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晕头转向，手指抓紧对方的腰侧，是梦吧。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甜蜜的梦了，每次都是梦到跟别人拼命解释，撇清关系。
连在梦里，他都不敢再碰梁遇颃。
梁遇颃吻到了潮湿的泪：“哭什么？”
“很久没有亲我了，在梦里。”慕风声音有点委屈。
“为什么？”梁遇颃心疼又怜惜，手指摩挲着他的侧颈，失而复得，无比酸涩。
如果清醒的时候，慕风大概什么都不会说的，从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
就像自己忘记了他四年这件事，如果不是手术想起来，估计也会跟铁盒里的东西一样，永远尘封。
慕风低声道：“因为……我们已经分开了，梦里也不能打扰。”
梁遇颃收紧手臂，把他抱入怀里，贴着嘴唇说：“今天做个开心的梦怎么样？”
“可以吗？”慕风小心翼翼道。
“可以，反正是梦，没人会知道。”梁遇颃纵容他。
慕风还是有点不敢，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只是微微抬头，很轻地碰了碰对方的嘴唇。
“还要做别的吗？”梁遇颃耐心问。
慕风迷迷糊糊重新睁开眼，斟酌了很久：“看你洗澡。”
梁遇颃沉默了一瞬：“可以。”
看来这几年他确实过得清心寡欲，梦里的色情程度都降级了不少。
他抬手抓着卫衣的衣领脱掉，露出结实的肌肉，站在床边，伸出手：“来。”
慕风摇了摇头：“您先去，我再偷偷看。”
梁遇颃：“…………”
行，还编上剧情了，K总人设全崩。
他把换洗衣物放在洗漱台上，进去打开花洒，隔着玻璃门，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慕风慢吞吞走了进来。
也没把门推开，就趴在玻璃上，看他。
静止得像一张表情包。
梁遇颃哑然：“要进来吗？”
“不。”慕风抬头，两只手贴着玻璃门，脸颊也快贴了上去，“会弄湿。”
梁遇颃是真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
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那个吻已经是意外之喜，他做好了要跟慕风磨合很长时间的准备。
但此时，对方就这样盯着自己，真的很难克制。
梁遇颃把水温调凉，哑声道：“要看多久？”
慕风隔着玻璃盯着他，提出要求：“能转个方向吗？”
梁遇颃：“………”
梁遇颃在心里又给慕风默默记上了一笔账，等时机成熟，慢慢清算。
慕风的手指，隔着玻璃，顺着他的肌肉走向滑下去，之前的热水起了点雾，勾出一条清晰的指痕。
他非常满意，自言自语：“真是好久没做这样的梦了，果然不能见到梁遇颃，会失控。”
梁遇颃闭着眼睛忍了一阵，拉开门：“洗完了。”
“没看够。”慕风把他推过去，“再洗一遍。”
是真的非常折磨人。
梁遇颃来来回回洗了七遍澡，慕风终于心满意足。
他湿漉漉出去，伸手拿毛巾，手被慕风压住。
“还要做什么？”
“我来，不要动。”慕风拿着毛巾，从他潮湿的头发，到胸腹，再往下移。
梁遇颃伸手压住他的手腕：“可以了。”
慕风不悦：“说好了今天是开心的梦呢。”
“你开心的梦就是帮我擦干？”梁遇颃笑他，“没出息。”
慕风小声道：“我已经不会做这种梦了，我怕被梁老师知道。”
“他不知道。”梁遇颃睁眼说瞎话。
慕风凑过去，低下头，无比虔诚地，吻了吻胸膛上做手术留下的疤。
“那我再亲一下。”他贴着那两条微微交错的伤痕，两次手术，两次炼狱般的痛苦。
其中一次，是因为自己。
慕风眼睛又浸起了一层雾：“亲一亲就不疼了。”
梁遇颃后腰抵着洗漱台，心都要软了。
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宝贝，以为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也没有埋怨，甚至只有庆幸。
他的掌心碰了碰对方的后脑勺：“不疼。”
慕风贴着他的胸口，小声道：“对不起。”
梁遇颃叹了口气，勾着他的下巴把头抬起来，亲了亲：“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你没有错。”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消除慕风无穷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门外有人敲门，梁遇颃抓过衣服穿上，带上浴室门出去拉开，是蒋语安。
“那个……Kit……”他支支吾吾，“睡了吗？”
“没，在浴室。”梁遇颃看他一脸担忧，“他没事，一会儿就睡。”
蒋语安松了口气，应该没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果然是K总，长了几岁，终于成长了。
他把蜂蜜水递给过去：“让他喝点再睡，这家伙，太让人操心了。”
“懂事了。”梁遇颃夸他，伸手接过来，看他欲言又止，“还有事吗？”
蒋语安结结巴巴了半天：“你……你明天就走了是吗？去哪儿啊。”
梁遇颃顺手帮兄弟一把：“找陆斫。”
蒋语安眼睛亮了一下：“你知道他在哪啊？”
“知道。”梁遇颃慢条斯理道，“想问这个？”
“嗯，我很久没见他了。”蒋语安绞着手指，“不过，你应该不会告诉我，这么久了，你从来没说过。”
梁遇颃笑了下：“在遥海。”
蒋语安愣了几秒钟，迟疑道：“真的吗？遥海……具体哪里……我没有定位了，找不到……”
“遥海军械基地。”梁遇颃没有隐瞒，提醒道，“你想好，他最近在易感期。”
一些死去的记忆卷土重来，蒋语安张了张嘴：“那我还是不去了。”
梁遇颃嗯了声：“下次，我不会告诉你地址了，今天心情好，是例外。”
蒋语安在心里辱骂了他三百遍。
陆斫这几年每个地方只待很短的时间，要行踪，他不说，梁遇颃不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下次什么时候心情好？”蒋语安不死心。
梁遇颃正准备说点什么，浴室的门开了，慕风在里面闷了很久，有点呼吸不畅。
他脚步微晃过去，一把抓住梁遇颃的胳膊，歪着头：“梦里……怎么还有小蒋？”
蒋语安：？？？？？
他开口提醒：“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梦呢？”
慕风高冷地哼了一声：“没可能，你出去，不要在我的梦里。”
蒋语安十分无语，还是不死心问梁遇颃：“下次你什么时候心情好？”
“大概是跟Kit重新见面的时候吧。”梁遇颃说。
蒋语安欲言又止：“你……还记得手术前发生了什么吗？”
“不记得。”梁遇颃没打算承认。
“那……你为什么想见Kit.”蒋语安问，“他有未婚夫，不是单身。”
梁遇颃有点好笑：“我又不干什么，是不是单身有关系吗？”
蒋语安说不过他，得到了地址，又不敢去，更烦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扭头就走：“晚安，睡觉。”
慕风盯着蒋语安的背影，满意道：“走了。”
梁遇颃伸手把门带上，抬手拿着那杯温热的蜂蜜水：“喝完，睡觉。”
慕风没伸手，只是把嘴唇凑过去，贴着杯沿。
杯子抬得有点高，他已经尽力仰起头，还是喝不到，有点急。
“给我喝。”他皱眉道。
“脾气渐长。”梁遇颃捏着他的脸颊，一点一点往里灌，嘴巴太小，还是溢出来了一点，滴落在衣服上。
慕风慌乱伸舌去舔，被梁遇颃手指夹住。
“这次真的要洗个澡了，小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