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太好了是宝箱
花盆里有泥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结合杰森的话。
难不成这就是泥脸？琉书走到花盆边。
“他还在动，好恶心……”
“那你就离远点。”杰森也觉得他很恶心。
蠕动着的泥浆在花盆里翻涌，气泡和杂物不停的上浮,似乎想凝聚成实体。
琉书蹲下身，触碰了一下花盆的边缘。
里面安静了一瞬间,但接着的是更剧烈的翻涌。
他一定想传达些什么。
在琉书继续伸手时，杰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的手拍开了。
“别乱碰。”
琉书企图用眼神让他感到愧疚,可惜这是没有用的。
她看到杰森用一把锅铲翻动花盆里面的‘泥脸’。
好吧,他比较有准备。
“垃圾、垃圾和垃圾。”杰森面对翻出的一地垃圾直抒胸臆的骂垃圾。
枯枝败叶,还有卷曲的藤蔓。
“等等,这是单词？”琉书把一条藤蔓翻了个面,它扭曲的弧度，意外的组成了一个花体英文单词。
“让我看看。”
杰森还是用锅铲拨动着他认为的垃圾,“老城区……”
“不会是求救信号吧。”琉书把另外几个藤蔓组合成了SOS,说真的，有点奇妙了。
“你说对了，哈哈,他们居然认为我会去救他们。”
“不对吧,这应该不是给你的。”是给蝙蝠侠的吧,琉书拍了拍手上的灰,旁边有人识相的端上了一盘湿毛巾。
“这是从哪找到的？”杰森抬头看着自己家小弟。
他虽然蹲在地上，但却并不像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反而更有让人低头的力量。
“下水道出海口，今天有人在那边钓鱼，看到有奇怪的东西浮在水上。”他的手下回答他。
那他们钓鱼佬还真是什么都捞得到啊。
“这能浮在水面吗？”琉书已经把手擦干净了，她一把把杰森手上的锅铲抢走。
当然，如果杰森没有松手的话,还真抢不走。
“一开始捞上来的是冰块，而且很难化开，我们把他放在锅里用火烤了。”面对琉书的疑问，这位手下也丝毫没有怠慢。
“锅……”是冰山餐厅的锅吗？琉书看向厨房的方向。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给人下毒。”杰森对她发出嘲讽。
“食品安全也是很重要的好吧，你也不想吃到烹饪过泥脸的锅烹饪的食物吧？”
“烹饪过什么？”
“泥脸。”
“泥脸的锅什么？”
“烹饪食物。”
“你干脆去上面继续帮我改文件，来这里乱逛干什么？”
“我饿了。”
“那你吃饭啊，在这待着有吃的吗？”
琉书对他竖了个中指。
“哈，你怎么不对那几个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没干过？”
杰森对她也竖中指。
“你在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提姆抓住了他的手，硬生生把他掰成了文明的拳头。
“？？？”
琉书看着才过一天就敢直接上手的提姆，深感欣慰的低下头，她遮住了压制不住的嘴角，整个人乖巧的蹲成一小团。
“啧。”杰森用比刚刚拍琉书的力度更大的力度拍开他，然后捡起地上的锅铲起身离开了。
“唉，你不要乱学。”提姆揉了揉手，真的好疼。
“我知道了。”
被摸头了，琉书习以为常的闭上眼睛。
等等，她现在不能这样。
严肃的抬起头，可琉书发现提姆看上去很高兴。
“你刚刚有吃饭吗？”他不仅自己站着，还把琉书也扶起来了。
“没呢。”
“那他也太坏了。”
“你说得对。”她看着满地的藤蔓与枝条，给蝙蝠侠发了张照片。
这样就行了，他会去的。
“你只需要在这里待几天，我们很快能解决的。”提姆给她拉开一把椅子。
“我吗？”他怎么和杰森一样都让她在这儿待着呢？她又不会以身犯险。
除非有必须要她去的理由，琉书感觉他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我去帮你把谛听带过来吧，”提姆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但他不知道，出于对义警演技的怀疑，琉书已经在试图寻找他们的破绽了。
“你们是今晚就去找泥脸他们吗？老城区？”
“嗯……那边有一些布置，我觉得不需要太久准备，大概是今天凌晨开始。”提姆很认真的计算着，他今晚也会一起去。
“我能去吗？”
“当然不行。”
“如果感到无聊或者害怕，可以找我。”提姆递给她一个通讯器。
“好吧。”她会听话的待在这里。
但当夜晚来临，有人躲过了所有红头罩帮的防护。
“是你来抓我？”
“放心吧，不会让你吃苦头的，除非你不听话。”达米安拽出了门后的偃偶，他的刀架在它的脖子上。
他没想到偃偶这么容易就被他挟持，看来刺客们的锻炼还是太松懈了，连这个都打不过。
“我跟你走，不要伤害她。”琉书举起手。
“哼。”达米安收起刀，他没有感觉到危险，这个房间连机关都没有。
被一个小孩子抱着跑的感觉是很奇妙的，琉书看着四周快速变换的景象，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对我那么执着？”不仅派出那么多刺客，还让达米安也出动。
“呵。”达米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真没有礼貌，这就是刺客联盟的教育吗？”
“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丢下去？”
看来他对刺客联盟很在意，琉书低头看了一眼下方，她的偃偶一直在暗处跟着。
只可惜达米安如今被任务的完成和自身的骄傲遮蔽了双眼，发现不了它。
他当然也就没发现偃偶对他放水，故意让他带走他想带走的人。
高楼的风吹乱了琉书的头发，她闭上眼睛，“老城区，让我猜猜，是不是GCPD的下方？”
达米安在楼顶上刹了个车，他的气息乱了一瞬，“你怎么知道？”
因为只有那下面比较符合刺客联盟的格调，琉书很想这么告诉他，但她决定让自己看起来更危险一点，“你猜。”
没有停太久，达米安继续往哥谭警局赶，在此期间他再也没说话。
“我不想进去，看起来好脏，你难道不嫌弃这个吗？”
琉书的话再次让达米安停下。
被放下来了，琉书笑着看一旁的井盖和眼前的刀。
“不要得寸进尺。”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说了，不要……”突然的变故让达米安放下了手里的刀。
是偃偶，它的剑尖贴在达米安的后颈，把他的兜帽刺破了。
“不要得寸进尺，我记着呢，”琉书歪了歪头，“现在，可以说了吗？”
“达米安。”一道沙哑的女声从高处传来。
“母亲……”
塔利亚没有看被俘的儿子，而是站在了琉书身边。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她勾起嘴角，眼里尽是对眼前这个人类的算计，“恰好我们需要你这个钥匙。”
“钥匙？”
“我可以告诉你，你从哪里来，作为交换，你要打开一个神秘的宝箱。”
“你将这视为一场平等的交易，”琉书抬起头，她以为塔利亚会更有攻击性，“只有我能打开？”
“我们认为，是这样。”塔利亚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排斥下水道是真的，但如果有正事，也不是不行，琉书跟着塔利亚往下走。
挺佩服她的，能把这种事做得这么优雅，琉书左手牵着偃偶，右手牵着达米安走在塔利亚身后。
她感觉前面的人不像是走在下水道，更像是在什么维密舞台星光大道之类的。
“你在干什么？”达米安咬着牙问，他甚至没有很大声。
“什么干什么？”琉书眨了眨眼，她发现达米安的手没有偃偶的软，长期锻炼让他手上的茧子厚得有点硌人。
达米安盯着她牵自己的手，像是在盯仇人。
真好啊，就是这种想干掉又干不掉她的样子最好玩了，琉书假装没看到一样继续牵着。
前方突然传来巨响，塔利亚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她加快脚步。
琉书依旧慢悠悠的走着，她不会因为带路的人跑起来而跑的。
猜都猜得到前面是谁在拆刺客联盟家。
在塔利亚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时，达米安甩开了她的手。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好熟悉的话，杰森好像也说过，琉书对这种威胁已经免疫了。
“快点。”
“不了吧，晚点过去场面应该不会太尴尬。”
“什么？”
皱眉的达米安让琉书想起了刚刚高处的塔利亚，她在暗处看他的表情也是这样。
“主角总是最晚出场，你的刀呢？”琉书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达米安反应很激烈，他抽出背后的刀。
“对，就是这样，我们走吧。”
这样等会义警们就知道她是被胁迫的了，琉书走在了达米安前面。
威胁了空气的达米安感觉自己是白痴。
那些响声没有因为塔利亚停下，琉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达米安和偃偶在，她相信自己不会受伤。
被塔利亚嘱咐要保护她，想必达米安一定很不满，琉书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等会到地方再看情况行事吧，神秘的宝箱……会是很珍贵的东西吗？
第52章 送葬星槎
玻璃和铁器相撞,大片的珍贵器皿和仪器被砸坏。
红头罩抄起手边的桌子扔向蝙蝠侠。
很遗憾，他躲过了这个异想天开的攻击。
面对毫发无伤的蝙蝠侠，红头罩再次抄起另一台机器,就在这种攻击中，这片巨大的地下空间内不断有刺客受伤。
红头罩和蝙蝠侠的互相攻击没有打到对方,反而把他们周边的刺客扫落一大片。
夜翼和罗宾在周围火上浇油，他们俩一会儿帮这个一会儿帮那个,成功让这个地下基地的损失更大。
琉书看着这混乱的一幕,露出一个疑惑的笑。
但有比这个更吸引她的存在。
塔利亚在一个星槎边向她招手,与此同时,刺客们停下了,他们四散奔逃，带着地上的同伴离开了。
星槎？
“别过去。”罗宾拦住了她。
“……”蝙蝠侠站在了他身后,红头罩和夜翼在不远处看着。
好像所有人都不想她过去,琉书看到了星槎上亮着的护盾，还有那个对仙舟来说已经太过古老的传送阵法。
看来刺客们是通过这个传送的。
“我觉得那里面的东西可能会让她失望。”琉书眼尖的瞟到了熟悉的宝箱，这倒是让她有些怀念。
在她回忆起从前时,达米安举着刀,打落了一个朝琉书丢的蝙蝠镖,看样式是对人伤害不大但能让人停止行动那种。
谁丢的？琉书以为他们能好好说话的,这就上手了？她的偃偶对他们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罗宾惊讶的看着红头罩，他的蝙蝠镖怎么会在他手上？
“哈,你太弱了。”红头罩又亮出一个，这次是夜翼的。
“！”夜翼张了张口，他那么信任他。
“也许我的客人并不想站在这里。”塔利亚的暗器丢给了所有义警，他们上蹿下跳的躲过暗器。
琉书被她揽入怀中，她有些紧张,但塔利亚放在她身边的匕首让她放下心。
原来是在威胁啊，真是太好了。
在他们对峙时，达米安对塔利亚打了个暗号。
“什么？”塔利亚转过头。
偃偶先他们一步进入了星槎的护盾范围。
琉书操控偃偶关闭了星槎的部分功能，至少别让那些刺客借由这上面的能力传送了，她叹了口气，“你带我来，就想让我开个箱子对吗？”
“那是更高文明的秘宝，一定存在着未知……”
“如果我说它什么都没有呢？”她抬起头，与塔利亚对视。
“什么？”
“箱子里的东西说不定都没有这个星槎厉害。”
“不可能。”被重重叠叠保护的宝箱怎么会没有价值，塔利亚需要一个解释。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星槎，是飞船的名字？它的功能……”这是塔利亚见过最有研究价值的飞船，她对这艘飞船的开发不足百分之一，但已经能让蝙蝠侠被数不清的刺客袭击了。
蝙蝠侠严肃的看着琉书，他虽然觉得她没撒谎，但连飞船的名字是什么都知道，她的身份一定比他查到的更神秘。
“真的。”琉书推开匕首，她路过一片废墟，走到箱子边蹲下。
她看到了星槎上一些零零碎碎的熟悉物品。
“这是葬礼，仙舟人通过这种方式寄托对已逝之人的思念。”
琉书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让她露出了笑容。
她找到了一封信。
“见字如面。
琉书，希望你现在已经再次成为自己了，机缘巧合，让你能在仙舟与我共事，我还记得你为庆祝我上班买的仙人快乐茶。（你的恶趣味有时候让我想起了开拓者。）
说实话，十王司和工造司的人来找我时，我很惊讶。重新恢复人类之身和继续成为偃偶，我毫不犹豫的为你选择了前者。因为我知道，你还有着温暖的灵魂，幽囚狱的烛火太过寒冷，无法给人希望。
之前我还好奇你成天在工造司干了什么，没想到居然是改良偃偶，是因为偃偶之躯让你感到难受了吗？也对，我们毕竟不是偃偶，没人知道她们的感受，她们也无法感触到那些情绪相关的一切。
由你改良的偃偶在普及之后……还挺诡异的，她们有时候聚在一起，交流着我们不懂的话，和你认识的人还经常上班摸鱼，你是不是教了她们一些奇怪的东西？
为了感谢你为偃偶们做出的贡献，太卜大人破例算了一卦，她让我给你办个葬礼。那好吧，希望星槎能把这封信带到你身边，如果送不到，那就算了。
还有，你的遗产居然给我了，他们非说星槎放不下，我可不相信。
写到这里，应该就够了，我相信大衍穷观阵的结果，如果你现在的生活过得不错，也别忘了我们仙舟罗浮呀。”
落款是：今天没有上班的青雀。
“只有一张纸？”
琉书把信件收好，这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蝙蝠侠默不作声的踏上星槎，他的行为显然是有意义的。
因为塔利亚启动了这艘小船一样的飞船。
“？？？”罗宾和夜翼把钩爪挂上了星槎的边缘。
但星槎直直的向墙壁行驶，他们两个被砸到了墙上。
星槎也消失了。
“你居然会开？”琉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坐这种交通工具了。
“操作很简单，但它上面的技术不简单。”塔利亚让星槎悬停在哥谭上空。
她轻笑着摸了摸琉书的脸颊，“放心，我还没忘了你的报酬，虽然不是想象中的秘宝……”
琉书的手里多了一个文件夹。
她看着塔利亚走向蝙蝠侠。
现在该怎么办？是打开看文件还是看他们？
她礼貌的低下头，选择和达米安坐一桌，但他们突然提到了达米安。
琉书只好往偃偶那边走。
“你以后要多个弟弟了。”她捏了捏偃偶的脸。
“……”果然还是做不到自己跟自己演戏，这比她想的要难多了。
还好偃偶本来就不爱说话。
在琉书把偃偶的脸和手擦干净后，塔利亚走了。
她临走前还掰下了一块星槎船身。
真是一位强大的母亲……琉书看向站着不动的达米安父亲。
蝙蝠侠已经大脑过载了，他看着达米安，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塔利亚开玩笑的证据，很明显塔利亚不爱开玩笑。
一架飞机靠近了星槎。
它绕着星槎盘旋，一般的飞机肯定是做不到这种高难度动作的，但这是蝙蝠战机。
“喂——”战机里钻出了两个人。
夜翼在给星槎上的人招手。
居然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立体环绕声打招呼吗？夜翼你这家伙……
琉书跟随着蝙蝠战机转了几圈，在她快要被转晕时，夜翼和罗宾的钩爪又搭上了星槎。
“你还好吗？”罗宾扶住了明明很晕但依旧在看蝙蝠战机的琉书。
“是谁在开？”
“红头罩啊，怎么了？”夜翼还在给旁边的偃偶打招呼。
“那你们飞机没了。”琉书看着越来越远的蝙蝠战机。
“啊？”他们俩同时抬头。
远处的蝙蝠战机驾驶舱里伸出一只手，红头罩给他们比了一个嘲讽的手势，带着蝙蝠战机离开了。
“我就说他怎么……”罗宾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他以为红头罩在和他相处的一天里脾气变好了。
明明刚刚还在和他们打配合拆刺客联盟基地，虽然是在往蝙蝠侠身上砸……等等，他到底是想砸刺客联盟还是蝙蝠侠？
夜翼闭上眼睛，“没关系，一架战机而已。”
又不是他的。
“下次让他开蝙蝠车吧。”等红头罩把蝙蝠车也开走，就能去找他借蝙蝠车开了。
“嗯？”罗宾完全不懂夜翼的心思，他还在思考如何把琉书手上的文件不着痕迹的拿走。
他的手搭上了文件的一角。
“差点忘了这个。”琉书借着他的手打开文件。
“等等。”罗宾遮住了里面的字。
“怎么了？”她的注意力反而被罗宾手上的手套吸引了。
不知名材料的手套质感有点像没有纹路的皮革，包裹着修长的手指，看上去很好摸。
“做好心理准备再看，比较好。”
“还要做准备？”琉书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有点*奇妙的温度，比体温要低但是又不冰冷。
罗宾反手把她的手压住。
“你是小猫吗？”一定要把手放在上面？
“不是哦。”他发现琉书在看他的手，便趁机把她手上的文件关了起来。
“那你跟我讲讲里面是什么。”琉书把文件放到背后，不能被抢走。
“要不你还是自己看吧。”罗宾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拦不住她，但真让他开口时，他也说不了什么。
他的表现让琉书更加好奇了，她原本以为刺客联盟与她无关，可现在星槎的出现居然把事情推到了一个她有些看不明白的地步。
她再次翻开文件。
“啊，原来我是实验室出来的呀。”琉书对这一点没有什么意见，但某些数据让她的手抖了一下。
“没关系，我带你去仔细检查一下，正常来讲是没有问题的。”罗宾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是个人造人震惊。
第53章 没有去世只是在摸鱼
“建木……”虽然图片很模糊,但那个熟悉的样式和罐子边的仙舟文字。
怪不得，没有比这更好的造人材料了。
琉书闭上眼睛，她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丰饶的力量呢？
她感觉有人抱住了她。
“我没事。”她只是在思考,怎么就……
“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罗宾安抚似的摸了摸怀中人的头发。
“真的没事,”琉书红着脸推开了他，“别这样。”
她走向了星槎的操作台,“我大概明白了。”
那个拥有神明的世界可能太过遥远,远到祂们的力量也无法到达这里。
但建木本身的力量也足以承载她的灵魂和记忆。
就是不知道青雀他们是怎么把她送到地球的。
她确实想回地球,但这个地球好像不太对吧。
穿越了,太好了！是地球,（电视大屏幕开始放小丑），等等,这是什么地球？
琉书按下了几个按钮,她之前在罗浮有学过一点。
“？？”剧烈的震动让星槎上的人抓住了手边一切能抓的东西。
“等等！是这么开的吗？”罗宾勉强抓住了蝙蝠侠披风的一角，在星槎开动后，他挂在了上面。
和他一起挂着的还有夜翼和达米安,他们在空中摇摆。
“抱歉,我忘记了。”琉书赶紧打开重力装置。
义警们摔了一地,只有偃偶一个空翻稳稳的站住,星槎的运行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过陌生，没有适应很容易摔。
驾驶座很安全,但架不住琉书糟糕的技术，摔了一跤的蝙蝠侠把她提溜起来，往后丢。
“嘿。”罗宾接住了她。
“下次别开了。”夜翼心有余悸的牵着孩子们。
达米安皱着眉，他很疑惑，夜翼为什么如此自然的牵起了他。
“oh,你怎么偷袭。”夜翼捂住了自己的腿。
达米安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夜翼和夜翼手边的小女孩。
“刺猬系小孩。”琉书说完，罗宾笑了起来，这个笑话还是有受众的。
琉书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有点习惯被他抱着了，不过她想被放下来。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达米安眯着眼睛，他对琉书的兴趣比对他父亲收养的几个人的兴趣要大得多。
“我的惊讶在另一个地方已经用完了。”不就是人造人吗？偃偶也差不多吧，一个是碳基生物，一个是……
“建木是什么？你很害怕这个东西。”
被指出内心所想真的很不舒服，琉书看向别处，不作回答。
“呵。”达米安平等的嘲讽所有人。
“泥脸那几个呢？”琉书皱了皱眉，生硬的转移话题。
“大概全跑了吧，”罗宾认真的回答了她，“要相信他们的求生精神和手段。”
也是，能在刺客联盟手里传出求救信号，被大闹一番的基地应该困不住那几个。
“到了。”蝙蝠侠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操控星槎，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琉书身后。
“到哪了？”夜翼暂时放弃盘达米安了，他决定这件事之后再干，他转而问起了自己所好奇的事。
他们已经在停下的星槎上待了好一会儿，其实早就到琉书想到的地方了。
“制作出她的实验室。”达米安毫不客气的讲出实话。
夜晚的郊区虽然有些暗，但还是能看出建筑的轮廓。
“好大的洞……”琉书指着那个有星槎那么大的洞，“就是从那里抢走的吧。”
达米安冷哼一声。
“一定要去吗？”罗宾还想劝劝她。
“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被遗漏的东西。”还有她的身份，她还以为这份穿越是神神秘秘的奇妙经历，原来是实验室研究人员的努力吗。
琉书还是踏入了实验室。
她沉默的看着破碎的玻璃罐和试剂，这是刺客联盟干的。
这里好像被荒废了一样，只有寂静。
“谁！”有手电筒晃过他们。
“蝙……蝙蝠侠？”一个穿着保安服的金发男人惊讶的看着实验室里的所有人。
居然有活人，琉书疑惑的看着保安，刺客联盟所过之处不应该寸草不生吗？
那些研究员，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不在人世了。
琉书的猜测无人在意，保安随口说的话让不知情的几人面露震惊。
“……”
“他们放假了？？”夜翼调出了罗宾没发给他的资料，他也以为研究员被刺客灭口了。
“是啊，是他们国家的国庆节，这些东西要等他们回来再收拾。”
“嗯？”不是，原来刺客联盟抢东西的时候没人受伤也没人去世？琉书试图在地面寻找血迹。
很好，确实没有。
她疑惑的打开手机，原来已经十月六号了……“那你怎么没放假？”她看向保安。
“我又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为什么要过你们国家的国庆节？”
好有道理，琉书被自己蠢到了，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因为熬夜好像不太好用。
她转身走到那个星槎撞出的大洞边，只要她不回头，就没人嘲笑她。
至于后面那些人发出的奇怪动静，一定是他们今天心情太好，与她无关。
琉书再次翻开塔利亚给她的资料。
里面详细描述了身处哥谭的花国研究员们对星槎和琉书的研究。
因为相似的文化和容貌，琉书最终被判定为平行世界的花国人。
研究员给她上了个国籍。
资料到这里就结束了。
“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去上学？”还是在哥谭上学，琉书不停的翻页，想从前面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想看看你的品行。”达米安抱起双臂，刚刚就是他笑得最大声。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这份资料后面应该还有对你的评估，但刺客联盟像强盗一样把东西都抢走了。”罗宾走过来，他话里隐隐约约对刺客联盟的攻击性让琉书明白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我知道了，之后就是放假，这么摸鱼的吗？”
“呃，我想他们应该修不好这个，干脆就放在这里了，不过他们没有让人来修……”好奇怪啊，夜翼疑惑的转头，想从蝙蝠侠那里找到答案。
琉书大概猜到了研究员们的想法，她无奈的看了一眼墙壁上破碎的砖块。
“因为修的时候得有人看着修，他们想先放假。”就是在摸鱼啊，明晃晃的摸鱼啊，实验室炸了可以休息但又撞上了长假期干脆先放假等回来又可以趁实验室没修好继续摸鱼啊。
“啊？”这真的就是他们的知识盲区了。
蝙蝠侠沉默的看着这个混乱的实验室，他的公司里永远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他对罗宾点了点头。
“嗯。”罗宾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们韦恩集团从现在开始帮助这个实验室重建。
“什么？”琉书没看懂。
“大概后天就能修好。”罗宾用随身电脑现场拟定了一个临时文件，这是明天来监工的韦恩集团研究员的名单。
为了这个实验室的研究，他们得让专业的人来整理那些破碎的东西。
恰好他们一点都不缺人手。
“后天……”刚好是放完假回来，琉书在心里为那些摸鱼的研究员点了根蜡，希望他们看到焕然一新的实验室能开心点。
真没想到这件事是以研究员们的痛苦结束的。
琉书抱着偃偶坐在车里，她终于能把它放回自己家里了。
天杀的蝙蝠侠抢她家孩子……不对，是抢她。
“真的不送她去上学吗？”提姆摸了摸偃偶的脑袋。
“她还小呢。”
“诶？”
“才两岁。”按照使用年龄差不多是一个开拓者的年纪。
“啊？”迪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刚刚还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她留在庄园。
他们今晚多了一个弟弟但是少了个妹妹。
琉书闭上眼睛，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的惊讶。
她操控偃偶调整了一下姿势，安详的靠在自己怀里。
“到这边睡吧。”提姆把手放在了琉书靠着窗边的额头上，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不停撞玻璃的人了，为什么不往他身上靠啊。
“我没睡。”琉书艰难的睁开眼，好困啊，刚刚还没这种感觉，闭上眼睛马上就想睡觉了。
她被强行换了个方向。
“到家我会叫你的。”
不行，她不能睡，“没事，我还能醒一下。”琉书目视前方，看上去是在看路实际上是在偷偷观察开车的迪克。
她无法忽视前面那位时有时无的注目。
迪克笑了一声，不再往后看而是专心的开车。
“不用硬撑。”提姆也无视不了前面开车的人，他不好意思的往窗外看。
“琉书小姐明天能不能来韦恩庄园一趟？”迪克敏锐的察觉到后面的两人在害羞，但他又不能立马开门走人，他还要开车呢。
“我吗？为什么？”琉书揉了揉眼睛，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连提姆都不知道他的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
“家里还有很多她的东西，得让她带走一些，啊，对了，如果她想继续在庄园住，我们也欢迎。”迪克轻声说着，他似乎认为闭上眼睛的偃偶是在睡觉。
庄园里有她的东西吗？琉书低头看着偃偶的衣物，这确实是阿福给她挑的。
“那我明天去看看？”
“好的，我会让提姆去接你的。”
第54章 一网打尽
琉书点了点头,可能是太困了，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因为不会有危险所以没有细想。
“等你休息好我再去接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提姆知道迪克的目的，他的视线重新放在了琉书身上。
“嗯？”他的目光让她想到了昨日的约定。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琉书歪了歪头,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忘记了。
“？？”迪克抿了抿唇，眼里尽是疑惑,他以为提姆还在前一个阶段,这不都开始约会了吗？那他的助攻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随时都可以。”
到底是什么呢？琉书再次点头,她掏出手机,试图找点灵感。
“提姆……”
“怎么了？”
“谛听还在杰森那儿。”
“我明天去一趟。”提姆也记起来了。
“一起吧。”怎么会把这个忘了啊,琉书闭上眼，她家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多了,捡了偃偶丢谛听的,果然宠物很难养。
“别担心，杰森会照顾好它的。”明明只是一个不算生命的机器，居然因为这个自责,提姆拍了拍她的脑袋。
车窗外虽然很黑,但能看出熟悉的街景。
“我们到了。”迪克提醒后面的两人。
“下午见。”提姆对她挥了挥手。
确实,现在已经快天亮了,睡一觉就是下午，琉书在和他们告别后上楼。
在遥远的冰山餐厅,红头罩正在顶楼注视着脚边的小谛听。
他靠在蝙蝠战机边，手上拿着的手机告诉他电话无法接通。
“她不会真忘了吧？”红头罩蹲下，他伸手摸了摸谛听。
“汪！”
“啧。”
“……”他们面面相觑的蹲了好一会儿。
“你饿了吗？”红头罩在问谛听。
如果是一般的宠物此时是无法准确反应的，但这是谛听。
它摇了摇头。
“哈？”红头罩把谛听拎起来，他其实一直没搞懂这是个什么生物。
“你听得懂吗？”
谛听点了点头。
红头罩站了起来,他围着谛听转了两圈。
“很好，那你就负责看住这架蝙蝠战机，别让某个蝙蝠怪人偷走。”他给谛听下任务。
“汪呜！汪？”谛听原地跳了一下，似乎是在抗议。
“怎么？做不到？”
看着点头的谛听，红头罩沉默了，他现在可不想特意跑一趟送它回家。
“汪！”谛听突然往顶楼的边缘跑。
“喂，别掉下去了。”他赶忙跟上去。
“这是什么？蜘蛛？”红头罩捡起来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蜘蛛型机械。
“哦——”，他眯起眼睛。
“汪呜！”
“你能帮我找到更多的这个吗？”红头罩把这个小东西在谛听的眼前晃了晃。
“汪！”
成功领悟了谛听的使用方法，红头罩突然回忆起了谛听一直在他的脚边跟着的那一天。
“F***，B*****.”在一段含违禁词极高的骂声后，红头罩捏碎了手里的监视用机器，这也是蝙蝠侠的东西。
“很好……”
红头罩咬了咬牙，“继续找，我今天就加个班。”
当琉书再次来到冰山餐厅，只见到了趴在收银台充当吉祥物的谛听。
“红头罩呢？”她把谛听抱到怀里。
“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小弟疑惑的互相看。
“那没事了。”琉书转身，见不到也没什么，她已经给杰森发过‘谢谢’了。
只是，提姆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
“你知道他在哪？”只有这一种可能了，琉书看着他，哥谭到处都是蝙蝠家的摄像头，红头罩的位置对他们来说可能算不上秘密。
“昨天还知道的，今天就说不准了。”
这是什么回答？
“发生什么事了？你家炸了？”夏洛克终于想找找蝙蝠洞的位置了？琉书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这和我家炸不炸有什么关系？”提姆脸上的笑容带着许多无奈，他朝琉书伸手，“谛听。”
“那给你抱抱。”
“嗯——”他顺了顺它的毛，“就是它带着杰森把摄像头全都处理掉的。”
琉书移开视线，她可不负责。
“其实我早就想过会有这天，但如果没有它，一定会有一些能逃过这一遭。”
“没有如果。”琉书坐上了车。
“是啊，其实那些装置可以自行躲藏，但因为有一个能带路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
“执着？”
“有些地方他抓不到就用RPG炸了。”
琉书好像知道原因了，他想轰的恐怕不是监视装置，是蝙蝠侠吧。
“他有没有什么爱好？至少不要让他继续生气比较好吧。”琉书试图寻找补救的方法。
“我只知道他以前的爱好，如果他没有多少改变的话，可现在他变了好多。”
提姆突然靠在了她的肩上。
“怎么了？！”
“我今天没有休息，现在可以睡一小会儿吗？”他有些可怜的抬头。
“没事，你睡吧。”
“汪——”
琉书对提姆怀里的谛听眨了眨眼，它显然看懂了，安静下来。
她努力忽视身旁这个人，打开手机找点事做。
因为凌晨看到的东西，她预约了后天参观实验室，也不算预约，在联系了那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后，他们很快答复了她。
但她的假期已经快要结束了，得向班主任请个假。
还得给班长说一声，这样才有人给那天上课的老师报告她的请假。
琉书把消息发出去，然后看了看说睡就睡的人，她好像没看过班长给老师说他请假。
一般老师看他不在教室就默认他请假了，不管怎么说，都很不像正经学生啊。
提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琉书很快收回视线，她可没有一直看着他。
奇怪，好像每次和提姆一起坐车总会变成这样，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谢谢。”在停车后，醒来的提姆还靠在她肩上。
琉书推开了他，“下次不许再睡了。”
“？”提姆低头和谛听对视一眼，他有点没懂。
一下车就看到了门口的管家，他在迎接他们。
“下午好，琉书小姐。”阿福为他们打开门。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车内。
“她在家里。”琉书知道他在找什么，她是真心觉得今天不需要偃偶出场，而且要是又被蝙蝠怪人抓走了怎么办？
“这样吗？我还在收拾东西，可以让提姆少爷带您在庄园逛逛。”阿福点了点头，他其实早就收拾完了。
“那阿福你去忙吧，我记得那边的花已经开了。”提姆把谛听放下，他已经想好要去哪了。
“……”但阿福罕见的沉默了。
“嗯？”
“如果你说的是我知道的那片……已经没开了。”
“什么花呀？”琉书疑惑的看着阿福，这个季节的花，花期应该不短。
“达米安少爷的修剪技术有待提高。”阿福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么没的吗？达米安都对庄园做了什么啊？
琉书看了看身旁的植物们，确实和偃偶当初看到的不太一样。
“阿福……”提姆皱了皱眉，“我会教育他的。”
“希望如此。”阿福只好祝福他。
不过，在琉书不太清晰的记忆里，达米安好像很容易让人受伤。
她看向提姆，打得过吗？和现在的达米安打架既分胜负也分生死，有点危险了吧。
“你在担心我吗？”
提姆又悄悄靠近了她两步，他的笑容阳光得像刚刚见过哥谭的太阳。
“没有。”她怎么可能承认，明明一点都没担心，琉书仰起头，她直视着越来越近的人。
其实有时候心虚也无法通过这种方式遮掩，提姆很想告诉她这个道理，但他怕她生气。
“那陪我去找找达米安吧。”他对琉书伸出手。
他们像小学生一样牵着手去找小学生了。
至少达米安认为面前的两人是小学生。
“什么事？”他偏过头，敷衍的问他们。
“达米安，你不应该乱动阿福打理好的花园。”
“哦。”达米安继续擦拭着手中的长刀。
“那些都是……”
琉书叹了口气，她其实有点看不懂他们的对话。
她拍了拍提姆的肩膀，这么说是没有用的。
“我以为你看上去不是那种会走路不安分踹路边花花草草的人，没想到……”琉书摇了摇头，“果然是小屁孩吧。”
“什么？”达米安果然生气了，他甩了甩刀，威胁似的看着他们。
“只有野兽无法控制自己的破坏欲，嗯——”提姆看到他的表现，很快明白该如何与他交谈。
“野人倒也没错，就是不知道韦恩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怪了。”琉书还记得达米安最在乎什么。
不过‘韦恩’这个姓氏好像他们全家都在乎。
在达米安快要动手时。
“小D——”迪克突然从窗外跳进来。
这里不是二楼吗？琉书疑惑了一秒，最后将这归咎于他喜欢在家里练杂技。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只是想修剪一下它们，阿福那里有很多关于花园打理的书，还有一些笔记，”迪克无视达米安手里的刀，轻轻拍了拍他有些炸毛的脑袋，“我去帮你借。”
啊，打起来了，琉书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她觉得迪克要是没有故意和他肢体接触，估计不会这么快就打。
第55章 家人们，捡了个谛听
不要再打了,真的会打死人的。
“是这么涂的吗？”琉书拿着棉签，看着端坐在边上的提姆。
她从来没给人处理过伤口。
“嗯，就是这样。”提姆眼睛都没眨,他甚至觉得她下手太轻了。
“你为什么要加入啊。”明明是迪克的战斗，琉书戳了戳他的脸。
提姆笑着牵起她的手。
“？”
“我只是在帮忙。”
盘炸毛小猫吗？这种事交给时间比较好吧,琉书把桌上杂七杂八的垃圾放到他的手里。
“帮忙丢一下，谢谢。”
“好的,下次不用说谢谢。”
琉书看向桌子另一角的人,迪克自力更生的给自己包扎。
作为达米安最主要的攻击目标,他今天流的血已经染脏了上衣。
“你还好吗？”提姆看了看垃圾桶里的止血带。
“嘶,”迪克还在给手臂上的擦伤消毒,他摇了摇头，“招招致命,你小心点。”
“得让他学会收手。”提姆皱着眉,不仅如此，“还有杰森那边……”
好复杂的家庭关系，琉书单手撑着下巴,她可帮不上他们,不过——
“布鲁斯呢？”她总算想起来,这个家里少了个人。
“他……”提姆一边帮迪克打蝴蝶结,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他也有自己的事。”
比如待在蝙蝠洞找找有没有其他被遗漏的孩子,这很重要。
也许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尴尬的场面了。
提姆猜测了一会儿布鲁斯的想法，他为迪克完成了最后一个伤口的包扎。
“你想好哪天去上班了吗？”他绕着桌子走了半圈，在琉书的身边坐下。
迪克微笑的看着他，“可能要在家里待一段时间。”
琉书转头看着什么都没表示的提姆，她总觉得听到这话他有点开心。
“布鲁德海文那边……”
“有人帮我,放心吧。”在迪克的心里，家里的事很重要。
“对了，你把谛听放在哪了？”提姆已经确定迪克会在家里了，他低下头，试图找找某个小东西。
“它去找达米安玩了。”
“什么？”谁去找谁玩？
琉书把他稍稍推远，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
“我让它去的。”刚打完架，需要有人去探望，不是人是小动物也行，而且对达米安来说，小动物比人要好太多。
“他看上去不像是喜欢被打扰的人。”提姆有点担心。
“连杰森都不会对它动手。”琉书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舍得伤害谛听，她抬手碰了碰推不开的人，他的嘴角有些青紫。
这种伤一般会过一会儿才变得明显，但看上去还是很吓人的。
“还疼吗？”
“很疼，他下手太重了。”提姆很确定的点头，他可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怜惜。
“你们家怎么打架都爱往脸上打。”琉书放下手，看了一眼起身离去的迪克，但她的手突然被抓住，她只好看看提姆又怎么了。
琉书微微歪头表示自己的疑惑，提姆捧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侧脸。
“你不说点什么安慰我吗？”
“那我该说些什么？”有没有攻略什么的，这种事琉书没遇见过，她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
而且，好像抽不出手，他抓得有点紧。
“随便什么都可以。”提姆期待的看着她。
居然是随便吗，这可比具体的话更难啊，琉书抬眼直视他。
她还从来没有像这样细细观察他，提姆似乎是发现了她眼底的惊艳，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不枉他今天打扮好久才出门。
“那我给你吹吹？”琉书以为他真的很疼，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红。
提姆看着越靠越近的人，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嗯。”
这样也很可爱，是害羞了吗？琉书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觉得还是冰块比较有用。”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琉书站起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可以跑了。
她往厨房的方向走了两步，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回过头。
提姆什么都不说，他看上去好像有点委屈。
“好了好了，我去帮你拿冰块，等我一下，很快的。”琉书只好往回走，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提姆不满的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人的椅子，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跟着一起。
“你怎么来了？”琉书没想到有人悄悄在转角，说实话，这吓到她了。
因为默认这里是安全的，她一点都没有防备。
“不可以吗？”提姆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两步。
“嗯……也行，这样就不会迷路了。”而且，和提姆比起来，他的哥哥真是一个坚强的人啊，被戳得血呲呼啦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走了。
琉书看向明明在往外走却一直看她的提姆，是在暗示她跟着吗？可那边不是厨房吧？
“现在不疼了，陪我一起打游戏好吗？”他这次没有站的很近。
“好啊。”琉书走向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精神，但有活力是好事。
另一边的谛听，已经成功吸引了达米安的注意力。
“……”他蹲在一棵树的背面，在影子里能给他安全感。
“汪！”谛听原地跳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达米安皱着眉，他表现得完全不想让谛听靠近。
但他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蹲在它面前。
“呜——汪！”谛听原地转了一圈。
“……”达米安看了看四周，他犹豫着。
“汪？”
还是伸手了。
“没想到你喜欢小动物呀。”迪克倒挂在树上，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几片树叶落在了达米安的头上。
“！”达米安放下谛听，一脸阴沉的抬头。
他只看到了微笑面对他的迪克，那甚至不是嘲笑。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如果想和它多待几天，可以问问她，万一她同意了呢。”
“哼。”达米安转过头，看向依旧摇着尾巴的谛听。
明明刚刚还刀剑相向，为什么还要过来和他说这些？他不明白。
“走吧？我带你去，她一定很好说话，实在不行我们就让提姆上。”迪克一个后空翻跳下来，他捞起谛听塞到达米安怀里。
“你……”达米安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人。
迪克的目光落在了他手臂上处理过的伤口上，很熟练，还有刚刚，如果不是有谛听在下面，他可能爬不到树上就被发现了。
“放心吧，要相信提姆在她心里的位置。”
达米安僵硬的抱着谛听，他觉得面前的迪克看上去和傻子一样，还有谛听的主人和那个罗宾……
当他跟着迪克踏入房间时，他想转头就走。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什么父亲会躺在角落和他们一起玩俄罗斯方块？
他不应该去工作吗？
年幼的达米安还不知道这个家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
布鲁斯坐了起来，他对进门的两人点了点头。
“不玩点别的吗？”迪克看了一眼屏幕，这个游戏好像有点太过简单了。
“我们只是在教她用手柄。”提姆晃了晃手上的东西，他才刚刚开始呢。
“会了。”很简单嘛，琉书自信的开口，她其实更想知道达米安和迪克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一起来这儿了。
她注意到了达米安怀里的谛听。
“请问，我们能多养它几天吗？”迪克这次没有摸达米安脑袋了，他摸的是谛听。
琉书看向谛听，她想看看它的意见。
“汪！”
“可以啊。”
“你听得懂它讲话？”达米安的表情依旧那么高傲，但他的话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他似乎也想像琉书这样。
“差不多吧，动物们的肢体语言和叫声往往能告诉我们它们的需要，”琉书眨了眨眼，“想学啊？”
“不。”达米安艰难的撇过头。
“先坐下，我们也一起玩。”迪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手柄，他把其中一个放在了谛听的头顶。
“我不玩。”达米安拒绝过了，但谛听突然抬起头看他，毛绒绒的脑袋打翻了手柄，差点掉到地上，还好他反应够快接住。
可能是因为有布鲁斯看着，达米安最终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
“好多人呐，”琉书坐在另一个角落，她总觉得这个局面有点奇怪，“我们玩什么？”
“这个怎么样？”提姆选了一个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有点难的游戏。
‘人类，他们看到门就会冲进去……’
“这是左手，这是右手。”琉书操作屏幕上的软绵绵的小人按按钮。
“很棒。”
连这也要夸吗？琉书的视线没有离开屏幕，但她觉得在教学关卡夸人的提姆还是太怪了。
‘他们看到按钮就会按下去……’
达米安拿到了一个教学物品，旁白开始讲话了。
‘……所以如果您拿不住什么东西，或者按不到什么按钮，不要怪您的手，怪您自己的脑袋！’
“他还骂人啊。”琉书把达米安连同教学一起举起来丢下虚空。
“？”达米安忍不住转头，这关他什么事？为什么丢他？
琉书的操作很快让达米安开始针对她。
他们在游戏里打了起来，然后双双坠落。
但他们来到了下一关，是布鲁斯，他们在认真的玩游戏。
琉书停止了和达米安的争斗，她看到了一个火车，它的车头在一楼，车头的车厢尾在二楼，所以是从那里上去吗？
她开始尝试爬上火车。
第56章 多此一举的密码
好不容易到达二楼,琉书在这上*面看到了其他人。
“不是从这里上楼吗？”她往旁边的屏幕上看，提姆他们也刚刚上来。
“也能上，但那里算跳关,不过这个游戏没有那么复杂，怎么玩都行的。”他在琉书身边,似乎是想帮她操作她过不去的地方。
“懂了。”琉书看到布鲁斯已经通关，于是干脆利落的跳入虚空去下一关。
她根本没懂,提姆眯了眯眼睛,他都靠这么近了。
“嗯？”
“没什么,玩得很好。”
那就行,琉书点了点头。
在他们专心打游戏时,阿福进来给他们的手边放了下午茶。
“谢谢阿福。”迪克帮忙把一份茶点放在了达米安旁边。
“……”达米安看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
在他分心时，琉书又把他操作的角色丢到河里了。
“你？”
“嗯？”琉书觉得他很挡路,而且布鲁斯实在是跑得太快了,他们落后太多，她只是想帮帮他，给了达米安一个微笑后,她又跳了。
在达米安认真跟着布鲁斯爬上爬下时,提姆和迪克一人一只的抓住了他的脚。
“？”暗杀名单已经快写满了。
他不干了,也开始捣乱。
没错,就是这样，不要忘记了游戏的意义啊。
窗外的光已经无法让室内亮起来了,每个角落都带着朦朦胧胧的昏黄。
琉书放下手柄，她有点玩够了。
“吃个饭再走吧？”提姆也起身。
琉书其实没想到今天能和布鲁斯一起打游戏，也对，给达米安营造一个和谐友爱的家庭氛围是很重要的。
“不了。”她总觉得这里还少了个人。
杰森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难道他们不担心吗？这种时候绝对在做坏事吧。
“那我送你回家。”提姆打开门,他看上去倒是无忧无虑。
琉书点了点头，但她又想到了什么，“你回家还赶得上吃饭吗？”
“当然，不用担心我，”他看了一眼窗户，“还早。”
琉书走到窗边，这里可以看到一片有些杂乱的花圃。
“一朵花都没留啊。”有点丑，她转身，差点撞到提姆的怀里。
还好她躲得快。
“？”提姆有点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若无其事的给她领路。
也许他只是想仔细看看达米安的杰作，琉书的猜测只能骗骗小孩子，她甚至骗不过自己。
“提姆……”
“怎么了？”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清澈，像是浅浅的海水，一眼能望到底。
但只有掉下去才知道有多深，琉书没再看他，“没什么，过几天你去上学吗？”
“我想想，如果顺利把那三个抓回阿卡姆，应该是可以去学校的。”他说得很轻松。
“还没抓到吗？”
“今天上午有点忙，但位置已经可以确定了。”
“加油。”
“我会的。”提姆满脸笑容，他轻巧的跳下楼梯。
明明只是普通的鼓励，琉书忍不住移开视线，为什么他能这么高兴。
在琉书带着一大堆偃偶的衣服到家时，她发现自己家能动的东西都被他们养过。
说不定等谛听回来也是一堆衣服。
她从衣服堆里翻出定位器，有一个算一个的丢到了墙角。
长得像装饰，也都是货真价实的珠宝，但里面的小东西也是货真价实的。
真麻烦，和他们接触就是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
琉书才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有人敲响了她家的门。
她打开猫眼。
碧绿色眼眸像是凶狠的野生生物，锁定了目标。
“你找我有什么事？”琉书不知道杰森为什么要来她家门口吓人。
虽然没吓到她。
“那个英国侦探，和他的助手……”
“他们怎么了？”杰森又绑架那两位了吗，怪不得今天没在韦恩庄园看到他们俩。
“不，他们……”
“？”杰森平时不是这种犹豫不决的人啊，到底发生什么了？琉书疑惑的后退两步，想让他进门。
杰森摆了摆手，终于开口：“他们掉湖里了。”
“啊？”不对吧，暂且不论为什么掉湖里，怎么是杰森来找她说这个？而且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他们说是被小丑丢进去的，但是……”
“小丑还在阿卡姆里。”
“可能已经跑出来了？”
“不，我去看了，他还在。”杰森皱起眉，真是令人作呕的一张脸。
“他们让我找韦恩。”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夏洛克他们怎么样了？”
“一个腿断了，一个手断了。”
“那怎么办？”谁腿断了又是谁手断了啊，琉书的心里有点紧张，但出于对面前这个人的信任，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又不是不能治。”
“但是你说得好像不能治了一样。”用那么沉重的语气和那么犹豫的表达，怎么可能不严重。
“哈？你自己理解有问题。”杰森摆了摆手。
“先别说这个了，然后呢？”琉书还想问问伤者的情况。
“什么然后？”
“就是他们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
“那把他们送回庄园？”
“我为什么要送？他们不能自己去？”杰森靠在门框上，他的话里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反复无常。
“那他们现在能自己去吗？”
“当然不行。”
懂了，不想和布鲁斯他们有联系，琉书小小的叹了口气。
“他们在哪？”
“医院，如果有小丑的消息，告诉我。”杰森丢下一句话，转过身离去。
她也不能有小丑的消息啊，琉书好像知道他的目的了，想从她这里知道布鲁斯他们的情报。
这可真是拐了个大弯，把她当传声筒吗？
[********］
[这是我这个账号的密码。]
[啊？]
[杰森说想知道小丑的消息，你跟他说吧，我就不加入了。]
“我没听懂。”
提姆这个电话来得并不突然，很及时，琉书不用再多打几行字来解释了。
“夏洛克他们被小丑攻击了。”
“什么？”
“杰森说小丑还在阿卡姆，你们又有事干了。”
“那为什么要把密码给我。”其实他根本用不上密码。
“这样方便啊，我难不成要不停的给你们转述对方的话吗？”
“嗯……我明白了。”
“记得别被他发现，就这样，下次见。”这就够了，琉书可不想掺合他们家的事。
被挂了电话的提姆刚好到家，他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去往蝙蝠洞。
在一个有些简陋的机器上，放置着一个黑色的方块，它不停的闪烁着。
“这是？”
“记忆里少了点东西。”蝙蝠侠面前的屏幕上在播放着什么。
作为一段记忆，尤其是孩童的记忆，想从里面准确的找寻些东西是很难的。
但蝙蝠侠通过锈湖的物质制作了能放映记忆方块的机器，不过还没来得及给它一个更具科技感的外观。
“什么东西？”
“一个人。”如果是那个时间节点的记忆，蒂娜是见过那个人的，但这里面没有。
蝙蝠侠看了一眼福尔摩斯先生的消息，是另一个福尔摩斯，他让蝙蝠侠送夏洛克回英国。
看来哥谭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提姆皱着眉走到他身旁。
“在这里、这里、和这里都加上圣水储备。”蝙蝠侠在给地图标点，但还有一个区域，他深深的注视着冰山餐厅的位置。
“我去那边放圣水，相信他不会和我们客气的。”提姆替他标记了冰山餐厅。
“嗯。”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打游戏？”
“达米安需要引导。”
“好吧，我还以为你想和我们一起玩呢。”
“……”
提姆好像从那个沉默的背影里看到了什么，他笑着跑开了。
也许是报应吧，他回到楼上才发现自己的位置被霸占了。
“汪！”谛听看到熟悉的人，高兴的看着他。
“你怎么一个人……不，一只……也不对，达米安呢？”提姆把谛听放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呜汪—汪——”
提姆听不懂，他打开手机，“再讲一遍好吗？”
“呜汪—汪——”
“如果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琉书笑了，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能告诉我它在说什么吗？”
“嗯？”她还以为是他在模仿谛听，原来是找她当翻译。
这不能怪她，刚接通电话就听到奇怪的动静，而且电话还会失真，无论是谁，都会认为这是恶作剧。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真的能听懂吗？”
“它说达米安在你头顶。”
“什么！”
未挂断的电话对面传来打斗的声响，琉书轻轻放下手机，她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这种事就不要找她了呀。
“后天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嗯？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我说我猜的，你信吗？”
“好吧，希望你以后一直能猜得这么准。”调侃环节到此结束，琉书并不在意对面的人对她的探查。
她很确定家里没有任何能够向他传递信息的物件，那些小东西都被她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桌面的笔记本被她翻开了一页，上面写着一个电话，这是那个实验室的。
不是这边，那就一定是那边了，他们监听了实验室人员的电话。
琉书关上了这本被她当做电话簿的笔记本。
第57章 累的时候吃点甜的
“谢谢姐姐。”蒂娜双手接过冰淇淋。
彩色的糖粒附着在冰淇淋球上,很漂亮，这种增添口感的小东西，琉书并不喜欢,她觉得太甜了，但小孩喜欢就行。
虽然最近有很多奇怪的事,但那些并不能让琉书放弃与朋友出门，她已经有些理解青雀的理念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不能吃这个了。”琉书转了转手中的冰淇淋,想找个地方下口,她的这份是没有糖粒但淋了巧克力的。
“为什么？”温妮是坚定的糖粒派,她和她的妹妹都选择了果味的冰淇淋,但这并不妨碍她举起手中的食物与请她吃冰淇淋的人一起拍照。
“快要到冬天了吧？你不觉得那边的树有点秃吗？”为了身体着想,还是不要在冷天吃冰的比较好，琉书转头看向蒂娜。
她依稀记得龙女大人的叮嘱,当然,不是对她的，而是她在书肆偶然听到，那个少女显然十分喜爱衔药龙女,不停向同行之人描述龙女的外貌及话语。
[不要在寒冷的地方吃冰的]作为药方有些太过简陋,但由龙女亲口说出来又弥补了这一点。
“我们可以偷偷吃。”她们已经不是容易生病的小孩子了,这种事就让她们大人来承受吧,温妮没有顾及手边的小孩，大声密谋着。
“冬天有别的零食,”虽然琉书对哥谭的冬天并不熟悉，“这个季节最适合吃冰糖葫芦了。”
“我知道哪里有卖！”温妮打开手机，给她发了一个地址。
“不是流动摊位吗？”冰糖葫芦还得是街头巷尾的好吃吧，琉书看了一眼温妮的手机。
能在她的手机上看，就不必再打开自己的手机了。
“这家店还卖很多其他东西,都是你们国家的小吃，我觉得很好吃，就是不知道正不正宗。”
“正宗……你们也会讲究这个吗？”琉书有些疑惑的啃了一口冰淇淋。
“会想知道国外真正口味也是人之常情吧？”
“说的也是。”但吃到一些不好吃的东西也是真的失望。
“那我们现在就去！”温妮的行动力太强了，还好她有司机，这种说走就走的行为才没有很麻烦，她的妹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冰淇淋，熟练的跟着她。
当琉书做好准备时，她们已经在唐人街的牌匾下了。
“三串冰糖葫芦，谢谢。”
被闪亮的糖壳包裹着的山楂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不用想就知道它很好吃。
琉书盯着店家挂在墙上的菜单，这里也卖其他甜点。是的，甜点，在国内该叫它们馒头花卷，在这里，它们有别的名字。
“你还想吃别的吗？”温妮看她一直盯着菜单。
“不，我只是看看。”比起这个，老板居然在包馄饨，琉书抬手点了点玻璃。
“这个卖吗？”菜单上并没有它的身影，疑似的也没有。
琉书没开口时就足以令人注目，她的模样是标准的国内小女孩，老板笑着看她，作为街口店铺的老板，她记得这条街上的所有住户，唐人街并没有这个孩子。
“卖啊。”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熟练的往馄饨皮里填肉馅。
“那……”
“按斤称的，一斤二十块，”她从旁边扯下一个塑料袋，“你要多少？”
真是熟悉的一幕，琉书掂了掂脚，“美元？”
“不是，美元是另一个价格了。”
“？”
老板看出了她的疑惑，她拿手指比了个三。
懂了，按汇率来的。
最后琉书带着一袋馄饨和跟上了温妮。
“这个好吃吗？”温妮问完，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她已经拿了好一会儿了。
“一般来说不会难吃。”
“这么不自信吗？”
“是严谨。”毕竟她还没尝过。
“好吧好吧，那这个，”温妮晃了晃手里的冰糖葫芦，“怎么样？”
“好吃。”糖和水果的组合不可能难吃，琉书的视线放在了蒂娜身上，她正在和手上的食物斗争，作为小孩子，她无法一口咬下整颗山楂，不免有些狼狈。
蒂娜眯起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温妮作为姐姐，非但没有帮她，反而举起手机拍下了她的丑照。
“我们……”
“等会去医院吧？”
这话让琉书抬起头，她望着说话的人。
“我听说那位福尔摩斯侦探和他的助手受伤了，”温妮抬起手放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得去拜访一下吧，蒂娜的事多亏了他们。”
“这么突然？”
“有吗？我们今天本来就打算去的。”
“那你说出来玩？”
“是在玩呀。”
“好吧。”这倒也方便了琉书，她早就想去看看那两个人了。
“也不知道那位侦探先生住在哪。”坐上了自家的车，温妮放松的闭上眼。
“我们现在不是在往他们住的地方去吗？”琉书看着窗外，她知道那家医院。
“不，我说的不是医院，是他们在哥谭暂住的地方，完全打听不到，这次是因为他们受伤，我才从新闻上知道医院名字的。”
“……”夏洛克他们的住处居然是秘密吗？
琉书没有多说，他们不透露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保密就对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温妮自顾自的说着，她并不知道身旁的人和英国来的侦探已经熟到一种境界了。
“不确定？”
“是啊，媒体肯定挤破了头的想钻进病房，如果他们拒绝一切来访的话，我们只能给他们送一束花了。”
“不是有她在吗？”琉书看向她的妹妹，看在小朋友的面子上，护士应该会给夏洛克通知一声。
然后夏洛克不予理会，之后便是华生同意见面。
琉书没有验证自己猜测的想法，她仗着自己有联系方式，选择了走vvvip通道。
“这就是你准备送的花？”
下车后，琉书站在了马路边，她眼睁睁的看着司机从后备箱中抱出一捧向日葵。
“很好看吧？”
“嗯，”向日葵也是医院的常客，这不奇怪，奇怪的是那束花里为了美观插在后方的成熟向日葵，琉书抬手触碰了一下花盘上的生葵花籽，“这能吃吗？”
“啊？我不知道。”
可能是熟过了头，一颗葵花籽掉在了琉书的手心，她抬头看看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熟悉小零食。
与其让它在病房度过无人理会的一生，不如交给她炒成五香葵花籽吃掉。
“你喜欢向日葵？我家花房里还有不少呢。”温妮说着说着把花放在了蒂娜怀里，抱着盛放的向日葵，蒂娜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被它挡住了，只露出脚，远远看去就像一束花学会了走路。
“你种的？”琉书想起了韦恩庄园的植物们，在某个小孩尚未出现时，它们活得很好。
“当然，你不觉得这和市面上的都不一样吗？”
“我没有研究过这个。”老实说，如果不是向日葵的外表太过明显，她不会认出它的，对于没有研究过花卉的人来说，很多花只有颜色上的区别。
“那好吧，这可是我和她亲手插的花，”温妮摸了摸自家妹妹的脑袋，“总得夸两句吧？”
“很好看，”琉书看向了医院的大门，“有个问题我没想明白。”
“嗯？”
“为什么要种向日葵？”冬日的向日葵只有在温室里才能存活，虽然她们家可能并不缺这点钱，但这还是有些少见，按照常理，玫瑰一类的花才更匹配她们吧？
琉书看到自己的同学抬手捋了捋头发，温妮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这个……”
“其实还有很多别的花，不过向日葵……”
“我们家认识的合作伙伴有不少是不喜欢香味的，在哥谭，很容易受伤住院，要探望的话，向日葵最合适不过了。”
好神奇的理由，琉书点了点头，倒是不难理解，看到向日葵会联想到阳光这种美好的东西，对住院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吧。
“本来只是种了一点，”温妮的声音里有些许无奈，“后来半个花房都是向日葵了。”
“可以买到吧？向日葵。”科技的进步让很多花都没有季节的限制了，琉书歪了歪头，她之前上网了解这里的信息时看到过，哥谭的很多花都是从大都会运过来的，那里的阳光很好，雨水充足，植物似乎是种了就能活。
“他们的眼神太好了，我可不想得罪人。”温妮一只手放在蒂娜的肩上，一边往前走。
“确实。”如果一开始送的就是她们家种的花，之后再换成普通的……琉书看着手上的葵花籽，与其思考哥谭贵族阶级的复杂关系，不如想想瓜子的四种炒法。
琉书其实并不会炒瓜子，也不知道瓜子有多少种炒法，在她们被护士姐姐带到病房前时，她已经默认向日葵归她了。
“打扰了。”温妮礼貌的敲门。
“请进。”
在看到打着石膏的夏洛克时，琉书忍不住转头往窗外看。
“？”夏洛克坐了起来，他看了一会儿琉书，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腿。
“你……”
“谢谢你们来看望。”华生走到床尾，挡住了夏洛克。
“不用谢。”琉书毫不客气，他们还活着就行。
第58章 这轮椅真棒吧
温妮把她揽到身后,“真的很感谢二位，蒂娜。”
她叫了妹妹一声，蒂娜马上把向日葵往前递。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华生接过了蒂娜手中的花束，然后把它往后放。
夏洛克对这种事毫无兴趣,他百无聊赖的扯着向日葵的叶子，突然,他盯着一个成熟花盘的缺口看。
这种成熟度的向日葵免不了掉几颗种子,但那个小缺口有些新鲜了。
他伸手掰了一颗验证自己的想法。
在温妮和华生交谈时,琉书走到了夏洛克身边。
“你还好吗？”
“如果你是来劝我走的话,现在可以转身了。”夏洛克把葵花籽捏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
“谁劝你走？”
琉书看到病床上的人挑了挑眉。
“他们没跟你说。”
真奇怪,琉书把视线放在了他的腿上。
被限制了行动力的侦探让她想到了打着石膏的猫猫。
“……”夏洛克的眼神中有质疑，也有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受伤有什么问题。
“要多久能好？”
“现在就能出院。”“别听他胡说。”在夏洛克开口后华生转头反驳。
“夏洛克——”他无奈的喊这个侦探的名字。
因为有温妮的存在,现场有些尴尬。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温妮对他们鞠了一躬，接着给琉书挥了挥手,“等会见。”
在房门关上后夏洛克才重新说话。
“她还有很多束花要送。”
“嗯。”琉书倒是记得温妮家司机带了很多东西跟在后面,夏洛克明明看不到门外的人,却能知道这种事。
不管多少次都会觉得他的脑子很神奇。
现在摆在琉书面前的除了向日葵花束,还有受伤的两人。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华生的左手，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可以看出他受的伤没有夏洛克严重，“能仔细讲讲吗？发生了什么？”
“本来只是普通的抛尸……”
不管怎么说，抛尸也不会用普通来形容吧？琉书把椅子从墙边拖到合适的位置，她得仔细听听。
“你还记得锈湖那些腐坏的灵魂吗？”
“我以为你不知道。”
夏洛克扯出一个微笑，“没有什么是能让我不知道的。”
“真厉害,之后呢？”看来他还干了不少事，琉书仰起头，示意他继续。
华生看着交谈的两人，起身往窗边走，他唰的一声拉上了窗帘。
这让琉书和夏洛克同时看向他。
“有些话得小心点说。”华生把自己未受伤的手放在了床尾的栏杆上，那里挂着一张折叠桌，是病人吃饭的时候用的。
“你说得对，远离镜子，玻璃，电视，还有水。”琉书口中的那些会刷新某些不好的东西。
华生指向墙面的电视，“这不太容易实现吧？”
“那你们不去庄园？”整个哥谭没有比韦恩庄园更安全的地方了，琉书的手上被夏洛克塞了一株向日葵。
“如果去他那里，说不定眼睛一闭一睁，我就在221b里了。”夏洛克摇了摇头，他的猜测不无道理，但能把这种事安在韦恩头上，还是太过小看布鲁斯了。
不去庄园在医院待着，也可能一闭一睁回家哦，琉书没有说这种大家都知道的话，她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向日葵，这是花束里成熟的那种，贿赂她吗。
“我认为，那不是监狱里那个小丑——当然，哥谭人比较喜欢叫那里精神病院，不过我们一致认为阿卡姆是监狱。”夏洛克和华生对视一眼。
“你还没有讲过程。”就好像默认她知道些什么一样，琉书眯起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和自己的朋友差不多。
夏洛克点了点头，“按理说——”他停住了，又摇头，“我还没有掌握那些生物的规律，但那个很像是锈湖湖底跑来的。”
“它从尸体的影子里钻出来，袭击了我们。”
“被抛尸的那具尸体？”听起来是能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一种出现方式，琉书的表情和一旁的华生差不多，只有夏洛克会一脸兴奋。
“是的。”夏洛克靠在了身后的枕头上，他的手放在床边。
“你怎么看？”琉书决定问问经历过这一切的另一个人。
华生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很危险。”
“那……”琉书的话还没说完。
“是时候出发了。”夏洛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拐杖。
“？”
“现在是散步时间。”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现在是不能出院的吧？”
“我们没想出院，只是去走走。”居然是华生在解释。
琉书在心里把这个看似靠谱的人和夏洛克放在了同一边，这两个人根本没什么区别。
他们已经打开了房门，琉书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跟过去，说不定真的是去散步呢。
“你们出来做什么？”一名端着托盘的护士站在夏洛克面前。
“躺在床上太无聊了。”
“你现在的情况还不能乱跑。”
琉书靠在门框上，还以为这两人真能跑呢，怎么没走两步就被拦住了。
“抱歉，你们必须回去。”护士姐姐还保持着礼貌，但托盘已经被她捏紧了，能看到她手上的青筋。
“好的。”夏洛克显然也看到了，他微笑的同意，然后在转身时瞬间垮下脸。
门被重重的关上。
“这个时间不应该有人在走廊上。”夏洛克坐在床边，但没有放下拐杖。
“没有计划？”
“从一个有人看守的地方逃离只需要考虑逃跑的时机，然后正确的躲过所有人。”真是简单，就像把大象关进冰箱一样。
“一开门就遇到人了。”琉书在讲述事实，她说完看到了夏洛克不甘心的眼神。
“她是从隔壁病房出来的，那里又出问题了，但不是大问题，”夏洛克把拐杖横着放进床底，“真是……”
“太倒霉了。”华生摇了摇头。
只是没成功出门，不必用倒霉来形容吧？琉书重新拿起夏洛克给她的向日葵。
“就一定要亲自调查吗？这个世界上不也有安乐椅侦探什么的？”
“不要把文娱作品里的东西当真。”夏洛克嫌弃的瞥了一眼电视。
也许是琉书的眼神太过平静，他主动解释起来，“隔壁的那个病人，已经是第二次住院了。”
华生坐下来，他对这个的了解比夏洛克稍多一些，“听说是因为哥谭特色受伤的，好不容易出院，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所以倒霉是在说隔壁的病人吗？”
琉书看到两人点头，与此同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请问……”
进门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亚洲女人，她往一侧走了两步，把一辆轮椅推进了病房。
她的脸上带着犹豫，“我听到了你们在外面……这里刚好有不用的轮椅。”
“噢！谢谢！”夏洛克的眼神一亮。
琉书疑惑的转头，她以为这两人在医院没有发展朋友的空间。
“我们正需要这个，谢谢您。”华生站起来，他看上去和她比较熟络。
这个中年女人面色复杂的笑了一下，“我的妹妹现在用不上了。”
“呃——请节哀。”华生看向夏洛克，不是说小问题吗？
夏洛克给了搭档一个自求多福的微笑，果然——
“暂时的。”她摆了摆手。
“抱歉！”
看着尴尬的华生，琉书只觉得好笑，不管是说话大喘气的隔壁病友家属，还是见死不救的夏洛克，都是令他社死的元凶。
“这小姑娘是你们的朋友？”
“是的。”
“多大了？”
“十八。”
“在哪上学呢？”
“哥谭高中。”
“那很好啊，快上大学了是吧？要好好学习。”
“？”
0秒猜出对面国籍。
在那位与琉书国籍相同的阿姨离开后，房间里的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夏洛克没心没肺的单脚跳到了轮椅边。
“你小心点。”琉书扶住转了一圈的夏洛克，怎么会有人坐上轮椅的第一件事是试试速度？
“电动的。”夏洛克的脸上有些兴奋。
“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坐这个吧，轮椅侦探？”琉书看出了他的跃跃欲试，电动轮椅的速度和普通轮椅不是一个级别的，但如果后续出现什么危险，他受伤的程度也不是一个级别。
“能帮我推轮椅吗？”夏洛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温妮那束花里的成熟向日葵全拔了下来，他把那些整理好放在了琉书的面前。
“不是电动的吗？”
“需要监护人。”
琉书看向华生。
“我也需要。”华生举起自己被包着的左手。
“我能当你们监护人？？”
新鲜出炉的监护人一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按向电梯。
走廊拐角有一名护士走过来。
“你们……”
“下去透透气。”琉书镇定自若的对她点了点头。
“是吗……注意安全。”护士姐姐带着奇怪的表情离开了。
“为什么坐着轮椅就不会被拦住？”
“大概是对拐杖的歧视吧，明明我用得很顺手。”夏洛克摊了摊手。
华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们也不让我推轮椅。”
琉书一言难尽的看了两人一眼，不管怎么说，让一个手受伤的人去推轮椅也太危险了吧。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
第59章 贝克街第一杀手
琉书在打开的电梯里看到了自己的同学。
“你怎么……”温妮惊讶的看着琉书,她以为自己的朋友和侦探只是普通程度的熟悉。
“嗯？”
温妮往后退了一步，在琉*书走进电梯里后，非常小声的和她交流,“没什么，所以现在是不能和我继续逛街了吗？”
“好像是的,我在当监护人呢。”
“啊？”
在她们说话时，蒂娜悄悄的观察着夏洛克,她的眼里满是好奇。
夏洛克正在专注的规划着接下来的出行,他手里的地图上有许多注释。
“干什么？”夏洛克发现了。
“！”蒂娜小小的后退一步,但这里实在是没有可以躲的地方。
此时电梯到达一楼简直是她的救赎。
“那好吧,要是需要我送你回家的话,给我打电话。”温妮没想到自己只是给了琉书一个聊天的空间，就失去了她。
“拜拜。”琉书挥了挥手,她倒是能看出温妮的无奈,但意外是没有前奏的，等所有事结束，她就能好好上学了……
“怎么了？”夏洛克艰难的扭头看着琉书,“如果你很想去玩,等会在门口直接离开就行。”
“不,没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回想过去了，琉书推着轮椅转弯，“不要一直这样看我，你也不怕扭到脖子。”
夏洛克转过头，和华生相互看着对方。
“好吧,”华生抬手指了个方向，“那边，我们不能走正门。”
“门口不会有人管这个吧？”保安会拦住病人不让出门吗？琉书停住了脚步。
“但万一有认识我们的医生，就出不去了。”
好谨慎，这就是侦探吗？
华生在前面带路，“我之前特意踩过点……”
“等等，为什么你们出个医院跟做贼一样？”这医院也不像监狱啊，琉书回头看了一眼这里的中心建筑。
看上去是一个非常正规的大医院。
“你猜有没有人吩咐要看牢我们？”夏洛克笑了一声。
“难怪。”那她岂不是成了帮凶，琉书在心里比较自己行为的严重程度，然后发现她就算把心脏放天平上也比羽毛轻。
“布鲁斯没来看看你们吗？”
“我们这不是在他来之前跑掉了吗？”夏洛克不知道，这番话能让人后背发凉。
琉书摇了摇头，“被他追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哥谭，被布鲁斯追过和被蝙蝠侠追过都能作为一句炫耀的话说出口，前者带着绚丽的桃色，后者——大概是一种实力的宣告吧。
“放心，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敢对我们动手的。”终于到了大马路边，华生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似是感叹的说了一句话。
“‘动手’这个词有点严重了吧？”她是不是上了贼船？琉书松开放在轮椅后面的手，她相信夏洛克已经会用这个载具了。
“现在我们只需要……”夏洛克的话戛然而止。
带着压迫感的气息从身后迅速接近，琉书只觉得熟悉，“其实我希望是另一位过来。”
杰森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你们怎么跑出来了。”他扬起下巴，说话的语气倒是没有一丝疑惑，非常笃定这两人会到处跑。
“还好……”夏洛克自己操控轮椅转了一圈，面向杰森。
华生则是摸了摸额头，看上去不是很想待在这里。
“你会帮我们的，对吧？”
“什么？”杰森向前走了两步，越过琉书，“腿没好之前就老实待在医院，然后等着被送回家吧。”
“？”夏洛克睁大眼睛，“你不应该给布鲁斯找麻烦所以放我们走甚至帮我们遮掩吗？”
“哈？”杰森翻了个白眼，“跟他有什么关系？”
杰森在夏洛克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吗？琉书有一种把三个人都丢下转身就跑的冲动，大白天的说这些不太合适吧？
“那我们就当做没见过面。”夏洛克似乎也想跑。
“等等，你是说，那个老家伙不让你出门？”杰森反应过来了。
“你想干什么？”琉书替夏洛克他们问。
“我想他们对我有一些误解，哈。”杰森说完，冷笑一声。
是啊，就算杰森他真的和布鲁斯对着干，给布鲁斯找麻烦，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
“可能有，大概也不是很多。”琉书觉得夏洛克描述得还挺准确的。
“我会因为给某人找麻烦去做多余的事吗？你开玩笑呢？”杰森脸上的嫌弃快溢出来了。
这下好了，不管杰森刚刚想做什么，现在都不会帮夏洛克他们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杰森靠在旁边的路灯杆上，“我又不会送你们回家。”
夏洛克和华生都松了口气，有这句话，他们就能放心一半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琉书不觉得他是特意过来吓夏洛克的。
“……”杰森维持着嫌弃的表情，给夏洛克丢了一个小瓶，“拿着。”
“那是什么？”
“某个**在我工作的地方放了一堆圣水，我刚处理完。”杰森看了一眼自己停在后面的爱车，似乎有些不想解释。
“所以是来自家人的关心？”夏洛克举起瓶子，很是好奇的观察着里面的液体。
“……”杰森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嗯？”琉书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话没有反应。
“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家。”
“！！”
好不容易让杰森放弃并回家休息，华生不住的摇头，“都怪你，乱说话。”
面对搭档的指责，夏洛克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小心的把圣水放进口袋，他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可比学习怎么说话来得大。
“琉书小姐。”
“你……有话就说。”怎么奇奇怪怪的，琉书皱着眉看夏洛克。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盯着她。
这是贝克街第一杀手，你敢和他对视十秒吗？
琉书还是败下阵来，“如果你想继续在这里待着，只需要让他觉得你在这更安全，或者有用，当然，安全的占比最大。”
“这么简单？”夏洛克的目光快速掠过马路对面停住的车。
“因为他们只是想让你不要受伤啊。”
“……”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华生赞许的看了琉书一眼。
“那我是不是该对他们说，‘那些东西已经追到了哥谭，离锈湖越近只会越危险。’”夏洛克深思熟虑说出的话让他身旁的两人同时撇开头。
真是油盐不进，琉书和华生都长长的叹了口气。
“既然都这么努力了，倒也不必强迫你。”不知何时靠近的车辆里传出一句话。
“你怎么来了。”夏洛克拿后脑勺对着车窗，似乎是不想见车上的人。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都不回家过圣诞了？”麦考夫打开车门，走到自家弟弟的面前。
来人身着西装，虽然颜色低调，但能从气势上看出他并不简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琉书往外走了两步，想偷偷溜走。
“琉书小姐。”
“……”已经是第二次了，还都是同一家人这么叫她，琉书转过身。
“什么事？”
“放心，我们不会有寒暄，你也不必回避。”麦考夫微笑着。
太好了，这下跑不掉了，琉书只好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
“你不用过来的。”夏洛克抬头，好像还不太习惯用这种角度看麦考夫，他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只是路过。”
真的会有人信他是路过吗？
麦考夫面向另外两人，“谢谢你们照顾他，”他抬起手，“也许该让我请你们吃顿饭。”
……
在阿卡姆的一个过于明亮的房间，看守着这个监控室的员工看着突然变黑的一个个屏幕，按下了紧急按钮。
“发生什么事了？！”耳麦里的声音很是焦急。
“监控！不对……”监控室员工惊讶的抬头，一格格的监控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刚刚特级区监控出了问题，但现在又好了。”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查看那边的情况。”
在阿卡姆里绝对不能对异常掉以轻心，穷凶极恶的犯人会让大意者付出生命的代价。
其中有一个不太一样的存在，并不是说他不凶残，也无关他杀人的多少，只是整个阿卡姆，都需要以极高的关注力应对他。
小丑在自己的座位上垂着脑袋，因为突然暗了一瞬间的灯光皱了皱眉，难不成是有人在越狱？
不过他的心情很快变好，虽然被绑住了手脚，但牢房外缓缓靠近的影子显然是在告诉他自由将至。
越狱对于小丑来说很简单，有时不亲自动手也不错。
“你想要一场混乱吗？是啊，让我来，何乐而不为呢？”
影子停住了。
对面的“人”沉默得太久，小丑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
“！”他瞪大眼睛。
一个黑色的奇怪人影站立在小丑身前，因为他的注视颤动着。
“什么……呕！”小丑的话还没有说完，黑色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
濒死的人总是狼狈的，蝙蝠侠站在不远处，他有一种不去阻止那个腐坏灵魂的冲动。
但那终究只是他的想法。
第60章 人生和实验室里都充满BUG
也许是因为蝙蝠侠的犹豫,这个试图干掉小丑的腐坏灵魂只失去了半个身子。
还有半个沿着墙壁的边角迅速逃窜，爬行，然后消失在了通风管道处。
那里明明是他的路,蝙蝠侠仰着头，手上还提了半截手臂,远远看去像是个杀人魔。
至少阿卡姆里巡逻的守卫是这么认为的。
“难不成这里要关押蝙蝠侠了吗？”一个守卫用颤抖的手按下对讲机。
“等等！他不见了。”和他同行的人提醒他。
蝙蝠侠还有正事要干，他蹲在不省人事的小丑身前,朝他涂满白色油彩的脸上泼了瓶圣水。
如果不说那是什么,他此时的表现挺像在折磨仇人的。
“咳咳……你终于要对我动手了？”小丑意识不清的晃了晃头,在他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视线里,蝙蝠侠和他手上的东西格外醒目。
“……”沉默的检查完小丑的身体,蝙蝠侠转身离开。
铁链和镣铐形成的噪音从后面传来。
因为小丑的奇怪动静，他最后回过头。
“哈哈哈——你是不是……想见死不救啊……”
蝙蝠侠没有再往下听那些没有营养的话,他很忙的。
……
在昨天经历过朋友兄长的请客吃饭后,琉书已经不想再出门了，可她约好了要去实验室。
她拒绝了提姆的同行，独自一人出发。
“今天是你第一次来,放心吧,就算是做检查也和医院里的差不多,一点都不可怕。”
“？”他们很熟吗？琉书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研究员,试图从他的话言里分析出什么。
“对了，我叫邓启,你……”邓启从一个放着许多文件和纸张的桌上翻到了一份交接表，“完了！”
研究员发出了尖锐爆鸣，此研究员不纯。
“等等！那你是怎么过来的？”他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看看琉书，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像是吃了西红柿炒辣椒炒苦瓜。
“什么怎么过来？”琉书一点都没懂，她看着他平复心情。
“你现在……是一个人生活吗？”邓启小心翼翼的问出这个问题。
“是的。”
“妈呀,怎么活下来的。”
这听着不像什么好话啊，琉书往后走了一小步。
“哇！”
因为有人过来给了年轻研究员的脑壳一下。
“你说什么呢？”一个白眉毛的老奶奶听到了不吉利的话，果断的揍人。
“对不起，我错了。”
老奶奶背着手离开了。
好神秘的实验室，琉书拿起了桌上的交接表，她刚刚只看清了最大的几个字。
“这是？”
“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邓启擦了擦头上的汗。
“那你刚刚叫得那么大声？”琉书一直以为这种研究人员的身体不会太好，但能喊成那样，谁听了不说一句声音洪亮，这也是身体好的证明。
“所以说是‘已经’，它曾经重要过。”
表格上的东西很简单，它概括的描述了一个复杂的情况，并让人接手，可最重要的负责人那里是空着的。
琉书依旧没看懂，她把这张表放回了桌面。
“什么叫无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需要教导？”
“按照我的设想，你现在应该是有监护人并且能进行社交的正常人类。”
“我不是正常人类？”
“前面那些才更重要……”邓启看上去有点崩溃。
“我现在是没有监护人但能进行社交的人类了。”
“那……为什么要去掉‘正常’两个字？”邓启非常敏锐的抓到了不算奇怪的奇怪之处。
“……”
没有得到回应，他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很是苦恼，“我以为那些程序员说什么bug自己跑起来是开玩笑的——”
“不对啊，那你是怎么在哥谭存活下来的？”
“吃饭喝水睡觉。”
“行吧。”邓启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开始翻找东西。
“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琉书得到了一个椅子，她坐在角落，时不时有人过来看她一眼。
甚至有人给她塞小零食。
“谢谢。”
“哈哈，不用谢，你喝不喝水？要热的还是凉的？”
琉书看着眼前似乎做实验做不动了到处走的姐姐，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在她走后，又有一波人来给她送东西。
“谢谢。”
真奇怪，有种被当成珍惜案例的感觉，琉书抬头，注视着那些实验室半掩着的门。
后面都是年纪大一些的教授，是他们让自己的学生来看她的吗？
手边的小茶几有点堆不下了。
“原来你偷偷在这里藏了这么多吃的？！”
好像有人在被骂，但在有更多人关注之前，那扇门关上了。
“我回来了！”邓启手里捏着一张被撕下来的纸，跑到了琉书旁边。
他扶着膝盖缓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茶几堆在最上面的一包小完能问琉书：“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给的。”琉书如实回答，指了一下实验室的方向。
她现在的位置虽然是角落，但却是一个接待台的角落，人来人往的都能看到这里，不过正常来说不会停留。
邓启一脸茫然的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样吧，你是想自己生活还是——”
“自己生活。”琉书的回答很简单。
“我还没说后面的。”
“自己生活。”
“好好好，那你现在住的地方治安怎么样？我们之前的安排是老城区，但是新闻上说那里有人安炸弹，只能换个位置。”
“现在的位置还挺好的。”晚上很安静，去学校也只需要坐公交。
“行，真的不用……”
“自己生活。”
“好吧，就这样，你可以先回家了，等我处理完，之后你有时间再来这边检查身体。”邓启蹲在地上，给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纸上写东西。
“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不担心我是坏人吗？”
邓启抬了一下头，迅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写东西。
“你是吗？”
“不是。”
“那太好了。”
“所以是出了意外才让我一个人生活了很久？”
邓启突然放下笔，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接手的人一下飞机就进医院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消息，结果实验室又被砸了。”
“那你们现在研究的东西……”琉书拿出一张建木的照片。
“什么？”邓启显然是认识的，他对着照片点了点头，“原来完全体是长成这样的。”
琉书有点紧张的盯着他。
“我把那根树枝放仓库里了。”
“不研究吗？”
邓启摇了摇头，“哪有时间啊，我现在手里还有个哥谭水生生物的项目，你别说，哥谭的怪东西就是多。”
“这样吗？”也是，在普通人眼里，那只是一根小树枝。
“还有那什么的超人，之后要是有机会……”
好危险的发言，但这也没错，地球还是太全面了，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研究什么建木啊，琉书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他听得到的吧。”
邓启无所谓的摊手，“我又不是什么反派，哪有研究人员去绑架外星人的，只是想问问能不能让我们研究研究。”
“我想他一定会礼貌的拒绝。”
“我也觉得，但我还是想知道，他那身衣服是怎么做的。”
“衣服？”
“是啊，你不会以为我们的征程只在地球吧？现在早就对外星人和外国人一视同仁了，外星人也是有人权的！”
琉书疑惑的表情让邓启继续解释着：“国内还有几个拿到了绿卡，他们虽然长得奇怪，但是人还不错。”
“那种可以交流还很友好的外星人可太棒了，我认识一个，之后要是有机会你说不定可以见见。”
“你先在哥谭上学吧，等读完高中再看你要不要回国上大学，其实哥谭大学就很不错。”
他自顾自的说了好多，琉书也不觉得烦，毕竟这听起来太有生活了。
“等一下，”邓启叫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人，“这些东西都带走吧。”
满载而归了，琉书的两只手各提了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零食。
她回头看了一眼，之前破了个大洞的地方已经刷了新漆，被修好的不止是房子，还有研究员们的工作时间。
可能研究员并不想那样，但他们说了不算。
在坐了很久的车程回市区里后，琉书在一家普通的披萨店里，看着座位对面的两个大袋子发呆。
“你好！你的番茄肉酱披萨。”
“谢谢。”现在可以看着边吃边看了。
琉书才吃了一口就想起一个人。
昨天夏洛克的哥哥请客吃饭吃的也和现在这个味道差不多，她点的是番茄肉酱意面。
琉书嚼了两口，又停下，她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不知该如何处理的零食，要不送给夏洛克算了，她记得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比她把东西带到自己家还近。
她很快解决了自己的午饭，朝着夏洛克给的地址走。
金色的柱子有些晃眼，但搭配着墨绿墙纸，有种贵气逼人的感觉，琉书站在旋转门旁，给酒店里的住户发消息。
“请问是房卡掉了吗？”一个穿着制服的姐姐帮琉书拿起她脚边两大袋零食，轻声询问她。
“不是，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