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可不是人能去的,我这小小昭义进去了任谁都能找个理由把我解决了。
皇帝似乎很满意,点亮了灯盏,楚今惟松了一口气,等视野变亮清晰后才看清皇帝的身影。
“容貌俊美,气宇非凡,剑眉星目,玉树临风”楚今惟脑子里的词汇用尽也不够描写他的一半英姿。
皇帝站在灯旁,身高八尺有余,身着一身玄色衣袍,金丝云纹暗秀其中,青玉带系于腰间,乌发由玉簪束起。仅仅身穿便服,星目俯视下,楚今惟就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不自觉的低下头,这根本就是真龙在世,自己刚刚竟然还怀疑是假冒的。
就这样过了半柱香,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言不发,楚今惟不知所措,不是侍寝吗,皇上不动身,我哪里敢动。
难不成?要我先动身?这是什么癖好,太羞辱人了,我一良家女子怎能……
算了还是命要紧,楚今惟做下这个忍辱负重的决定后发现一件严重的事。
教房事的嬷嬷给的春宫图一页没看。
楚今惟第一次后悔为什么当初羞于学习这些知识,现在上战场,拉弓射箭一样不会,只能硬着头皮上,跟电视偶像剧一样开头总能糊弄一下。
楚今惟起身,一边在刺眼的目光下移步到床边,一边解开身上黄色鸾鸟纹玉带,衣物渐渐褪去,背对着皇帝,她死咬住嘴唇,尽量不发出抽泣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脏紧张的快要跳了出来,只能紧紧拽住里衣,尽量调整呼吸,表现出愉悦的样子。
努力回想偶像剧下一步是什么样的,这个时候一般会叫一个亲密的称呼来营造氛围,拉近距离。
楚今惟转身,笑靥如花,娇声细语的说:“老公”
“公”字说到一半嘎然而止,发现不对的楚今惟连忙补救:“夫君”
谁知本是闭着眼的皇上,突然猛得一睁眼,一脸震惊的模样。
烛光之后,阴影之下,皇上负在身后的左手,覆有迷药的帕子一松,滑落在地上。
楚今惟连忙下跪:“臣……臣妾胡言乱语冒犯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看来这皇帝极其讨厌自己,连这种事都要闭上眼睛,我竟还自作主张的叫他“夫君”,求生欲极强的楚今惟又给皇上磕了个头,正打算继续磕,被拽住了手。
皇上半跪在地上,居高临下,楚今惟只穿着一件极薄的抹胸里衣,手臂没有衣物包裹被抓的生疼。
皇上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再说一次”
“夫……君,臣妾之错了。”楚今惟眼中含泪,丝毫不在压抑自己刚刚的情绪,这个时候爆发出来最好,但愿能博得一丝心软。
“上一句,你叫我什么?”皇帝眼神凌厉。
“老公”楚今惟立马解释道:“这是我母亲家乡的一种叫法,跟夫君一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皇帝突然站起来,笑的很大声,细听却有一种苦涩的味道,“你是穿越来的。”
楚今惟一下难以置信,他这么说就代表他自己也是穿越来的。
楚今惟抬头看着他也笑了出来,自己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前提是这个人是队友的情况下。可楚今惟顾不得这么多,他刚刚没动杀心,我就信他一次。
“是”说着哭的更大声,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仿佛能诉说给远方的家人,仿佛还活在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你这个混蛋,码德凭什么就你当上了皇帝,我一穿越过来就要嫁人,活在这个随时都会死的地方。”楚今惟哽咽道:“你刚刚竟然还想上我?迷药都用上了,报警!我要报警!”
皇帝震惊,仿佛事情超出他的预想,他做了个敬礼的手势,微笑着说:“花城市刑侦副支队长贺北林收到,现在原地出警。”
楚今惟惊掉下巴,“你要不要脸啊,就你还是刑警,你知法犯法。”
“这从何说起,在这里我是皇帝你是妃子,不予立案。”贺北林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我每次叫妃子侍寝都会用迷药,她们昏迷后第二天再送回去,不这么做万一传出个皇上身患隐疾来,这我不能接受。”
“我说的出警是指,我们穿越这件事。”贺北林道,“我看的出来,你很想回去,我也是。”
“穿越这件事,难道你觉得不是自然概率事件?”
“遇见你之后,我才觉得不是自然概率事件,能让两个同一个时代的人穿越到其他同一个时代的概率,几乎不可能。”
贺北林分析道:“根据你刚刚的说法,你刚穿越来不久,我比你早两年来。在这几千年长河里,这个事件可以说是几乎相同。”
楚今惟说:“有道理,那难不成是人为的?这不是超自然科学了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你还记得你穿越来的契机是什么吗?”
“下暴雨,我跑去收衣服滑倒了,就穿越了。”
贺北林说:“我是在办一起失踪案的时候,在乡下开摩托车地滑车子侧翻摔了,我就来到这了,也是大暴雨。”
“那还真是巧,按理说电视上的穿越大部分都是在原来的世界死亡才会穿越,那我们都还没……啊。你变态啊!”
贺北林突然就抱起跪坐在地上的楚今惟望床上跑,顷刻之间将灯盏吹灭,放下床帷,躺下盖好被子,“嘘,不要说话。”
楚今惟枕着贺北林的手,刚刚跑的太快没来得及抽开,二人呼吸急促,面对面相拥,直到宫女的声音传来,“陛下,热水已备好。”
贺北林这才说道:“下去吧。”
说罢,贺北林这才起身,点起灯盏,“没事了,刚刚多有冒犯。”
“不过,都快寅时了,也确实该睡觉了”贺北林回头看向被褥里的楚今惟,意味不明地一笑,转手又把灯盏吹灭了。
“睡什么睡,年轻人多熬点夜怎么了,要睡你自己睡。”楚今惟意识到大事不妙,那个笑容,简直是奸笑。
贺北林利落地宽衣解带,利落的上床盖被子,楚今惟则是被吓到一旁弹射而起,“喂,你这个龙床怎么这么小。”
“这还不够你滚的啊,已经是这宫里最大的一张了。”贺北林刚说完就被投射了一个枕头,被他身手刚好抓住,轻放在了身旁那个位置,拍了拍,“睡吧,我今晚什么都不会做的,用我的职业担保。”
“今晚?那明晚怎么办?”楚今惟将信将疑。
“哦?白昭仪明晚还想侍寝啊”贺北林笑道。
楚今惟恼羞成怒拒绝理他,盖上被子背对着贺北林。
“话说,还没知道你原来的名字。”贺北林说。
“楚今惟”
次日——
春光照几株,层染国色香。太后今日大设宴席,广邀宾客,共赏园中花开牡丹,后宫嫔妃受邀其中。
楚今惟随着几位淑仪婕妤一同前往长乐宫,路上不免因昨夜侍寝之事被拿来打趣,刘婕妤笑道:“姐姐昨天受尽龙恩,姐姐好福气啊。”
楚今惟嗅到一丝不妙:“哪里,本宫跟其他姐姐一样尽心尽力服侍陛下罢了。”
一旁的赵淑仪来劲了:“哪里一样,我可是听说昨夜热水送过后灯盏亮了还没一盏茶就灭了,往常都得亮一柱香的时间的。”
“哈哈哈哈,这样吗,本宫记性不好,都不记得了。”楚今惟恨不得马上逃离她们几个,可又被缠住,耳边一直传来:“姐姐教教我们这些没去侍寝过的妹妹们嘛”
“姐姐陛下长什么样呀,俊不俊呀?”
“蠢货一会大宴不就能见着了,净问这些没用的,姐姐陛下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喜好呀?”
楚今惟找准机会立马飞速逃离。
席面开始,太后居中坐,皇帝坐于左侧,楚今惟看着面前的菜肴:“琉璃鸡、云起龙骧、翡翠鲍盅、玉露琼浆……”
饿的楚今惟直流口水,顾不得厅上一个婕妤的献舞,十分有现代气息地吃了起来,饭过半饱,婕妤献舞结束,太后赏一对绯红鱼纹的玉佩。
贾贵妃这时附和道:“赵婕妤舞姿曼妙,这后宫之中怕是无人能及了。”
姜美人道:“贵妃娘娘,臣妾入宫前有幸一赏白昭仪姐姐的舞姿,跟赵婕妤姐姐难分上下呢。”
贾贵妃:“入宫前?本宫自小入宫,宫外的情况还真不知道呢,不知本宫今天能不能一赏昭仪妹妹舞姿呢?”
众人齐刷刷看向楚今惟,她起身应道:“贵妃娘娘过誉了,臣妾只不过儿时在家父寿宴上跳过一曲,能被姜妹妹记住,也不忘臣妾台下的苦练了。”
楚今惟接着说:“只是臣妾在这之后伤病缠身,疏于练习,不及从前了。”
贾贵妃笑道:“原来妹妹还有这段往事,真是太可惜了。”
姜美人说:“娘娘莫要伤怀,家兄画工精湛,是白昭仪姐姐的同窗好友,曾将白昭仪姐姐起舞时的舞姿画了下来珍藏了,之后献给娘娘。
贾贵妃:“妹妹真是有心了,莫等之后了,现在便去取来,陛下和太后娘娘在这,看看白昭仪和赵婕妤谁的舞姿更胜一筹。”
楚今惟心想:“真是的,她哥是那号人?还同窗好友,随便找个人来冒充画就说是我。”
一名宫女将画呈上展开先让皇帝和太后一观,楚今惟见皇上他脸色不悦便知道:“她又要完蛋了。”
画由宫女拿着一一让席面宾客一览,到楚今惟面前时,一名身着粉黛色衣袍的女子于紫薇花丛间翩翩起舞,这不一看就是我吗?
楚今惟强颜欢笑,众所周知全城就姜家兄长姜在独爱紫薇花,在家里种了一大片,现在我在她们家跳舞还被他画了下来,这不是与外男私会吗?
这个姜在,平时上门拜访都得排队,现在却变成我去他家了?
楚今惟向皇上发出了个冤枉的眼神,画作传阅完后太后说道:“哀家认为赵婕妤的舞技更好,毕竟是刚刚亲眼所见的。”
皇上笑道:“都各有千秋,不过白昭仪的舞姿更合朕的心意,毕竟是昨晚亲眼所见的。”
楚今惟听到这一言瞬间石化了,这混蛋竟然坑我,下次侍寝的时候要揍扁他。
太后来了兴致:“看来白昭仪虽疏于练习,但是实力却不减当年呀,快让哀家瞧瞧。”
楚今惟欠身说道:“臣妾献丑了。”
曲一奏响,身姿如鹤而立,又如燕般轻柔,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玉指轻舒,流萤点水,罗扇遮面,纤腰垂柳。
“好”在坐众人拍手称快,喝彩叫好。
太后:“白昭仪舞姿果然不凡,是哀家见过跳的最好的,赏,统统都赏。”
宴会散场,夜色暗沉。
楚今惟正欲歇下,门响了,又是昨晚那句:“娘娘,太极宫来人了。”
楚今惟怒气冲冲的冲向太极宫,一旁的公公低声笑道:“娘娘今夜兴致很高呢。”
一堆开寝宫的门,直冲冲往床上走,只见贺北林早已宽衣躺下,眉眼含笑得看着自己,“喂,谁让你这么自觉就睡的?,还有,你白天存心害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