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唐凌的问话，白青阳有些犹豫。想到先前陆子昂跟他说过的不能随便让人探灵脉。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可是医院院长，应该不至于坑自己一个学生吧？而且校长还那么信任她。白青阳又放下了顾虑，将手伸了出去：“不介意。”
片刻后，唐凌露出了一副“难怪如此”的表情，她说：“你的丹田很大，几乎与修炼多年的大妖差不多，灵脉里灵气通畅，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你的修炼速度很快。”
白青阳点了点头：“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唐凌接着道：“那就是了。我这么说吧，妖修炼的原理就是通过灵脉间的灵气运转吸收外界灵气，最后汇入丹田，周而复始。而你的丹田，能将输入的灵气增值数倍有余。”
听到这里，一旁的何元化瞳孔都收缩了。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如果将一般妖当做一块蓄电池，那白青阳无异于一个发电站，即便是在一个没有灵气的环境里，他也能修炼。
唐凌接着说：“灵气球的灵气存量阈值不高，一般灵气输出后再输入，并不会增长。但对于你来说，灵气经过你的灵脉丹田后数倍暴涨，超过了灵力球的阈值，灵气球自然就爆炸了。”
白青阳听明白了，但他并没有像何元化那样惊喜。他对妖怪了解不多，自然不知道这是何等超标的概念。他很淡定地说说：“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唐凌没想到他这么沉稳，以为是一个对此习以为常的天才。白青阳走后，她对何元化感慨了一句：“没想到还有如此天赋却还能保持如此平常心的学生，真是自古天才出少年。”
何元化笑笑：“是啊，真没想到，九尾狐居然如此厉害。你说这种修炼体质是单九尾狐有，还是神兽都有？他这个体质，是觉醒了九尾血脉后才有的，还是天生就有的？”
这种问题唐凌也不敢肯定回答，她只模棱两可道：“我不清楚，至少这么多年，我只见过这一例。再者说，这么多年，有九尾血脉的，除了他，也就只有姬明思了。”
“真是让人好奇啊。”何元化自言自语道。
－
陆子昂已经做完所有项目了，但他没有先行回宿舍，只是坐在阴凉的地方等白青阳回来。
等待是一件漫长又无聊的事，陆子昂坐在树荫下，玩几分钟手机就抬头看向人群，看白青阳有没有回来。
但他没看到白青阳，反倒看见了两个碍眼的身影——刘恭和刘贺。
趁着体检人多，这两只骚孔雀死性不改，又开始满广场寻找猎物。虽然他们已经臭名远扬，但还是有专心修炼的单纯妖怪不清楚他们的那些腌臜事，被他们谦逊有理的表象迷惑。
陆子昂正好等得无聊，又看这两只妖不爽，索性去坏坏他们的事。
“小姐姐，你也喜欢打这个游戏吗？要不加个联系方式，我和我哥可厉害了，我们可以三排带你飞。”
“额……不用了，我喜欢一个人玩。”
“一个人玩多无聊啊，还容易遇到演员，我们三个人一起不是见谁秒谁。”
“对啊对啊，要不去我家玩吧，我家的设备超好的……”
没等他们忽悠完，陆子昂就出声打断了：“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们，别出现在我面前。”
陆子昂的语气很差，脸还阴沉着，虽然面容英俊，但还是吓得几人都后退了一步。
刘贺和刘恭记吃不记打，也许是觉得这么多人在这里，陆子昂不会对他们下手，并没有如陆子昂所愿马上消失，反而还装模作样道：“同学，你怎么这么凶啊？我们真的没钱给你交保护费。”
颠倒黑白。
陆子昂的脸更黑了。
被两只孔雀搭讪的是只狐妖，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刚想转身就跑，结果手腕被刘贺抓了个正着，刘贺的表情已经没有原来伪装的那么和善了，眼底隐隐透出几分偏执的滋味。他笑着对狐狸说：“小姐姐，跑什么啊？你可得给我们当人证啊，我们好端端在这聊天，这个死老虎一过来就恐吓我们，真的好恐怖啊。”
刘贺虽然一边说着什么“害怕”之类的话，但表情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即便是狐妖再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能感觉到抓着她手腕的绝非善类。
她用力抽了两下，没将手腕抽出来，已经有些害怕了：“你干什么？放开我！”
见当着他的面，刘贺这个渣滓都敢对人动手动脚，陆子昂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想故技重施，用引雷诀，但此地嘈杂，妖太多，而且刘贺手里还抓着一个无辜群众，实在是不好用引雷诀制裁他。
陆子昂正思考用什么法术教训教训刘贺时，肩上就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一看，是白青阳。
白青阳怕他等太久，远远看到他就冲过来了，没注意到他们几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他问：“回去吗？”
一时间，在场几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他身上，弄得他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他还是没认出刘贺和刘恭，只觉得这两人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舒服。
陆子昂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变换，转头的一瞬间，给白青阳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凶，发生什么事了？”
陆子昂眨了眨眼，收起了凶相，又回到了原来面无表情的样子：“没事。”
刘贺就看不惯他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既然没事的话，陆少爷就别打扰我们聊天了。”说完，他就拽着女孩的手要走。
女孩也感觉到这两只孔雀妖不是好东西，更不可能轻易被他拉走，一下变回原型，刘贺一时不备没抓住，让她逃走。女孩的动作很快，在地上一蹬就躲到了白青阳的身后，然后变成人形。
这几个人她不认识，但她认识白青阳，那可是现世唯一一只九尾狐！同族的存在瞬间给了她安全感！
刘贺表情瞬间有些阴鸷，看上去十分吓人。
刘恭已经觉得有些事态不妙，拉着他就想溜走，但却没让他拉动。
刘贺歪着嘴笑道：“陆子昂，两个你都要，也太贪了吧？给我们兄弟俩一个不行？”
陆子昂白了他一眼：“有病。”
眼看着陆子昂又要施法暴揍他们一顿，刘恭没想陪刘贺一块挨打，他用力拍了刘贺的后脑勺，想把人拍清醒：“你有病是不是？都说了走了！”
刘贺“切”了一声，才慢慢悠悠地跟着刘恭走。
一直走到看不到陆子昂等人的地方，刘恭才松了一口气。
刘贺笑他胆小：“你这么怕他干什么，那里那么多人，当着他姘头的面，他总不可能动手。”
陆子昂到底是老虎，百兽之王。虽说现如今妖与妖之间血脉压制已经不那么严重了，但他的威压还是让刘恭有些腿软。
面对刘贺的嘲笑，刘恭说：“我看你真是有病，就是有姘头在那，他才更会揍你。你以为他跟我们似的，需要装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去开屏？他们老虎族的都是尚武的，没什么比打你一顿更让他姘头觉得他厉害的了。”
“那又怎么样？”刘贺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那么多妖，他总不能打死我。一看见他我就来气，恐怕我们上次下的那些药还让他好好享受上了。那点东西可用了我一年的生活费！结果连个狐狸毛都没舔到，还白被雷劈了一顿。”
刘恭说：“你以为我就好受？你看没看见那只狐狸精，一看就是被滋润过的，一想到我费劲巴拉弄到的药便宜了那只死老虎，就觉得亏。”
“那你还拉我？”刘贺不忿。
“你个沙币，从长计议懂不懂？论武力你打的过那只死老虎？到时候，在那么多人面前你被按地上摩-擦，那就真是彻底丧失择偶权了！”
……
眼看着那两只孔雀妖走远，女孩才松了口气。她对着两人道：“谢谢你们，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白青阳不明所以，看向陆子昂。
陆子昂点了点头，说：“没事，你以后看到他们记得离远点，他们不是好人。”
“嗯嗯！谢谢你。”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一脸惊喜地看着白青阳，“你就是那只九尾狐吧，真的和传闻中一样呢！”
白青阳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话在这几个月里他听多了，他腼腆地笑了笑：“是吗？”
女孩说：“对啊！和传闻里一样好看，尾巴也一样的蓬松，看起来真的很好摸啊……”
白青阳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他的尾巴好摸，他下意识犹豫道：“额……那你要摸吗？”
陆子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站得离他进了些，挡住了一条晃来晃去的蓬松的尾巴。
很可惜，白青阳有两条尾巴，另一条在他身体的另一边晃来晃去。
女孩闻言，连忙摇头：“不不不，这倒不用了，不过可以和我合个影吗？我崇拜明思大人很久了，之前他们都说明思大人只是神话，但你的出现狠狠地给了那些人一巴掌！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九尾狐存在，说明明思大人一定也是存在过的！”
白青阳笑了：“当然可以。”
女孩开心地用手机拍了几张合照，一蹦一跳地走了。
白青阳转头看站在一旁发呆的陆子昂，说：“我们也回去吗？”
“拍完了？”陆子昂尽量把心里的酸涩感压下去，说实话，看着刚刚那个女孩和白青阳合照，他还是有些嫉妒的，他还没和白青阳合照过呢。
“嗯。”
离开广场之前，白青阳将手上一直拿着的体检表递给门口收表的医生。没想到医生没让他走：“同学，你还差一项验血呢。”
“啊？”白青阳下意识伸头看向他的体检单，他记得表上没有这个项目。
陆子昂也说：“老师，没有这一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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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