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给了回复：嗯，哪一道题？
见宋临回复了，秦既妄坐在椅子上，抱着手机还在想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一道女声传来，她打开房门笑道：“哎呦，少爷，学呢？别学了，来陪妈手搓两把麻将，打完妈去收租了。”
秦既妄一本正经的拒绝：“不行，妈，我学习呢。”
陈云笑着揽上了他的肩，趁他们说话的间隙夺过了手机：“之前找网恋对象我都没说什么了，现在让你陪我打个麻将就磨磨叽叽的。”
秦既妄只能认栽，先应下：“行，我答应你，那咱们现在不是三缺一？你再找一个，找到了叫我下来，行吗？”
陈云这才放过他。
这几天是港城难得的好天气，陈女士放下“人质”转头向楼下喊：“老公，把刚洗的衣服凉出去。”
等她走后，秦既妄才重新打开手机，聊天还停留在宋临扣的问号上。
他翻开自己买的练习题，随手拍了一道自己空下的题，斟酌半响才发道：这道题我算了很久也不是很懂，谢谢你可以帮我。
宋临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隔了十分钟发送的消息。
他打开图片，放大，赫然在列的是一道非常短的三角函数和一个非常复杂的图。
宋临用毛巾简单的擦了一下，换好衣服，就开始翻书解这道题。
俗话说：题越长越简单，越短越难。这道题就只有一句话和两个问题，显然是不简单的。
宋临解了一半，被突然的消息打断。
兔子般的o：宝宝，那个朋友不理我了，怎么办(ノへ￣、)
宋临粗略的看了一眼，便继续解题。
此时的秦既妄在床上做了八百个动作，还是等不到消息。
“秦既妄，王婶都来了，就差你了，你能不能快点儿啊。”
秦既妄只能继续托：“妈，你等等呗，你们先去打把斗地主，马上。”
打斗地主输了三百的陈女士也没了平时的好脾气，一脚踹开门：“秦既妄，三分钟，再不下来，老娘就把你头拧下来。”
秦既妄下意识看向秦先生，想向自己最后的稻草求助，谁知，他只是默默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修门师傅说门坏了，明天找人来修，随后，他将刚赢的三百块连带着一万块钱一起塞进陈女士兜里哄道：“老婆，别生气了。”
秦先生再次看向秦既妄，严肃道：“秦既妄，快点下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知道好好陪陪妈妈是不是？”
他转身又给陈女士捏起了肩轻声说：“好了，老婆，别生气了，我已经说过那小子了，咱们先下去，他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秦既妄：“……”
陈女士轻哼一声，这才离开了房间。
秦既妄看着再次战损的门，有些无奈，听说陈女士以前是个拳击手，力气大的很，和秦先生结婚以后还会去打拳，要不是突然有了秦既妄，陈女士怕是不会收心了。
秦先生边哄着陈女士往楼下走，另一只手抽出空，对秦既妄勾了下手：你妈妈快爆发了，现在，麻将桌，速来，否则为父也保不住你。
秦既妄看着半天没有动静的微信，为了不让自己的老母陷入脱发显老危机，他还是下去了。
王婶坐在一边笑着和他打招呼，这是前不久刚搬过来的时候认识的邻居。
陈云搓搓手，坐好
麻将牌哗啦啦地洗着，像一条瓷质的河在墨绿色桌面上流淌。
“红中。”王婶的声音洪亮得能穿透墙壁，“小妄啊，听说这次月考你考了年级第二，可以啊。”
秦既妄摸牌的手一顿，余光瞥见妈妈竖起了耳朵，爸爸则故作镇定地喝了口茶。
“运气好而已。”秦既妄含糊着，打出一张九筒。
“碰。”妈妈眼疾手快地抓过那张牌，嘴角有藏不住的笑意，“这孩子就是太谦虚。不过啊，也不能光顾着学习，该放松也得放松。”
爸爸慢悠悠地打出一张东风：“放松可以，但别学隔壁小李，整天抱着手机...”
他的话被王婶的“杠”打断。王婶一边把四张东风摊开，一边说：“你们就别操心小妄了，多懂事的孩子。倒是我们家那小子，要是能有小默一半省心...”
牌局在闲话家常中继续。秦既妄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每一张牌，既要让爸妈看出我在认真打，又不能赢得太明显。
这是多年来练就的平衡术。
秦既妄余光瞥了一眼亮起的手机，顺手拿起，宋临的消息弹了出来，整整两页答案，下面还附带着一句话：这题很难，看不懂的话，一会儿可以打视频，最后的答案算不出来，完了有空讨论一下吧。
秦既妄这才注意到自己给宋临拍的那题是卷子的最后一题，他才解完第一问。
“三条。”秦既妄看完消息后打出一张安全牌。
“胡了。”妈妈突然把牌推倒，笑得像个小姑娘，“清一色，给钱给钱。”
就在大家忙着算钱时，他注意到陈女士偷偷揉了揉腰。这个动作很轻微，但逃不过他的眼睛——她腰椎不好，坐久了就会疼。
“妈，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轻声问。
“不用不用，正尽兴呢。”她摆摆手，但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秦先生立马叫人拿来了最先进的按摩椅。他将陈女士扶上去：“老婆，要注意身体知道吗？”
下一局开始，秦既妄改变了策略。不再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而是开始精准地喂牌。一张七万给妈妈凑顺子，一张白板让爸爸开杠。王婶想要什么，他就打什么。
秦既妄的牌技其实远在他们之上，只是平时从不显露。
“奇怪了，今晚手气这么好？”王婶又一次胡牌后，疑惑地看着他。
爸爸推了推眼镜：“是这个臭小子一直在给我们喂牌吧？”
被看穿了。秦既妄笑道：“没有的事，就是随便打打。”
陈云看着他，眼神柔软下来：“你这孩子...”
墙上的老挂钟敲了九下。秦既妄趁机起身：“不早啦，明天还要上学呢。”
送走王婶后，陈女士一边收拾麻将一边说：“下次别让着我了，赢要赢得堂堂正正。”
他正想辩解，爸爸突然拍拍他的肩：“让你妈赢吧，她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知道了爸。”他收起最后一张牌，“不过下次，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陈女士笑着戳戳秦既妄的额头：“就你？再练十年吧。”随后戳穿了秦既妄的小心思：“和你那朋友聊呢？”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麻将牌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秦既妄笑道：“对啊。”
秦先生也有点意外：“你和你的那个朋友还没和好啊。”
秦既妄回着宋临的消息没说话，他在学校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机会和宋临说话，一周说的话，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陈女士站起身说道：“儿子，关系要两个人一起维持才对，你们那个时候那么小，忘了也不一定。”
“不知道。”秦既妄的眼里多了几分迷忙，不知道宋临和之前差在那里了，变化会这么大。
秦既妄从小就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不懂怎么和他们交流，直到和陈女士一起打王者的时候，才遇到了他现在的网恋对象。
他人很好，但似乎对alpha 有一种别样的执念，还非要追着他送皮肤，和他谈恋爱。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到现在就连性别也不是到，哦……前几天开麦了，声音很好听，淡淡的，很像小雨，像……宋临的声音。
但也只是像而已，秦既妄一向没有把人的脸强行带入的习惯，会很怪。
秦既妄上楼，在一番宋临会不会同意自己视频的思想斗争下，他还是点了视频。
对面很快接通，视频里出现了宋临的脸，他皱眉拿起犒纸直接切入正题：“这道题的第二问我觉得他是不是要画个图看一下周期？”
宋临的桌子上堆满了书，暖色灯光打在他身上。
宋临见他发了半天愣，摆了摆手：“喂？秦既妄，你能听见吗？”
看着他发愣的秦既妄这才反应过来：“嗯，可以听到，那画一下看看规律吧。”
宋临点头，不一会儿便将画好的图拿着离摄像头近了一些：“可以看到吗？”
秦既妄摆好手机回：“可以。”
这么讨论下来，一转眼就十点了。
“小妄，小妄，我和你说，妈妈今天觉得斗地主又来手感了，快来，咱们仨好好再打一把。”陈女士笑着推开刚被自己踹坏的门说道。
“妈，我和……同学在学习呢，一会儿玩。”秦既妄转头对门口说道。
秦先生刚走进来，便看到在和秦既妄视频的宋临。
“我天，儿子，这不会就是你网……”
网恋对象吗？
“老婆。”眼见情况不对，秦先生连忙拉走了活宝女士：“你刚不是想再给咱爸买棵摇钱树吗？正好，最近回来了两棵，你看看哪个送给咱爸好。”
“儿子，好好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