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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兄弟同心!齐力劫金!

作者:王文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声控灯刚好亮着,昏黄的光洒在他身上,竟透着股不一样的气势。他挨个看向兄弟们:


    “六子,你娘最疼你,咱不能让她躺在病床上盼着咱,却等不到好消息。”张三走到赵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六攥着诺基亚手机,屏幕亮着,是昨天给娘拍的照片,他赶紧点头,眼泪在眼眶里转,却没掉下来。


    “王五,你那两辆面包车,可得藏好了,别让人发现。”张三又走到王五身边,王五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大哥放心!俺藏在废车厂最里面,除了俺,没人能找着!”


    “强子,明天你开车,可得把路线记牢了,别走错道。”张三拍了拍强子的胳膊,强子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图:“俺画下来了,走小巷,绕着摄像头走。”


    最后,张三走到虎子身边,虎子赶紧站直,保安服的扣子又掉了一颗,他慌忙捡起来塞兜里:“大哥,俺、俺肯定不拖后腿!”


    “我知道。”张三笑了,从兜里掏出根烟,给每人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上,烟雾在楼道里飘着,“兄弟们,万事俱备,就等雨夜了。”


    “到时候,天帮咱(下雨模糊监控),地帮咱(小巷好逃),咱自己也帮自己,这事儿,准成!”


    “医院想让娘死,咱就跟医院耗;老天爷想让娘死,咱就跟老天爷扛;阎王爷想让娘死,咱就把他的门踹开!”张三把烟蒂摁在台阶上,火星溅起又很快灭了,“我张三这辈子没干成过啥大事,倒斗没发大财,混日子没混出个人样,但这次,咱娘的事,我必须办成!”


    他声音突然拔高,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他娘的,都稳住!别到时候掉链子!”


    “稳住!”众人齐声喊,虎子的声音最大,差点把声控灯震灭;王五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强子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些,眼里闪着光;赵六把手机贴在胸口,好像这样就能离娘近一点。


    楼道里的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众人眼里的火。


    张三看着这帮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突然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他们也能一起扛过去。


    不为别的,就为病床上那个等着他们的老娘,反正是一个宗旨——兄弟同心,齐力劫金。


    “行了,都散了吧。”张三把两把土枪裹进黄布垫子里,“强子,你送六子回出租屋;王五,你去废车厂再看看面包车;虎子,你跟我回病房,陪娘说说话。”


    众人应着,陆续往楼道外走。李四拎着大黑包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张三手里的土枪,又摸了摸兜里的设备清单,嘴角勾起一抹笑。


    只要等雨来,一切就都能开始了。


    赵六坐在强子的出租车里,手里还攥着那个摄像头。


    车窗外的路灯一闪一闪,他突然问:“强子,你说咱娘能等到咱们吗?”


    强子没回头,只是把车速放慢了些,声音比平时温和:“能,咱娘还等着吃咱炖的排骨炖豆角呢。”


    赵六笑了,把摄像头抱在怀里,好像抱着的不是设备,是娘的希望。


    而医院病房里,王素琴醒着,手里攥着张旧照片。


    是六兄弟小时候在孤儿院拍的,她轻轻摸着照片上的孩子们,嘴角带着笑,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儿子们,正为了她,拼尽全力。


    日子一天天过,哈江市的天气越来越阴沉,气象台说“未来三天有大雨”。


    兄弟们每天都聚在医院楼道里,核对计划、检查设备、擦拭土枪,连说话都放轻了声音,生怕惊扰了病房里的王素琴。


    虎子每天都去金店附近转悠,回来就跟众人说“今天保安换了个新的,看起来挺凶”“金店的后门没锁,能钻进去”。


    王五把面包车的零件又检查了一遍,还在车里放了几瓶矿泉水和面包。


    李四去小旅馆订了房间,窗户正对着金店门口;赵六把王素琴的照片设成了手机屏保,每次看都觉得心里有劲儿。


    强子把路线图背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哪条巷子里有摄像头,张三则每天都去病房陪王素琴说话,听她讲小时候的事,好像这样就能让时间过得慢一点。


    终于,在计划制定后的第五天傍晚,天空开始飘起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张三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雨丝越来越密,嘴角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


    “兄弟们,雨来了。”


    这一天,哈江市的天像是被墨染过,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连最远处的烟囱都被遮得只剩个模糊的黑影。


    突然,一道紫金色的雷霆猛地划破云层,像条发怒的金龙,把半边天照得惨白,紧接着“轰隆”一声炸响,震得路边的梧桐树叶子簌簌往下掉,砸在积满雨水的路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雷公电母像是铆足了劲,一道接一道的雷霆往下砸,有的落在远处的电线杆上,迸出一串火星;有的砸在空旷的操场里,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稀稀落落的雨滴先是试探着往下落,打在面包车的挡风玻璃上,留下一个个圆溜溜的水痕,没过片刻,就变成了倾盆大雨,“哗啦啦”地砸下来,把车身砸得“砰砰”响,像是有人在外面使劲拍门。


    雨水裹着尘土,在路面上汇成一道道小溪,顺着路边的排水沟往下淌,沟里的落叶打着转,被冲得老远。


    要是这雨滴有魂灵,定是个认死理的性子,认准了“润土地”的使命,哪怕被风吹得歪歪扭扭,哪怕裹满了泥污,也依旧一头扎向干裂的地面,溅起的泥点沾在裤脚上,也毫不在意。


    就像张三他们哥几个,明知抢金店是条险路,却为了病床上的娘,半点退路都没留。


    雨一落,城市里的小商小贩就跟掐着点似的,纷纷收摊。


    卖烤冷面的张大爷蹲在三轮车上,手忙脚乱地盖铁板,油桶在雨里滑了一下,他赶紧用脚抵住,嘴里骂骂咧咧:“这破雨!早不来晚不来,刚烤两串就浇透了!”


    卖水果的王大姐把泡沫箱往车上摞,雨水打湿了她的蓝头巾,贴在脸上也顾不上擦,只一个劲地催帮工的儿子:“快点!别让雨把苹果泡了,这可是给娃交学费的钱!”


    原本热闹的街道,没一会儿就冷清下来,只剩几辆出租车打着双闪慢慢开,车灯在雨幕里拉出两道昏黄的光带。


    强子把出租车停在旧菜市场的拐角,跳下车时,特意把裤脚卷到膝盖,却还是被雨水溅湿了袜子。


    他从后备箱拎出最后一个油纸包的炸药,油纸被风吹得哗哗响,他赶紧用手按住,弯腰塞进墙角的砖缝里。


    那砖缝是他前几天踩点时特意选的,隐蔽不说,还能让爆炸的动静更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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