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掉头就走。
理性抉择一瞬,成就兄弟一生。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忽然脚步顿了顿,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闻塔。
“好像,还是之前学校里的那个学校里的那个狠角色啊,宿白好有福气……”
真正的男人会为自己的兄弟成功讨到老婆而感到真诚的祝福。
妈的。
凭什么这个面瘫先脱单。
而此时意外迎接了一个从天而降的湿润的吻的闻塔也才刚反应过来,他看着面前直起身正大光明地睥睨他,耷拉着眼皮,仿佛刚刚主动亲人的不是他一样。
他手上的手机此刻刚好接到计程车的司机来电,闻塔只得先带着宿白上车。
上车后,宿白一直拉着闻塔的手指捏来捏去,一会儿又拿着自己的手掌和闻塔的手掌对齐比大小,发现自己的手掌比闻塔大一圈,于是满意地严丝合缝扣住他的手掌,自然地放在唇边亲了亲。
闻塔发现宿白这人平时冷淡的很,但是只要喝醉了就喜欢亲人,偏偏还酒品不好,要是稍微弱小点就很容易被人当醉虾捡回去了。
拐了两次宿·醉虾·白的醉虾贩子闻塔如此想道。
随后一路安静无言,宿白似乎耗尽了精力,靠着车厢靠背假寐,闻塔低声让司机师傅慢点开。
直到下车后,清冷的晚风似乎有些吹醒了他的酒醉,看着面前陌生的公寓幢楼,他闭眼捏了捏鼻梁,试图保持冷静回头询问闻塔:“这里是哪里?”
闻塔见宿白已经半清醒反应过来了,轻笑道:“我家啊。”
宿白脑子空白一瞬,第一反应就是跟着他上去,毕竟能与闻塔亲密接触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他并不想放弃这桩好事。
可他的认知和礼仪在劝阻他,现在他正在追求闻塔,不能以一己私欲来逾越他们之间的界限,要给闻塔留下余地。
宿白叹了口气,认命了般刚准备开口说今晚打扰你了我打车回去,闻塔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直白开口打断宿白接下来的话:“家里没人,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
宿白猛然抬头,对上闻塔那双闪烁的眼眸,成年人话语之间的不言而喻就在一瞬间参透。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粘稠,月光仿佛也不再清冷,而是柔和眷恋。
宿白靠在闻塔卧室的床头,往后耙了下汗湿的头发,露出干净帅气的高挺额头,他一手钳着闻塔的下巴,带着轻微强制意味的力度与他接吻,另一只手扶住闻塔主动晃动的白而细韧的腰身。
月光下的坦荡,白净且令人心动。
不知道第几次,宿白将闻塔的后背重新压回床单,在挺动中分开他的唇,闻塔气息不稳地喘息着,二人断掉的唾液挂在唇边,在月光下显得透亮发光。
宿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来握着闻塔的下颌,问道:“在我之前,你有过几个?”
本来就快到的闻塔没想到宿白在临门一脚停下,双腿急不可耐地圈住他的腰身,后脚跟有些难耐地磨了磨,他话都说不稳,还笑着问他:“你希望,有过几个?”
宿白俯瞰着他,沉默不语,只是一味摩挲着被他撞出来的狐狸耳朵。
闻塔完全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朝被捏动的狐耳歪动了下头,仿佛主动依偎着靠在宿白的手心。
他直接气笑了:“你,只有你,从始至终都是!”
宿白显而易见地不信。
闻塔见他还是没有动静,危险地眯了眯眼,自下而上地望着他:“如果你还不让我漺到,我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只有你一个人。”
显然这句话非常有效,宿白的眼神暗了暗,低头舔了舔他的肩窝,用兽化出的狼牙轻咬着锁骨,然后猛然加快攻势,一时间竟没能让闻塔发出声音。
一直到后半夜,月挂高抬,闻塔的腰也是,床单被攥在手里,仰头大口呼吸着,窗外透出断断续续溢出的声音,月光好似也挂上了哭腔,抖着手去锤宿白结实的后背,试图让他停下,却了然无果,腿也哆哆嗦嗦几乎挂不住。
要……要死了,他闭眼无助地想着。
第二天一早,宿白因为生物钟闹醒,当他睁开眼时,发现床上地板一片混乱,自己的怀里窝了只火红靓丽的赤狐。
赤狐正全身放松地将下巴趴在宿白的胳膊上沉睡,腹部的毛发洁白且柔软,一条快有半身长的蓬松尾巴正安安静静地搭在宿白的腰身上圈住,尾巴末端与昨晚宿白放出的灰色狼尾缠绕交合。
宿白轻轻捏了捏红狐狸的爪子,黑色小爪随着他的按动开了花,睡梦中喉间也发出嘤嘤的呻.吟。
闻塔浑身没有这么放松过,他下意识动了动,顿时感觉浑身松散,似乎被碾压过后撞散了骨架子似的,他费劲巴拉地撑开眼皮,看见宿白和他一起躺在被子里,还在捏他的爪子玩,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两眼一闭,试图让宿白陪他赖床。
宿白也好脾气地配合他,自己也化回兽形,巨大的北美灰狼身要比赤狐的大很多,占据了大半张床,他将狐狸圈在怀里,用自己的狼尾为被为狐狸盖住,自己稍稍低头靠住狐狸的额头,一狼一狐交颈而眠。
快到中午了闻塔才彻底睡足,他化成了半兽形,懒散地在北美灰狼的怀里伸了个懒腰。这一伸连带着宿白也伸醒了,他恢复成人形,带着那种还未睡醒哑着的嗓子低沉地问他:“睡饱了?”
“嗯。”
其实真该起床了,可是或许是今天的太阳正好,洒在床上暖洋洋的会使人慵懒无比,又或许是腰上带着的狼爪有些分量,沉甸甸的让人不愿动弹。
但是睡醒了就代表闻塔的安分时间结束了。
他将手伸进被子对着宿白肆意上下其手,最后被宿白按在自己的腹肌上动弹不得:“别招了。”
“好吧。”然后就把脸贴在宿白的胸肌上。
“……”
闻塔真的很喜欢宿白流畅有型宽肩窄腰的身材(当然没有说不喜欢他那张脸蛋的意思),那种既不过分贲张的肌肉线条和洗把脸感觉穿身麻袋都能上去走T台的身材,让闻塔感觉就算自己只是睡一觉都赚大发了。
“宿白——”
“嗯?”
“你把我尾巴弄脏了。”
昨晚之前还干净蓬松的狐尾此时看起来如同惨遭毒手,不光凌乱不堪,甚至尾巴根还有一点干涸成一缕的白色印迹。
“我给你洗。”
“之前我还会专门空半天出来去给尾巴保养的。”
“我帮你。”
“咕噜噜——”
闻塔还是没起床,拖着懒散的腔调继续和宿白说话:“小白,我饿了——”
宿白在闻塔眼里恨不得是个全能保姆:“冰箱有东西吗?我给你做饭。”
“没有。算了,点外卖吧,你顺便抱我去洗个澡。”
“行。”洗完澡后刚好外卖能到。
“我不想吃土豆和西红柿,香菜也不要。”
“早给你记着了。”
昨晚的衣服已经彻底穿不了了,闻塔给宿白拿了一身宽松的无袖运动背心和短裤。
饭后闻塔也不害臊,光着身子趴在床上,化成半兽形让宿白给自己的尾巴涂抹护发精油,顺带给狐耳擦拭的时候适当按摩。
闻塔的下巴垫在交叠的手掌上,他歪着头闭眼,好似闲谈般问起宿白:“你会觉得我很不负责任吗?”
不愿意答应他的恋爱,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抚慰。
宿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淡淡道:“你只是在对自己负责,在对一段你还没有完全能够确保的恋爱负责,换而言之,你只是希望最后不会让我觉得难受。”
在没有能力确保自己会给别人一段稳定的恋情的情况下,闻塔不舍得让宿白一厢情愿地全身心投入这段恋爱,他知道以宿白的为人,肯定会负责到底,所以只是以这种恋人未满的相处模式,试图让宿白理解自己的问题,从而放弃与他恋爱。
“可是闻塔,我已经有点难过了。”宿白暂停了手上的功夫,低声说道。
闻塔沉默良久,二人陷入一种默默对峙的氛围,正当宿白以为闻塔会继续沉默的时候,他试图打破这种僵硬的局面:“即使你没有答应也没关系,我对现在的关系也很满足的……”
“宿白。”
他用着不似往常般调笑的正经语气开了口:“我吃过精神类的药。”
宿白陡然噤声,他对这些完全不知情。
“以前有段时间受过重大打击,躯体化严重到影响了正常生活,出现了幻听,”闻塔自嘲的笑了笑,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着仿佛与他无关的故事,“药物的原理我也不知道,有点像大脑强制性关机,强制让你的脑袋不去想那些让你难过的事。”
“从最开始我第一次接触这些药物,一天能睡二十个小时,到我好不容易回归正常生活,但是发现自己的情感调控不再正常,感知不到情绪,失去了与他人的共情能力,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人。”
“大概是高中时期的事儿吧,高三正值冲刺的时候休了几个月学。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记忆退化,看不进去文字但是无能为力,成绩一落千丈,和同学聊天却因为脑袋迟钝失了不少人缘。”
所以他才至今朋友不多,所以他不愿与人过度交涉,所以他见到异化尸潮的第一反应是兴奋过度,所以他第一次见面见到宿白时其实因为反应迟钝第一反应根本没认出来,所以他现在怕答应宿白的追求。
他怕辜负宿白的爱情,他怕自己不会爱人让宿白错付年华。
“一直到后来家里人说负担太重,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我就让医生停了药。”
他当时笑眯眯地进了诊室,开心地和医生聊着天,获得医生的停药准可后在出门的一瞬间冷回了脸,他面无表情地与母亲说:“不用在我身上花钱了。”
然后转身就走。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真正痊愈,只是逃离了那个环境,在最后的几个月拼了命考回以前的成绩,靠着最后一口气和剩下的应急药考上了省重点大学。
他不停的对自己说,活下来就好了,往前看就好了。
事已至此,他不愿再回头。
江落拿到老婆微信正乐滋滋的,回头发现自己兄弟已经和他老婆亲上了[愤怒]
还有还有,宝宝们我们狐塔不渣的[求你了]真的(虽然他真的很像个渣男)
一晚锁六回,从昨天下午六点干到凌晨,改得面目全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拐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