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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高抓大鹅,被大鹅的主人撞个正着,人家有心要讹钱,瞿首辅看透对方的目的后,便直接银钱将几只大鹅买下。
李高提着几只鹅,一肚子怨气:“明明是他的大鹅先上来啄人,我们还没找麻烦,他竟然敢讹钱!”
瞿首辅摇了摇头:“已经花了市面上的价格买下,不算吃亏。回去了让府衙的厨子给你做炖大鹅吃。”
小满有些惊奇,忙问:“大呢好吃吗?”
李高立即道:“好吃,当然好吃!炖大鹅还略差一点,最好吃的是烤鹅,大人你说是不是?”
瞿首辅颔首赞同:“只是这烤鹅对厨子手艺要求高,若是手艺不好,还不如炖着吃。”
他们在府衙住着,也没处找好的厨子。
申奉书道:“说到好厨子,我倒是知道一个,瞿大哥若是想烤鹅,我去找人借来。”
李高听了就两眼放光,忍不住期盼地看着瞿首辅,只有吃到了烤鹅,他才不觉得今天冤枉。
瞿首辅想了想,道:“既如此,到时候请过来烤两只,咱们一同享用?”
申奉书应得爽快:“好!”
李高看着自家大人露出的笑容,总觉得这笑容有些眼熟,有深意,待要细看,却见瞿首辅已经笑吟吟地问小满:“小满,到时候和你娘一起来吃烤鹅好不好?”
小满双眼明亮,满是期待地问:“是像脆脆甜甜的鸡一样好吃的吗?”
脆脆甜甜的鸡?
申奉书解释道:“便是烤鸡,小满吃烤鸡时,喜好吃一块蘸糖的鸡皮。”
其实小满不是只想吃一块,是申奉书只让吃一块。
瞿首辅明白了,道:“那可比脆脆甜甜的鸡还要好吃的哦!小满是想吃一只鹅腿呢,还是想吃一只大翅膀呢?”
小满立即认真思索了起来。
吸取了大鹅的经验,几人不再乱转了,找了个家底最殷实的老乡家,借了水喝,顺道带着小满看了看鸡鸭,还有黑黑的猪。
小满心满意足了。
她认识了牛、猪那些家畜,瞿首辅也心满意足了。
往回走的时候,见到不大的河边,竟然有渔翁在钓鱼。
瞿首辅招呼道:“老乡,这里鱼况如何?”
发须皆白的渔翁显得有些丧气:“今日不大行,一点鱼信都无!”
几人站在河边看了看,李高的脖子伸得老长,就像他手里的大鹅一样,道:“这河里有鱼呢,你们瞧,那草丛里就有几条,大人,要不要我下去捉上来?”
说着,李高就想把捆了翅膀和腿的鹅放下了。
瞿首辅阻拦道:“诶!老乡在那边钓鱼,你这边动静太大,容易惊着人家的鱼。这样罢,咱们问问老乡有没有多余的鱼竿,试试能不能钓上来。”
李高应了好。
老翁见瞿首辅竟然也想钓鱼,本着反正今日钓不着的心理,没有犹豫就出借了鱼竿,还送了鱼食。
小满好奇地问:“掰掰,这是做什么?”
“这是钓鱼,鱼在水里,不好抓,所以就用吃的把它们引上来。”瞿首辅耐心地解释道,又问:“小满想玩吗?”
小满还从未试过这种事,觉得颇为有意思,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瞿首辅耐心地教小满认识鱼竿鱼线和鱼钩,然后手把手教她放鱼饵。
一旁的老翁见此情形,越发觉得,瞿首辅主要是为了逗这小女儿玩,重点不是为了钓上鱼,而是哄孩子高兴,那就更加钓不上鱼了。
小满认认真真地跟着瞿首辅学,待将鱼饵在鱼钩上放好后,然后将鱼钩放进了河里,而不是甩进了水里。
相对于老翁那几乎到达河中心的鱼钩,小满这鱼钩只在河岸边了。
见此,老翁越发笃定,这对父女肯定钓不上鱼来,自然也影响不到他自己。
瞿首辅将小满揽在怀里,压低了声音道:“现在,咱们要等鱼上钩,所以要悄悄的……不能出声……”
小满也一脸认真起来,点了点头,一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小手舍不得离开鱼竿,还是扶着的。
大家都静了下来,周围就只剩下潺潺的水流声了。
老翁也收回了注意力,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鱼竿上。
结果没到一盏茶的功夫,瞿首辅和小满一起握着的鱼竿,突然抖动了一下。
小满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反应过来后,又赶紧捂住了嘴,一双眼睛滴溜溜转。
瞿首辅轻轻拍了拍小满的背,安抚她别担心。
再静待了一会儿后,鱼咬钩咬住了,鱼竿已经不只是抖动了,而是摇晃了起来。
一旁的老翁忍不住惊呼:“上鱼了?!”
瞿首辅嗯了一声,没多应答,就握着小满的手,两人合力将鱼拉了上来。
银色的鱼在鱼钩上扑腾,小满欢呼一声:“哇!钓上来了!钓上来了!娘!我钓到鱼了!”
申奉书笑着应道:“是呢,咱们小满可是新手。”
李高更是不吝称赞:“咱们小满就是厉害!第一竿就钓上这么大鱼了,这鱼恐怕得有四五两吧!”
老翁有点吃味,自己坐了大半天了都没见鱼咬钩,这对父女才上手一会儿,就钓上来了,真是太不合理了。
他提起自己的钓竿看了看,忍不住想骂娘,鱼钩上空空如也,连鱼饵都被鱼偷吃光了。
只得收回鱼钩,重新挂鱼饵。
小满这边,瞿首辅鼓励她自己挂鱼饵,小满稚嫩的小手指有点不听话,怎么都挂不好,顿时有点急了:“我……我挂不上……快帮我帮我!”
瞿首辅耐心道:“小满别着急,想想刚刚是怎么教你的?对……先放在这尖尖上,再穿上去……诶!对!小满真聪明,一下子就学会了!”
小满顿时不急了,露出了笑容。
老翁看了看小满挂得歪歪扭扭的鱼饵,鱼一口就能咬掉大半,估计这一竿是和自己一样,被吃掉鱼饵的命。
想到这里,老翁摇了摇头,将自己的鱼钩甩出去。
不过,这次他私心没有甩很远,没有那么靠近河心了。
很快又进入第二竿,为了等鱼上钩,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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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恢复了安静。
和第一次差不多的时间,小满双手握紧的鱼竿动了。
这次小满没有发出声音,但也按捺不住欣喜,露出了笑容,颤抖着双手期待着鱼儿上钩。
老翁也注意着这边,发现他们竟然第二竿也上鱼了,顿时吃惊,运气竟然这般好?!
和上一次一样,很快鱼咬稳了鱼钩,这次瞿首辅和小满配合更加默契了,很快把鱼抓了上来。
李高惊喜道:“这鱼比刚刚那条还要大一圈!太厉害了吧!”
小满一边蹦跳着,一边看着瞿首辅将鱼从鱼竿上取下来,钓上来两个鱼了!
老翁在一旁看着,心里有点酸酸的,忍不住抬起自己的鱼竿看了看,这次鱼饵倒是还在,但鱼钩上也没有鱼啊!真是气人!
就这样,瞿首辅和小满一条一条地上鱼,等到把鱼饵用完的时候,已经钓上来七八条鱼了。
一旁的老翁已经看麻了,他已经换了两三次鱼饵,往不同的地方甩了两三次钩了,还是一点鱼影子都没有,但旁边的人上鱼就是上个不停。
鱼饵用完后,瞿首辅教小满将鱼竿和鱼线收好,然后选了一条偏大的鱼和一条偏小的鱼,和鱼竿一起还给老翁:“今日幸亏有老乡的鱼竿和鱼饵,才得以有此收获,两条鱼是对您的谢意。”
老翁也没客气,用自己的鱼篓子接过了鱼。
小满也跟着道:“谢谢老爷爷。”
听着小满稚嫩的话语,看着她白皙可爱的小脸,老翁心中最后那点嫉妒酸涩也褪去了,这么可爱的小娃,就得多多吃鱼。
“诶!真是乖孩子!郎君看上去也是一身气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真不愧是父女两啊!”老翁真心实意夸赞道。
他确实从瞿首辅和小满身上,看到了相似的特质,而且刚刚瞿首辅对小满那么耐心温柔,不是亲爹都不信啊!
听到老翁夸两人是父女两,瞿首辅的笑,就从心底里涌出来了,“多谢老乡夸奖。”
小满有点听太懂,只朦朦胧胧觉得,这个老爷爷好像夸赞自己和掰掰,于是她高高兴兴应道:“谢谢老爷爷,你也是大大的好人,肯定会钓到好多好多鱼的!”
这话,确实说到了老翁心坎上,他哪见过这般干净聪慧又机灵的孩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小满的头。
谢完老翁后,瞿首辅便带着小满往回去,日头已经西斜,该回去了。
小满趴在瞿首辅的身上,笑着冲老翁挥了挥手,老翁也不由自主地挥手回应。
多么可爱的孩子,难怪能钓上来那么多鱼。
老翁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
对他来说,时间还早,所以继续钓鱼。
他重新安放鱼饵,随意地将鱼钩甩了出去,然后静坐了下来,反正有了那两条鱼,今日没什么压力了。
可是,就在他没那么着急上鱼了后,鱼竿突然就动了。
待鱼竿动的幅度更大后,老翁才抓住鱼竿一甩,一条银色的鱼跃出水面!
他忍不住抬头望去,发现刚刚离开的几人,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林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