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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作者:hylinone871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是她在尝试推演那个“异数”命运时,树叶承受不住那庞大而混乱的因果线,瞬间枯萎。


    更让她心悸的是,在地脉信息的深处,她感知到了一缕极其隐蔽、却带着不祥灼热的气息。


    “有某个人,在世界某处,点燃了世界树……”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焚烧,而是某种更本质的、针对知识与记忆根源的“亵渎”与“篡改”。这种行为,正在悄无声息地污染着提瓦特的根基。


    ---


    **【须弥城·普斯帕咖啡馆露台】**


    智慧的国度并未因天幕的异象而陷入恐慌,学者们更多地是将其视为一种前所未有的研究课题。当然,也不乏普通的议论与猜测。


    妙论派之光卡维,难得没有沉迷于他的建筑设计图,而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天空中对蒙德角色们的“展示”,转头问向对面那位无论何时都显得过分冷静的大书记官:“艾尔海森,你说……天上那东西,是要把蒙德的所有神之眼持有者向整个提瓦特展出吗?这会不会引发外交问题?或者……泄露他们的战斗机密?”


    艾尔海森合上手中那本厚厚的、封面印着奇妙符文的书籍,头也不抬,语气平淡无波:“以普遍理性而言,既然能展示蒙德,自然也能展示璃月、稻妻,乃至我们须弥。所以,也许不止呢。” 他似乎对天幕的行为模式更感兴趣,而非其内容可能带来的影响。


    正在检查随身携带的植物样本的巡林官提纳里,抖了抖他那对灵敏的大耳朵,加入讨论:“我倒觉得,这更像是一个预告。” 他指着天幕上刚刚闪过的安柏和凯亚的图像,“预告这位异乡的旅行者,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即将遇到这些人们。”


    一直抱着臂,沉默站立在一旁的大风纪官赛诺,突然开口,语气严肃得像是在宣读审判文书:“预告和被告是什么关系?”


    提纳里:“……” 他扶住额头,感觉自己的耳朵又要开始疼了。


    刚从阿如村赶来汇报工作的坎蒂丝,这位赤王陵的守护者,带着沙漠子民特有的沉稳,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赛诺大人,预告和被告在璃月的律法语境中或许有关联,但在此处,我认为并无直接关系。我也认同提纳里的看法,这应当是预告天上的旅者即将遇到的人们。”


    美丽的舞者妮露,心思单纯而善良,她微笑着打圆场:“没关系,赛诺大人想说冷笑话就说吧。不过,我以为被告应该是与原告存在诉讼关系,预告……” 她努力思考着,试图理解赛诺的逻辑。


    赛诺面无表情,但眼神似乎飘忽了一下,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说道:“预告(告)和被告(告),只差一个‘被’字,但一个在前面‘告’之,一个在后面被‘告’之,地位天差地别。……我突然忘记了……”


    卡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紧双臂:“更冷了……比至冬的寒风还冷……”


    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只剩下艾尔海森重新翻开书页的轻微声响,“预告要告诉很多人,被告只告诉法官,所以预告比被告‘八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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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站在净善宫的阴影中,对须弥城内发生的插曲一无所知。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如何利用已知的信息,加速推动那场即将席卷须弥的“造神”风暴。


    天幕的异动虽然带来了变数,但也让他更加确信,必须尽快行动。他转身,身影融入净善宫更深处的阴影,准备去会见那位对“神之知识”充满贪婪的愚人众执行官——博士。


    风暴,正在智慧之国的地下,悄然汇聚。而点燃世界树的那颗火星,或许早已埋下。


    【稻妻·神里屋敷外】


    稻妻的天气似乎永远笼罩在一层若有若无的阴霾之下,鸣神岛的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咸湿与樱花的淡雅气息,交织出一种独特而略带压抑的氛围。神里屋敷庭院的青松与白石在黯淡的天光下显得格外肃穆。


    作为深渊的公主,而非寻常的旅行者,荧再次踏足这片土地时,心境已与初次到访时截然不同。她熟练地接取着来自社奉行的各类委托,无论是清理作乱的海乱鬼,还是调查异常的固定流程,对她而言都不过是达成目的的琐碎步骤。她的目光偶尔会扫过那片取代了天空的漆黑幕布,但其中已不再有任何波澜。


    “没有什么新鲜的,”她内心一片漠然,“全是过去的经历罢了。” 那些在蒙德、璃月的冒险,与哥哥失散前的记忆,如今回想起来,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而遥远。她甚至有些厌倦这天幕不断重播她“天真”的过去。


    当天空中开始快速闪现蒙德角色们的介绍图鉴时,荧只是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轻轻“咦?”了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这种插播角色资料的方式,与她之前经历的“剧情”迥异。


    “大概是插着放的吧,类似某种……信息补充?”她很快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再深究。快速浏览完那些熟悉的面孔和信息后,她便打算继续手头尚未完成的委托——将一份从远方带来的、品质上乘的丝绸送至镇守之森旁的一家老牌和服店。


    天幕在她行进途中再次暗了下去,片刻之后重新亮起,却不再是动态影像,而是两张精心绘制的静态图片。


    第一张图片,展示着两把造型迥异、却同样蕴含着不凡力量的武器:一把是厚重沉稳、泛着暗金色泽的双手剑;另一把则是轻灵迅捷、流淌着青色光华的单手剑。武器下方似乎还有细小的注解文字,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而第二张图片,则让荧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瞳孔微微收缩。


    图片中,赫然是她与哥哥空的身影!而且,并非单一的形象,而是各自分成了四种不同的姿态,分别对应着四种鲜明的元素力特征:


    *  荧:环绕流风的“自由之风”;身覆岩铠的“契约之岩”;手持草叶的“智慧之草”;以及……周身跃动紫色电光的“永恒之雷”!


    *  空:同样拥有驾驭四种元素力的姿态——自由之风、契约之岩、智慧之草、永恒之雷!


    图片的标题或说明文字同样模糊,但传达的信息却足够震撼。


    “……双手剑,和单手剑吗?”荧低声自语,目光却死死锁定在那四系元素形态的展示上。这图片不仅揭示了她和哥哥都能驾驭多种元素力的秘密(这在提瓦特大陆是极其罕见的),更是将她目前尚未在稻妻公开使用的雷元素力直接曝光!


    “神里绫华她们看到了,一定会来找自己。”荧立刻意识到了这点。社奉行的大小姐心思细腻,对于这位能引动天幕关注的“异乡人”,必然会更加关注。而更麻烦的是……


    她抬起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建筑,望向那座矗立在鸣神岛最高处的天守阁。


    “雷电将军,也一定会加深对她这个‘异数’的印象了。”那位追求“永恒”、对一切变数都抱有绝对警惕的人偶将军,看到另一个并非通过神之眼就能驱使雷元素力的存在,会作何感想?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已经经历过“千眼百手”仪式,接下了雷电将军那“无想的一刀”,并最终帮助影走出了“一心净土”。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已经得到了雷神(至少是影)的认可。如今的稻妻,正在逐步走向开放,应该不会再对她采取像锁国令时期那样极端激烈的措施了。


    果然,当她来到稻妻城,正准备走向那家老牌和服店交付委托时,一名穿着整齐、佩戴着天领奉行徽记的同心快步上前,恭敬地拦住了她。


    “旅者大人,请留步。”同心微微躬身,语气客气却不容拒绝,“宫司大人请您到鸣神大社去一趟。”


    八重神子……


    荧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只心思缜密、惯于谋划的狐狸,终究是坐不住了。是因为天幕的信息,还是她本身就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自己?


    “这狐狸是想保护自己,免受天领奉行或将军的进一步深究,”荧心中快速盘算,“还是要再一次……套路我呢?” 她可没忘记之前被这位宫司大人“巧妙”利用,参与解决眼狩令事件的经历。


    无论如何,鸣神大社是必须去一趟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显得心虚。


    “我知道了。”荧平静地点点头,“我稍后就过去。”


    ---


    【鸣神大社】


    神社坐落于影向山之巅,穿过巨大的红色鸟居,仿佛踏入了一个与山下喧嚣隔绝的清净之地。樱花瓣悠然飘落,空气中弥漫着香火与樱饼的清甜气息。


    八重神子正慵懒地倚靠在神樱树下的茶案旁,纤纤玉指捏着一块金黄色的油豆腐,动作优雅地送入口中,眯起的狐狸眼中流转着狡黠而深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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