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自己说分手了还来找前女友的人是什么心态？”一把抓着小陈季，楚知欢疑惑地问。
“什么？你失恋啦？”突然一下子就要处理大人的感情问题了，有点懵，小陈季眨了眨眼。
不说话，楚知欢整个人又躺回去望着天花板。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说了分手，没隔多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来找她，一样的照顾她，熟稔地和她开玩笑。
明明他这个长相，身边应该也不缺女孩子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老是被其他人围着……
“真失恋啦？”这边，小陈季说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顿了一下，楚知欢没有接话。
小陈季想了想：“哎呀，分手了还来找前女友，这种人，要么就是太寂寞了，要么，就是发现自己再也找不着对象了呗。”
不管了，先把人骂一顿再说。
“应该不会吧？他长得挺好看的，他觉得我找不到对象还差不多。”奇怪地瞥了一眼小陈季，张了张嘴，楚知欢解释道。
“那他是觉得你找不到对象？”
“不是，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一拍楚知欢的肩，小陈季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老神在在的，这小孩还是说，“别听其他人乱讲，你这长相……”
小陈季想了一下形容词：“放在动画片里也是最漂亮的那个。”
瞥了眼小陈季，楚知欢听着直乐：“真的吗？那你发誓，你说的不是你那个粉红色的吹风机。”
小陈季眼神躲闪。
“不是我说真的。”把话题扯向正轨，小孩的表情看上去义愤填膺的，“他都觉得你丑了你为什么还要想他呀？”
楚知欢自己都有点懵。
不是，大陈季好像没有这么觉得吧，这不是你自己脑补的吗？
“要我说这种人就是人品有问题，你当初干嘛要和他在一起？”
楚知欢话都还没说出来，小陈季这张嘴，它自己就说下去了：“你不会就图他长得好看吧？我跟你说，这种长得好看的人最有心机了。”
“哎呀真是……”
这边，小陈季还在一个劲的说未来的自己的坏话，另一头，楚知欢听的直乐呵。
“是是，你说得对。”一边附和，楚知欢一边乐的，心里在想。
不是吧，他怎么骂的比她还狠，未来的他知道他小时候这么讨厌自己吗，哈哈哈哈。
晚上睡觉的时候，盖着被子仅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边，正乐滋滋地在他房间里飘出来飘出去的楚知欢，犹豫了一下，小陈季突然问她：“大姐，你什么时候走呀？”
“不知道。”想了想，楚知欢老老实实地说。
她确实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过来了，上次回去，她也是莫名其妙的。
“你之前突然就消失了。”看了她一会儿，顿了下，小陈季突然说。
“啊？”楚知欢倒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的，她就是觉得，自己一觉睡醒了。
“可能精气不足，在人间待不了了吧。”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小陈季说，干脆，楚知欢开始满嘴跑火车，“现在吸饱了就回来了呗。”
假如要是告诉他，他只是自己梦里的人物，那他会不会很伤心呀？
又听到鬼姐说吸精气，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严实了点，小陈季闭上眼睛。
“晚安……”
这回楚知欢倒是待在这里蛮久，将近两周过去，她好像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整天跟在小陈季背后跑，他写完作业了就拉他下象棋，逼着他输给她。
时不时地，楚知欢还会和他吐槽一下她所谓的前男友。
“哎你是不知道，这个狗，说分手就分手了，特别冷漠，一点犹豫都不带的。”
一边要绞尽脑汁地让鬼姐赢，另一边，小陈季还要绞尽脑汁地回复她。
“不是，这人怎么这样啊，都不给一点缓冲时间的吗？”
“就是。”狠狠地吃掉小陈季的一颗子，楚知欢愤愤的，“而且和他下象棋我每一次都输。”
“啊这……”犹豫了一下，一抬头，看到楚知欢望过来的眼神。
下定了决心，小陈季又开始了：“天呐，他怎么能这样啊。”
“要我说，你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我跟你说，哪怕现在他来找你，你也千万不要跟他复合啊。”
“这种人肯定就是寂寞了才来找你玩呢，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他说的实在是太过于愤愤不平，瞧了他一眼，想着好歹他也是陈季小时候。
沉默了一会儿，楚知欢挠挠头：“害，其实他有时候也挺好的。”
感觉跟被背刺了一样，猛然望向楚知欢，小陈季瞪大了眼睛，两手一拍：“大姐，你不会还想和他复合吧？”
“叫姐姐。”他骂大陈季骂的实在是太深得她心意了，这回倒没有凶他，楚知欢只是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抱着自己的头，小陈季不满地嘟囔：“白费我这么多口舌。”
那边，楚知欢自己是真乐了。
她又想，未来的你知道你现在这么拆散未来的咱俩吗？
……
从自己床上醒来的时候，看见眼前不是小陈季家的天花板，乍一下，楚知欢还有点不习惯。
打开手机，楚知欢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有一个面试。
都睡到现在了，再差一点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火急火燎地洗漱完拎包出门，人都在地铁上了，楚知欢的脑子里还在想。
她这个梦怎么能做的这么真实？
吵吵闹闹的小学课堂，用自己虚幻的身体穿墙的新奇感，被她威逼利诱，绞尽脑汁下象棋也要输给她的小陈季。
这些感觉就好像，她真的在那边过了好久一样。
……
周末，大学时候的室友找她出去玩，刚一见面，俞海菡马上就拽着楚知欢的手：“哎，你跟陈季复合啦？”
奇怪地瞧了俞海菡一眼，听她问这个问题，楚知欢有些莫名其妙：“不啊，几个月前就分手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就怪了。”听到楚知欢的回答，俞海菡垂下头沉思了一会儿。
“怎么了？”有些好奇，楚知欢凑近了追问她。
犹豫了一下，俞海菡拿出手机给楚知欢看了他们学校的一篇帖子。
“我不是留在本校读研究生了吗？刚刚我刷本科的论坛，发现很多人都知道陈季跟你分手了，不过我刷到一篇帖子。”
楚知欢凑过去大致看了下。
旁边，一边划着手机屏幕，一边，俞海菡还给楚知欢解释道：“这个贴主估计是新生，看陈季长得帅，想追他来着。”
看到这，楚知欢倒都还觉得一切正常：“这正常吧，陈季这家伙长得这么招摇，论坛里有人发帖讨论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又往下滑，看了眼楚知欢，俞海菡有点犹豫。
“啥但是不但是的。”没管那么多，手指放在俞海菡的手机屏幕上，楚知欢自个儿往下滑了去。
然后就看到。
陈季 27楼：哥们有主的哈。
旁边，瞧她看到了，默默收回手机，俞海菡小声嘟囔：“我还以为你俩复合了呢。”
顿了一下，楚知欢咬牙切齿地：“渣男。”
“渣男！！”那天晚上一觉睡去又回到了小陈季身边，一睁眼发现自己过来了，赶忙搜寻小陈季的身影，抓着小陈季的胳膊，楚知欢气鼓鼓的。
“诶！诶诶诶！”学校正在跑操呢，鬼姐突然出现，他一个人被鬼姐抓着晃荡晃荡的，很明显的好不。
“大姐你先把我放开。”压低了嗓音，小陈季都想求求她了。
“哼。”瘪着嘴，楚知欢不情不愿的，没再晃他，但也没松手。
“求你了姐姐。”小陈季现在真的在求了。
然后，一边跑操，另一边，小陈季就听着楚知欢飘飘荡荡地跟在他身后念。
“我真的是无语了，这个狗。”
“有对象上次还来找我吃饭，借口来我家拿东西，最后不啥也没带走！借口！！”
跑个步还要调整呼吸，好让自己能借着喘口气的功夫拼命点头安抚鬼姐的情绪，小陈季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伟大了。
好不容易跑完操回到教室，要上课了，伸手做了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上课铃打响的一瞬间，小陈季说什么都不理她了。
“哼。”心里知道他现在是在上课，不能随便和她讲话，但是，楚知欢还是很不爽。
于是，拿起小陈季桌上的笔，翻了张草稿纸出来，楚知欢准备和小陈季进行一些原始的交流——传纸条。
旁边，小陈季的同桌看见小陈季桌子上，有什么东西……居然自己会动！
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同桌惊恐地戳了戳陈季的胳膊。
看了一眼同桌视线的方向，鬼姐在写字，没什么不对。
再看一眼同桌的表情……
终于，小陈季反应过来，连忙压住楚知欢的手。
疑惑地看向小陈季，楚知欢惊呆了：“字也不让我写？”
拿过楚知欢手里的笔，小陈季歪歪扭扭的字，逐渐出现在草稿本上。
【大姐！笔在飘！！！！】
……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在这期间，楚知欢都趴操场树上睡了一觉了，来找小陈季的时候，女孩还是一脸怨气的。
火速收拾好书包，小陈季和周围同学道别了一下，赶忙招呼着楚知欢回家了。
终于能放飞自我的讲话了，伸手勾着小陈季的背，还没开口，楚知欢突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小鬼，你是不是长个了？”把自己转到和小陈季面对面，一边倒着飘，一边，楚知欢很讶异地问。
“废话。”小声嘟囔了一句，小陈季看着面前这个好像一无所知的人，他说话的语气，都带了点怨，“你都消失11个月了。”
“什么？”楚知欢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的印象里，她明明只是在现实里过了几天，睡了一觉，就又过来了。
“那上一次，我也是走了很久？”抓着小陈季的手，楚知欢不禁发问。
“上一次7个月吧。”顿了下，小陈季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怪不得。”看了眼小孩现在几乎快和她持平的身高，伸手，楚知欢拍了拍小陈季的脑袋。
“小鬼，你现在多大啦？”
“十三。”摇摇头把女孩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晃掉，到家门口了，小陈季一边掏钥匙一边说。
“那不是小学生啦？”听到这个消息，楚知欢都感觉有点可惜，她还没好好嘲笑一下，这人小学时候的样子呢。
“对啊。”小陈季实在是对她这种神经大条的性子无话可说。
他都换了一套课本了，班级门口的牌子也变成初一（8）班，虽然说他们现在还是在同一个校区上课，但是小学部和初中部好歹也是有点不一样的吧，她居然现在才发现。
“好把，初中生。”太遗憾了。
“你什么意思啊大姐。”说完这句话，大门打开，小陈季和自家妈妈，两双眼睛正好对上。
“呵。”冷哼一声，谢慧敏女士顺手拿起旁边的扫帚，“胆子大了啊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