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紧锁眉头，抬眸看了过去，从更衣室走出来的男人似乎被他吓到了，肩头轻颤了两下，因扣子掉落的领口更加摇摇欲坠了。
男人脸上写着窘迫，敛着眼眸，不自然地抬起手臂，想要去遮挡领口处，但似乎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欲盖弥彰，又局促地将手放了下来。
来来回回两次，反倒是让人更加容易注意到他的胸口。
软白的胸就那么明晃晃地露了出来，男人清瘦，这胸既不像是胖出来的，更不会是锻炼出来的——这老男人没有钱，估计也没有时间去练胸肌。
那就只能是被别人揉出来的。
难怪能和一群小男生抢饭碗，怕是面试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经意露出自己的胸，才让经理把他留了下来。
“这不是好好的吗？一把年纪了还挑三拣四。”领班恶狠狠道，似乎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并没有被面前的老男人吸引。
林明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别扭地拢了拢衣领。
领班顶着一张不耐烦的脸，语速有些快地和他介绍工作流程。
在听到要尽可能满足客人的无礼要求时，他愣了下，下意识打断了领班的话：“你是说，我要让他们摸我的屁股？”
他难以置信地红了面颊，仅仅是提起这件事情，他就已经面红耳赤，若是真的被人碰到了，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
领班注意到面前的男人垂下了眼帘，脸红得好似要滴出血珠来，好像头一次上花轿一般。
这样的惺惺作态，简直让他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明明都被人摸了胸了，其他地方倒是碰不得了？
他故意道：“你还想要让他们碰你什么地方？”
林明急忙摇了摇头。
他都这个年纪了，在干儿子面前一直是严父的形象，现在却要靠被人摸屁股挣钱，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像是荆棘般快速爬满他的全身，又痒又疼。
他这还怎么当父亲？
一定不能让干儿子知道。
林明虽然很用心地在学，可毕竟年龄上去了，又很久没有系统接触过新东西，何况领班教他的内容，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他面红耳赤地听着，不由自主地分了神。
他想询问，可领班说的那些事实在让他难以启齿，最后也没能开得了口。
领班问他有没有记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领班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好久，才慢慢移开视线。
他将所有窘迫和羞耻暂时忍了下来，因为他相信，再过不久，这里就没人敢得罪他了——他马上就要成为有钱人的姑丈，身份不一样了，这些人就得对他毕恭毕敬。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觉得他德不配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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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年纪了还从事这样的工作。
可他和这群小年轻的追求不同，他可不是简单地钓有钱人，而是要成为他们的姑丈。
结束培训后，林明匆匆赶回了家。推开老旧的纱网防盗门，他挨个房间找了一遍，没见到干儿子的身影。
他虽有点气愤干儿子这么晚还没回家，却又有些庆幸。
在会所时，他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且穿得板板正正，怎么穿去的就怎么穿回来的，可他还是怕干儿子从他身上发现端倪。
他能把干儿子教得这么好，靠的全是严父的形象。他教育干儿子不能来这种地方，自己却穿着领口坏掉的制服在这里工作——要是□□儿子知道了，他还怎么在干儿子面前抬得起头？
恐怕到时候，干儿子还会挑衅他的父权，更不会听他的话，找一个有钱人结婚。
林明在厨房简单炒了两道小菜，把菜端上桌后，就撑着脸耐着性子等。手边放着一把有着不少斑驳划痕的木尺。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林明困得上下眼皮要黏在一起时，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
明明是同一扇破旧的门，在干儿子手中，连那无法避免的、令人牙齿发酸的吱呀声都小了许多。
他拿起木尺站起身，看到客厅里多了一道影子。虽还没看清来人，他已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