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声长长短短,错落有致。
“路哥,是你吗?是我声音太大吵到你了吗?”小卷毛打开门不好意思往外看去,外面没有人,“咚咚”声不断。
是玻璃。
小卷毛屏住呼吸,退到门口,盯着窗户猛瞧。他响起不久前离开的怪人,是会和她有关吗,她回来干什么?那是个看上去就很厉害的人。
小卷毛思索再三,退回房间内。那个怪人被别人看到吓到人就不好了,还是赶紧走吧,那人一身的血,是他触碰不到的世界。
“别来了,赶紧不走,我不会再给你拉琴了。”小卷毛烦恼地挠挠头,卷曲的头发更乱更蓬松了。
敲击玻璃声消失,小卷毛松口气。
这口气没松两分钟,一个鸟身人头的怪物撞碎玻璃扯开窗帘出现在他的面前。
“啊!”小卷毛哆嗦着,尖叫声直接破音,他踉跄着后退,扶住墙壁。这张脸他见过,是他的室友,此时这张脸的头骨套在夜哭鸮头上,尖锐的鸟喙从空荡荡的嘴部弹出,为了有足够的空间,牙齿都被拔掉,头顶消失的头发是被开洞的脑壳,就连眼睛都被啄出来吃掉。
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很难做出反应的,小卷毛就是这个状态,他面对着眼前人头鸟身的怪物,被恐惧笼罩,固定在原地,无法逃跑。
头戴面具的雌性夜哭鸮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卷毛。它很满意,这人是它为孩子精心挑选挑选的储备粮,刚出世的幼鸟一定要吃上最好的食物。
人高的夜哭鸮从窗户挤进来,伸出爪子去抓小卷毛,狭窄的窗口盛不下大鸟,合金被挤到变形。
很幸运,郁燃赶上了最后一秒,此时的她砰一声推开门,站在门口和夜哭鸮对峙。小卷毛站在他们中间,像是一只正在被抢夺的鸡腿。
在夜哭鸮看来,郁燃是它们的同类,并且是没有恶意、可以共生的同类,如此说来,普通食物让也就让了,但是小卷毛不同,小卷毛是它们夫妻挑选的为幼崽出生准备的食物,关乎下一代的生存,不能想让。
夜哭鸮发出似哭似笑的叫声,是商量也是威胁。
“走开,不要碰他。”郁燃上前一步,伸手去扯小卷毛的肩膀。
夜哭鸮发出婴儿的尖叫声,一只爪子同样抓向小卷毛的肩膀,一只翅膀向郁燃扇去,很显然,语言不通的两个物种谈判破裂。
一人一鸟同时抓住了小卷毛的肩膀,像是一只被扯住两根腿的烧鸡。夜哭鸮的爪子太利了,能深深抓住水泥,抓一个人自然不在话下。它的爪子将小卷毛的肩膀穿个透,留下四个洞。
郁燃眉眼眼底,内心出现被冒犯的不悦,有不长眼的东西伤害了她看护的人。她的眼睛中闪过暗金色,身体绷紧,灯光的照射下,身后的影子黑的吓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涌动。
“被冒犯了,吃掉它,吃掉它。”
郁燃抬手,抓住扇过来的翅膀抡出去。房间太小,夜哭鸮伸展不开,将小卷毛的窝撞得乱七八糟,它还没有松开爪子,小卷毛被它抓着晃来晃去,惨叫连连。
郁燃眼神都不分给小卷毛一个,此时她的所有动作被想法支配,杀掉这个冒犯她的东西。
房间内盛不下第二只鸟,雄性夜哭鸮着急,发出尖锐凄厉的叫声,它反复的撞在窗户上,用爪子不断的挠窗台,已经在上面扣了大坑。
郁燃上前两步,踩住想要爬起来的雌性夜哭鸮的翅膀,坐在它的身上,一拳又一拳捶夜哭鸮的头,两者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快夜哭鸮就被揍得头晕眼花,暂时低下了脑袋。
“吃掉它,吃掉它。”
声音又在郁燃脑海中响起。觉醒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警示声响彻整个安全区,再加上夜哭鸮的叫声,人们或近或远的哭喊声,混杂上咸腥的血液以及过高的异变能量,郁燃昏沉沉的半睁着眼睛,红血丝占据眼白,她在抵抗自己的食欲。
她是人,不能生吃猎物。
郁燃头抵着夜哭鸮的脖子安静下来。
小卷毛龇牙咧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正等郁燃过来解救他呢,结果郁燃一动不动。“你……能不能……先救救我,一会在发呆。”
小卷毛不是故意要打扰郁燃,只是他现在太疼了,忍不住,希望郁燃可以过一会享受她的胜利果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打败一只鸟坐在对方身上享受胜利的感觉无可厚非,但是能不能先救他再享受。
他没有意识到郁燃状态不对,根本没我那个这方面想。
郁燃半扭过头,黑沉沉的眼睛透过发丝看下夜哭鸮爪子下的小卷毛,“好吵,要不都杀了吧。”
雌性夜哭鸮没有死,脉搏跳动有力。郁燃抵着夜哭鸮的脖子,听着血液的流动,真的好馋啊。郁燃舔舔嘴唇,揪下来夜哭鸮脖子上的一撮毛。
小卷毛见郁燃不理他,用完好的手臂擦擦脸上的泪水,“你不救我也行,没有人规定必须救其他人,但是你能不能问问我叫什么,虽然我就要死了,但是我想要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小卷毛边哭边说,气息足得很,没有一点重伤的样子。
人?
趴在夜哭鸮脖子上的郁燃抬起头,看看大鸟,又看看大鸟爪子下的小卷毛,她是人,不能吃生的,容易生病。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和嘉,和平的和,嘉祥的嘉。”
郁燃沉默几秒,她不知道怎么接和嘉的话,“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过了几秒她又告诉了和嘉她的名字,“我叫郝悠然,不对,我叫郁燃。”
“你到底叫什么啊?”和嘉还有几分力气,能和郁燃聊几分钟的天。
“我不知道。”郁燃坐在大鸟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夜哭鸮的毛,她记忆里自己是叫郝悠然,但是每次写名字写出的都是郁燃,估计是她忘记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啊。”小卷毛感叹。
两人一同沉默。
一分钟后,小卷毛觉得自己状态越来越好,就连被穿透的肩膀也没有那么疼了。“要不你还是救救我吧,我觉得我可以不用死。”
“行。”郁燃从夜哭鸮背上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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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在小卷毛也就是和嘉的要求下把他从大鸟爪子上救下来。
“你刚才怎么不救我?”
“你说不用我救。”
和嘉傻眼,他以为是郁燃不想救,而且感觉自己快死了,也没有救的必要。突然和嘉一屁股坐下来,哭丧着脸说道,“郁燃,你走吧,我不出去了。”
他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就连伤口也不怎么疼了,简直能出去跑个马拉松。“我可能被感染变异了。”
郁燃沉默一秒,她熟悉和嘉身上涌动的能量,与这两天与她相伴的人身上能量相似,借用他们的话说,“你应该是要成为觉醒者了。”
和嘉惊喜。
迷迷瞪瞪的夜哭鸮悄咪咪睁开眼睛,它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只有一双眼睛嘀哩咕噜乱转,见郁燃和和嘉的注意力不在它身上,爪子向郁燃挥去,切向她的脖子,冲势朝向窗户。
郁燃向后仰身,闪躲不及,锁骨上削去一块皮肉,血涌出来,沾湿衣领,漫过腰间,沾染到裤子上时不再低落,伤口愈合,鲜血停止。
“你怎么样?”
“没事。”郁燃躲开和嘉的靠近,将他推出门外,反手上锁。
雌性夜哭鸮扑入雄性夜哭鸮的怀抱,低声泣鸣。雄性夜哭鸮张开翅膀,将雌性夜哭鸮笼罩在下面低叫安慰。它与雌性夜哭鸮交颈缠绵,蓬松的颈羽遮盖住被郁燃拔秃的地方。但是雄性夜哭鸮的眼睛紧盯着郁燃,无论它的头怎么摆动,眼睛始终盯着郁燃不放。
它在记仇。
郁燃环顾四周,从地上捡起一个衣架,放在手里掂量几下丢掉。又捡起和嘉的水果刀,用指尖试试刀的锋利,没捅破。郁燃叹口气,没有武器,连根撬棍都没有。
郁燃将房间看了一遍又一遍,这里面杀伤力最大的就是她手里拿的这把一个巴掌大的水果刀了。
也许它可以是一把飞镖。
郁燃拿着水果刀在手里挽了两个花,抬手丢向抱在一块的夫妻俩。
夜哭鸮没有动。
“飞镖”从距离它们一米远的地方飞过,插到身后的墙上。
气氛稍微有些尴尬,郁燃突然想起自己不会玩飞镖这件事。
“嘎嘎嘎!”两只大鸟怪叫着起飞,在空中盘旋嘲笑郁燃。它们还需要更多的猎物,但是此时不是狩猎的时机。夜哭鸮看看郁燃又看看逐渐形成包围的人们,直冲天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人在等他们两败俱伤。
“不能等了,夜哭鸮要飞走了。”
“队长,它们飞的太快,无法瞄准。”
“队长,它们即将飞出武器打击范围。”
郁燃站到破了一个大洞的窗户前,目送大鸟离开。
“真的不吃点吗?”
“我饿了。”
“我也是。”
“要不我们去找它们吧。”
“可以悄悄去。”
郁燃在湿乎乎脏兮兮的衣服上擦擦自己的拳头,给自己腮帮子来了一拳,“闭嘴,傻逼们,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