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去了两日小花园,第三日的时候惊蛰和小满说什么也不让她出门了。
夏冬春也犯懒了,干脆就将躺椅搬到院子里,躺在那静静地喝茶看天。
胤禛中午批完折子,想到这几天接连遇见的人,便是个计谋他也上这个当了。
只是他带着苏培盛紧赶慢赶到了小花园,却见这里空荡荡的。
“去查查,她今日在干嘛。”
“是。”
看到皇上冷脸的时候,苏培盛就已经给身后的小太监使眼色了,这会消息传来的很快。
“回皇上,夏常在今日没出门,现在正在延禧宫晒太阳。”
“晒太阳?”
胤禛反问了一句。
这姑娘嚣张爱撒娇,喜欢摘花扑蝶晒太阳,怎么这么像一只猫儿,还是只野性未驯的野猫。
“走,去延禧宫。”
九月的阳光暖洋洋的,夏冬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皇上禁止了人通传,一进来就看到她蜷缩在躺椅上,这么看更像个小猫了。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可是来看望嫔妾的。”
富察贵人被桑儿扶着匆匆忙忙的赶到院子里。
“起来吧,朕闲逛至此,你不必陪着。”
富察贵人脸一僵,隐晦的看了眼远处的夏冬春,虽然不情愿,但她不敢忤逆皇上。
果然都是狐媚子。
“小主,小主,快醒醒。”
小满不着痕迹的扯着夏冬春的袖子,想把她叫醒,人确实是醒了,但脾气却不是很好。
“干嘛呀小满,我好困的,罚你今晚吃二十个甜汤圆,到时候看你睡不着怎么办。”
夏冬春还没睁开眼睛呢,手就挥了出去,同时嘴里嘟嘟囔囔的。
胤禛仔细一听,不禁轻咳一声。
怎么惩罚人都如此的好玩。
听到陌生的男声,夏冬春一下就清醒了,扑腾一下坐起来,转头一看,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容。
“嫔妾给皇上请安,嫔妾不是故意睡着的,是太阳先动的手。”
什么叫太阳先动的手,这说法胤禛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莫不是和太阳打了一架,否则你倒是说说,太阳怎么先动手了。”
夏冬春偷瞄了他一眼,见他好像不是生气的样子,小步上前轻轻扯了他衣袖一下。
“那阳光充足,不就是邀请嫔妾睡午觉么,可不就是太阳先动的手。”
看清她的小动作,胤禛不禁想到她和婢女撒娇也是这个动作。
轻哼一声。
“你倒是不怕朕。”
夏冬春睁大眼睛,疑惑的看他一眼。
“嫔妾为何要怕您,阿玛说过,皇上虽然对朝政严厉了些,但却是个顶好的人,反倒是嫔妾。”
胤禛斜了她一眼,坐到她刚才躺的地方,阳光照着确实是很舒服,别说,这妮子还怪会享受的。
“你怎么了。”
“阿玛说嫔妾定是走了狗屎运,才能被皇上选中。”
说完还轻哼一声,显然是不服气的。
胤禛看她这样就想逗逗她,当即认同的点点头。
“夏威说的对。”
“皇上~~您怎么能质疑您的眼光呢,您看嫔妾这样貌,这身段,嫔妾最好了,才不是走了狗屎运。”
“哦,样貌身段确实好,怎么不夸夸自己的性格。”
夏冬春有点不好意思,脸颊飞上两抹红霞。
“那也夸夸吧,这可是皇上说的,嫔妾其实也觉得自己性格很好,只是阿玛总说嫔妾胆子大,哼,肯定是阿玛瞎说的。”
胤禛没想到,她会这样接自己的话,随即就被她夸自己的话逗笑了。
“你倒是自信。”
夏冬春点点头,她当然自信了。
胤禛看她这副自信骄傲的样子,别说还挺受用。
他虽然不会在延禧宫召她侍寝,但既然来了,就想着和夏冬春多聊聊天,这姑娘是个有趣的。
结果没想到,诗词歌赋她是一样不会,下棋倒是会一点,但只要看苗头不对就开始耍赖。
胤禛头都被她折磨疼了,终于决定放过彼此,两人静静的坐在暖阁里大眼瞪小眼。
“你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
一说这个夏冬春可就来精神了。
“嫔妾能干的可多了,骑马射箭,养猫逗狗,捉蝴蝶,看话本子,最喜欢的还是穿好看的衣裳戴好看的首饰。”
很好,非常符合他心里夏冬春的形象。
只是骑马射箭,不是身体不好么。
“你骑射功夫很好?”
夏冬春骄傲的抬起下巴。
“那当然,每年春秋,阿玛都带嫔妾去庄子上玩,虽然多数时候是阿玛牵着马,但我也能绕庄子好几圈呢。”
胤禛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一下。
他到底在怀疑什么。
他严重怀疑,在和她待在一起,自己的智商也会下降。
“好,以后有机会朕带你去跑马,天色不早了,养心殿还有事,朕先回去了。”
夏冬春失望的啊了一声。
“皇上今晚不陪嫔妾么。”
被夏冬春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胤禛很想留下来,但不行,他需要回去抄个佛经,不然明日早朝容易糊涂。
“朕明日召你去养心殿,你今日乖乖的。”
一听到这个保证,夏冬春开心了,当即点点头,乖乖的送他离开。
临走前,胤禛没控制住,摸了摸她的头,软乎乎的头发,真和小猫一样。
送走了皇上,夏冬春整个人好似没骨头一样倚在惊蛰身上。
谁想到一回头就见富察贵人站在门口,安答应也站在后殿门前,眼神都暗沉的看着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怨鬼呢。
还好她胆子大,对富察贵人匆匆点点头,对安陵容就是一个白眼,随后就任由惊蛰扶着自己回屋子,她需要好好歇歇。
得知皇上去了延禧宫,还和夏常在相处愉快后,华妃狠狠地将茶盏扔在地上。
“一个包衣出身,也敢和本宫抢皇上。”
曹琴默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小声开口。
“娘娘何必生气,皇上今日之前并未关注夏常在,今日去延禧宫说不定是去看富察贵人的,如今被夏常在截了胡,看皇上今晚没召她侍寝就知道,定是再给富察贵人留面子。”
“如今最恨夏常在的,只怕是富察贵人呢。”
华妃一听也觉得有理。
富察氏家世显赫,若皇上真对她上心,自己也奈何不得。
但如今就不同了,这两人同住一宫,以后只怕还有的闹呢。
“算你说的对,赏你了。”
随手从手腕上褪下个镯子扔到曹琴默怀里,她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