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翎得知十二美男子之事,是源于玄曜瀚宇境暗线传来的密报。
那日他刚在玄铁殿铸完新符,墨香便捧着块流着幽光的传讯玉进来,玉上显影的字迹正是关于落星原的异动——“澜澈赠星澜十二俊才,分驻落星原十二殿,皆具异能,貌若星辰”。
他指尖刚触到玉面,传讯玉便映出更细的描叙:有观星如神的云岫,有控雷如电的霆川,更有抚琴能引潮汐的吟川……字字句句,都在强调那十二人的“出众”。
玄翎盯着玉上“貌若星辰”四字,指节猛地收紧,传讯玉竟被捏出道裂纹。他忽然想起前几日星澜传讯时,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说“落星原添了些新面孔,倒也热闹”,当时只当是寻常访客,此刻才知,竟是澜澈这步“暗棋”。
“查。”他冷声道,玄铁符在掌心泛出冷光,“把这十二人的底细,连根刨出来。”
墨香刚应声退下,沉锋又从外面赶来,手里攥着张星姬玄墟境的舆图,上面用朱砂圈出了落星原十二殿的位置,旁注着各殿主人的名号与异能。
“少主,这是从星辉族旧档里翻出的,”沉锋声音发紧,“澜澈早有准备,这十二人……怕是冲着‘共护万域’的盟约来的。”
玄翎展开舆图,目光扫过“玄铁阁”“观星殿”等名号,忽然嗤笑一声。他将舆图拍在案上,玄铁冠的玄光石映着图上的朱砂,眼底翻涌的暗线力几乎要将纸面灼穿——
原来如此。借着赠人的由头,安插眼线,试探底线,顺便……还想在星澜身边插足。
澜澈这步棋,倒是打得精妙。只可惜,他玄翎的人,岂容旁人觊觎?
玄翎得知十二美男之事时后,正站在玄曜瀚宇境的观星台上,手中的玄铁扇轻轻敲打着栏杆。沉锋带来消息的瞬间,他周身的灵力陡然一滞,那把从不离手的玄铁扇竟“咔嚓”一声,扇骨断裂了一根。
“你说什么?”玄翎的声音冷得像玄曜瀚宇境深处的冰星,目光却仍望着星姬玄墟境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层层星轨,看到落星原上那十二座宫殿。
沉锋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重复道:“少主,听说澜澈大人送的十二位俊才给星澜大人,星澜大人还将落星原划给他们做居所。”
玄翎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他猛地将断了骨的玄铁扇甩向一旁,扇面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砰”地嵌入观星台的石柱。“澜澈这是何意?”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是嫌星姬玄墟境还不够热闹,还是想给星澜找些消遣?”
墨香从暗影中现身,单膝跪地:“少主,依属下看,这十二人来历不凡,各有所长,怕是……另有深意。”
玄翎冷哼一声:“不管他有何深意,这十二人若敢对星澜有非分之想,我定让他们知道,玄族的暗线符不是吃素的。”他转身,大踏步走向传送阵,周身的灵力如火焰般翻涌。
“少主,您这是……”沉锋见状,急忙跟上。
“去星姬玄墟境。”玄翎头也不回,“我倒要看看,这十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澜澈如此大费周章。”
眨眼间,玄翎便通过传送阵来到了星姬玄墟境的边缘。他没有直接前往落星原,而是隐匿身形,悄然观察着那十二座宫殿。此时,墨炎正站在玄铁阁外,手中把玩着一块地脉符,与旁边的风翎说着什么。玄翎的目光扫过墨炎身上玄铁嵌银丝的新袍,心中冷哼:“倒是会打扮,不过在我看来,不过也就那样。”
他又看到云岫站在观星殿顶,对着星盘指指点点。“观星之术,我玄族也有,一点不你差。”玄翎低声自语,眼中满是不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正是吟川在潮汐宫弹奏海螺琴。玄翎听着琴音,眉头微皱:“琴音虽美,却太过柔和,在战场上,能有何用?不及我”
玄翎越看越觉得这十二人不顺眼,心中的妒火也越烧越旺。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星澜身边,只能有我。这十二人若不知分寸,我定要让他们知难而退。”
然而,当他看到星澜的銮驾从星栖阁方向缓缓驶来,停在了落星原的中央时,玄翎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看到星澜从銮驾上走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与十二位才俊一一交谈。星澜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让玄翎的心猛地一揪。
“星澜……”玄翎情不自禁地轻声呼唤,却又强忍着没有现身。他深知,此刻贸然出现,只会让星澜为难。但看着星澜与那十二人谈笑风生,玄翎心中的醋意如潮水般翻涌。
“看来,我得想个办法,让星澜知道,我才是最能守护她和她相伴的人。”玄翎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转身,再次踏入传送阵,回到了玄曜瀚宇境。一场围绕着星澜的暗潮,在玄翎心中悄然涌动……
玄翎立于断海崖的风里时,玄铁冠上的玄光石正映着碎星,鬓角的发丝被风掀起,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他常穿的玄色长袍袖口绣着暗紫金纹,走动时金纹随动作流动,像将整片星轨都缠在了衣摆。
指尖握玄铁符时,指节分明的手骨泛着冷白,符纸燃起的幽紫火光映在他眼底,衬得那双总含着锐气的眸子愈发深邃——明明是带着戾气的眼神,落在星砂上时,却会忽然泄出半分不易察觉的亮,像冰封的星河突然裂开道透光的缝。
他挥剑时最是夺人,玄铁剑划破气流的锐响里,衣袍下摆被剑气掀起,露出腰间悬着的星纹玉佩,玉佩随动作轻晃,与剑穗的银丝相击,叮一声脆响,竟压过了风啸。哪怕只是随意倚着传送阵的石柱,单手抄着袖,另一只手转着玄铁扇,那股从骨里透出的桀骜,也让周遭的星辉都似绕着他流转。
最难得是他笑时,唇角勾起的弧度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眼尾却微微上挑,像刚收了剑的战神,将锋芒藏进眼底,只留半分慵懒——偏这慵懒里又裹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让人既觉他遥远如悬星,又忍不住被那点外露的锐气勾着目光。
玄翎回到玄曜瀚宇境的寝殿时,周身的戾气尚未散尽,却在踏入内室的刹那,目光落在了镜中自己的身影上——玄铁冠的系带有些歪斜,袍角沾着观星台的星砂,连常佩的玄铁扇都断了骨。他指尖猛地攥紧,镜中的倒影也跟着染上几分冷厉。
“沉锋。”他扬声唤道,声音里已听不出方才的躁怒,只剩一种近乎偏执的平静,“把藏在暗阁第六层的‘玄金织锦袍’取来。”
沉锋一愣,那袍子是玄族百年前用万缕金线混着玄铁丝织就的,玄色底纹上暗绣着星轨流转的纹路,寻常时候玄翎从不肯穿,说“太招摇”。此刻见他要穿,沉锋不敢多问,转身便去取。
墨香已端来铜盆,温水里浸着安神的灵草。玄翎解下玄铁冠,任由长发垂落,指尖划过发间的结,动作竟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细致。他洗去指尖的星砂,连指甲缝都擦得干干净净,再抬眼时,镜中那双总是带着锐气的眸子,已添了几分沉敛的光。
“还有‘曜日冠’。”玄翎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沉锋刚捧着锦袍进来,闻言又转身去取那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金冠——冠沿的银丝缠绕着玄鸟纹,宝石在光下流转,既不张扬,又藏着压不住的贵气。
玄金织锦袍上身时,金线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流动的光,恰好衬得他肩宽腰窄的身形愈发挺拔。他抬手系好腰间的玉带,玉带上悬着的不是寻常玉佩,而是那块与星澜成对的玄铁承影,铁纹在锦袍的映衬下,竟透出几分温润。
“剑。”玄翎对着门外道,墨香立刻捧着他的玄铁剑上前。剑鞘上的暗纹被仔细擦拭过,泛着冷冽的光,他却嫌剑穗太素,亲手换了根银丝缠成的穗子,穗尖坠着颗小颗的玄光石,走动时会与玉带相击,发出清越的响。
最后,他对着铜镜戴上曜日冠,指尖将鬓角的碎发都捋得一丝不苟。镜中的人,玄袍金线流转,金冠宝石生辉,眉眼间的冷厉被刻意压下,只留几分桀骜的俊朗——既有着玄族少主的威慑力,又藏着少年人鲜少外露的精致。
沉锋在旁看得咋舌,这副模样的玄翎,比任何时候都要夺目,仿佛将整个玄曜瀚宇境的星光都披在了身上。
“落星原的十二人,不是爱比衣饰能耐么?”玄翎抬手拂过袍角的星轨纹,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笑意,“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锋芒’。
镜中的人,玄袍曳地,金冠耀目,眉眼间的冷厉被衣饰的华彩柔化了几分,却更显锋芒——既有玄族少主的威慑,又藏着精心雕琢的精致,连指尖不经意划过扇面的弧度,都透着刻意打磨过的从容。
墨香在旁看得怔住,从未见少主如此费心装扮。
玄翎对着镜中的自己颔首,转而看向墨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往后我的服饰,都按这个规制来。”他指尖拂过袍角的星轨纹,“要精美,要配得上玄曜瀚宇境的星,配得上……该配的人。”
墨香心头一凛,连忙躬身应下:“属下明白。”
玄翎不再多言,转身踏出寝殿。玄曜星纹袍的下摆扫过门槛,金线在晨光里划出一道亮痕,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落星原的十二人要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只重实力的玄翎,而是要在每一处细节上,都让他们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无可匹敌。
玄翎立在镜前,指尖捻起玄曜星纹袍的领口,缓缓抖开。玄色锦缎如流瀑般垂落,金线绣就的星轨在烛火下流转生辉,恰好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他微微扬颌,让墨香为他系上玉带,那玉带勒出腰线的弧度,既不显得紧绷,又将身姿衬得愈发挺拔,仿佛一柄收鞘的利剑,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镇玄金冠”被稳稳扣在发间,七颗鸽血红宝石嵌在冠沿,与他眼底的锐光交相辉映。额前几缕碎发被星露梳得柔软,却偏不听话地垂在眉骨,添了几分桀骜的慵懒——那是刻意留的随性,让过于精致的装扮多了丝漫不经心的帅。他抬手拂过耳后的银链,链上玄光石轻晃,映得他侧脸轮廓愈发分明,鼻梁高挺如刀削,下颌线利落得像用剑划出来的一般,连喉结滚动的弧度,都透着股被精心打磨过的性感。
换好衣袍,他转身时,袍角扫过地面,金线随动作绽开一片星芒,恰好照亮他唇边勾起的那抹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挑衅,又藏着势在必得的自信。眼尾微微上挑,瞳仁里仿佛盛着玄曜瀚宇境的整片星空,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怎样?”他问墨香,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晨光从窗棂涌入,落在他肩头,将那身华服衬得愈发耀眼,而他本人,比衣饰更夺目——既有少年人的锋芒,又有久经阵仗的沉稳,帅得既有攻击性,又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墨香看得失神,半晌才道:“少主……这模样,怕是连星辰见了都要失色。”
玄翎勾起唇角,指尖轻弹扇骨,玄铁扇“唰”地展开,扇面星图与袍身纹路完美呼应。他抬步向外走,每一步都带着韵律,袍角翻飞间,既有金戈铁马的气势,又有玉树临风的俊朗,仿佛天生就该站在最瞩目的地方,让所有目光都追着他转。
玄翎刚踏入星栖阁的回廊,就撞见侍女们凑在一起低声说笑,语气里满是惊叹。
“……那十二位公子各有各的好,尤其是那位叫云岫的,算星象时专注的样子,睫毛比月光还软呢!”
“我倒觉得霆川更俊,挥剑时那股劲儿,看得人心脏都跟着跳!”
“十二位?”玄翎脚步一顿,眉峰瞬间蹙起,“什么十二位?”
侍女们吓了一跳,慌忙行礼:“回玄少主,就是星澜大人安排在落星原的十二位俊才,个个都……”
话没说完,玄翎已经明白了。敢情那日他看到的“十二座宫殿”,住的就是这些被称作“美男子”的家伙?
他忽然想起自己对着铜镜挑衣饰的模样,想起墨香说“少主今日比往常更俊朗”时的眼神——合着他卯足了劲收拾自己,竟是在跟这十二个人较劲?
玄翎嘴角抽了抽,又气又觉得好笑。他转身看向落星原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玄铁扇的扇骨,眼底却漾开一抹兴味。
“原来如此。”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被蒙在鼓里的懊恼,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十二人?正好,多些对手,才有意思。”
说着,他抬手理了理金冠上的银链,玄曜星纹袍在风里轻轻扬起。既然是较量,那便得拿出真本事——不光要衣饰夺目,更要让星澜看清,谁才是真正能站在她身边,扛得起风雨的人。
这一次,他不会再后知后觉。落星原的风若敢吹向星栖阁,他就偏要让那风里,只留下他玄翎的气息。
玄翎指尖的玄铁扇转得飞快,扇骨与空气相击的轻响里,藏着几分被“后知后觉”点燃的锐气。他转身走向传送阵,玄曜星纹袍的金线在回廊的阴影里划出细碎的光,倒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刻意的张扬。
“沉锋,备些‘星髓糕’。”他忽然道,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上次星澜说过,落星原的灵脉草配着星髓吃最好。”
沉锋一愣——少主何时对这些吃食上心了?但见他眼底那抹势在必得的光,还是连忙应下。
玄翎提着食盒出现在落星原时,十二座宫殿的互动正酣:云岫的星盘与墨炎的地脉符刚共鸣出一道光,吟川的琴音正跟风翎的剑风缠成丝线。他目不斜视地走过,玄铁扇“唰”地合上,敲了敲食盒:“星澜在哪?”
墨炎抬眼瞥他,玄铁嵌银丝的袍角刚要动,就被云岫按住。云岫望着玄翎那身耀目的玄曜星纹袍,眼底闪过丝了然,却只笑道:“星澜大人在草木殿看苍叶培育新种。”
玄翎颔首,转身时特意让袍摆扫过身旁的花枝,金线沾了点花瓣,倒比霆川箭尾的蓝绒花更惹眼。他走到草木殿外,正见星澜蹲在玉墙前,指尖拂过刚破土的嫩芽,苍叶站在一旁,递过玉壶的手悬在半空,姿态亲昵。
“星澜。”玄翎扬声唤道,食盒在掌心转了半圈,恰好让星澜看见里面层层叠叠的星髓糕,“给你带了点东西。”
星澜抬头,目光先落在他那顶镇玄金冠上,宝石的光映得他眉眼愈发亮,忍不住笑道:“今日怎么穿得这样……隆重?”
玄翎指尖摩挲着金冠的银链,语气坦然:“听说落星原很热闹,不来凑凑,岂不可惜?”他瞥了眼苍叶,将食盒递到星澜面前,“尝尝?比草木殿的嫩芽甜。”
苍叶默默收回手,眼底的较劲藏在温润的笑意里:“玄少主有心了,只是星澜大人刚用了灵泉,怕是吃不下甜食。”
“无妨。”玄翎挨着星澜蹲下,玄铁扇往地上一搁,扇面的星图恰好与玉墙上的草木纹重叠,“放着也是好的,总比某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有用。”
星澜看着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较量”,忽然笑出声。风拂过落星原,玄曜星纹袍的金线与草木殿的绿琉璃相辉,倒比十二座宫殿的光晕更盛几分——她忽然明白,这场迟来的“雄竞”,或许从不是谁输谁赢,而是有人终于肯把藏在暗线符里的在意,堂堂正正摆在了星辉下。
玄翎提着新铸的玄铁镇纸踏入落星原时,正撞见云岫在给星澜推演星轨。他径直走过去,将镇纸往星澜手边的石案上一放,玄铁的沉劲震得星盘上的玉珠轻颤。
“星澜惯用的镇纸该换了,这枚嵌了暗线符,能镇住星轨紊乱时的异动。”他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自己的玄曜瀚宇境,目光扫过云岫时,带着点“你该识趣退开”的意味。
云岫指尖一顿,倒也从容,指尖在星盘上一点:“多谢玄少主费心,只是星澜大人刚说这星轨需柔化推演,玄铁怕是重了些。”
玄翎挑眉,直接在星澜身侧坐下,玄曜星纹袍的下摆铺开,恰好占去石案旁大半位置。“重才稳当。”他拿起星澜用过的笔,蘸了点星辉墨,在云岫刚画的星图旁添了道暗线,“你这星轨缺了道回护符,真遇着紊乱,会伤着她的灵力。”
星澜看着他熟稔地调整星图,又看了眼被挤到石案边缘的云岫,忍不住轻笑:“玄翎,你今日倒是清闲。”
“再忙,也得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不速之客’。”玄翎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远处走来的霆川,对方手里还捧着支刚折的凤羽花,显然是要送给星澜。
霆川脚步一顿,对上玄翎那“这是我的地盘”的眼神,终究是把花往身后藏了藏,转而道:“星澜大人,方才演练雷符,想着您或许要看……”
“不必。”玄翎打断他,从袖中摸出枚雷光符,符上的纹路比霆川惯用的更繁复,“这种小把戏,我教星澜的时候,你还在练基础符呢。”说着便拉起星澜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画符,“你看,这样注入灵力,雷符才不会伤着自己。”
星澜掌心微痒,刚要说话,就见墨炎扛着块地脉石过来,说是新凿的,想请她看看纹路。玄翎眼疾手快,伸手就接过石块,掂量了两下:“这种粗活,让影卫来就行,别累着星澜。”他随手将石块扔给身后的沉锋,“找个角落镇地脉去。”
墨炎噎了噎,看着玄翎自然地替星澜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那姿态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终究是转身走了。
十二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明镜似的——这位玄少主哪是来“凑热闹”,分明是以星澜身边最亲近的人自居。他不吵不闹,却句句带刺,每个动作都在划清界限:星澜的镇纸他来换,星澜的灵力他来护,星澜的手他能随意牵,旁人想靠近半分,都得先过他这关。
傍晚星澜留众人用晚膳,玄翎直接坐在主位旁的首位,还自然地给星澜布菜,夹的全是她爱吃的。风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玄翎用眼神制止:“食不言,星澜吃饭不喜被打扰。”
饭后星澜要去查看裂隙,玄翎起身便跟上,还不忘回头对十二人扬声道:“你们在此等候便是,裂隙边浊气重,星澜有我护着就行。”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云岫轻轻转动星盘上的玉珠,低声道:“这位玄少主,倒是把‘正宫’的姿态做足了。”
霆川哼了一声,却不得不承认,玄翎护在星澜身前的背影,确实比他们任何人都更有说服力。
而走在前面的玄翎,仿佛能听见身后的动静,眼底漾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想跟他抢?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