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觉得这是激将法。
他站在那看着对方：“您就不怕，抗不住吗。”
“试试。”梁遇颃波澜不惊。
慕风慢吞吞朝着他靠近了些，这次没有刻意收敛，房间里的草木香更是浓郁。
梁遇颃伸手，碰到他的手背：“你抖什么？”
慕风一直以来都刻意压制，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有点控制不住。
梁遇颃缓慢起身，站起来，手指顺着手背往上移：“慕风？”
“我感觉我要爆炸了。”慕风浑身都在抗拒，诚实道，“我会不会伤害您？”
他的用词非常像小孩子，很像是回到他第一次精神力即将失控的时候，那种不安。
梁遇颃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倒在了沙发上。
他居高临下看着对方，早慢慢俯身道：“虽然是有点不舒服，但距离伤害，还很远。”
梁遇颃收紧手指，掐住他，为他脱敏：“你是个正常Alpha，释放信息素也很正常，学会控制，不会伤害任何人，更不会伤害我。”
慕风抬着头，呼吸急促。
梁遇颃尝试着适应：“继续，你很好闻。”
慕风眼尾都泛起了一层红色，看着对方隐忍的眼底，骤然起身，想去拿手环：“不了，您会不舒服。”
隔得太近，他感受到了梁遇颃紊乱的心跳。
“不许拿。”梁遇颃很强势，把他按了回去。
“心脏……”慕风艰难出声，“心脏会坏的。”
他不是不懂医学的白痴，梁遇颃此刻毫无规律的震动，完全不符合原本的机械规律。
慕风一下子就想到慕阳，开始害怕。
梁遇颃垂眸看着他：“你怕什么？怕我死吗？”
慕风瞳孔收紧，艰难反驳：“不会的，您会长命百岁的。”
梁遇颃想到梁兆清的提议，二次手术。
如果真的要换一颗新的心脏，才能适应更多的情感波动，他不是不能去做这个尝试。
“慕风，如果我的心脏连你的信息素都承受不住，我们要怎么在一起？”梁遇颃问他。
慕风被问得哑口无言。
两个Alpha成为伴侣，这本身就是很具体的问题，更何况，梁遇颃还有心脏的负荷。
“那我会一直……戴着手环。”他小声说，“也没关系。”
梁遇颃垂眸，看着他，冷着脸，一字一顿。
“你为了一个铁盒就要冲进火场，我如果连承受信息素都做不到，这样不对等的爱，你要吗？”
慕风从来就没妄想过梁遇颃能回应。
此刻他抛出这样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不需要……您做任何牺牲。”
梁遇颃觉得他真的很倔，也是真的难教。
他不懂什么叫两情相悦，也不懂得如何索取，只是飞蛾扑火一样的献祭，但这很病态。
“这不叫牺牲，慕风。”梁遇颃压着不适，“我想走进你，我心甘情愿，懂吗？”
慕风思考了几秒钟，很轻地点了下头。
“重复一遍。”梁遇颃说，“现在要做什么？”
慕风微微动唇：“释放信息素，让您适应。”
“不算太笨。”梁遇颃低头，很轻地吻他的嘴唇，“继续。”
慕风整个人绷紧得更厉害，他是真的怕伤害梁遇颃。
一边恐惧，一边兴奋，整个人几乎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后背沁出一层一层的薄汗。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梁遇颃含糊不清开口，“胆儿那么小。”
他语气还算平静，但腕上的手表一直发出紧急尖锐的提醒，听得慕风心惊肉跳。
几种情绪交织，慕风感觉要昏过去了：“头好晕。”
梁遇颃轻笑了声：“怎么像是我在欺负你。”
慕风偏过头，滚了滚喉咙：“我们循序渐进，今天就到这里好吗？”
他是真怕把梁遇颃弄出什么问题了，还是很慌。
“好，收吧。”梁遇颃命令。
听到指令，慕风才非常迅速把信息素收了回去，仰头长长吐了口气。
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成这样，梁遇颃不让戴手环，不敢想真刀真枪………
慕风抬手盖住脸，0717不会又被炸飞第二次吧。
“以后易感期也不戴吗？”他小声问。
“嗯，不戴。”梁遇颃说。
本来是很正常的对话，慕风突然顿了顿，突然想歪了一点。
梁遇颃起身去浴室，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放空。
刚刚梁遇颃掐他脖子的时候好凶。
但好爽。
慕风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他的为所欲为计划再不使用，就要错过兑奖时间了。
他的手指碰到梁遇颃丢到一边的皮带。
好东西。
手指划过上面粗糙的纹理，他的心脏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起来。
梁遇颃拉开门出来，看着他一动不动坐在那：“发什么呆？”
“之前飙车，您说要惩罚我。”慕风小声道，“今天先惩罚了吧，我怕过几天万一又惹您生气，攒太多了。”
梁遇颃气笑：“你就不能少惹我生气。”
慕风从沙发上起来，飞速跑到床边，趴着躺下去。
梁遇颃眯了下眼：“什么意思？”
“来，惩罚。”慕风语气很兴奋。
梁遇颃：“…………”
他都怕刚的澡白洗。
还在追人，不想操之过急，想要循序渐进，从约会接吻开始，再慢慢一步一步，确定关系，完全占有。
偏偏慕风压根没打算按着正常的剧本走。
梁遇颃关了房间的大灯，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光落在床头，勾勒出年轻的Alpha美好的曲线。
深黑色的皮带放在旁边，像是某种刑具。
梁遇颃慢慢走近，曲身半跪上去，手指按上白皙的后腰：“拿我的皮带，想做什么？”
“因为您说我可以为所欲为。”慕风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变得翁声翁气，“所以我想自己挑一个惩罚。”
梁遇颃已经猜到了。
但他只是轻缓地碰着对方，让他自己说出口：“听不懂。”
他学慕风之前的口吻说话。
慕风声音变得更小，因为主动的要求而害羞：“打我吧，我错了，十下怎么样？”
“就不怕我没轻没重，把你伤了。”梁遇颃把皮带折叠，拿在手里，扇了一下他的软肉。
慕风把脸埋进枕头里，垂涎已久的感觉，终于落下。
果然如想象中一样，刺激，甜美。
“不会，您有分寸。”他含糊不清，心口震颤。
梁遇颃轻嗤了下，还分寸。
慕风大概不知道，对于原本就享受支配和掌控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猎物。
他们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是天生一对。
梁遇颃微微低头，撑在对方耳边，低声道：“报数，十五下，我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