抱着香南的遗物,哭的站不起来。


    香墨也是如此,他瞪了一眼香黛,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就说了,不让你和香叶出岛,你们非要不听,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香黛眼睛通红,强忍下心中的难过,温声细语的在布谷岛劝了香墨好几天。


    而安心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一直给香南的父母纾解心情。


    在布谷岛待了一个星期,安心和香黛准备要离开了。


    在临走之际,香南的父母对安心说道:“孩子啊,阿南的那孩子很喜欢你,可惜和你有缘无份,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叔叔和阿姨也不会愚蠢到,把这些怪罪到你的身上”。


    “只是希望你有时间,多来布谷岛看看我们,看看香南,我想香南看到你来布谷岛看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不过,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方便的,我有时间会来看叔叔阿姨和香南的。”


    香墨在前一天答应了让香黛离开布谷岛,在香黛要上轮船的时候,却反悔了。


    他让岛上的几个小青年拦下了香黛,厉声说道:“香黛,我反悔了,我不答应你和沈怀之在一起,香叶全部都告诉了我”。


    “沈怀之他爸妈不喜欢你,想着法的为难你,我香墨的掌上明珠,从来不舍得斥责一句的女儿,凭什么要去他们家里受罪受苦。”


    香黛不敢相信的后退两步,颤声说道:“爸,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已经很明显了,我就只有你和香叶这两个女儿,要不香叶留下来继承布谷岛的手艺,原先香叶答应了,但现在香叶死了,就由你来继承。”


    香黛没有想到,在香叶上飞机之前,把沈夫人对她的不好,全部告诉了香墨。


    香墨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再加上现在他的身边,就只有香黛一个女儿了,说什么都不会再让香黛出岛,去受沈夫人的气。


    香黛长吐一口气说道:“爸,我可以留在布谷岛,但不能一直待在布谷岛,一年我总得出岛几天,或者让怀之来布谷岛几天。”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但我绝不允许你再回沈家老宅受气,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要有用的上我们布谷岛的一天,如果那天有需要我们布谷岛的时候,我必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厉害。”


    香黛沉默了几秒钟以后,对安心说道:“我不能回去了,你帮我告诉怀之,让她不要担心我。”


    安心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会告诉沈怀之的。”


    说着安心就转身上了身后的轮船里,进入船舱内,安心看到傅径之坐在沙发上。


    惊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看你有没有受欺负,偷偷躲起来哭鼻子。”


    傅径之的话,直接让安心涨红了脸。


    这让安心不由得想起来,那个时候她和傅径之一起出国,她因为语言不通,被欺负了想要找傅径之哭诉,傅径之却让她不要打扰他。


    她难过极了,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不小心被傅径之看到,那个时候的傅径之,还没有那么厌恶她。


    两个人在路灯下,倾述着在异国他乡遇到的烦心事,后来,一切的一切都变了,他开始厌恶她,排斥她……


    想到了过去一些不好的事情,安心长吐一口气,捏了捏眉心说道:“傅径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如果说我是因为不想和他们一起回南城,找借口来布谷岛接你,你信吗?”


    哦,原来他是因为不想看到江绵绵和祁宴,甜蜜恩爱幸福的模样,才会来布谷岛接她。


    是啊,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喜欢她,甚至是讨厌她的,为什么现在看到他出现在轮船上,心会不受控制的乱跳呢。


    犯贱一次,两次,还不够吗?


    还要一直犯贱下去吗?


    安心抿了抿唇说道:“我信,你要回南城吗?”


    “你呢?”


    “马上就要过年了,回南城过年。”


    “在南城过完年呢?”


    “出去散散心吧。”


    这是安心和傅径之退婚以后,唯一一次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讲话,傅径之并不是巧舌如簧,会找话题的那种人。


    两个人说了不到五分钟,就无话可说了。


    安心因为身心疲惫,靠在椅背上,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傅径之见安心不在讲话,正感觉奇怪,因为平常的时候,安心都在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乍一这样,傅径之还有些接受不了。


    第195章 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转过头看过去,就看到安心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


    傅径之无奈的摇了摇头,让船员送过来一个厚厚的毛毯,盖在了安心的身上。


    船员讶异的问道:“先生,我们这里有休息的房间,为什么不让这位小姐上床休息呢?”


    “我想看着她休息。”


    那船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位先生爱这位小姐爱到了极点,连这位小姐休息,都不愿意离开她。


    两个人下了轮船没有耽搁就上了飞往北城的飞机,因为这事傅径之很不高兴。


    他紧抿着性感的薄唇,不悦的说道:“香黛不能通过电话告知沈怀之吗?你不能通过电话告诉沈怀之吗?为什么非要跑到北城当面告诉沈怀之?”


    香黛懒得费口舌给傅径之解释,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能,如果你不愿意一同前往北城,也可以先回南城,不用在这里婆婆妈妈的给我讲道理。”


    “你……简直不可理喻。”


    香黛没有说话,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她知道傅径之嫌恶她不讲道理,可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呢?


    她深爱他的时候,可以变成他喜欢的模样,可以为了他喜欢的模样一直努力。


    可喜欢换来的却不是喜欢,换来的却是利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现在她累了,不想去伪装成他喜欢的模样了,他就觉得接受不了了吗?


    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啊。


    到了北城以后,沈怀之来接的机,当他看到傅径之和安心一起出来,他还特地往后看了看,没有看到香黛的沈怀之心里咯噔一跳。


    迈着极快的步伐,走到了安心的面前,焦急的问道:“安心,香黛呢?她在哪里?”


    安心抿了抿唇说道:“安心没有回来。”


    沈怀之蹙紧剑眉,沉凝了一分钟以后,咬着牙问道:“什么叫没有回来?”


    “岛主说,让香黛留下来管理布谷岛,以后你若是想要见她,就得去布谷岛,香墨不允许香黛出岛了。”


    沈怀之狭长的眼尾微微泛红,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去找她。”


    说着沈怀之就要上飞机,安心一把拉住了沈怀之,虽然安心有几分本事,但沈怀之也不差,可以说在北城除了祁宴,他谁都没有服气过。


    安心自然是拉不住沈怀之,眼看沈怀之就要失去控制,无奈的安心只能低下头向傅径之求助。


    “傅径之,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来帮我拉住沈怀之啊。”


    傅径之嘴角抽了抽,和安心一起拉住了沈怀之,安心一边拉扯沈怀之。


    一边好言相劝道:“香黛料想到了你会去找她,所以才会让我来北城,给你当面说清楚,你现在去不仅不能把香黛带回来”。


    “在气头上的香墨,可能看你更不顺眼,你说不定连登上布谷岛的权利都没有,这样一来,你根本就见不到香黛。”


    “那我怎么办?我离不开香黛,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话,我就和她一起回布谷岛了。”


    “别急,香黛告诉我,先让你稳住,她很了解她爸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她在布谷岛上哄哄香墨,香墨就会妥协了。”


    安心的这话让沈怀之的心里好受了一些,静下心来确实是这个道理。


    见沈怀之不在吵着闹着的去布谷岛找香黛回来了,安心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她和傅径之没有耽搁,因为距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间,再去在北城耽误几天,就耽误回家过年了。


    上了飞机以后,安心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傅径之,慢悠悠的说道:“刚刚多谢你了。”


    傅径之听到安心这话,睁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眸,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谢?”


    “用嘴谢,刚才不是给你说过谢谢了吗?”


    说着安心翻了一个白眼,烦闷的瞪了一眼傅径之,抓起一旁的酸奶,打开喝了一口,愤愤的丢在了一旁。


    这个傅径之真是不知好歹,竟然问她怎么谢。


    傅径之被安心一系列的行为逗笑了,安心闭着眼睛没有看到,这一闭眼睛就是七八个小时,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南城了。


    看着阔别已久的南城,安心的心里竟然觉得有些陌生,其实算下来,她在南城待得时间,和在国外待得时间是一半一半的。


    但奇怪的是,她在国外的那些记忆,就好像被封印起来了,不去用心的回忆,怎么也想不起来,过去发生了什么。


    她想,或许是那些回忆太过痛楚,大脑下意识的封印起来了。


    有的时候回忆起来过去的那些事情,安心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傅径之的。


    当时她得知傅径之要出国,央求着父母,说什么也要出去。


    出了国,有性感奔放的女生接触傅径之,她的心里就会很紧张很紧张。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那么明显,因为傅径之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帅哥,并不怎么吸引人。


    但在出国一年以后,傅径之经常锻炼身体,慢慢的瘦了下来,少年出落的越发颀长挺拔,长身玉立,宛如笔直的松柏。


    那些国外的女孩子看到傅径之,自然是坐不住了,花样百出的表白傅径之,每当这个时候,安心都会像是泼妇一般,把那些女孩给轰走。


    告诉那些女孩,她是傅径之的女朋友。


    一次两次傅径之挺感谢她的,毕竟傅径之对那些外国女孩也不感兴趣。


    后来两个人上了大学,安心给傅径之告白,那一刻,两个人友谊破裂。


    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一旦说出来,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连朋友都做不成。


    傅径之见安心久久出神,来接他的助理把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傅径之捏了捏眉心,沉声说道:“上车。”


    安心上了车,给司机说了地址,说完以后,给江绵绵打过去了电话。


    江绵绵应该是在忙,打过去了以后,很长时间才接通了。


    “安心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从布谷岛回来了。”


    “啊,那香南的家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那天有时间一起聚聚?”


    “好啊,我那天都有时间,你来约我就可以了。”


    挂断了电话,祁宴端着一盘剥成粒装的石榴走了过来。


    温声说道:“剥好了。”


    江绵绵拿着勺子漫不经心的吃着,看到祁宴还在她的面前,她蹙紧眉头,不悦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祁宴抿了抿唇说道:“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不是告诉了你,让你去讨我爸欢心了吗?”


    “爸已经原谅了我。”


    江绵绵挑了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说道:“你说真的?”


    祁宴见江绵绵不相信他,眸底划过一丝不悦,沉声说道:“绵绵,你不信我吗?”


    虽然祁宴的表情很是严肃,但尾音拖长带起的那几许委屈之感,并没有逃过江绵绵的耳朵。


    江绵绵心中升起了逗弄之意,想要给祁宴开开玩笑,因为她实在太无聊了。


    江峰知道她怀孕以后,就不让她去公司处理工作了,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可她现在才怀孕三个月而已,别的人怀孕六七个月了,还在岗位上工作着。


    这样一比较起来,江绵绵觉得她太矫情了。


    每天看看书,看看电视,吃完饭去院子溜达溜达,浇浇花,摘摘水果,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这样的生活,一直重复下去,也很没有意思。


    江绵绵挑了挑眉说道:“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我爸那样固执的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会喜欢你呢?”


    祁宴听了以后更委屈了,他坐在江绵绵的身旁,长臂极具占有欲的揽住了江绵绵的肩膀,沉声说道:“那我们去找爸当面说。”


    “算了,没有意思,反正我爸原不原谅你,你都会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死缠烂打,还在意那些,也没有什么意思。”


    祁宴表情稍顿,下意识的攥紧江绵绵的肩膀,低声说道:“和我在一起很没有意思吗?”


    “你觉得呢?”


    祁宴的脸上划过一丝痛楚,看着祁宴这样的表情,江绵绵的心里多了几许报复的快感。


    祁宴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江绵绵的那些小心机。


    他反应过来以后,直接把江绵绵拥入了怀里,把她抱得很紧很紧,像是想要和江绵绵合二为一。


    江绵绵被祁宴强势霸道的束缚,勒的喘不过气来,她伸出手推了祁宴一把,闷闷的说道:“起开呀,你是想要勒死我和孩子吗?”


    听到江绵绵这样说,祁宴下意识的力道松懈了几分,但依旧没有放开江绵绵。


    固执的说道:“那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给我开这种玩笑,我会很难过的。”


    江绵绵狡黠的眨了眨潋滟的美眸,轻声诱哄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永远都不会给你开这种玩笑,可以了吗?”


    祁宴把江绵绵松开,端起一旁的石榴,用勺子挖了满满一勺,递到了江绵绵的唇边。


    江绵绵因为刚刚和祁宴拉扯了那么大会,早就已经累的喘不过气。


    她半仰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慢悠悠的翻着,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祁宴的投喂。


    江绵绵孕吐的反应好了很多,她和绝大多数人不一样,绝大多数人都是三四月的时候孕吐的厉害,她是刚怀孕就孕吐的不行。


    还有就是她的嗅觉变得灵敏起来,最为明显的就是,她一坐车,闻到汽油味就会吐得稀里哗啦。


    无奈之下的江绵绵,只得骑电车出门。


    在南城骑电车还是可以的,但在北城现在这个时候骑电车出门估计会冻死。


    祁宴不让江绵绵一个人骑电车出门,江绵绵想要出去玩,都是祁宴开着小电车,带着她。


    江绵绵从身后揽住祁宴的腰,心里涌起了莫名的幸福之感。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坐电车,在路上吹着冷风,也是幸福的。


    祁宴的想法和江绵绵一样,原来这种平凡的日子,也可以这么幸福。


    祁宴穿着简单的运动装,江绵绵也是一身休闲的衣服,两个人走在大路上,好多人都误以为他们还是学生。


    走在高大的椰子树下,枯黄的落下被风吹下,洋洋洒洒的落在脚下,前面是一个不怎么大的湖泊。


    因为这里的风景很是优美,吸引了不少情侣,来这里拍照打卡。


    祁宴把小电车停在了林荫树下,牵着江绵绵的手,江绵绵看到前面淡蓝色,泛着波光粼粼的湖泊,心情顿时激动起来。


    想也不想的就甩开了祁宴的胳膊,往小湖泊哪里跑去。


    那小湖泊与其说是湖泊,倒不如说是一个圆形的小河。


    这河水除了雨水,并不和海水,其他河水相连,也可以说是一个死河。


    但因为这里是一个公园,小湖泊被保护的很好,没有人往里面丢垃圾,故意去污染小湖泊。


    时间久了,好多老人和情侣都会在这里散步,这里不负盛名,的确很美很美。


    就像是油画一般,道路两旁高大的椰子树包围着琥珀,树叶掉落在湖泊里,显得更为美丽耀眼。


    江绵绵对着湖泊咔咔拍了两张照片,一旁的一个老爷爷看到以后。


    笑盈盈的说道:“小姑娘,要不要我帮你和这小伙子拍个照片,留个纪念呀。”


    江绵绵刚想答应,祁宴就先她一步开口说道:“好。”


    说着祁宴就揽住了江绵绵的肩膀,无奈的江绵绵把手机递给了老爷爷,对着镜头扯出来一抹笑容。


    老爷爷认真严肃的拍着照片,时不时的让他们两个靠近一点,笑的开心一点。


    “好了,拍好了。”


    江绵绵以为老爷爷就拍了一张,凑近看才知道拍了五六张。


    每一张都很好看,美景的映衬是最好的滤镜,不用稍加修饰,就美的不可思议。


    “谢谢你老爷爷。”


    “不客气不客气,和你们年轻人相处,我很开心,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不少呢”。


    在公园又逛了一会儿,天色不早了,祁宴看向江绵绵,忽然一声巨响,天边燃起了绚丽梦幻的烟花。


    第196章 祁宴的逆鳞


    江绵绵激动的看了过去,花花绿绿的火光映衬的江绵绵的小脸,愈发的白皙红润。


    江绵绵看着绚丽的烟火,祁宴看着她,他忍不住心念一动,低头吻住了江绵绵的侧脸。


    江绵绵感觉脸颊一热,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祁宴霸道炙热的吻堵住了。


    回去的时候,江绵绵坐在电车后面,吹着冷风,都没有把脸颊上的热意给击退。


    她心烦意乱的在祁宴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祁宴这家伙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别看他穿上衣服,颀长清瘦,可脱下衣服,那简直极具诱惑力。


    这也不怪她,和他结婚三年里,两个人坦诚相见过无数次,还是在看到他的身体以后,情不自禁的迷恋。


    祁宴在江绵绵掐住他腰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江绵绵的手,江绵绵眼皮狠狠一跳,惊呼道:“祁宴,你干嘛呀?”


    明明是愤怒不已的一句话,被江绵绵说出来的时候,却莫名有几许撒娇的意味。


    祁宴感觉心不受控制的狠狠一跳,就像是有一头小鹿在他心口乱撞一般。


    他单手骑着电瓶车,另一只手把江绵绵放在他腹部的小手紧紧攥住,轻声说道:“帮你暖手。”


    江绵绵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她的手的确已经冰凉到了极点。


    祁宴的大手温暖炙热,江绵绵被他握住的那一瞬间,感觉心口都是暖暖的。


    她把脸贴在祁宴的背上,宛如小猫撒娇,蹭了两下,娇声说道:“明天就是新年了。”


    “真好,在第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是非曲折,我们还能坚定不移的选择对方。”


    江绵绵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和祁宴难得的感叹,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是啊,在第四年经历了那么多,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选择了对方,挺不容易,也挺感慨的。


    祁宴第一次在南城过年,南北两城过年的风俗都差不多,吃完年夜饭以后,祁哲这两天在祁氏集团发福利,给股东对账累坏了。


    吃过年夜饭就去休息了,祁宴拉着江绵绵,去了外面放烟花。


    这是江绵绵和祁宴在一起的这么多年里,他第一次给她放烟花。


    在点燃烟花的那一刻,江绵绵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却没有想到,祁宴已经先她一步,将她拥入了怀里,并捂住了她的耳朵。


    “绵绵,我一直很庆幸,我对你做了那么多绝情的事情以后,你还在我的身边,希望以后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秒,你都在我的身边。”


    祁宴罕见的说了很多,江绵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抿住唇,约莫过了两分钟以后。


    江绵绵轻声说道:“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如果你敢对我不好,孩子车子,房子,祁氏的家产你什么都得不到,你就等着流落街头吧。”


    祁宴轻笑道:“我当然不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和孩子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祁宴的眸光炙热而又坚定,说出来的也是掷地有声。


    江绵绵的心狠狠一颤,也不知道最近祁宴发什么疯,把他在祁氏集团的股权转给她了不说,还把他名下的车房,店铺,等等,凡是属于他名下的资产,无一不例外。


    江绵绵不知道祁宴所想,正好今天江峰不在,她试探的问道:“祁宴,你把你所有的资产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不怕我厌倦你,把你甩掉吗?”


    “我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感觉到,我真的有在付出实际行动去爱你,爱谁都可以说,但真正做到却很难,我不知道怎么去爱,我只知道,我爱一个人,可以把我的全部给她。”


    江绵绵听了以后,心口一酸,像是怕祁宴发现了她的莫名情绪,戏谑的说道:“你要是惹我不开心了,我就拿着你的钱找小奶狗……唔唔唔……”


    江绵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祁宴一把拉倒了怀里,并强势霸道的堵住了江绵绵的唇,极具侵略性的在江绵绵的口中攻城略地。


    江绵绵使出吃奶的力气,推搡祁宴都无济于事,最后在她快要缺氧窒息的时候,祁宴才放开了她。


    他大手放在江绵绵的肩膀上,祁宴的个子高,气场强大,两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没有讲话。


    只是严肃冷漠的看着江绵绵,就让江绵绵觉得心口一窒。


    江绵绵强装镇定的说道:“你,你有话就说,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哦,你这样会吓到我和肚子里的宝宝的……”


    江绵绵试图用孩子唤醒祁宴的良知,却没有想到祁宴慢条斯理的说道:“那绵绵还敢拿着我的钱,去找别的男人吗?”


    江绵绵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祁宴这狗男人是因为她刚刚说的那些话,生气了。


    她抿了抿唇说道:“我在开玩笑,你怎么那么小气,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大气一点嘛,和你做夫妻真累,连玩笑都开不得……”


    “江绵绵”。


    祁宴的语气骤热冷了下来,漆黑如墨的眸底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寒意,宛如黑云压境,狂风暴雨的前兆。


    江绵绵知道祁宴这个狗男人心情不好了,虽然江绵绵很不想承认,但这一次的确是她的错。


    她和祁宴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对祁宴的脾气也算是了解的。


    他和别的人不一样,别的人随和开朗,什么样的玩笑都可以开,但祁宴不一样,他偏执正经。


    有些玩笑他能够接受的了,有些玩笑则是他的逆鳞,别说开玩笑了,连说都不能说。


    就比如刚刚江绵绵说,要拿着祁宴的钱,去找别的男人,就触犯到了祁宴的逆鳞。


    江绵绵扯住祁宴的衣角,轻声嘤咛道:“哎呀,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以后再也……”


    祁宴伸出修长玉润的手指,按在了江绵绵的唇瓣上,沉声说道:“没有以后,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的话……”


    祁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江绵绵眨了眨狡黠的美眸,好奇的问道:“再有一次的话会怎么样嘛?”


    祁宴阴沉沉的说道:“这么一说,你还想有下次?”


    江绵绵:“……”


    世界上最深的套路就是祁宴了,变着法子的套她的话。


    祁宴真的生气了,把江绵绵扯在她衣角上的手,狠狠的甩开,转身就要回去,江绵绵反应过来,亦步亦趋的跟在祁宴的身后。


    嗫嚅道:“祁宴,你,你听我解释啊,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那种想法,真的只是在给你开玩笑,你,你真的生气了吗?”


    祁宴个子高,步子大,江绵绵这小短腿根本就追不上他。


    江绵绵见祁宴丝毫没有停留的打算,心里一横,也不想去追赶他了。


    祁宴往前走了四五步,顿在原地,感觉不到江绵绵在身后的他,忍不住转过身来,看到江绵绵站在他身后十米的距离。


    他狭长的眼尾忍不住微微泛红,沉声说道:“就不能哄哄我吗?”


    听到这话的江绵绵,惊愕的差一点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祁宴,祁宴竟然说,就不能哄哄他吗?


    原来祁宴刚刚没有生气,只是想让她哄哄他。


    意识到这里的时候,江绵绵快步跑到祁宴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把祁宴猛地拥入了怀里,娇声说道:“你说怎么哄?”


    “对我好一点。”


    “咳咳咳,祁宴你说这话没有意思了哈,我对你不好吗?”


    祁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江绵绵,江绵绵有些心虚的说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过去那样的伤害过我,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好好的对你。”


    “不用。”


    “什么不用?”


    “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对我,但我可以不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吧,过分的条件我可不会答应。”


    “眼里,心里只有我。”


    “我的眼里,心里有没有你,你不清楚吗?”


    祁宴眸底的光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他把江绵绵抱了起来,轻声在江绵绵耳边说道:“绵绵,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天边绚丽的烟火,美的不可思议,但在这一刻,他们的眼里却仿若看不到,眼中只有彼此。


    这一刻,毋庸置疑,他们是爱着彼此的。


    安心约江绵绵在大年初二的晚上,在江家聚一聚。


    白天的时候,拜访了江母和江父两边的亲戚,没有留下来吃饭,把礼物送到,聊了几句,走个过场就算完事了。


    江峰和那些亲戚都不怎么来往,有来往也是找江父讨要好处,久而久之,来往愈发的少了起来。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安心提着一袋子零食来到了江家,江绵绵去接安心,安心看到江峰,乖巧的笑着打招呼。


    “江叔叔过年好,祝您越来越年轻。”


    “哈哈哈,心心这孩子就是讨喜,会说话,来这是叔叔给你的压岁钱。”


    安心愣了一下,因为她在出国以后,就没有来江家拜过年,再一次给江父拜年,也有七八年了吧。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这压岁钱还真不好意思接。


    安心摆手拒绝道:“叔叔不用不用……”


    江绵绵把红包接了过来,塞到了安心的大衣口袋里,轻声说道:“我爸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江绵绵都这样说了,安心再不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给江峰道了谢,安心便和江绵绵来到了三楼的私家电影院里。


    江绵绵拿着遥控器,挑选着搞笑的电影,并对安心说道:“看这个今年新出来的电影吧,听说很搞笑。”


    安心点了点头,把烤串和炸鸡,可乐,辣条都摆放在桌子上,江绵绵让佣人提前准备了果盘,糖果,花生瓜子坚果,把长桌子摆放的满满当当的。


    安心悄悄的对江绵绵说道:“为了今天和你聚在一起,我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饭。”


    江绵绵扬了扬嘴角说道:“我这两天吃那些油腻的大鱼大肉,也没有吃多少,就想吃烤串,辣条之类的。”


    “嘿嘿,那我们今天吃的尽兴。”


    说完这句话安心顿了一下,烦闷的吐了一口气:“我爸张罗着要给我相亲,你也知道,我经历了香南和傅径之这些事情以后,哪里有想要开始新的感情的想法。”


    江绵绵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轻声说道:“那你拒绝你爸了吗?”


    “拒绝了,可我爸说由不得我做主,哎真的烦死了,如果我爸真的给我安排相亲,我是不会去的,我准备过两天就出去旅游。”


    “其实,你去见见也可以,万一他是适合你的良人呢。”


    安心摇了摇头,苦笑道:“从经历了傅径之和香南以后,我就知道,我不配得到幸福,算了,没有意思,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见安心的心意已决,江绵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聊了一圈,又聊到了香南和香叶的身上。


    江绵绵讶异的说道:“你和香南刚认识的时候,我对香南的父母印象挺差的,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们两个那么通情达理”。


    “虽然这事情的确和你没有关系,但如果他们怪罪在你的身上,也是无话可说……”


    “是啊,毕竟原本香南的父母并不同意香南出岛的,因为我的原因香南出了岛,我去布谷岛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香南的父母并没有,后来我才知道,香黛把香叶和香南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香南的父母。”


    江绵绵沉思了几秒以后,认真的说道:“香黛应该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把来龙去脉告诉香南父母的。”


    “应该是,本来说要和香黛聚聚的,但她被岛主控制在了布谷岛,不让她出岛,要求让她留下来管理布谷岛,你都不知道,沈怀之知道这些的时候,有多么的难受。”


    “料想到了,不过沈怀之能够忍受得了,不和香黛见面吗?”


    “当然忍受不了,所以香黛拜托我当面去和沈怀之讲清楚。”


    “你怎么给他讲的?”


    “香黛让我告诉沈怀之,不用担心她,她会把香墨哄好,过段时间就出岛的,还说沈怀之现在去无济于事,还会让香墨愈发的生气。”


    第197章 逢场作戏


    江绵绵没有想到,大年初二从江家回去的安心,在大年初三就坐上了去往国外小城市的飞机。


    安心这一次走的突然,谁也没有告知。


    江绵绵知道还是安父过来询问她,知道不知道安心去了哪里。


    这时候,江绵绵才反应过来,安心没有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安心走了以后,傅径之有过来找过江绵绵,询问的自然有关于安心去了哪里。


    江绵绵把傅径之的变化看在眼里,如果这是之前,对安心没有感觉的傅径之,在安心走了以后,他问都不会问一句。


    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不到的时间,一切一切的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江绵绵挑了挑眉说道:“径之,这不像你。”


    傅径之抿了抿凛冽的薄唇,轻声说道:“是吗?”


    江绵绵轻笑道:“是啊,你还记得安心用自杀求你回头的那一次吗?你是何种的表现?漠然,毫不在意。”


    江绵绵这话,让傅径之一时之间如鲠在喉,心底像是压抑着一团阴云,以至于他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看着傅径之沉默江绵绵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沉默了约莫五分钟以后。


    傅径之哑着声音,艰难的开口问道:“或许在国外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她,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


    那个时候两个人初到国外,在陌生的国度没有朋友,两个人的世界中只有彼此。


    安心做饭好吃,经常会去照顾他,知道他要减肥,每天陪着他跑步,健身,跟着老师学习武术。


    那些过往的回忆,如同老旧影片一般,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播放个不停,他一直以为他是厌恶安心的,可却没有想到,并不是。


    他一直以为他心中的人是江绵绵,毕竟江绵绵是他在情窦初开就喜欢的人,可当他得知江绵绵结婚,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反而在得知安心要和香南认真的时候,心里慌乱的不行,就好似自己的所有物,即将要被别人抢走一般。


    江绵绵扬起嘴角,潋滟美眸认真的看着傅径之,柔声说道:“径之,你终于去正视自己的内心了,安心在h国香城里,香城并不大,你如果用心去找她,一定会找到的。”


    “谢谢你,绵绵。”


    “应该是我要谢谢你和安心才对,你们两个帮了我那么多。”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你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我……”


    站在一旁被当做透明人的祁宴忍不了了,沉声道:“傅少,你既然知道了安心在哪里,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待下去了。”


    祁宴这样明面上撵人,让傅径之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傅径之走了以后,祁宴从江绵绵的身后把江绵绵圈在了怀里,下巴放在江绵绵的肩膀上,闷闷的说道:“我很介意你和傅径之的过去。”


    江绵绵蹙紧乌眉,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好气的说道:“我和傅径之还有安心,那是清清白白的友谊好不好?再说了,你小的时候,就没有玩的好的小姑娘吗?”


    “没有。”


    祁宴这话一落,江绵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也对祁宴这样的脾气,阴晴不定,开不起玩笑。


    那些小姑娘都被吓跑了,能有玩的好的小姑娘才怪呢。


    见江绵绵不说话,他温热的薄唇覆在她的脖子上,轻咬了一口,热气撒在江绵绵的脖颈上,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引得江绵绵一阵颤栗。


    江绵绵忍不住嘤咛道:“祁宴,你干嘛呀?”


    “惩罚你。”


    “惩罚我?”


    “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你都要和傅径之订婚了,还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清清白白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祁宴又想起了夜寒,他一直让手下观察着夜寒的动向,确认了夜寒没有再出现在江绵绵身边的想法,他才放下心来。


    江绵绵被祁宴逗得哭笑不得,她转过身子,把头埋在祁宴的怀里,闷闷的说道:“你不早就知道了,我们之间是做戏给你看的吗?”


    “正因为是做戏给我看,我心里才更不舒服。”


    “为什么?”


    “还敢问为什么,你为了逃离我,甘愿去和别的男人逢场作戏,我能不生气吗?”


    江绵绵头痛的捏了捏眉心,怎么感觉祁宴的心眼越来越小,占有欲也越来越强呢。


    江绵绵闪了闪狡黠的美眸,揶揄的说道:“可我好像还记得,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不是说过,我去卖都和你没有关系吗?”


    听到这话的祁宴表情稍顿,漆黑如墨的眸子划过一丝伤感。


    他把江绵绵拥入了怀里,闷闷的说道:“那个时候我是因为吃醋说出来的气话,我和傅径之都是一样的人,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才知道珍惜……”


    …………


    傅径之坐飞机连夜赶到了h国的香城。


    香城确实如江绵绵所说的那般,并不怎么大,这里有着全世界最大最纯的香水工厂,这里的地里不是农作物,还是各种各样的花海。


    从飞机上往下看去,整个城市五颜六色的,就像是虚无的天国一般,各种各样的梯田上,种着红色的玫瑰,粉色的牡丹,黄色的油菜花,紫色的熏衣草……


    千奇百怪,种类齐全,这个小城市因为温度适宜,可以在同一个季节,种出来上百种花。


    许是老天都在帮着傅径之,在傅径之下了飞机以后,就在不远的路口哪里,看到了穿着一席翠绿色吊带长裙,拿着相机,对着花海拍照的安心。


    实际上,傅径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那是安心。


    安心的头上带着遮阳帽,还带着墨镜和口罩,包裹的严严实实,能认出来是因为她右脚踝哪里,纹了一朵玫瑰花,花下面是他名字的英文缩写。


    傅径之迈着极快的步伐,走到了安心的面前,安心怔了一下,抬起头刚想看一下,是谁那么的不长眼,敢站在她的面前挡路。


    可当她看到面前的人是谁,直接愣住了。


    安心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傅径之。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安心在决定出去环游世界,一个人也没有告知,悄悄的就走了,在香城这边稳定下来以后,给江绵绵发了一个信息。


    说她现在在一个很美的小城市,如果安父去找江绵绵问她的情况,拜托江绵绵不要告知她去了什么地方,只告诉江父,她现在很好就行了。


    也就是说,安心在h国香城的人只有江绵绵自己知道,难道是江绵绵把她在香城的事情,告诉的傅径之?


    傅径之抿了抿唇说道:“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不明白,你大过年的,怎么从南城来这边了?”


    “来找某人。”


    “某人?”


    如果是之前,安心可能还会去自作多情的以为傅径之说的“某人,”是在指她。


    现在被傅径之伤过几次以后,安心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


    她轻笑道:“绵绵和祁宴闹矛盾,跑到这边找我来了吗?”


    “没有。”


    “没有?”


    “没有。”


    傅径之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潋滟的桃花眸直勾勾的看着安心,被他这样炙热的目光看着。


    安心的小脸不自觉的挂起了薄粉,心口哪里好似有一头小鹿,在砰砰的撞个不停。


    安心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她抱着怀里的相机,转身作势要离开,却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被傅径之猛地拉入了怀里。


    安心一个反应不及,直接撞在了傅径之的怀里,阵痛之感袭来,安心蹙紧秀眉,怒吼道:“你要做什么?”


    “安心,我好像有些后悔了。”


    安心可不知道傅径之为什么后悔,只知道傅径之犯病了。


    她想要把傅径之狠狠的推开,可奈何男人的力道终究比女人大,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有把傅径之推开。


    无奈的安心丧气的说道:“你后悔去找让你后悔的人,纠缠我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说到后面的那句话,安心语气里带着讥讽。


    “你就是让我后悔的那个人,安心,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很早就喜欢上你了。”


    安心惊愕的瞪大瞳孔,不敢相信的说道:“傅径之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不相信,我在你的身边陪伴你那么多年,尽心尽力,你都没有喜欢上我,现在说喜欢我,我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是不是我哪里又有值得你去利用的,你又想利用我保护江绵绵吗?”


    “都不是。”


    说出这句话的傅径之,从心底涌起了阵阵的无力之感,他总算是知道了,被喜欢的人,不信任是什么感觉了。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不论傅径之说什么,安心就是不肯相信。


    傅径之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见安心这样,就把安心松开了,得到自由的安心,把一旁的小电瓶车推了过来。


    开着她的小电瓶,看都没有看傅径之一眼,便扬长而去。


    傅径之坐上出租车跟了上去,来到了安心在香城的住址。


    安心租了一个上下两层的小阁楼,等到傅径之赶到的时候,安心已经把上下两层的门都给封锁住了。


    傅径之站在路灯下面,不一会儿,变了天,刮起了呼呼的冷风,周围摆摊卖花的商贩都在抱怨着。


    “都半个月没有下过雨了,今天怎么那么突然,赶快收摊回家,希望不要刮风,真担心地里的花被风吹倒了。”


    那些商贩刚把花搬走,天空就像是破了一道口子,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傅径之初来香城,没有地方去的他孤零零的站在安心家的楼下,下起大雨的那一瞬间,他的全身瞬间被淋透了。


    安心站在窗户哪里,喘着粗气,怎么都没有想到,傅径之会跟来香城,还说他很早就喜欢上了她。


    安心才不会相信,傅径之会喜欢她的。


    她鬼使神差的打开窗帘,想要看一下傅径之有没有跟上来,就看到傅径之和柱子一般站在风雨中。


    他全身上下都被淋透了,可却依旧固执的不肯去避雨,安心租的这个房子是闹区。


    周围有不少的住户,站在窗户或门口哪里看雨,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傅径之的身上。


    有热心的奶奶对傅径之说道:“小伙子,看你很陌生,是来香城旅游的吧,是不是没有找到地方住,先来奶奶这里避避雨吧,一直在雨中淋着,也不是问题呀。”


    傅径之摇了摇头,像是有心理反应一般,抬起头看向楼上,果然看到了安心在看他。


    傅径之扬了扬嘴角,在雨中直勾勾的盯着安心。


    安心快要被傅径之逼疯了,这么大的雨他不去避雨,在她家楼下傻站着去做什么。


    万一晕倒或者死在她家门口,她有理也说不清了。


    这算什么事啊。


    无奈的安心抓起一旁碎花伞,飞快的往楼下跑去。


    傅径之看到安心拿着伞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赌赢了。


    他承认他用伤害,折磨自己的方式,去逼迫安心心软,很卑鄙,可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


    安心把伞撑在傅径之的头顶,愤怒的说道:“傅径之,你这样有意思吗?”


    傅径之听着风声,迎着雨幕,坚定的说道:“有意思,如果你不下来,我会一直在你家楼下等着,等着……”


    “你……你先跟我进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安心粗鲁的抓起了傅径之的手,往阁楼上走去。


    看热闹的邻居笑着打趣道:“安心,你这是和男朋友闹别扭了吗?”


    “梅婶这还用说嘛,刚刚我就觉得奇怪,这小伙子怎么站在安心家死活都不走,原来是安心的男朋友啊。”


    “现在的小年轻真任性。”


    听着一言一语的议论声,安心恨不得把傅径之劈成两半,飞快的上了楼以后,傅径之就开始疯狂的打喷嚏。


    安心蹙眉说道:“你去浴室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熬姜汤。”


    傅径之眨了眨眼说道:“好。”


    第198章 安心和傅径之


    安心看着傅径之进入了她的卧室以后,正准备去厨房里熬姜汤。


    傅径之又走了出来,轻声说道:“没有换洗的衣服。”


    傅径之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更不要说换洗的衣服了。


    安心气的吐了一口气,认命的说道:“你等着我去商店给你买。”


    安心把姜汤熬上,打着伞去了商店里买了男式的拖鞋,浴巾,睡衣,牙刷。


    买完以后,她回到家里,就看到傅径之裹着她的粉色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傅径之是属于那种冷白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颀长挺拔,身体的线条明显,墨发不像往常那般中规中矩,而是懒散的垂落在眼前,头发上的水珠从锁骨哪里落下,一路延伸至腹部最隐秘的角落。


    这是安心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男人的身体,虽然她和傅径之在异国他乡独处了那么多年,但越距的行为却从来没有做过。


    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傅径之那个人格外的严谨,根本就不给她窥探的机会。


    安心反应过来以后,把男式的拖鞋,睡衣,乃至内裤和牙刷,毛巾全部都扔在了傅径之的身上。


    怒声说道:“你能不能要点脸,在浴室里躲着不出来,还有,谁让你裹着我的浴巾出来了,快把睡衣给我换上……”


    丢下一番愤怒的话,安心把卧室的门猛地关上了,她去到客厅哪里,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望着外面不见停止的雨幕。


    刚刚傅径之固执的站在大雨中,全身被淋透,依旧不肯离开,不肯妥协,不肯去避雨的倔强模样,再一次的出现在安心的脑海里。


    安心扶住窗台,轻吐一口气,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心太软,他不过是站在雨中那么一会儿,你就心疼,真是没有出息。


    以前你自杀想要挽回他的时候,他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吗?


    他恨不得让你去死,让你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样就不会打扰他了。


    安心被一阵糊锅的味道,打断了胡思乱想,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厨房炖了姜汤,她急忙去往厨房跑,可惜已经晚了。


    安心急忙的把火关掉,幸好没有出什么事情。


    但砂锅里的汤水被熬干了,无奈的安心只好再一次切了生姜,放入了红糖,弄好以后,她也感觉到身子一阵发寒。


    虽然香城一年四季温度适宜,极为适合人居住,但下起来雨也是会让人感染风寒的。


    聂欢打开冰箱,看到冰箱还有上一次去逛超市买的梨子,索性拿出来一个切开,又去拿了几块冰糖,红枣,做个冰糖雪梨预防一下。


    她这边刚弄好,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聂欢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傅径之穿着她买的中老年人的宽松睡衣走了出来。


    这中老年人的睡衣,穿在傅径之的身上,非但没有拉低傅径之的颜值,反而让他有一种成熟的魅力。看书喇


    少年气少了不少,沉稳的魅力更吸引人心。


    他本就是芝兰玉树,清隽优雅的那种类型,即使穿着夸张的衣服,也能衬的他禁欲迷人。


    安心轻咳两声,故作镇定的说道:“你怎么样?没有受凉吧?”


    傅径之眯了眯潋滟的桃花眸,眸底飞快的划过一丝狡黠,闷闷的说道:“很不好。”


    说着又打了几个喷嚏。


    安心蹙眉说道:“你,你,如果不是看在阿姨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你他妈的是有病吧,站在雨中淋雨,你以为你那个样子很帅吗?”


    安心一边抱怨,一边看向熬的红糖姜汤,看红糖姜汤还没有好,安心烦闷的说道:“你去床上躺着,姜汤没有煮好,别在我的面前晃悠来晃悠去,膈应人。”


    傅径之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的卧室,从认清楚自己对安心的心思以后,傅径之整个人的心思都变了。


    还好,这一切都不算太晚。


    他还没有彻彻底底的失去她。


    这个阁楼很小,只有一个卧室,于是傅径之心安理得的睡在了安心的床上。


    看着少女心十足的粉色小熊的床单被罩,傅径之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倒没有想到,一向女汉子的安心,竟然也喜欢这种。


    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安心把姜汤熬好以后,端到了床头柜上,对傅径之不冷不热的说道:“熬好了,趁热喝吧。”


    傅径之点了点头,用汤勺搅了一下姜汤,随后轻声说道:“你看起来脸色也很不对劲,你是不是也……”


    “闭嘴,你少诅咒我,我没事,我有事也是被你这个狗男人气的了。”


    丢下这句话,安心看都不看傅径之的脸色,便回了客厅,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下来。


    但还是阴沉沉的,安心捧着梨水喝了一口,望向不远处的花田。


    今天的雨虽然下的很急很大,但好在没有刮风。


    虽然把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淋得格外的狼狈,但只要雨停日出,就会恢复生机,甚至比之前更为绚丽夺目。


    安心把窗户打开,下过雨的空气混杂着泥土的芬芳,格外的清新好闻。


    安心把梨汤喝完以后,估摸着傅径之的姜汤也应该喝完了,现在雨停了,傅径之也是时候离开了。


    当她把门推开,正准备说赶人的话,却看到傅径之面色通红,一脸痛苦的仰靠在床上。


    那碗姜汤也没有怎么动,安心瞪大眼睛,跑到了傅径之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身体烫人的可怕。


    安心惊呼道:“你,你怎么了?”


    傅径之抿了抿干裂的唇,艰难的说道:“我没事,可能淋雨发烧了,现在雨停了吗?雨停了我这就走……”


    说着傅径之就要作势起来,可他还没有起来,就被安心强势的按在了床上。


    安心尽管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了自己,不要犯贱不要犯贱,可看着傅径之病恹恹的虚弱模样,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你这样死在外面,警察找到我的头上怎么办?”


    “不会找到……”


    “你给我闭嘴,我去找医生给你上门就诊。”


    安心转身飞快的跑出了卧室,并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傅径之上扬的嘴角,和眼里的狡黠。


    安心不费力的就把诊所的医生请了过来,虽然这个小城市不大,但人都很热心肠。


    安心初来这里,锅碗瓢盆都没有买,房东阿姨就让她去她的家里吃了好几天的饭。


    等她买齐了锅碗瓢盆,房东阿姨做了好吃的,还会送给安心一份。


    诊所的医生到了以后,给傅径之量了体温,挂了吊瓶。


    对安心说道:“他受了寒,才会引起发烧,这两天吊着水,配合清淡饮食就会好。”


    “谢谢你医生。”


    把医生刚送走以后,傅径之面露难色的说道:“安心……”


    安心不明所以的看向傅径之,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我……”


    “你什么你,有什么事赶快说啊,别磨磨叽叽的行不行啊?”


    安心的语气虽然不耐烦到了极点,但还是走到了傅径之的面前,自然的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


    烧已经退了下来,没什么事,傅径之在这里哼哼唧唧的搞什么鬼。


    傅径之小声说道:“我想上厕所,可吊瓶还没有输完。”


    安心瞬间秒懂傅径之的意思,安心双手叉腰。


    怒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拿着你的吊瓶上厕所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要么憋着,要么自己拿着去,我是不会伺候你上厕所的,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傅径之的眸底划过一丝低落,难过的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把我扶到厕所,然后再出去……”


    说着傅径之艰难的坐了起来,可还没有站起来,就栽倒在床上。


    安心蹙眉冷不丁的说道:“傅径之,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弱呀,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装的?”


    傅径之:“……”


    糟糕,他装的这么像,还是被她发现了。


    傅径之抿了抿唇说道:“如果你觉得我是装的,可以不用管我的。”


    看着傅径之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安心压下心中的狐疑。


    轻声说道:“算了,我现在就算对你没有感觉了,也不可能看着你生病了流落街头。”


    说着安心就要把傅径之从床上搀扶起来,她把傅径之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抓住吊瓶。


    继续说道:“不是要上厕所吗?还愣着做什么?”


    傅径之闷闷的说道:“我可以住酒店,不会流落……”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香城没有酒店,都是租房,你这个样子,能去租房子吗?”


    “如果你可以我也不去阻拦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这样做是为了留下你,我只是不想愧对自己的良心罢了。”


    傅径之抿了抿唇,不在言语,安心扶着傅径之到了厕所,本来刚刚还不愿意的,但现在进了厕所以后,安心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


    他都不在乎,她在乎什么。


    她提着吊瓶,面无表情的说道:“愣着做什么,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傅径之本来是想要套路安心,却没有想到,反被安心套路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你要不先出去……”


    “我出去那能行啊,你万一晕过去就不得了了,你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我拿着吊瓶背过身去。”


    安心都这样说了,傅径之也不好再去拒绝了。


    安心看到傅径之皙白如玉的皮肤上,挂起了一抹绯红,就知道傅径之这个狗男人是害羞了。


    两个人在国外相处那么多年,因为她的阻拦,傅径之的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


    以至于现在的傅径之还没有谈过恋爱,更不要说和女人有暧昧的接触了。


    其实她和江绵绵,还有傅径之都是比较传统的那种人,没有确定结婚,都不会和未来的另一半,发生那种关系。


    想到这里,安心忍不住低笑两声,看傅径之还没有动作,安心不耐烦了。


    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叽叽的?难道你还害怕被我看光了不成,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自己脱,我来给你脱。”


    说着安心就要拉扯傅径之的睡裤,因为是老年人的睡裤,比较宽松好脱,安心发誓,她真的没有使多大的力气。


    只是那么稍微的拽了一下,就,就把傅径之的睡裤,连同咳咳咳也一起拽了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安心也没有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会那么的大胆粗暴。


    安心的脸感觉热极了,她尴尬的说道:“咳咳咳,那个,那个你自己拿着吊瓶,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你有什么事情,叫,叫我。”


    安心丢下这句话,不等傅径之反应过来,就飞快的跑出了厕所。


    安心跑到了客厅里,刚刚那不可描述的东西,仿佛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一般。


    她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起来,这种心跳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而傅径之也没有比安心的状态好到那里去,等他解决完生理需求以后,就把吊瓶放在了洗手台上,拼命的用冷水洗脸。


    冷水压制了他的躁动,可心跳却还是砰砰的不受控制。


    等他整理好情绪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安心提着几盒打包好的食物走了过来,垂眸轻声说道:“我买了蔬菜粥,你喝点吧。”


    傅径之应了一声,随后两个人都不在说话,气氛莫名的尴尬紧张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默默的在小桌子上吃过饭以后,安心把桌子整理好。


    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开口说道:“不管你来香城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感兴趣,你先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就走吧。”


    说完这句话安心便转身离去,看着安心纤细笔直的背影,傅径之再一次感觉到了无力之感。


    安心走出卧室就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她来到这边以后,就把电话和过去的联系方式换掉了,知道她在这边联系方式的人只有江绵绵。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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