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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喜床...塌了

作者:一口吞只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喜堂内骤然死寂,数百道目光惊愕地循声望去。


    只见两位公主不知何时已排众而出,立在人群最前方。


    二人周身散发的寒意与这满堂喜红格格不入。


    康宁公主眼神直直钉在谢玉棠身上:“时辰还早,‘送入洞房’?急什么?”


    她向前踱了一步,身上的环佩叮咚作响,“本宫与皇妹还未曾好好贺喜两位新郎官呢。”


    话音刚落,安阳公主也款步上前。


    她虽未言语,但那双凤目中的意图与康宁如出一辙,同样牢牢锁在萧栩安身上。


    满堂喜庆的空气瞬间凝固。


    两位公主接连遭遇拒婚,还是这般令人难堪的缘由。


    如今双双现身这婚宴之上,其用意昭然若揭。


    礼部尚书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那句“送入洞房”生生哽在喉间,进退两难。


    他求助望向一旁。


    然而,萧、谢两家老太爷这两位泰山北斗,此刻竟都眼观鼻、鼻观心,俨然置身事外。


    康宁公主的目光在谢玉棠那张俊美的脸上流连:“谢中书,萧将军,二位今日大喜,本宫与皇妹岂能不来道贺?”


    “只是……现下便送入洞房,未免操之过急了。”


    “满堂宾客皆为见证,何不让两位新郎官,在此……行了合卺之礼?”


    话音未落,安阳公主也微微颔首,一改往日软糯温婉的性格。


    她开口,说道:“不错,本宫也想要瞧瞧父皇钦点的这桩姻缘,究竟是何等的……天作之合!”


    喜堂内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


    本朝礼制,交杯合卺,乃夫妻结发同心之礼,当二位新人于新居之内行止。


    岂可如同市井杂耍,供人围观取乐。


    此等要求,实属强人所难了。


    众人朝二位新人看去,只见萧栩安身姿笔挺,面色不变。


    而谢玉棠,在康宁公主那极具侵略性的注视下,清俊的面容上依旧维持着惯有的从容。


    独礼部尚书,官袍后背早已冷汗浸透。


    最后,还是谢玉棠开了口:“谢二位公主殿下厚爱,只是今日乃臣与萧将军婚仪。”


    “吉时已定,礼不可废,待礼成之后......”


    他话未说完,康宁公主已冷笑着打断。


    “哦?谢中书这是要拿礼法来压本宫了?”


    “还是说,谢中书,你……心虚了?不敢?”


    安阳也紧跟着上前一步,目光死死锁着萧栩安,“萧将军,你、你意下如何?”


    “莫非也要学谢中书,要拒本宫?”


    两位公主,一左一右,将萧栩安与谢玉棠夹在中间。


    满堂宾客,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这已不是简单的闹场,这是拿皇家威严来威逼就范!


    “怎么,二位不敢?”


    “莫不是怕这杯酒下肚,露了你们那假凤虚凰的破绽?”康宁步步紧逼。


    “公主殿下慎言,臣等奉旨成婚,天地可鉴。”谢玉棠应道。


    相比眼前这位娇纵、任性被宠坏了的公主,他觉得旁边的这位安静多了。


    也……顺眼多了。


    礼部尚书慌忙抬手擦了擦鬓边的冷汗,正准备开口——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陡然从喜堂侧后方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啧啧,两位皇姐这是作甚?”


    “人家小两口拜完堂,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拦着不让入洞房……莫非是嫉妒了不成?”


    礼部尚书心中哀嚎了一声。


    待看清了来人之后,心道:“祖宗啊,已经够乱了,您就不要再来捣乱了。”


    安阳抬眼看了过去,冷冷道:“四弟,这里没有你的事。”


    “好勒。”四皇子周祈闭了嘴,讪讪退下。


    他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想惹上一身骚。


    况且,得罪女人,这可是顶顶麻烦的事。


    谢玉棠叹了一口气,他抬手,对旁边的侍从吩咐道:“取两盏新杯来,斟满香茶。”


    “臣与萧将军,谨以此茶代酒,敬谢两位殿下莅临之盛情,亦敬谢诸位宾客今日见证之厚谊。”


    “此一杯,敬天恩浩荡,圣意垂怜。”


    “再一杯,敬殿下金枝玉叶,体恤下情。”


    他声音清越,硬生生将一场蓄意的羞辱,扭转成了合乎礼数的敬谢。


    康宁和安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们精心设计的刁难被对方轻轻松松便化解了,还反被扣上了一顶体恤下情的高帽。


    若再纠缠下去,反倒显得她们无理取闹,不识大体了。


    那杯递到面前的茶,此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眼看场面再次僵持,一直紧张得后背冒汗的礼部尚书终于逮到机会。


    他一个箭步上前,来到两位公主面前,笑道:“两位公主殿下!息怒!万万息怒啊!”


    “今日乃陛下亲赐之婚仪,普天同庆!”


    “这吉时、这仪程,皆是陛下御笔钦定,礼部上下无不战战兢兢,唯恐有丝毫差池,辜了圣恩。”


    “此乃御赐婚仪,关系天家威仪!”


    “若因……因些许枝节扰乱了吉时,误了新人入洞房的良辰。”


    “老臣、老臣万死难辞其咎事小,恐……恐有损陛下仁德之名,令天下人非议天家不体恤臣子啊!”


    “求二位殿下……看在陛下的面上,成全了这场天作之合吧!”


    康宁与安阳闻听此言,面色皆一沉。


    纵使她们再任性,也不敢承担有损皇家威严的罪名。


    二人满腔的妒火和不甘,终究被“皇家威严”四字强行压了下去。


    “哼!”康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猛地甩袖。


    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便走:“安阳,我们走!”


    安阳抬眸,深深看了萧栩安一眼。


    那眼神复杂至极。


    最终也一言不发,紧随着康宁而去。


    两位公主带着一身怒气,在宫女们簇拥下迅速消失在喜堂门口。


    礼部尚书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深吸一口气后,赶紧唱到:


    “吉时已到!新人礼成!”


    “送——入——洞——房——!”


    他怕再多耽搁一瞬,又出什么变故。


    司乐官如梦初醒,慌忙指挥乐班,将欢快的喜乐奏得震天响。


    喜娘们赶紧上前引导两位新人。


    萧栩安、谢玉棠二人被簇拥着,走向那间无人敢上前闹的洞房。


    跟在身后的几名宫女,刚想进屋,便被萧栩安一记眼神逼退。


    宫女们仓皇转身逃离,唯恐慢一步便遭灭口。


    红烛高照,洞房门被“砰”地关上那一刻,萧栩安低声吼道:“谢玉棠,你找死?”


    谢玉棠慢悠悠倒了两杯合卺酒:“将军好大的火气。”


    他指尖一弹,酒杯稳稳飞向萧栩安。


    “不如先喝一杯?”


    酒液在半空划出弧线。


    萧栩安突然拔出匕首,寒光闪过,酒杯应声而裂,琼浆淋湿地面。


    “啧,不喝便不喝,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怎么说今夜也是你我大喜之日。”


    说罢,谢玉棠自顾自仰头饮尽一杯。


    “呵……”一声冰冷的嗤笑从萧栩安喉间挤出。


    他眼底的讥诮毫不掩饰,睥睨着眼前这张脸。


    在摇曳红烛的映衬下,那俊美竟透出几分妖异。


    “谢大人,好手段啊!”


    “为了躲开你那驸马爷的锦绣前程,连‘好男风’这种断子绝孙的鬼话都敢往外蹦?”


    他话音刚落,骨节分明的手已带着一股狠戾的劲风,猛地探出。


    一把攥住谢玉棠大红喜服的衣襟!


    刺啦——!


    上好的云锦应声撕裂,露出内里一抹玉色的中衣和一小片温润的肌肤。


    谢玉棠眼底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彻底碎裂,寒潭般的眸子里瞬间卷起暴风雪。


    萧栩安只觉得眼前身影快速一晃,手腕剧痛,一股巧劲顺着臂骨直透肩胛。


    天旋地转间,后背已狠狠砸进铺着厚厚锦被的床榻!


    红烛的光晕在眼前剧烈摇晃,谢玉棠那张清冷如玉的脸占据了全部视野。


    瞬间,萧栩安被他压在婚床上,里衣微散,露出白皙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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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愣住了。


    这般暧昧的情形,还是几日前在马车里。


    自那日在马车事件后,萧栩安便刻意躲着谢玉棠这个斯文败类绕道而走。


    而今晚这打斗,怎得......愈演愈变了味?!!


    不容细想,谢玉棠一手死死按住萧栩安的肩膀。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抽出了那柄从不离身的折扇。


    冰冷的扇骨精准地抵在了萧栩安的喉结之上,压得他呼吸骤然一窒。


    谢玉棠微微俯身,温热的、带着合卺酒气的吐息拂过萧栩安的面颊。


    那张素来噙着温雅浅笑的唇,此刻却勾起一个冰冷又极具侵略性的弧度,声音低沉:


    “彼此彼此,萧将军。”


    “你当时殿上当众喊出只爱男子时,那份‘视死如归’,演得也不遑多让。”


    两人身体紧贴,鼻尖几乎相抵。


    二人眼中毫无暧昧痕迹,而是燃烧着熊熊怒火和凶狠对峙。


    萧栩安被死死按在柔软的锦被里,喉间要害被冰冷的扇骨抵住。


    谢玉棠的膝盖强硬地顶在他腿间,意图压制他所有的反抗。


    屈辱和暴怒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萧栩安肌肉贲张,腰腹猛地爆发出战场上搏命的力量,就要不管不顾地将身上这碍眼的斯文败类掀翻出去!


    谢玉棠见状,眸色一厉。


    他手腕下压,全身力量都灌注在那抵住咽喉的扇骨之上。


    另一只手更用力地扣紧萧栩安的肩胛,意图将他更狠地钉死在原处!


    萧栩安盯着对方,咬牙:“......你装的?”


    谢玉棠忽然低身,笑道:“将军,今晚谁上谁下?”


    萧栩安冷笑一声:“就凭你?”


    他无视那锋利骨扇,顷身而上。


    谢玉棠怕伤到人,刹间分了神,局势瞬间逆转。


    下一刻,谢玉棠被压下。


    他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萧栩安,你找死。”


    萧栩安却一把掐住对方下巴,拇指狠狠碾过那总是挂着假笑的唇:


    “谢大人还是做下面那个更合适。”


    谢玉棠被迫微微仰起头。


    倏地,他嘴角一勾,手中的折扇“唰”地展开,锋利的扇缘抵住萧栩安喉咙,稍一用力。


    局势再次逆转。


    少年挑花眼一挑,邪魅一笑:“将军还是躺着更舒服。”


    两人同时发力——


    ——轰隆!


    一声惊天巨响,喜床应声而塌。


    床上的二人猝不及防,随着断裂的床板一同狼狈地滚落到地上。


    萧栩安呛了一口灰,背部被断裂的木头硌得生疼。


    他撑起上半身,正对上发冠歪斜的谢玉棠,对方那双清冷的凤眸里,此刻映着狼狈的自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守门小太监惊惶失措的尖细询问:


    “将、将军?谢、谢大人?您二位……可、可安好?”


    屋内死寂。


    “奴才……听见好大一声响动……奴才斗胆进来瞧瞧?”


    “等一——”谢玉棠的话音未落,门已被外力猛地撞开。


    小太监:“!!!”


    两名推门侍卫:“!!!!”


    闻声赶至的众人:“!!!!!”


    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冲击着所有人的感官。


    床上两人衣衫凌乱、喜服撕碎,床榻断裂……


    他们想过场面会有些激烈,但没想到会这么激烈啊——


    刹那间万籁俱寂。


    软榻上的萧、谢二人彻底卸了力道。


    罢了,累了~


    由它去吧......


    “咳,”谢老太爷一声清咳,扯回了众人涣散的神魂与直勾勾的视线。


    “诸位,宴席已开,请移步前厅吧。”


    “啊,正是正是,赴宴要紧!”


    “是是是,今晚月色极美!正好佐酒!”


    “萧将军和谢大人……呃……请便!”


    ……


    众人眼神飘忽,口中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根本不敢再看洞房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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