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闭眼，羞愤道：“不行，您出去。”
梁遇颃站在那没动，甚至还抬了下手：“没关系，医生帮病人很正常，你穿着防护服，很不方便。”
说得像是多体贴似的。
就是想看他笑话。
慕风咬牙道：“您现在已经开始惩罚我了是不是？”
他原以为梁遇颃会采取比较传统的手段，比如揍他一顿，万万没想到，走的是这种羞辱模式。
“嗯，说对了，惩罚。”梁遇颃站在他身后，“我很困，速战速决。”
慕风：“…………”
慕风真想拿以前那套理由：“您就不能继续把我当Omega看吗？您的分寸呢？”
“你不是Omega。”梁遇颃低头，前额搁在他的肩头，“这位Alpha，快点。”
慕风度过了这辈子最漫长的一分钟。
他想死。
现在是真的想时间回溯了。
梁遇颃恶劣到了极点，还转过头看他：“脸红什么。”
“裤子。”慕风手忙脚乱，羞愤至极。
“等一下，洗个手。”梁遇颃把他拽过去，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两人的手锁在一起，慕风不得已也跟着把手洗了一遍，催促道：“好了可以了。”
梁遇颃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上课没听吗？要注意清洁卫生，慢慢洗。”
慕风忍了又忍，是自己错了，不要反驳。
梁遇颃真的太坏了。
好不容易弄完，慕风重新躺回去，两眼一闭，直接装死。
梁遇颃的困意已经没了大半，侧着头看他：“要不喝点水？你嘴巴很干。”
“不喝。”慕风视死如归道，“我就算渴死，都不会再喝一滴水。”
他绝对不可能让这件事再发生第二次。
想了想，又问：“梁老师，您打算这么锁多久？”
“看我什么时候消气。”梁遇颃语气稀松平常。
“回去也要这样吗？不好吧，况且，您做手术开会怎么办，会有人投诉的。”慕风表现得非常贴心。
梁遇颃已经预判了他的说辞：“这两天没手术，休假。”
慕风：“………”
他今天真的沉默了无数次，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信息素让梁遇颃变异了，怎么彻底变了个人。
“睡觉了。”他侧过身，不想说话、直接拿被子蒙住头。
大概是因为感染，头昏脑胀，思绪昏沉。
再醒来的时候，是听到0717压低的声音：“上次你让我查的东西，他大姐慕阳之前在研清医疗中心担任重要职位，很巧的是，研清你父亲也有投资。”
“慕明德之前怎么没提过。”梁遇颃问。
“可能是丧失爱女很难过吧。”0717小声道，“研清是中立机构，各方都出了人，慕家应该很看重慕阳才给了她这个机会。”
梁遇颃停顿了几秒：“研清，是不是之前我妈疗养的地方，我记不清了。”
“应该是的。”0717工作时候的语气很认真，“研清本来就是做疑难杂症的研究，你妈妈心脏问题，是其中被列为很重要的一项。”
“慕阳……”梁遇颃沉思道，“应该不会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吧。”
“除了工作，暂时没什么交集。”0717回答。
慕风眼皮很轻地颤了下。
梁遇颃已经开始调查当年的事了，他是想给自己伸冤翻案吗。
但大姐的死，很蹊跷，慕明德当时特别应激，谁都不能碰那具尸体。
他拒绝尸检，不允许她毫无尊严下葬，当时官方死亡原因是，由于外界刺激心脏剧烈收缩导致猝死。
而那天，正是慕风精神力失控，于是，罪名就落在了他头上。
“梁老师……”慕风无法再继续装睡，转过头，看向他，“您为什么查这个。”
“醒了？”梁遇颃毫不避讳，“我总觉得，这事儿还会被翻出来，所以想先了解一下。”
慕风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您还是一如既往相信我吗？哪怕知道我是Alpha？”
0717突然炸了，瞪大眼睛，快要破音：“什么？你是Alpha？”
梁遇颃被吵得头疼：“再吵把你扔下去。”
0717压低声音，难掩震惊：“你怎么是Alpha呢？你不是有Omega信息素吗？”
“假的。”梁遇颃瞥了始作俑者一眼。
“那那那……你们俩……那个………”0717难以启齿，“怎么弄啊……谁在上………”
梁遇颃给了他一脚。
慕风万万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话题带偏。
0717抱着头，感觉经历重创：“那岂不是生不了小宝宝了，我还计划退休了帮你们带孩子呢。”
他又抬头看向被子里的人，皮肤白皙，五官漂亮，是比普通Omega高，但都订婚了，怎么就是Alpha呢。
这手环一摘，不得大战三天。
“你想得有点远。”梁遇颃制止他胡说八道，回答慕风上一个问题，“我还是那句话，相信。”
慕风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失态，只能拿0717转移注意力:“笨企鹅，我哪里不像Alpha了。”
“额……那你那啥的时候，会很痛哎。”0717露出痛苦的表情，“真的会很痛。”
真的不知道一个机器人也用不上这些还这么懂，慕风无语：“……你到底一天到晚在看些什么资料。”
“枯燥的工作总需要调剂嘛，我这也是为了你们俩性福生活着想。”0717扣了扣脑袋，感觉头疼。
俩Alpha，这怎么弄，嘶，刺激。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两人，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
梁遇颃看一眼就知道他又在脑补一些大尺度剧情：“别想，没你事了，滚吧。”
“好无情，好一阵不见了，也不说想想我。”0717转过身，一摇一晃迈着企鹅步子晃走，“回去喂猫了，今天很不高兴为您服务。”
慕风坐起身，手背有些痒，止不住想挠：“我们什么时候回？”
“回去之前，不上厕所么？”梁遇颃问。
慕风涨红了脸：“不。”
“航行时间十几个小时，在飞行器上我要是帮你，蒋语安和陆斫都在。”梁遇颃提醒他。
慕风隔着手套，手背已经被挠红了一片，有点暴躁：“您就不能解开，让我自己去。”
“不能。”梁遇颃按住他的手，“别挠了，创面增大，到时候感染更严重。”
慕风冲他龇牙，猫咪似的：“我不仅想挠，还想乱咬，松开吧。”
梁遇颃抬手，把手指放到他的嘴唇边：“咬。”
慕风不敢。
原本感染就是因为跟患者有血液接触，要是把梁遇颃咬伤，后果很严重。
“不。”他的嘴唇被抵着，含糊不清回答，“您还是医生，不要做这种危险举动。”
梁遇颃看着他，慢条斯理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气还没消，打不得骂不得，总得找点别的地方泄火。”
他的瞳孔本身就黑，看人的时候，压着光，阴沉沉。
“那个，0717走了吗？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跟他讲。”慕风拙劣转移话题。
人还没离开半米，因为手铐，又被拽了回去。
以前他想天天跟梁遇颃粘在一起。
现在愿望实现了，但是以这么羞愤的方式，佛祖是做了许愿调剂么。
他求饶道：“梁老师，到底要怎么，您的气才能消？”
梁遇颃看了一眼洗手间。
慕风也不明白他哪里来的恶趣味，愤愤不平道：“一直被这么锁着，总不能我洗澡您也跟着吧，AO有别，AA也有别啊。”
梁遇颃挑眉，非常满意他又给了一个新选项：“走之前，洗个澡吧，你脱还是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