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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拖下去把头砍了

作者:桑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夏星辰明白,眼下就是横竖都躲不过,她没有再为自己辩驳;即使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不了太后的刻意刁难,一味地继续辩驳,恐怕就不只是跪三个时辰了。


    毕竟,当时苏清夕被打入冷宫,与这太后脱不开关系。


    随后,她便在众嫔妃的嗤笑中走出了暖阁;外面与暖阁里的温暖形成了较大的反差。夏星辰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入漫天大雪中,屈膝跪下。


    洁白的雪花无情地落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很快便融化成冰凉的冷水,那冷水浸湿了她的衣裳,那一瞬间的刺骨寒意,使她牙齿忍不住打颤,身体不受她控制地剧烈颤抖,但依旧挺直了脊背。


    夏星辰不是苏清夕,她的性格比苏清夕更加倔强;从始至终,不是她做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认的。以前的她,甚至为了自证清白,还会揪着别人的衣领子拼了命的解释,哪怕别人不信,但她还是会想要证明;直到经历了一件又一件同样的事情,哪怕是证据都摆在眼前,不信她的人依旧不信她。


    那时候她便明白了,在那些不相信她的人眼里,自己的自证清白就是一个笑话,是不是她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将这些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打碎了,硬生生吞下去。


    想到过往种种,她便委屈地落下了泪;莫名其妙地穿书,莫名其妙成为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废物的人;无论是做为夏星辰,还是成为苏清夕,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欺凌”总是如影随形。


    它就像是对于弱者的一种刑罚!


    但此时的夏星辰还不明白,一个人究竟要变得多强大,才不会被人肆意欺负?


    眼角的泪水瞬间凝结成冰,雪越来越大,身上的寒意也越来越重;这三个时辰,她根本无法撑得下去。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个时辰还有多久......就在身体已然无法支撑,渐渐往地上倒下去之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而是一个充满热气的怀抱。


    她努力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救命恩人是尧让;不知为何,她内心却有了一种庆幸和喜悦。于是,嘴角不自觉上扬。


    “陛......陛下,您来了!我好冷啊,我是不是快死了?”她的身体不停地哆嗦着,话已经快说不清楚了。


    她感觉到尧让在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语气虽温和,却不失帝王威严:“朕说过,朕留你一条命,就意味着只要朕在,你就不会死;平时在朕面前一副嚣张的模样,如今怎的还如此乖乖地跪在这里?你认命了?”


    “那可是太后啊,陛下,连陛下您都要敬重她,臣妾怎敢忤逆太后啊。”夏星辰的语气越来越虚弱。


    “行了,你别说话了,别到时候真的死了。”尧让话音刚落,便将她抱起,继而开口:“百里。”


    话落,一名黑衣侍卫出现在尧让身前,躬身说道:“陛下!”


    “把她抱回......抱回极咸宫,再将那爱养蜘蛛的人绑过来给她诊治,与那人说这是朕的旨意,不可违抗。”


    “是!”


    尧让将夏星辰递给百里后,便转过身要往暖阁中走去时,衣袖的一角却被拉住,他回头看了一眼,竟是虚弱的夏星辰。


    “苏清夕,你再耽搁下去,纵使是神明出现,也救不了你。”


    “陛下,还没到三个时辰呢。”夏星辰的担心也是有理由的,尧让虽然是皇帝,但太后毕竟是他亲生母亲,即使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却也是亲生母子,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她不受宠的妃子争得面红耳赤?若真的将二人的关系越闹越僵,夏星辰就更加是罪加一等了。


    到那时候,这罚跪还只是一个悲惨的开始呢!


    尧让将她紧握住的衣角从她手中取出,似乎是知道她的担忧,语气里尽是不屑:“朕是天子,普天之下,朕最大,朕想做什么,还由不得旁人说三道四,况且,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就凭你一个无足轻重的妃嫔,还不至于使得朕与太后之间的母子情分因这等小事而生了嫌隙。”


    将话说完后,夏星辰亲眼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进暖阁。


    尧让说的话的确没错,她就是一个小小的明妃而已,即便是今日死在这里,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夏星辰险些忘记了,这可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皇上驾到!”


    暖阁的大门被林贤推开,与平时不同,尧让今日身着的是一件玄色常服,缓步踏入暖阁。殿内原本低语浅笑的妃嫔们在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霎时噤声,对于尧让的出现,众妃嫔脸上都带着猝不及防地诧异,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让她们如此诧异的原因无非就是这些年以来,尧让可是未曾参加过一次宫宴。不请自来的驾临,可谓真是让她们措手不及!


    他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一步步行至太后座侧,在那仅有一把始终空着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了下来,椅垫平整,仿佛这位置就是特意留着的一般。


    “皇帝怎么来了?”太后侧过头看着他,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在。


    尧让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今日没什么急务,难得清闲些,想着宫宴还未结束,朕便过来凑个热闹。”


    “臣妾见过陛下!”众妃嫔整齐地站起身,微微躬身说道。


    “都坐下吧,今日是宫宴,不必拘束着那些繁文缛节,随意些便好。”他的语气稍缓,听不出喜怒。


    “母后,儿臣来晚了,让您久等了......”尧显大步踏入暖阁,在看到太后身侧的尧让,他脸上的喜悦神情瞬间便消失了。


    不仅仅是尧显脸上的喜悦消失,众嫔妃脸上也明显的出现了不自在。


    尧显和众嫔妃脸上的不自在都被尧让看在眼里,尧让倚靠在紫檀木椅上,指尖一下又一下地轻扣着扶手,他微微抬眼看向尧显,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抹笑意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是已然预料了发生的这一幕,就连语气里都带着几分戏谑的从容。


    “王兄也来了,巧得很呢,朕也是刚到。”


    尧显闻言连忙躬身:“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早已在此,未能远迎,实在是臣的疏忽,望陛下恕罪。”


    “今日是宫宴,王兄不必如此谦逊。”他眼光扫过殿内陈设的座椅,忽然话锋一转,语气里添了一丝玩味:“嗯?朕看了看,殿内好像已经没有王兄的位置了?”


    他没有理会尧显脸上的些许慌张,而是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太后,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刻意的试探:“还真是奇怪呢,您说对吧,母后?”


    说罢,暖阁里的空气像是停滞了一般,他语气轻松,却让那看似无意的问话中藏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太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冷淡道:“朕登帝五年,从未踏足这皇家宫宴,今日难得一来,便发生了如此荒谬之事;难不成......母后身旁这仅有的一把椅子是给王兄留的?”


    听着尧让说出口的话,太后脸上的平静终究无法压制,逐渐被慌张取代。


    “如若当真是这般,王兄是否太没有规矩了?”尧让浅浅地笑了笑:“朕是九五至尊的皇帝,而母后是天下之母的太后,王兄只是臣子,臣子怎能与太后并肩而坐?亦或者,朕这皇帝的位置,王兄想来坐坐?”


    最后那句话掷地有声,这股皇威威压把得满殿妃嫔吓得垂首屏息,就连太后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全然僵硬。


    太后心里有数,她这位儿子的心思最是让她无法揣测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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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都是如此。


    尧显忽然下跪,额间渗出细汗,语气带着万分急切:“陛下,臣不敢有、甚至从未有过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母后身旁的位置,本来就该是陛下的,臣怎敢觊觎?今日之事,许是底下人操办时疏忽了位次,臣绝无半分僭越之心,还请陛下明察。”


    话一说完,他深深叩首,姿态谦卑到了极致,生怕那冰冷的杀意落在自己身上。


    “哦?是谁操办的今日宫宴事宜?”


    殿内死寂一片,无人敢应声;他眼底的杀意更盛,一字一句地说道:“林贤,传朕的旨意,让御林军给朕查清楚了,凡经手此事的宫人内侍,以及妃嫔,通通拖下去,把头砍了。”最后那几个字,带着不容置喙的狠戾。


    话音刚落,满殿妃嫔皆被吓得面色惨白,就连太后都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佛珠;跪着的尧显也被尧让这位残忍的暴君吓得不敢抬起头。


    “是,陛下!”


    “皇帝,你是不是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点?”太后终究还是开了口。


    “母后,您这是糊涂了?”尧让说这话时,眼底下的杀意从未减少半分。


    “什么?”


    尧让迎上太后那双满含怒气的双眼,语气平和的令人胆寒:“朕,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难道在母后心里,朕是什么痴傻之人吗?宫宴之事,以及后宫之事,是朕不愿理会,不是朕管不得......越俎代庖这四个字还需要朕一一向母后解释其中意思吗?”


    “你知道哀家本意并非如此,你何苦说这些话令哀家不悦?”


    “可母后今日的所作所为,倒是令朕不悦!朕已然是给足了母后颜面,母后只需好生接着便是。当然,若是母后管不好宫中的奴才,朕倒不介意替母后管!”


    说罢,尧让便站起身,似乎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继续开口说道:“对了,母后,朕把明妃带走了;另外,明妃是朕的妃子,往后朕不希望再从别处听到她年少时心悦于王兄这件事,明面上是在羞辱她,可暗里却是在折了朕的面子。”


    “皇帝做事,当真是从未与哀家商量?人说带走就带走了,既然如此独断,皇帝又何必事后留这话给哀家听。”太后很是疑惑,那明妃是如何有本事让皇帝替她解决那些流言蜚语的,又是如何能让皇帝如此维护?


    不仅仅是太后,萧诗柔也对于尧让这番话感到十分愤怒,凭什么她苏清夕一个无能的废物能得皇帝的偏袒?凭什么她一出冷宫,就什么都变样了。


    一想到这,她恨不得杀了她!


    “母后,您是朕的母亲,朕想与您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时,便不需要任何理由。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做事何须与他人说明白,再说了,朕的事,母后您向来不都是不在意的吗?过去既是如此,如今怎么倒来计较这些闲话了?”


    他轻飘飘地说完这些话,便径直地朝着殿外走去,只留下太后僵在椅子上,她只觉得他这番话比这冬日寒风还要刺骨。


    对于太后从未疼爱过他这件事,二人都心照不宣。


    走到跪着的尧显身边时,尧让一手将他扶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话里有话道:“王兄不必如此惊慌,方才朕只是开了个小玩笑。不过,这毕竟是朕的皇宫,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天子的脸面还是要维护的,不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兄要篡位呢?对吧?”


    听到这话的尧显身体突然站不住,踉跄了一步。却被尧让稳稳地扶住,淡然道:“好了。各位就无需拘谨了,这宫宴继续吧,莫要浪费了御厨辛苦做的山珍海味。”


    话音刚落,尧让径直地离开了暖阁。身后的众妃嫔齐声说道:“臣妾恭送陛下!”


    脚步声渐远,暖阁内的众人才敢恢复了自然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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