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够团结起来。”
“请你拿出污染物不会继续扩散的证据。”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对话。”
“别吵了!”
一间明亮又宽敞的教室,天花板悬吊的长灯摇摇晃晃,伴随着闪烁的暖光,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重若千钧,“垣城代表队,投反对票。”
画面迅速转换,男人被脱下西装,蛮横地扔进了一间牢笼中。
单翎奇怪地看着他,想问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男人苦笑,从容地找了个角落坐下,单翎瞬间被带到另一个环境中。
“优姐,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好。”
优姐是一个很恬静的女孩,发型乱乱的,衣服破破烂烂,但一双眼睛明亮又清澈,映着爱人细心呵护的模样。
“我的老师还在危险区,你一定一定要待在这里,保护好自己。”
优姐浅浅笑着,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掌心温热,“好,注意安全。”
男人依依不舍地离开,跑到马路上时却又头也不回。
单翎只能跟随男人,看着他冲进正在倒塌的大楼中,灰头土脸,急匆匆地跳上楼梯。
他来到一间实验室门前,高声喊着“老师!老师!”
推开实验室的门,倒塌了大半墙壁的房间里赫然躺着一个垂暮老人,整个身子被埋进了碎砖中。
男人踉跄着扑通跪倒,膝盖砸到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血迹,“老师……老师——”
“单翎!”
“单翎你醒醒!”
这两道声音仿佛变成一条线紧紧缠绕在单翎身上,不等她有所反应,线却猛地收缩。
下一秒天旋地转,单翎忽然睁开了眼睛。
四张大小不一的脸挡住所有视野,单翎吓得惊喊,“啊!”
“没死!”吕效吱吱哇哇,“快喂点盐水,让她吐一吐。”
单翎刚想拒绝,嘴唇就碰到了便携水袋的瓶口,纪甄一粗暴的往她嘴里挤,边挤边说,“快喝。”
咕嘟咕嘟灌了半肚子水,单翎一点想吐的意思都没有,眨着无辜的眼睛看向纪甄一,水咕咕地说,“我没事了……”
“中医!给她把脉!”
吕效又开始指挥,纪甄一马上抓起了她的手腕,三指搭在脉上,轻轻重重地压探。
“有点虚,没什么大碍了。”
单翎收回手,“我中毒了吗?”
“嗯,年轻人睡眠就是好,倒头就睡。”
“……”
醒过来后单翎的脑袋依然混混沉沉,但刚才的情景却历历在目,她怎么会看到那些呢?那个男人是谁?
这段强行带着单翎进入的故事非常陌生,而她却莫名感觉已经见过一次。
奇了怪了。
单翎甩甩头,将这些无厘头的景归置为光怪陆离的梦。
嘴里的咸味让单翎觉出了饿,她戳戳纪甄一,“还有营养剂吗?”
“饿了?”纪甄一说。
“嗯。”
“等会吧,队长去找柴了,从工厂里搜刮的罐头还没吃完。”
“好。”
綦骄在看到单翎苏醒的时候就走了,颜枫礼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有话说?”
颜枫礼:“嗯。”
“昨天就想问,但一直没时间。”
颜枫礼还是嗯。
“现在可以问了。”
颜枫礼顿了顿,很流畅地说出了他的问题,像中毒重演写检讨时一样,“队长,你这么做很冒险。”
綦骄听完勾唇笑了笑,“我们每一天都在冒险。”
他知道颜枫礼所说的冒险指的是什么,就连綦骄自己回头想想,也觉得是一个很危险的决定。
“其实你我都知道她不可能在那场爆炸中活下来,在距离爆炸中心不到五米的情况下。”
颜枫礼沉默,弯腰拾起一块柴。
綦骄:“她不仅活了下来,身上还没有伤口,很神奇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上她?”
颜枫礼愿意连贯说话的时候很少,綦骄知道他跟过来问,一定是困惑到了极点。
所以綦骄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使命所在,我第一时间怀疑她是变异种,但验证后发现她不是,我又怀疑她是反叛军,是间谍,是怪物。”
“她除了想跑,想离开之外,没有哪一点能证明我们的猜测。”
綦骄生在末世,见惯了因为污染而各种异化的生物,人类是除了变异种以外唯一没有被动异化的生物。
单翎的出现打破了綦骄的固有印象,他无法仅从单翎的行为和下意识的反应判断出她的立场,却在她没有趁他们中毒而逃跑后坚定了想法——
单翎一定是自己在这条不归路上的一枚不定时炸弹。
这枚炸弹可能在他们眼前爆炸,也可能在敌军阵营爆炸,总之在綦骄能够完全确定单翎的身份和立场之前,必须将她带在身边。
“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友善呢。”
颜枫礼始终记得綦骄看向她的眼神,用一个不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的话,是慈祥。
老父亲一样的眼神。
綦骄挑了下眉,“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信任你吗?”
“同生共死。”颜枫礼果断道。
“我们对于单翎的试探,也未尝不是她对我们的试探,你没发现吗,她好像不是一个义务兵。”
总部传回的信息,明确记载了单翎的家庭背景和入伍时间,面部特征也完全对得上。
单翎所在部队于三个月前接到转移的命令,目前已经转移至新地点。
因变异种突袭而受伤的义务兵,被团长无情抛弃,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活下来的有记录的只有单翎一个人。
綦骄不只是为了使命,也为了目标一致,同样奋斗在守护公民路上的战友。
“我想知道她的真实情况,更想让她亲口坦白。”
但她经历过被战友抛弃,面对过死亡,对别人的信任恐怕成了一栋随时可以倒塌的危楼。
綦骄想知道的所有关于单翎的情况,只有在她信任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得到。
“所以在这之前,请继续保持友善,向吕效和文栗同志看齐。”
颜枫礼皱着眉,很不情愿,在他眼里单翎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废物,哪怕被她救过,也始终不愿意将她和义务兵联系起来。
綦骄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帅的脸别老是板着,笑一笑。”
颜枫礼嘴角下垂,笑不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
单翎愤怒地瞪着吕效,这家伙从她醒来就一直躲在车旁边笑,哧哧哧,宛如一只耗子。
吕效抬手捂着嘴,笑声从眼睛里溢出来。
单翎抓起一把散沙扔过去,吕效彻底不装了,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你像块钢板一样,嗖就倒了,差点把甄一砸进树里。”
单翎:“......”
“我作证,巨直一女人。”
纪甄一虽然没有笑出声,但单翎看她的颧骨已不在原位置上了。
什么人啊!
“我不待了,我要走,都别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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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翎呲着牙爬起来想跑,纪甄一双腿迅速夹住单翎小腿,稍微一错,单翎应声而倒。
咚。
一块钢板倒下了。
单翎索性躺在地上闭眼装死,纪甄一挪过来趴在她耳边轻声说,“想不想看看罗伐佩斯?我抓了一只。”
“不看。”有毛病吧,看什么虫子。
纪甄一马上从土坑里刨出罗伐佩斯,一拳捶晕后放到单翎身侧,“这小玩意还挺可爱的,啾啾啾。”
单翎立刻爬起来跳走。
“丑死了,谁允许这么肮脏的虫子靠近我的!”
“不丑啊,小佩斯是最恶毒的蘑菇。”
“放李飞他爸的臭屁。”
单翎选择闭上眼睛,听着根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两道声音你一言我一语的吵架,从罗伐佩斯吵到锅炉工艺,甚至中途还抨击了变异种。
“你以为那只鸟为什么会死!都是因为变异种在跳脱衣舞!”
“胡说,他没穿益生菌。”
“祸害!早说锅炉会跑步,我骑着就发射了!哪里烧的着那么多老鼠。”
眼瞧两道声音越来越离谱,单翎咬牙默念了一句闭嘴。
“闭嘴就闭嘴。”
“好的。”
很听话,但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声音。
于是单翎选择审问系统,“说实话,声音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别人都听不见?”
系统默不作声,一定要说实话的话,那只能不说话。
单翎冷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亲爱哒不要计较这些小事情嘛。】
“小事情吗?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休息了。”
【你没在休息呀......】系统很小声地说道。
单翎:“我只要不在做事,就是在休息。”
【那好吧。】
单翎盘腿坐了起来,凶神恶煞地看着前方,听系统的语气这些声音跟它脱不了干系,而能与系统扯上关系的只有污染物。
总不能是污染物在说话吧!
单翎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团连生命都没有的分子说个屁的话,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系统会口技,演双簧、三簧,它一个统无聊,所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解解闷。
对。
“咋了,谁惹你生气了?”
綦骄和颜枫礼已经捡完柴回来,吕效和纪甄一分工明确,开始生火准备食物,等待炊事兵进行重组烹饪。
单翎仰起头,开始告状:“吕效嘲笑我,我待不下去了。”
綦骄:“我替他给你道歉,对不起。”
单翎:“有关系,我很生气。”
“来人,赏吕效二十大板。”说完綦骄冲颜枫礼努了努下巴,颜枫礼面无表情拽起吕效,拍两下敷衍了事。
无语两字写满单翎脸蛋,綦骄是根本不打算放她走了。
吕效笑眯眯地架锅点火,“别生气,我不笑了。”
单翎乱得很,撇过头。
从来到这里开始,单翎总处在一种稀里糊涂的状态,什么事情都没搞懂,但又做了很多事情。
她来到这里才不过一个周,发生的事情密到好像过了一个月。
是惩罚吗?
惩罚她插科打诨,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多年。
单翎收腿给厨子让位置,“3531就范了吗?”
“成为森林的养料了。”綦骄说。
“我是因为中毒才晕倒的吗?”
“嗯,你的反射弧比我们长至少一倍,中毒反应也不一样,像被变异种摄住了。”
单翎皱了皱眉,她的确被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