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哈利离开德思礼家已经有两个月,他在这段时间里里过得非常愉快,每天都精神抖擞地起床,对我说一声“早上好”。
进入十一月,天气骤然降温,窗外飘着小雪。
我通过哈利的视角,看见城堡周边的山都变成灰白色,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湖面则结了冰,没看见一点涟漪。
罗恩在耐心又仔细地给斑斑穿宠物外套,但它不大情愿,一直弱弱地吱吱叫。罗恩好生好气地哄着:“斑斑,勇敢点。”
“它很勇敢地在求生了。”哈利说。
哈利觉得这只古董老鼠可能会被熏死,因为那件宠物外套是用罗恩的破袜子改的。
“我用了不少肥皂。”罗恩反驳道。
他说的是事实,我亲眼所见。前个星期,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木盆,将自己的旧袜子洗了又洗,泡泡搓得到处都是。西莫鼻子不舒服(我怀疑他有鼻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如此用心地对待着斑斑,也难怪斑斑亲近他。珀西就不会这么呵护这只老鼠,他在走道遇见罗恩的时候,还略感差异:“噢,斑斑,它还没有死吗?”
然后珀西并起五指轻轻地抓了抓斑斑的头,就像是在抓起一坨拉丝的面团。他带斑斑读书的期间,学习一有压力就这么玩。
“不准这样!”罗恩护住了斑斑。
他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嫌弃这只老鼠了。
和斑斑不同,哈利没有足够的冬季衣衫。他穿上平日的素面工作袍后,只能给自己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冬季斗篷。
天气很冷,他的防护手套内部结了一点霜,他不得不掏出来,以防这些霜化成水珠留在里面。我告诉他,斗篷上有一个银色的扣子扣错了。他重新扣好,皮质的手套却碰到了的脖子,冰得他发抖。
做完这一切,他背上了赫敏特制的火焰瓶。果酱瓶挎在他的腿侧,温暖的蓝色火焰在里面跃动着。罗恩也有一罐,他们能从中取暖。
不过哈利不能在进行魁地奇训练时携带果酱瓶火焰,他只能像苍蝇一样,坐在扫帚上疯狂搓手,以暖和自己。
罗恩的双胞胎哥哥们也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员,头上都戴着母亲织的羊毛帽,乔治将自己那顶摘下来,不容分说地戴在了哈利的头上。
他嘻嘻哈哈地说:“不要冻坏我们找球手的脑袋。”
哈利在冰冷的风里用最快的速度进行伍德的特制训练,飞了好几圈后,他的脸都被冻红了,牙齿也在打颤,眼睫毛上还落着不少雪。
伍德像只海豹,疯狂又兴奋地拍打着哈利的的肩膀,话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他显然已经把哈利当成了夺冠的希望:“你天生是找球手的料,哈利!”
“多谢你的毛织帽。”哈利把帽子摘下还给乔治,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在不舍,但那不是属于他的物品。
我想安慰和鼓励几句,但碍于韦斯莱双胞胎在场,我没敢开口说话。因为我担心他们真的听得到我在讲话,那会给我带来不少麻烦。
我也没有告诉哈利这件事情。
等到哈利疲惫地离开训练地点后,我才开口:“不如我们去找海格,拜托他帮你购买一下冬季能穿的衣服?”
“听起来不赖。”哈利摩挲着果酱瓶说。
如果我们想过询问罗恩,就会知道可以通过什么渠道购置衣物。罗恩穿得刚刚好,哈利不想和他说太多,他很肯定罗恩会将自己的衣服拿给他穿。
他不情愿那样。
等我们找到海格的时候,他正在禁林旁的小屋里泡着热茶。
他发现哈利到来时,表情有些惊慌失措,过了一分钟才给哈利开门,不知道在里面隐藏什么。
屋内暖烘烘的,猎犬牙牙都热得吐舌头。我看到海格套着一件厚厚的鼹鼠皮大衣,手上戴着一双兔毛皮手套,就连靴子也是皮草做的。他温暖得脸色红润,身体放松,呼吸也是湿润的而非干燥。
“哈利,最近天气太冷了,你坐下喝杯热茶吧。”海格说。
这对于哈利而言最好不过,他的身体僵硬到比钢筋还直,非常需要热量。一杯热茶下肚,哈利的脸色红润不少,身体也没有像之前瑟瑟发抖,那双紧眯着的绿眼睛也睁开了。
我问:“感觉好多了吗?”
哈利说:“感觉好了很多。”
“哈利,你今天怎么会来我这里?”海格问。他感到讶异,因为哈利没有提前告诉他要来做客。幸好今天天气很冷,他没有外出,不然哈利会扑个空子。“你知道……有时候,我需要休息。”
哈利显然想到了这一点,有些郝然。
海格没等哈利说明来意,就察觉到了问题:“狂奔的戈耳工啊,你看上去冷得要命,你没有衣服穿吗?这样下去,你会冻出问题。”
海格非常心细,他让哈利离炉火近一点。接着他站起来,弯着腰在某处拉出一个大箱子,专注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
我和哈利则再次观察起这个小屋来,看它与上次相比较,有什么改变。
小屋只是一个多功能的大房间,天花板很低,巨型的壁炉里正在烘烤什么,飘出古怪的草木燃烧的味道。桌子上堆着各种古怪的指甲和陶罐,以及一把修剪南瓜藤的巨大剪刀。
上回的《预言家日报》被海格藏起来了,他不希望哈利一看到什么新闻,就开始逼问他,他很难在哈利面前守住什么秘密。
“你看那里,海格的床上。”哈利说。
我看到有一个向上拱起的物品,被盖在厚厚的兽皮下,海格似乎非常想遮掩住它,还多披了一层被子。
“看起来很像一个蛋。”我说。
“他为什么要盖住这么一个蛋?除非那是一颗龙蛋。”哈利说。
“他在非法孵化一颗龙蛋。”哈利瞬间想通,海格会对他的到来那么紧张,是因为海格在做一件不被许可的事情。
他也是这么开口:“海格,你的床上有一颗龙蛋。”
海格瞬间站直,“哐”一声撞到了天花板,他惊魂不定。但很快他就松了口气,揉着头,手里举着一件巨大的兔毛背心。
“谢天谢地,来的是你们,我以为是别人,正藏着呢。”海格说。
我和哈利不约而同地想道:“藏得非常差劲。”
“哈利,这是给你的。”海格说。
我看见那件兔毛背心朝我们扑来,巨大、柔软又蓬松,盖在哈利身上,显得哈利像个小婴儿。
海格抿了抿嘴,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这件衣服的尺寸之大,已经远远超过了哈利的大小。
“我忘记了,你只有那么小一丁点,我还想把它送给你当背心。”海格失望地说,胡子抽动着。他像想起什么一样,掀开了被子,将里面的龙蛋抱了出来,放回壁炉的火焰中。
“我本来想等到它孵化,再邀请你们来看。”海格呲了一下牙,他被火焰烫了一下。
“还需要多久才孵化?你是在哪里得到它的?它是一条什么龙?”哈利说。
“抱歉,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哈利,我很想告诉你但是……”海格不大乐意回答第二个问题,只回答了其他的问题。
我说:“这个龙蛋来的很不正规。”
哈利说:“显而易见。”
没呆多久,海格就说他烤好了一盘岩皮饼,哈利实在不想忍受那硬邦邦的饼子,告诉了海格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哈利,市面上那些衣服都不够保暖,交给我吧,我可以将我的兔毛背心裁剪一下,能给你做五套。”海格如此说道。
“另外,如果你有购买一些报纸的话,你可以关注上面的广告……”海格放下他手里的衣服,如此说道。“或者让海德薇替你去下单,你需要写下你的尺寸、想要的款式……噢,你还记得对角巷那家服装店吗?”
哈利摇了摇头,我提醒他那家店面名字叫“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哈利说。
“她也贩卖一些背心,不过很多学生觉得那里的衣服很老土。哼,在我看来,刚刚好。”海格呼吸的雾气从鼻孔里喷出,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那些衣服真的很老土,马尔福会嘲笑我从奶奶的衣柜里翻衣服穿,保不准斯内普会因为我“老气沉沉”,扣我一分。哈利心里反驳。
哈利收下了兔毛背心的心意,包括三个巨大的岩皮饼。罗恩和赫敏虽然没有跟过来,但却被哈利强行分享着,吃掉了两个泥巴味的盘子。
当天的晚上,在哈利闭上眼入梦的那一刻,我选择进入了那个白茫茫的空间……很凑巧,我和哈利再次会面。
这一次我们意识到,要想见面,只需要一同“入睡”。
“严菁,好久不见。”哈利说。
“我们明明每天都待在一起。”我说。
我让他和我一起坐在长椅上聊天,他欣然答应。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不如我们没见面那样无拘无束,突然有些尴尬。
哈利,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在心里问他。
我以为你想说些什么。他在心里回我。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有话说。我在心里说。
哈利开始笑了,我也笑了。
“这里什么变化都没有。”哈利说。
“但是你变了一些。”他继续说。
我大吃一惊:“我变了吗?”
哈利说:“你的头发变长了,你的指甲也变长了,也许你在长大。”
我这才发现我的头发确实从肩膀处长到了肩膀以下,手指甲长得相对缓慢,但也变长了许多。我不合时宜地想着:“我要怎么修剪我的指甲呢?”
“你这里没有指甲钳吗?”哈利问。他的问话让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在这里可以听到对方的心声。
“并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把椅子。”我开口说。
我尝试在这里四处走动,但不管走多远,都会回到这把长椅附近。我也尝试过脑补其他物品,但电脑、游戏机、书本甚至是食物都没有出现过。这里只有我和一把椅子。
“霍格沃茨的幽灵至少能够四处游荡。”哈利说道。
“可能因为我不是巫师,所以我的灵魂无法和他们一样在霍格沃茨里飘动。”我说。
“非常可惜,如果你和他们一样,你就可以帮我吓走皮皮鬼,或者从马尔福的身体里穿过去,他肯定会吓得尖叫。”哈利遗憾道。
“皮皮鬼?你在指望我吗?”我大吃一惊。
“你比十二个马尔福都强。”哈利说。
“好熟悉的一句话。”我说。
有没有可爱的读者替我写到完结呀[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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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很多字,但是怎么看上去还是那么少……[空碗]
真的没有人替我写吗?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心碎]
我又蹭到了最近更新榜诶!感觉是我更新的时间比较不寻常,所以就蹭上了hhhhhh[鸽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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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眼镜陪读八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