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和喘息保持着同步的频率……
江画萤被触手卷着, 带去了另外一个空间。
【黑雾浓雾-10】
同一时间响起的还有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某种让人安心的讯号,江画萤瞬间瘫软了身体。
太累了……
从蒂凡尼的死亡开始, 剧情的发展都像是开了二倍速似的。
从差点被瑟法吃掉, 实现真正的海底“永眠”, 和变态杀人魔周旋,又被莱奥尼德那个家伙追杀跳湖, 到最后的献祭。
事情一件接一件, 让她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但现在不一样了, 厄拉托接受了献祭。
这也就意味着祂不会随意杀死她。
小命有了保障的江画萤,胆子立刻大了起来。
她在缠绕的触手中翻了一个身, 双手抱住一根粗粗壮壮的触手,大腿随意一跨, 压在另外几根触手上面, 就歪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厄拉托, 我亲爱的未婚夫,让我先睡一觉。”
被一下子缠住好几根触手的厄拉托僵硬一瞬, 低沉沉地威胁:“松开!”
“我好困, 好累……就睡一会会,求你了……”江画萤非但没有松开, 还抱得更紧了,用脸颊蹭了蹭触手, 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爱你……我最爱你了……厄拉托。”
说完后, 她就再也撑不住彻底睡了过去。
厄拉托藏在触手后的身体,僵硬得像是块木头。
祂想要抽开触手,把她狠狠甩在地上!
可刚刚最后那句话, 就像是磨人的小钩子,一下下拉扯着不复之前坚硬冷酷的心脏,往里面灌着甜腻的爱意。
【黑雾浓度-5】
不,祂绝对不会再相信她了!
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不过是为了再次逃离而已。
祂绝对不会像曾经那样愚蠢,轻信她拙劣的谎言。
【黑雾浓度+6】
“厄拉托……”
睡着的江画萤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呓语。
【黑雾浓度-2】
厄拉托的黑化值加了又减,减了又加,好半晌才停下。
最后,黑化值总计-9。
彻底睡熟的江画萤全然不知道,她已经滚到了另外几根触手上,四仰八叉地瘫成了一张猫饼,睡得小肚皮起起伏伏。
厄拉托垂首凝视了她半晌。
黑色长发阴郁地垂在祂的脸颊两侧,只露出消瘦锋利的下颚线和越来越抿紧的唇。
一条触手从祂身后探出来,朝着江画萤伸去。
卷得乱七八糟的裙摆被触手拉下来,遮盖住女孩腰侧肋骨下那一点小小的痣。
做完一切,触手悬停在江画萤上方,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又游到了她的裙边。
另一根触手伸过来,两条触手配合默契,飞快地将宽松的裙摆牢牢系在女孩的腿上,任由她再怎么翻腾,都不会掀上去。
其他触手也没有闲着。
它们不断蠕动蜿蜒,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黑色波涛起起伏伏,很快就从一堆乱糟糟的“毛线团”,变成一张平整的编织网。
江画萤就那么小小一团睡在正中间,身上还盖了一张小毯子。
……
厄拉托离开后,禁地内的威压一下子消失。
柏妮丝和布鲁克跪在地上,猛烈抽搐了几下后,顷刻脱力,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上。
他们浑身被冷汗浸透,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四肢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半晌,两人勉强缓过一口气。
可就在他们以为祭祀成功,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地面图突然裂开一道深缝!
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翻动的地壳如同愤怒的巨龙,将他们一口吞没。
他们不会死亡。
邪神将会赐予他们进入地狱的机会。
在那里,他们无法逃脱,无法停止,只有永无止境的崩溃和折磨。
……
江画萤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饱饱睡了一觉的她,满血复活。
脸上带着压出来的睡痕,健康的粉色从皮肤下透出来。
江画萤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装修精致的田园风房间里。
应该是厄拉托将她带到这里来的。
摸了摸口袋里的小鲨鱼,确定瑟法还在沉睡后,江画萤仰起脑袋,对着虚空呼唤了一声:“厄拉托,你在吗?”
没有应答。
好在那存在感极强的,阴冷黏稠的窥视感还在,甚至比之前更为强烈。
江画萤放心地伸了个懒腰,决定先熟悉一下环境。
很快,她就发现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眼熟,同样的别墅,同样的湖泊……
当然,禁地同样存在。
但它们又不太一样。
别墅很新,丝毫不见腐朽和老旧的痕迹,布置得非常温馨,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每天都有精心打理。
别墅外的环境也不像是先前那样鬼气森森,好像下一秒就能上演恐怖片。
相反,外面莺飞草长,满目翠绿的植被和鲜艳的野花,甚至能够听到清脆悦耳的鸟叫声。
至于禁地……
江画萤没能进去,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在了外面。
总结来说,这里就像是一个平行空间,或者称为里世界。
等江画萤再次溜溜达达回到别墅的时候,餐桌上出现了一份新鲜的食物。
不是她已经吃腻了的白人饭,而是足以勾起她馋虫的家乡菜!
江画萤迫不及待地坐下,欢喜地双手托腮望着半空,笑颜如花,嗓音甜进了骨子里:“谢谢你呀,厄拉托!我好喜欢。”
喜欢食物,还是喜欢祂?
念头冒出的瞬间,厄拉托就狠狠地唾弃了自己。
没有用的,无论她说什么,祂都不会心软。
【黑屋浓雾-2】
……
逐渐的,江画萤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好像成了厄拉托的……电子宠物?
就像是放置小游戏,厄拉托会为她准备好丰盛的一日三餐,包揽掉所有的家务。
她换洗下来的脏衣服会在晚上消失,第二天干净整洁地出现在她的衣柜里,不仅香喷喷的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
但祂从未再出现过。
哪怕江画萤把娇纵大小姐的坏脾气发挥到了极致,故意将别墅里折腾得一团乱,厄拉托都毫无反应。
只有如影随形的注视,像冷血动物一般湿冷地粘在肌肤上。
等江画萤睡着之后,那些狼藉就会被厄拉托全部收拾干净。
脾气好得仿佛任人随意捏扁搓圆的章鱼小丸子。
有那么一瞬间,江画萤都要以为自己攻略的对象不是邪神,而是什么田螺先生。
可这不仅没有让江画萤安心,相反的,她越来越焦虑。
厄拉托的黑化值一开始还会时不时降低一些,但很快就凝固住了。
他们之间,好像陷入了某种无声的僵持。
……
厄拉托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江画萤。
她的每一个举动,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心跳,她的呼吸……
在回应召唤的那一刻起,厄拉托就注定再不可能放她离开。
但祂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现在这样就很好。
祂能看到她的一切,渗透进她的生活,成为她今后人生每分每秒里的一部分。
而她,再也无法欺骗祂。
……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瑟法醒了。
这对江画萤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小鱼宝宝醒来的时候还在江画萤的口袋里。
祂用圆滚滚的脑袋将口袋顶出小小的弧度,小尾巴左摇右摆,一下下蹭在江画萤敏感的腰上。
江画萤被逗得咯咯直笑,飞快将祂从口袋里拿出来。
丝毫没有要避讳厄拉托的意思。
反正祂也不理她不是吗?
“瑟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她将小鲨鱼放进圆形的玻璃鱼缸,指尖探入水中,轻轻拨弄。
小鲨鱼游上来,和她的手指保持了一定距离,犹豫两秒后,才用鼻尖碰了一下。
一触即离。
【黑雾浓度-1】
江画萤有些诧异地挑挑眉。
竟然没有像是小狗一样凑上来,围着她的手指乱蹭吗?
难不成是因为身体变小了,连带着智力都变成小鱼宝宝了?
江画萤眼疾手快地抓住小鲨鱼的尾巴尖尖,轻轻捏了捏。
小鲨鱼像是触电似的一个猛甩尾,溅起两朵小小的水花,一溜烟游到了距离她最远的地方。
【黑雾浓度-1】
有点奇怪。
江画萤捻了捻手指。
因为这几天一直被装在口袋里贴身带着的关系,小鲨鱼带上了属于她的体温,摸上去不再冰冰凉凉的。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欺负一下小鲨鱼的时候,祂又游了回来。
江画萤静静地看着祂要做什么。
小鲨鱼先是围着她的手游了一圈,然后僵硬地半侧身体,将自己的背鳍不自然地贴上她的手背,短短的尾巴艰难地去缠她的手指。
【黑雾浓度-1】
江画萤盯着小鲨鱼看了半晌,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哈哈哈哈哈,瑟法,你是在撒娇吗?”
不,是在勾引。
诺兰在心底艰难地回答。
瑟法仍旧在沉睡,先醒来的是他。
为了不被发现异常,或者说不想被江画萤发现自己——一个非人非怪物的家伙——的存在,诺兰只能选择假扮瑟法。
他非常努力地回忆瑟法当时在湖底是如何做的,然后一比一地复刻出来。
结果……非常糟糕且滑稽。
年少成名的天才,在学习和模仿上,第一次遇到了人生滑铁卢。
诺兰现在唯一庆幸的事,自己是一条鱼。
小鲨鱼蔫巴巴地垂下脑袋,仿佛失去了鱼生希望。
【黑雾浓度-1】
江画萤知道瑟法有秘密,在和莱奥尼德的战斗中就已经有所察觉。
但是这不妨碍她继续攻略这条害羞的小鲨鱼,祂的黑化值也太好降了!
就像是完成指标打卡一样,只要碰碰祂,就会减少一点黑化值。
“好啦好啦,瑟法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想要怎么撒娇都可以。”江画萤不再难为害羞小鲨鱼,将手指微微内扣。做出半握的动作,变成一个简单的“巢穴”。
小鲨鱼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一头扎进她的掌心,将自己团吧团吧窝好,安静不动了。
【黑雾浓度-2】
……
前几天,别墅里总能听到住在里面的女孩,软声呼唤“厄拉托”这个名字。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今天的空气里仍旧充斥着女孩甜蜜又轻快的嗓音。
可对象却换了另外一个人。
瑟法长,瑟法短。
江画萤今天一整天都被小鲨鱼夺走了注意力。
她是故意的。
之前布鲁克、海伍德等人稍一靠近她,阴冷的注视就会缠上来。
江画萤就不信厄拉托这么能忍。
事实也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整栋别墅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潮湿蔓延在角角落落。
黑雾浓度也在持续不断地增加着。
【黑雾浓度+……】
【黑雾浓度+19】
【黑雾浓度+20】
江画萤坐在餐桌边,磨磨蹭蹭地吃着碗里的食物,耳边全是鼓噪的心跳声。
天边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整个世界再次陷入黑夜中。
厄拉托也快要到极限了。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刚想要开口,就听到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黑雾浓度-1】
【黑雾浓度-2】
【黑雾浓度-3】
江画萤:“?”
不……这是几个意思?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连筷子从手中滑落都没有发现。
但掉落的声音没有响起。
一根隐匿身形的触手从桌下探出,悄无声息地卷住了它们。
筷子没有被送回厨房的水槽,而是被那根触手偷偷藏了起来。
直到后半夜,厄拉托清洗完餐具,清点数量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双筷子。
触手在祂阴沉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将东西交了出来。
筷身上下亮晶晶的,上面裹满了触手的黏液。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江画萤被震惊到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和重物倒下的声音。
她顾不上厄拉托,匆匆朝楼上跑去。
“瑟法!你还没好吗?”
才推开卧室的房门,江画萤的脚步就顿住了。
她看着房间里的场景,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卷翘的眼睫上下轻轻颤动。
“瑟法”变回来了。
强壮的鲨鱼鱼尾和成年男性的身躯,直接撑爆了小鱼缸。
诺兰倚墙半坐在地板上,浑身湿漉漉的,流淌出来的水在地板上漫延开大片暗色的痕迹,碎裂的玻璃像是星辰散落。
他难耐地仰着头,突起的性感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着。
泛着水光的漂亮腹肌紧紧绷着,优越的线条一路延伸至,银灰色鲨尾一下下轻拍着,和喘息保持着同步的频率。
听到声音,年轻俊美的神明长睫半垂地看过来,湿润的蔚蓝色眼睛理透出几分欲说还休的色气。
江画萤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跑上楼的关系,导致心跳得过快,还是因为眼前的画面——
作者有话说:不知道写什么,那就挨个亲亲我的读者宝宝[亲亲]
第42章 第 42 章 祂像是大度的丈夫,只要……
“水……”沙哑的嗓音从诺兰喉间溢出。
“什么?”江画萤没有听清楚, 连忙凑过去。
她小心避开了地上的尾巴蹲下,上半身朝着他倾斜。
滑落的长发落在诺兰的肩头,又细又软的触感, 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存在, 却让诺兰猛地发出两声急促的低喘。
【黑化值-1】
强烈的反/应让诺兰难堪地偏过头去。
光是闻到空气中属于江画萤的气味, 听到她的声音,这具身体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变得敏感又饥渴。
更不要说, 她就在自己的面前。
还是那么近的距离。
轻柔的呼吸, 带着让他融化的温度,甚至不需要去扮演, 身体就已经变得放浪形骸。
【黑化值-1】
“水……给我水。”诺兰听到自己对着她发出渴求的声音。
海神身体强悍,离开水源这么一点时间, 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体内燃起的燥热, 让他产生出自己快要渴死的错觉, 只能用水来缓解。
“我这就带你去泡水,别担心, 会没事的。”江画萤见他浑身都泛起潮红, 就知道祂一定很难受。
她二话不说就张开双臂抱住了诺兰,顾不上他赤/裸的身体将她弄得湿哒哒的, 想要把他扶起来。
但是她忘记了对方的重量。
江画萤不仅没能把人拉起来,自己因为反作用力, 径直朝着诺兰身上栽去。
两人撞在一起, 发出闷响。
【黑化值-1】
“嗯……”迷乱炙热的喘息钻进江画萤的耳朵, 烫得她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双手又是一抖。
诺兰再次将女孩抱了个满怀,她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拢在怀里, 就像是抱着一团香甜的云。
他的理智是清醒的。
足以清晰地评判自己刚刚的行为。
卑鄙又无耻,故意发出那种不堪入耳的声音,来勾引对方。
但他的身体又是沉迷的。
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得到更多,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血骨,或者掏出更多给她。
宛如诅咒一般的饥饿感,更是在血管里蔓延,不断摧毁着他的理智。
【黑化值-1】
“抱歉!瑟法你有没有撞疼?”江画萤趴在年轻海神的怀里,顾不上自己被碰红的下巴,本能道歉。
她又忘记了。
刚刚那样程度的力道,对这具放/荡的身体来说,完全就是奖励。
垂在地板上的鱼尾愉悦地拍打了两下,诺兰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没有让某个地方发生变化。
“没事。”他闭上眼睛,自以为冷漠地开口。
实则嗓音低哑,带着莫名的蛊惑意味。
【黑化值-1】
江画萤耳根发麻,攒了半天劲都没能重新蓄力。
她只好拍拍掌心下的月匈月堂,声音嗡嗡:“那你先把我松开。”
她整张脸都埋进了大片细腻的雪白之中,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好。”诺兰应答。
【黑化值-1】
半晌过去,江画萤都没等到对方的动作。
雪色山峦仍旧上下急促起伏着。
“瑟法?”江画萤又小小喊了一声,连喘气都不敢用力,生怕碰到不该碰的,可越这样,呼吸就越急促,身体的温度节节攀升。
“我在,阿萤……”诺兰正在拼命抵抗身体的本能。
但对她回应,比想象中还要简单。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解,就算他变成一具没有意识傀儡,都会在听到她声音的第一时间回应她。
【黑化值-2】
江画萤感到抱着自己的双臂不断收紧。
“阿萤……阿萤……阿萤……”
诺兰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黑化值-2】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的喊她。
虽然已经听瑟法念过无数遍,可由他发出这两个音节,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体内躁动不安的谷欠/念像是遇到了助燃剂,“轰——”的一下猛然窜高!
他疯狂地想要亲吻她,掠夺尽她口腔中所有的甘甜。
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片刻的干渴。
(描述的是心理活动和脑子里的想法,想要亲吻是爱情的本能。)
诺兰向来引以为傲的克制,在本能的冲击下,濒临崩溃。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猛烈的情绪波动,让沉睡着的瑟法短暂醒了过来。
感受到体内动荡的情绪,瑟法毫不留情地给予了嘲讽。
(这两段都是正常互动啊,表达了情绪激动。)
[这就是你克制的结果吗?]
[也不过如此。]
[诺兰,不要再抵抗了。和我一样,不好吗?我们可以一起爱阿萤。]
瑟法的声音幽幽,引诱着他一起沉沦。
站在悬崖边缘,本就摇摇欲坠的诺兰,没有如祂所料那般臣服于欲/望。
而是瞬间清醒了过来!
诺兰仿佛被一盆冰水直接兜头浇下,理智回笼的同时,飞快松开了江画萤。
下一秒,年轻的海神消失,变成了一条圆滚滚的小鲨鱼。
“啪叽”一下,掉到了江画萤的大腿上。
【黑化值-1】
江画萤懵懵地坐在地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还可以看到又大又白,和嫩嫩的粉色。
殊不知,她现在在别人看来也是一副可口甜美的模样。
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乱七八糟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肢,翘挺饱满的弧度越发莹润动人。
像是被水洗了好几遍的水蜜桃,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
最后小鲨鱼被放进了浴缸里。
宽大的白色浴缸足够祂在里面变大变小,还不会脱水。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江画萤都累了。
她重新洗漱完,回到自己的房间,懒懒瘫倒在床上,查看厄拉托的卡牌。
“系统,给我这三个小时里厄拉托的黑化值变化。”
【数据已生成,请查看。】
长长一列数据记录出现在江画萤的眼前。
不断起伏的黑雾浓度足以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厄拉托看在眼里。
但是……
“为什么祂的黑雾浓度只高了一点点?”
江画萤在心里尖叫!
【根据系统数据分析,玩家因该为此感到庆幸。一旦黑雾浓度冲破阈值,游戏将会变得不可控。】
“不,你不懂。”江画萤内心猫猫头流泪,并不打算和系统解释情感的复杂。
现在厄拉托的反应,就好像一个大度又卑微的丈夫。
就算妻子把外面养的小狐狸精带回家,祂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妻子还愿意回这个家,还愿意留在祂身边,就心满意足。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继续发展下去。
完成个人任务就是遥遥无期。
江画萤在大床上翻来滚去,把自己卷成一根春卷又摊开,又卷起来。
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遍后,她突然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厄拉托,我们谈谈。”
江画萤才开口,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晃着就要从床上摔下去。
无形的触手飞快伸出来,稳稳托住她的身体。
将闹腾又冒失的人类女孩不轻不重地推回枕头上后,触手又要再次消失。
这一次,江画萤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急着去追,就这么软绵绵地躺在雪白大床中间。
纯粹的白金色发丝披散在她的脑后,宽松的裙摆如羽翼般散开,仿佛坠落人间的的小天使。
乖得人心软。
好像拒绝她是一件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原本打算回去的触手,就这样悬停在了半空。
【黑雾浓度-3】
江画萤看不见厄拉托,只能虚虚望着天花板:“厄拉托,你是为我而降临的对不对?我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
她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
但她根本不知道,这些话里到底蕴含着何种危险又恐怖的含义。
【黑雾浓度-3】
厄拉托深深凝视着她。
祂的视线无处不在,窒息般的粘稠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将大床中心的女孩紧紧包裹。
江画萤感觉到空气开始变得阴冷,身体不由自主地细微轻颤起来,但对自己的决定没有一丝动摇。
规则束缚玩家,也束缚怪物。
这是她的掣肘,同样也是她破局的武器。
江画萤用力抿了一下唇,压出两道殷红的痕迹,声音坚定:“同样的,我也是你的召唤者。我要你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完成你该履行的职责。”
“实现我的愿望,在那之后,你想要如何对待我都可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无形的规则之力在房间内波动。
哪怕是强大的邪神,也必须遵守游戏规则。
房间的另一头空间变得扭曲,厄拉托的身形缓缓出现在江画萤的面前。
阴郁的邪神还是之前的打扮,鸦黑色的长发遮挡住祂的容貌,古老的祭祀长袍衬得高挑身形越发神秘。
祂离江画萤远远的,完全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黑紫色的触手盘踞在衣袍之下,发出瘆人又黏腻的摩擦声。
祂在不悦。
江画萤清晰地感觉到了。
都不需要去听黑雾浓度的变化。
房间里的灯光一寸寸地暗下来,空气变得森冷潮湿,厚重地压在人的心口上。
纵使看不到厄拉托的眼睛,也仍旧能感到祂刻骨般的视线。
“你将只有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厄拉托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苍寥冰冷。
就算她提出想要离开,也没有用。
她永远,都不可能逃离这里。
阴暗、疯狂、不可控的念头如同泛滥的黑血,从厄拉托的心脏里不断渗出。
黑化值开始尖锐地向上攀升。
艰涩的窒息感越来越重,混乱癫狂的情绪开始影响江画萤的思维。
“我要和你结婚!”她猛地大声喊出自己的愿望。
一切戛然而止。
空荡的安静中,江画萤只能听到自己胸腔里激烈轰鸣的心跳声:“厄拉托,我向你求婚,请你嫁给我!”
所有的恐怖现象和负面情绪如潮水般退去。
已经爬满床脚,朝着床单上蔓延的触手齐齐停下。
厄拉托想过江画萤可能会提出的要求,但独独不包括这个。
祂脱口而出,像是慌乱地躲避着什么:“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黑雾浓度-3】
“厄拉托,我不求你的原谅。我知道我之前做的很糟糕,特别糟糕……可是那个时候我的年纪还小,外面的一切都在吸引我,我只是太好奇了,才会犯错。”
江画萤从床上爬起来,变成了跪坐的姿势。
乖顺地仰头望着厄拉托,眼神澄澈看不到一丝杂质,漂亮无辜的脸蛋充满欺骗性。
“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求你了。”
“然后好再被你骗一次?”厄拉托的声音充满愠怒,衣摆下的触手跟着暴躁甩动。
【黑雾浓度-3】
“我不会再骗你了,我保证。”江画萤一点点蹭到了床尾,“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规则摆在这里不是吗?我就算是想要骗你,也不会被允许的。”
她像是试探凶兽的草食小动物。
在确定恐怖的掠食者只是虚张声势,并不会伤害到自己后,就会开始大胆地试探底线。
连厄拉托自己都没有发现,祂没有拒绝。
如果不愿意、不相信的话,第一反应应该是拒绝,然后怒斥她异想天开,讽刺她自以为是,可是都没有。
祂只是色厉内荏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一句话。
“诡辩!”厄拉托深色的薄唇微动,吐出无比森冷的话语。
“在做出那种事情之后,还想要得到重新来过的机会?不可能的。”祂恶狠狠地威胁江画萤,又像是对自己发誓赌咒。
【黑雾浓度-3】
江画萤塌下肩膀,脑袋垂得低低的,不再吭声。
拥挤在房间里的触手更加焦躁起来,它们不断地朝着床上的女孩涌去,带着非人的压迫感。
为什么不再继续?
就这样放弃了吗?
她对祂的耐心,就只有这么一点?
果然一切承诺都是谎言,她甚至连多哄骗祂几句都不愿意。
房间里湿潮得好似下一秒就会落下雨滴,黏稠的悲伤和忧郁即将把一切淹没。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去和瑟法结婚!”江画萤突然提起裙摆,作势就要下床。
浴室里顿时传来激烈的水声。
大片大片的水花从浴缸里溢出,银灰色的鱼尾如同溺水一般激烈地扑腾了好几下。
同时响起的还有厄拉托的低斥:“你敢!”
祂瞬间逼近床尾,狰狞的触手全然炸开,其中一条瞬间卷上江画萤的腰,将她牢牢困在自己和大床之间。
默认对方的存在,是一件事。
完全接受并且承认对方的身份,又是另外一件事。
两者之间的性质截然不同。
更不要说,“丈夫”这个身份,瑟法已经从祂这里抢走过一次了!
休想再抢走第二次!
【黑雾浓度+6】
江画萤被触手压进柔软的被子里。
“你是我的祭品。”厄拉托撑在她的身体上方,修长十指深深嵌入床垫里,苍白的手背上淡紫色的筋脉凸起。
江画萤感觉到祂呼出来的冰冷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又麻又疼地刺激在皮肤上。
她微微仰头,如同自我献祭的小羊羔,暴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对,我是你的。”
焦躁甩动的触手被温柔抱住,触手尖尖上突然多了一抹别样的触感。
厄拉托垂眸看去。
是一枚草编的戒指。
嫩绿色的枝条细密地缠绕在一起,中间点缀着各种颜色的小花,非常的小清新。
和邪神的风格截然不同。
这是江画萤这几天从外面挑挑选选好久摘回来,躲在浴室里偷偷编的。
想要骗过厄拉托可一点儿不容易。
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完成。
“我们结婚吧?”江画萤期待地看着祂。
厄拉托仍旧在看触手上的戒指,态度叫人捉摸不透。
江画萤心里突然有些没底,她舔了一下粉嫩的唇瓣,软声开口:“看着有一点点小,但我做的是可以缩放的……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款式,我还可以做其他的。”
做不了一点。
这是她唯一会的手工。
还在小学两年级拿到过手工劳动银牌奖章。
湿滑阴冷的触手仍旧缠绕在江画萤的身上,不断分泌出黏腻的透明液体,湿淋淋的水痕弄得她身上到处都是,偶尔还会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甜腥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
“厄拉托?”江画萤轻轻戳了一下触手。
高冷的邪神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唇线抿紧:“我不会相信你的,这只是一场交易。”
所有的触手顺着这句话,呼啦啦地从她的身上松开。
【黑雾浓度-10】
“太好了!你答应了!”江画萤激动地跳起来,抱住祂。
拥抱邪神的感觉像是抱着一块千年寒冰,冰冷又坚硬,永远都不会融化。
可江画萤知道,恐怖的外表下,藏着怎么样的柔软。
而这一份柔软,在被她狠狠伤害过一次后,再次对着她敞开了。
江画萤突然很想亲亲祂。
她也那么做了。
温热香软的吻落在厄拉托的唇角,稍一触碰就分开。
“明天见,希望明天我可以在未婚夫的吻和明媚的阳光中醒来。”江画萤双手如同藤蔓一般圈住厄拉托的脖子,指尖虚虚搭在祂身后。
这个动作让她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厄拉托的身上。
摇摇晃晃的,稍有不稳就会掉下去。
“不要妄想得不到的东西。”厄拉托僵硬得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塑,双手扣上女孩的细腰,稳住她乱动的身体。
犹豫几秒后,到底没有推开自己娇气又任性的未婚妻。
江画萤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视线落到祂身后。
得到戒指的那条触手正在大肆炫耀。
是的炫耀。
不加掩饰的欢快情绪从它身上传递处理,那根触手激烈地扭动着,将戒指藏进体内,又掏出来,又藏进去,来来回回,兴奋得无与伦比。
仿佛刚刚江画萤求婚的对象不是厄拉托,而是它一样。
唔……但好像没有太大差别?
很快,那条触手就遭到了其他触手们的嫉妒和报复。
第二位获胜者是一条更为灵活敏捷的触手。
它的速度很快,眨眼就抢走了戒指,它也更加的低调内敛,第一时间就把戒指藏进了触手的最深处。
所有触手再次改变针对目标,乱糟糟扭打缠绕在一起。
一整个群魔乱舞。
不过很快,它们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给镇压了。
江画萤被分散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厄拉托身上,不满道:“可是人类世界很注重早安吻,生活要有仪式感,它可以培养夫妻之间的感情。”
厄拉托的嘴就像是祂的身体一样:“我也可以让你在冰冷的窒息中醒来。”
江画萤不大高兴地撇撇嘴,抱怨祂的冷酷:“那你将会是一个糟糕的未婚夫。”
“反悔也没有用。”厄拉托说完这句话,连带着所有触手一同消失在了房间里。
【黑雾浓度-10】——
作者有话说:厄拉托:发誓不再重蹈覆辙,然后一头狠狠栽了进去!
这一章莫名其妙改了很多次,一下午都在不停的改,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违规的。
改到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加了很多括号,给宝子们道歉。
第43章 第 43 章 触手无边无际蔓延开来……
虽然某位邪神嘴上说着不会那么做, 但当新一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耀进江画萤的卧室的时候,祂便准时地出现了。
墙上的复古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
时间刚过六点三十五分。
床上的女孩睡得正香,难得的是, 她昨晚睡得竟然很安分。
被子没有在床底, 枕头还好好地待在该有的位置, 睡裙也没有卷得一团糟。
就在厄拉托静静注视着江画萤的时候,祂身后突然探出一根触手。
触手非常熟练地巡视了一遍, 将歪掉的被子扯正, 又把女孩伸在外面的手和脚塞回去, 最后海贴心地压了压被角。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末了还不忘轻拍她的背, 把人哄着睡得更熟一些。
厄拉托面无表情看完了整个过程,半晌后默默别开了脸。
时间过得飞快, 眨眼来到了十点。
江画萤是被冷醒的。
还未睁开眼, 就能感觉到唇上传来的冰凉触感。
绵长而克制的吻似要攫取全部的体温, 她本能地仰头躲避,却被一只更加冰冷的手托住脖颈。
厄拉托不容抗拒地再次压下来。
双重刺激之下, 江画萤还半梦半醒的身体抑制不住地打起轻颤, 绵软无力的双手攥住祂的衣领又松开,直到彻底发软滑落。
厄拉托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她。
“早安, 我亲爱的未婚妻。”低沉阴冷的嗓音让江画萤眼睫快速抖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
碧绿的眼底泛着一层朦胧的水光, 看过来的时候, 就是再冷心神祗也顶不住。
厄拉托飞快抽身离开, 朝着门外走去。
江画萤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甚至心底还有些莫名的不高兴。
祂这就要走了?
真的就是完成任务一样亲一下?
她朝门口看去。
厄拉托今天收起了全部的触手,以完整的人形出现。
神秘、阴郁、孤傲,那一吻没能让这位孤僻的邪神染上半点世俗之气, 相反更衬托得祂难以接近。
房门“咔哒”一声被关上,阻挡了江画萤的视线。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自己真的就被这样留下了。
【黑雾浓度-3】
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江画萤微微一挑眉,裹着被子滚了半圈,继续看向门口。
厄拉托端着早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孩小脸半埋在被子里,露在外面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柔和的阳光笼罩着她,笑得像是只偷了腥猫咪。
“只是为了交易。”厄拉托冷声强调,随后将餐盘冷冰冰地放到了江画萤的面前。
【黑雾浓度-3】
丰盛的早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精致的摆盘和精心搭配的颜色叫人食指大动,祂甚至还精心准备了鲜花。
黑色蔷薇浓烈的绽放,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意外的娇艳欲滴。
江画萤的视线在蔷薇上停留的有些久。
久到厄拉托觉得这具人类身体莫名有些发烫。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触手随便捡回来的,还能用罢了。”祂无情地把自己和触手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好像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黑雾浓度-3】
作为一位体贴又善良的人类未婚妻,江画萤没有拆穿嘴硬的邪神。
而是非常捧场地夸奖了一番,并且把所有的食物都吃进了肚子里,来表示自己对祂厨艺的赞扬。
这也导致她的午餐完全吃不下去。
并且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折腾某位邪神。
“厄拉托,我们去野餐吧!”不过半天的功夫,江画萤就提出了新的要求。
她的语气欢快,带着信誓旦旦:“你放心,我会准备好一切的,到时候你只需要享受惊喜就好了。”
说完,她就像只雪白的小兔子,蹦蹦跳跳跑上了楼。
厄拉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厚重发古书,对于她的新想法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大概过了五分钟,可能更短。
楼上就传来了江画萤求助的声音:“厄拉托,野餐布在哪里?”
从早上起就没有翻过一页的古书被轻轻放在了桌上。
无奈的叹息声响起。
“厄拉托,我们有没有野餐篮?要竹编的那种……这个太小了,要大一点的。”
“厄拉托,蛋糕应该怎么做?……那汉堡呢?……或者是三明治?……饼干也可以。”
“厄拉托,我找不到水果,冰箱的第三个抽屉明明没有……”
“厄拉托……”
一声声娇气又麻烦的呼唤在别墅里回荡着。
有点吵闹,但很好。
这样就没有人会再记得,曾经有一天这里充斥着“瑟法”的名字。
……
等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完毕,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野餐也太麻烦了……”江画萤累瘫在沙发里,小声抱怨着。
厄拉托闻言无声地看了过来。
女孩脸颊泛着浅浅的粉色,软乎乎的一团窝在那里,像是块融化的糯米糍。
又看了一眼桌上,那些全权由祂准备的东西。
厄拉托给出了结论:“糟糕的未婚妻。”
一如既往的冷沉嗓音,但语调轻松,能够听出祂的心情很愉悦。
江画萤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不服气地跳了起来:“我,现在,就要一个人去布置野餐的场地了!”
她把“一个人”三个字咬得很重,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厄拉托放松的身体微微一僵,停顿几秒后才出声:“那我……拭目以待?”
“我一定会做好的。”娇纵的大小姐早就被好胜心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细微异常。
她黏黏糊糊地凑上来,亲了亲厄拉托的薄唇,就像在亲薄荷味的冰淇淋:“不许偷看,等我喊你了才可以过来。”
说完她就挎着野餐篮,跑出了别墅。
厄拉托的目光沉沉,晦涩幽深的视线一路追着江画萤的身影,久久没有收回。
……
江画萤在湖边的大草坪上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心仪的位置。
将野餐垫铺好,又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整齐,她叉腰看着自己的杰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要是有花就更完美了!
江画萤踩着轻快的步子朝着林子里走去。
听到她的声音,藏在树林里的小动物们纷纷探出了脑袋。
小鹿撒欢似跑出来,围着她跑了好几圈,小鸟不断叼着花丢在她的面前,小兔子扯着她的裙摆,想要带她去景色更美的地方。
任谁也想象不出,在一位邪神主宰的世界里,会有这样美好又童话的一幕。
没一会儿,江画萤就在小动物们的帮助们下,采到了一大捧鲜花。
抱着满怀的馥郁花香,她心情很不错地朝林子外走。
“啪嗒!”
突然,一颗松果掉到了江画萤的裙摆上。
“啪嗒!啪嗒!啪嗒……”
接连好几颗松果砸下,江画萤不得不停下来躲避。
几只小松鼠站在树梢上,激动地跳来跳去,同时朝着她发出急促的“吱吱”声。
江画萤抬头看向它们,试图理解这些小家伙的意思:“怎么了?是有东西要给我——”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突然她背后伸出,牢牢捂住了她的嘴巴!
江画萤被猛地拉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唔唔唔唔唔!”
她挣扎着扭动身体,发出的所有叫声都被堵了回去。
宽大干燥的手掌牢牢扣住她的下半张脸,不属于自己的灼热温度,通过紧贴的皮肤源源不断传递过来。
“嘘……乖女孩,别害怕。”
沙哑低沉的声音从江画萤的身后响起。
熟悉的感觉让她瞬间脊背发凉,浑身僵硬。
“好女孩,你认出我的声音了。”莱奥尼德低头凑近江画萤的颊边,像是大型猫科动物与爱侣厮磨,将属于自己的气息完全覆盖到她的身上,“安静一点,我就松开你好吗?”
江画萤颤抖着点头,不再乱动。
她的听话和顺从让莱奥尼德很满意,祂慢慢松开了手。
江画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祂的手完全松开——
“厄拉托!救我!”
她用尽最大的力气朝着虚空大喊。
只是还没喊出第二声,她就被莱奥尼德粗鲁地抵在树干上,粗糙的树皮摩得后背肌肤生疼,火辣辣的一片。
成年男性的身躯从前面覆盖上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我的小公主,你不乖。”莱奥尼德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散发出危险的光泽,语调幽幽,带着诡异的愉悦感,“怎么可以骗人呢?”
江画萤又被捂住了嘴巴,只能愤怒地瞪祂。
祖母绿的眼底深处,藏着还未遮起来的惊慌,被莱奥尼德捕捉到。
祂扬起的唇角慢慢下落,胸腔里毫无征兆地溢出烦躁和不满。
“看到我还活着很意外?”莱奥尼德手掌缓缓贴上江画萤的腰,将她用力压向自己,“真的很抱歉,我可没这么容易被杀死。”
莱奥尼德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气,正一点点侵蚀女孩身上的馥郁花香。
用不了多久,她身上就会全部沾满祂的味道。
这个念头莫名让莱奥尼德兴奋。
果然还是很想把小公主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小公主害怕得逃不出去,只能可怜兮兮地来找祂,求祂,讨好祂。
最后被弄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永远也洗不掉祂的味道。
病态火热的谷欠望在每一根血管里冲撞,莱奥尼德突然松开手,蛮横又霸道地吻向了她的唇。
江画萤毫不犹豫地朝着祂咬下去,恶狠狠的,用尽了全部力气。
莱奥尼德身躯一震,鼻息陡然粗重。
祂没有放开她,反而越抱越紧,像是要勒断她的骨头。
直到充满鲜血的一吻结束,祂才慢条斯理地退开些许,神色幽幽盯着江画萤的唇,带着微不可查的餍足。
鲜血染红了她的唇,嫣红诱人,娇艳欲滴。
让人想要发狠地将它捻破,尝到皮下的汁水。
“厄拉托会找到我的!”江画萤像是炸毛的猫咪,朝着祂张牙舞爪地哈气。
“我天真的小公主,祂不会来救你的,你在我的领域中,祂什么都听不到。”莱奥尼德压下心底灼烧的妒火,露出一抹不在乎的笑。
祂抬起手,拇指擦过江画萤的唇边,将蹭出来的血迹抹掉:“真好看,我的血很适合你。”
“滚开,变态!”江画萤骂祂,但心正一点点沉下去。
厄拉托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嗯,只想对小公主一个人变态。”莱奥尼德很大方地承认了,然后话锋突然一转,“你想不想要离开这里?”
“别急着拒绝,我有办法……让你通关。”
最后四个字像是魔咒,钻进江画萤的耳朵里,她猛地看向莱奥尼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
留在别墅里的厄拉托并没有遵守承诺,祂一直“看”着江画萤的动向。
“看”着她像是小动物一样,对着差不多的草坪挑挑拣拣,最后选定一个自己喜欢的位置,“看”着她走进林子,吸引来一大群动物,“看”着她怀里的鲜花越来越多……
突然之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消失了。
她的声音,她的气息,她的心跳……全都消失了。
她又一次,离开了祂!
【黑雾浓度+20】
骗子……
她果然在骗祂!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一根又一根狰狞的触手从厄拉托的长袍下钻出,它们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根,散发出森寒的毁灭气息。
被黑紫色触手塞满的别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好像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彻底崩溃。
可是厄拉托并没有出去找江画萤。
祂仍旧枯坐在别墅的沙发里,低垂着头,背脊下弯,凸起的脊骨尖锐。
……
好不容易过上几天消停日子的邪恶生灵们,再一次感觉到了灭顶般的恐惧。
恐怖世界的某一处。
在《绝命摄影》副本中的玩家们,正在墓地中没命狂奔。
就在不久前,剧情杀复活了干尸,那些死掉不知道多少年的尸体全都从坟墓里爬出来了,疯狂追逐着他们,索要血肉。
可是就在他们即将团灭的时候,那些干尸突然齐齐停下了!
它们的骨头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恐怖压迫,噼里啪啦地开始断裂。
那些干尸顾不上自己的猎物,和掉在地上的身体零件,全都钻回了坟墓,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不再动弹。
被留在原地的玩家们面面相觑,只觉得温度低得有些冻人。
《哭泣的新娘》副本中,玩家们同样正在逃命。
稍有不慎,他们就会触发哭泣新娘的死亡机制,被残忍杀死。
可突然之间,房间里渗出的鲜血开始往回倒流,幽幽怨怨,快要把人逼疯的哭声戛然而止,还在杀人的新娘果断放弃了猎物,扭头钻进镜子里,连鞋跑掉了一只都不管了!
捡回一命的玩家瘫软在地,奇怪地发现墙角蔓上了冰霜。
同样的事情,在恐怖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本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的玩家,阴差阳错之下避开了致命的死亡。
他们永远不可知道,那些追杀他们的邪恶生灵,现在有多害怕。
窸窣混乱的耳语在所有邪恶生灵的脑中响起,它们同时感受到了来自恐怖邪神的情绪。
痛苦、愤怒、怨恨、悲伤、麻木……
这些情绪混合在一起,化作粘稠的黑沼,如有实质地包裹上它们的身躯,一点一点将它们没入癫狂和混乱之中。
就在邪恶生灵们以为它们即将变成邪神的养料的时候。
身上突然一轻!
所有阴鸷骇人的气息消散一空,湿冷阴寒的温度开始回暖,空气里甚至带上了淡淡的花香。
一声轻缓悠长的喟叹自虚空响起。
“她还在……”
“她只是被一点小麻烦,绊住了。”——
作者有话说:厄拉托:老婆跑了,她根本不爱我,她不要我了,她又把我丢掉了。
厄拉托:等等,我老婆回来了。
厄拉托:她只是去拒绝了一个想要撬墙角的骚狐狸精。
第44章 第 44 章 当初我带祂回来,你默认……
江画萤在听到莱奥尼德的话后, 不可遏止地心动了。
“你……真的知道?”她连反抗都忘记了,周身竖起的尖刺全部收了起来,不再防备着祂的靠近。
“当然, 但你知道的, 这并不容易达成, 除非……”莱奥尼德掌心向上滑去,托住她单薄的背, 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在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上。
刺痛的皮肤在祂的触碰下泛起细微的麻痒之感, 顺着脊椎一路传遍四肢百骸。
江画萤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顺着祂的话问:“除非什么?”
莱奥尼德没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唇。
祂的唇上还有江画萤留下的牙印。
殷红的伤口非但没有破坏祂的俊美, 反而显得格外性感,让人升起征服欲望。
江画萤犹豫了几秒, 慢慢踮起脚。
带着清甜香气的唇主动贴上莱奥尼德, 她像是顽劣的小兽, 故意叼着祂受伤的下唇,不轻不重地用牙齿啃咬。
细密的刺痛让莱奥尼德越发兴奋。
下一秒, 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 毫无征兆地响起。
温热的鲜血从伤口处争先恐后地溢出,沾到江画萤的手上, 粘稠滑腻的液体还带着莱奥尼德的体温。
她猛地拔出刀,又刺进去。
莱奥尼德额角青筋暴起, 喉间溢出疼痛的闷哼, 混着低哑瘆人的笑声:“小公主, 这是第二次了。”
鲜红的血液低落在草地上,血腥味越发浓郁。
江画萤没说话,一把推开祂, 转身就跑!
永远也不要相信一个变态。
江画萤一边跑,一边喊厄拉托。
当她跑出树林的刹那,熟悉的阴冷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
“厄拉托救我!”江画萤的呼唤才刚刚响起,黑紫色的触手就已经撕裂空间,以绝对保护的姿态将她拢紧。
而后,更多的触手铺天盖地涌向树林,化作愤怒的黑潮。
厄拉托想要弄死那头红毛狮子很久了。
光是撕碎祂,并不能消解厄拉托的愤怒。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江画萤没有看到。
触手们将她小心翼翼地裹了起来,密不透风地藏在它们搭建的茧里。
生怕她一个人呆着无聊,它们还分出了两根触手来陪她。
江画萤知道厄拉托会处理好莱奥尼德,便放心地打量起眼前的触手。
仔细一看,才发现它们有些灰头土脸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些伤口,是怎么弄的?”江画萤摸摸其中一根,语气担忧。
触手一号被碰到后激动地抖了抖,瞬间就在她的怀里软成了一滩。
江画萤:“……”
触手二号不甘落后地挤了过来,骄傲地展示了一圈自己身体,它的伤口比一号更多,但是它看上去非常骄傲。
江画萤有了一些猜测:“是因为打赢了其他的触手?”
触手二号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害羞地把自己的脑袋伸到江画萤面前,扭捏地卷了卷。
江画萤也摸了摸它。
触手二号顺势缠上她的手腕,滴滴答答地开始分泌粘液,从黑紫色一点点变浅,最后变成秾艳的紫红色。
“哇哦,你们都会变色吗?”这还是江画萤第一次看到,好奇地捏了捏它。
触手二号跟着剧烈地抖动起来,颜色越发艳丽。其他触手飞快钻出来,将变色的二号粗暴地扯了回去。
摁在触手堆里,就是一顿暴打!
江画萤默默别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黑色的茧才分开一道口子。
光线从缝隙中争先恐后地照射进来。
等刺眼的光亮褪去,江画萤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厄拉托。
“是你喊我,我才过来的。”祂不在意地解释道,然后朝她伸出手。
苍白无血色的修长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种阴森怪异的美感。
江画萤用力牵住祂冷冰冰的手,一头扎入祂同样冷冰冰的怀中:“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我差点就要被抓走了。”
女孩娇滴滴的抱怨,控诉祂这个未婚夫当的不合格。
她从来没有想要离开。
【黑雾浓度-40】
【黑雾浓度显著降低,触发特殊安抚。】
“我的错。”厄拉托接住自己的人类未婚妻,贪婪的触手卷上她的小腿,绕了一圈又一圈,如同捆绑的镣铐。
“那你是不是应该弥补我?”江画萤得寸进尺地讨要更多。
厄拉托没有吭声,只是凝视着她。
阴冷,晦涩,还有一点喜悦。
她没有询问莱奥尼德。
她根本不在意莱奥尼德。
【黑雾浓度-6】
“你想要什么?”祂终于开口,偏深色的唇微微扬起。
江画萤指尖触上祂鸦黑的长发。
丝滑、柔顺,和邪神阴森森的外表截然不同。
“我想看看你。”她垂下眼,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你正在看着我。”厄拉托任由她玩弄着自己的长发。
“厄拉托,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江画萤轻抿了一下唇,本就嫣红的唇瓣越发诱人,娇艳得有些不正常。
森冷审视的目光从她的长睫缓缓下移,滑过秀气的鼻尖,落到饱满的唇上。
厄拉托的语气平淡:“无论是谁,看到我的真正模样之后,都会精神崩溃,陷入疯狂。”
“就算这样,你也要看吗?”
可正是这种无情的淡漠,让人感到无端的不安。
江画萤知道自己不能退缩:“我要看。”
回答脱口而出之后,延后的紧张感才猛烈地扩散开,直击大脑!
她有种在险峻峡谷之间走钢丝的危险感,心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骤然握紧又松开,酸爽的感觉让她四肢发麻,心跳加速,欲罢不能。
这或许就是驯服怪物的美妙之处。
危险与快感并存,在战栗之中获得巨大的成就感。
江画萤又重复了一遍,比之前更加坚定:“我想要看你,最真实的你。”
“那么,如你所愿。”
高高在上的邪神低下了祂的头颅,准允了渺小人类的试探。
【黑雾浓度-3】
江画萤伸手,慢慢抚上厄拉托的脸颊。
冰冷又锋利,像是触摸着一尊冰雕。
指尖逐渐向上。
一点点摸过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优越的眉骨。
厄拉托一动不动,任由她用指腹描摹自己的五官轮廓,但江画萤知道祂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扇动的睫毛扫过她的掌心,带起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抓了一只惊慌的小蝴蝶在手心。
江画萤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一点一点撩开了遮挡的发丝。
在看清厄拉托模样之后,曾经那些被抹除的记忆顷刻间回归。
江画萤愣愣地注视着祂的脸,彻底看入迷了。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疯狂,不过是为美色疯狂。
厄拉托的上半张脸上布满奇诡华丽的暗紫色咒文,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出十足的非人感。
有种惊悚的魅力和邪恶的神性。
祂还有着一双深紫色的眼睛。
瑰丽,深邃,迷人。
像是能够吸入灵魂的漩涡,让人沉溺其中。
江画萤觉得自己被深深蛊惑到了,虽然厄拉托什么都没有做。
她甚至无法共情曾经的自己。
拥有这样一张邪异又妖艳的脸,就算祂是一块无趣的木头,也没关系!
厄拉托任由江画萤放肆、痴迷地打量自己。
祂喜欢被注视,喜欢她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愿意再次相信人类的邪神,又一次给予了她直视自己的权利。
【黑雾浓度-6】
……
野餐结束,江画萤和厄拉托回到别墅。
还没进门,她就隐隐听到了水滴声。
“厄拉托,你……你听到了吗?”江画萤瞬间脑补出了各种恐怖故事,害怕地躲到了厄拉托身后,像只可怜的小麻雀。
厄拉托深紫色的眸看过来,轻飘飘的一眼,意味不明:“我亲爱的未婚妻,或许你还记得自己养了一条鱼?”
江画萤愣了一下,猛地推开门!
“哗啦啦啦……”
整个别墅像水帘洞似的,天花板上正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脚底下积了好几厘米厚的水。
“瑟法!!”江画萤大喊一声,气呼呼地冲上了楼。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厄拉托没有着急跟上去。
是时候清理掉家里一些碍眼的存在了。
……
二楼浴室。
所有的水龙头都打开着,积起来的水足有江画萤膝盖高。
水面上飘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小黄鸭玩具,胖胖的海星,发光的水母,她的泳衣和……
江画萤一把捞起自己的衣服,耳根泛红:“瑟法,你在干什么?快点给我停下。”
顽劣的年轻海神没有回答,浴室里充满了哗哗的水声。
江画萤只好淌水去把水龙头关了:“不听话的坏鱼,我要把你关回玻璃鱼缸。”
水流晃动,她身后突然响起了鱼尾拍打的水花声音。
“哗啦!”
江画萤被银灰色的鲨尾卷住了双腿,拉入水中。
明明浴室里的积水不算深,可沉下去好像没有尽头。
从沉睡中苏醒的瑟法缠了上来,像是饿了一百年似的,凶猛地抱着江画萤亲了又亲。
呼吸尽数被掠夺,舌尖被口允得发麻,来不及咽下去的津/液全都被卷走,吞吃入腹。
【黑雾浓度-2】
江画萤感觉自己都快习惯了。
养在家里的小狗,见到主人回来都会热情地凑上来舔一舔,对吧?
热情的蓝眼睛狗狗见主人没有推开自己,终于表现得不那么急切了,放慢节奏又缠着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如果可以和阿萤时时刻刻在一起,关小鱼缸可以,就算被阿萤吃掉也没关系。”
“你……”江画萤刚刚开口说话,冰凉柔软的舌头就再次钻了进来,堵住了她全部的声音,将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再次扫荡一遍,不知餍足。
“阿萤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这是补偿。”瑟法说完又拉着江画萤的手,压在自己不断起伏的胸膛上,肌肉紧实,充满了韧性。
幽怨的声音像是海妖的蛊惑,在她耳边低低响起:“那个已经一把年纪的老章鱼有什么好的?我比祂年轻貌美,比祂精力十足。阿萤摸得舒不舒服?是不是比黏了吧唧的章鱼腿的手感更好?”
“那条章鱼的腿多又怎么样,我也有两根!”
江画萤的手被拉着一路向下,滑过壁垒分明的腹肌,紧致流畅的人鱼线,最终冰冰凉凉的触感蹭在她的掌心,明显的两根瞬间支/棱起来。
“不……等等……什么?”江画萤瞪大眼睛,连带着脚趾都害羞地蜷起,面红耳赤地去推开瑟法。
从被拉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开始,她就失去了思考的时间,所有节奏都被瑟法带跑偏了。
祂就像是顶级魅魔的化身,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诱/惑。
靡丽的绯红色爬上瑟法的身体,似欢愉似痛苦地低/口耑声响起。
好似融化的蜜糖,黏腻拉丝,涩气十足。
【黑雾浓度-4】
“哗啦!”
水声突然溅起,鱼尾甩出的白色浮沫遮掩了江画萤的视线。
也就没看到,瑟法被自己的鲨尾毫不留情地抽了一巴掌。
[你像是一头发情期的海豹!]
诺兰冷冽的声音在瑟法脑海中响起。
[彼此彼此。]
[说的好像你没有硬一样。]
瑟法毫无羞耻心,只想要再来一次。
然而下一秒,祂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变回了小鲨鱼。
[你做了什么?!]
瑟法愤怒地低吼,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再变回去。
[诺兰,你这个只会逃避的窝囊废!]
[哈,你以为这样阿萤就会喜欢我们?]
祂明显被气到了,尾巴甩得啪啪响。
厄拉托掐着时间点出现。
一个响指的时间,浴室地面上的积水就全都消失了,房间再次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小鲨鱼“啪叽”一下摔进浴缸里,撞了两下才堪堪停止。
[看吧,居心叵测的家伙出现了,她可没有功夫施舍一点可怜的关注给我们。]
江画萤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抬起湿漉漉的脑袋,朝着门口看去。
单薄的裙子紧贴在她的身上,半透出底下奶白的肌肤,细腻得好像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厄拉托的触手卷着一条干燥厚实的大毛巾,轻松将搁浅的小美人鱼抱上岸。
“我在另一间浴室放好了洗澡水,要去泡一下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弄得无比狼狈的未婚妻。”厄拉托冷沉的目光扫过她的双腿,并拢的膝盖上晕开柔腻的粉,让人想要小心捧进掌心里暖着。
江画萤小小一团裹在毛巾里,打了个喷嚏:“要的。”
厄拉托抱着她往外走去,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或许你该考虑一下给自己的宠物换个更大的地方。”
“比如,外面的湖泊。”
瑟法闻言发出一声冷笑。
[看到了吗?你不抢,就会有别的家伙来抢!]
[你连去争去抢的胆量都没有,还妄想能够独占一份爱?]
[呵,你们人类都这么天真的吗?]
江画萤闻言,觉得厄拉托说的很对。
浴缸对瑟法来说的确是太小了。
被困在那样逼仄的地方,连翻身都困难,对拥有大海和绝对自由的瑟法来说,一定非常的不舒服。
被困住的感觉一定很糟糕……
就在犹豫的时候,浴缸里传来了响动。
瑟法又变了回来,祂半趴在浴缸边缘,银灰色的鲨尾大半截都挂在外面,脑袋搁在修长有力的手臂上,纯粹地望向她。
见到江画萤扭头看过来,原本蔫了吧唧的尾巴立刻高兴地摇晃起来。
“阿萤,我不想和你分开。”祂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柔软的蓝发乖顺地贴在脸颊上,蔚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是一条淋湿的,即将被抛弃的的小狗。
江画萤瞬间就心软了。
【黑雾浓雾-2】
【黑雾浓度+1】
两道系统提示音同时响起。
前者属于瑟法,后者属于厄拉托。
江画萤身体微微僵硬,显得更加纠结了。
瑟法如果能留在这里,那她的个人任务会进行的非常顺利。
大鱼宝宝虽然时时刻刻都想要吃掉她,但黑化值减的也很干脆利落。
萦绕在卡牌上的黑雾已经没剩多少了。
可这同时也会增加厄拉托的黑化值。
她现在多么希望现在的未婚夫,仍旧是之前那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度的未婚夫。
唔,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江画萤慢吞吞地蛄蛹了两下,让自己往厄拉托怀里钻了钻,这才歪着脑袋靠在祂的胸口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哦……瑟法还是更想留在这里的话,厄拉托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毕竟,当初我带祂回来的时候,你默认了的。”——
作者有话说:萤宝(摊手):谁然你当初这么大度的。[让我康康]
第45章 第 45 章 灵魂发颤
江画萤的那点小心思, 根本瞒不过厄拉托。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已经得到了一个神,却妄想同时占有两个。
贪心的人类向来没有好下场。
但好脾气的邪神还是答应了:“我不会生气。”
作为一位合格的未婚夫, 自然应该满足未婚妻的所有条件。
至于碍事的家伙, 杀掉就好了。
【黑雾浓度-3】
江画萤听到提示音, 知道厄拉托没有骗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吧走吧, 我们去泡澡!我好冷。”
……
“我觉得这样梳很好看, 厄拉托你觉得呢?”
江画萤看着梳妆镜, 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我不是你的玩具。”厄拉托的声音阴沉沉地响起,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
“可是这样真的很适合你。”江画萤看向镜子里的邪神大人。
祂的黑发被扎了起来, 只余两小缕碎发,慵懒地垂落在额前, 其余的松松垮垮用一根紫色缎带绑在了脑后, 系成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那张诡艳悚丽的脸, 完全暴露了出来。
这让厄拉托有种无所遁之感。
祂早已习惯隐藏在厚重的黑发之后,可现在, 江画萤的目光毫无阻碍地落在祂的脸上。
厄拉托的确喜欢自己的未婚妻, 用那种专注又惊艳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喜欢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可这是完全不一样的。
像是某种防御的盔甲被人撬开,最真实脆弱的那一部分被完全敞开, 暴露在外。
她的视线一寸寸滑过皮肤,让厄拉托浑身战栗, 像是锋利的小刀轻易地割开身体, 带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同时又洒下了烈性毒药,让祂欲壑难填。
厄拉托猛地站起身。
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尖锐的声响,遮掩住祂情不自禁溢出的迷乱低口耑。
祂微微别开脸, 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中,垂落的发丝修饰了祂过于冷硬的下颚线,显出几分易碎感来:“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江画萤低低“啊”了一声,对于这个消息感到突然。
她眨巴眨巴眼睛,呆呆指向自己:“那我怎么办?”
好像突然被丢弃的小猫。
厄拉托差点就脱口而出“我不走了”,但及时抿住了唇。
再次开口,祂的声音会恢复了惯常的阴冷:“你留在这里,会很安全,莱奥尼德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无法感知到这里的情况,所以呼唤我是没有用的,有任何麻烦都要你自己解决。”
祂说了很多,强调的东西也特别多,最后还补充道:“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去禁地,那里是最安全的。”
江画萤意外:“禁地我可以进去了?”
厄拉托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就消失在了房间里,连带着湿冷感都一起消失了。
江画萤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她索性不再去想,先去浴室看了看自己养的大鱼宝宝。
成功被舔了满脸满身的口水后,她仍旧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江画萤去到了禁地。
正如厄拉托说的那样,这一次她的进入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禁地和外面的差不多。
一样刻着诡异古老的图腾,一样的阴气森森。
不过更加干净,明亮。
石缝之间的干涸的血迹都被洗去了,石壁上挂着一盏盏煤油灯,将原本黑咕隆咚的环境照亮。
就好像知道她怕黑,特意重新布置过。
江画萤继续朝里面走。
她又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黑色祭台,不久前她就躺在上面,作为送给邪神的祭品。
一切都和记忆中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厄拉托之前为什么不让她进来?
带着这个疑问,江画萤又在禁地里转了好几圈,然后发现了一条的通道。
就在祭台后方,像是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的一样,可之前她从未见过。
进去吧……
进去看一眼……
脑海中出现了一道声音,指引着她走进去。
等江画萤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在通道内了,两侧的景色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
“咔嚓”一声响起。
她脚下踩到一根断裂的树枝,整个人突然重心不稳朝前扑去,跌倒在了厚实柔软的草地上。
再次抬头,她就看到了一栋从未见过的林间小木屋。
“又有人来了,看来我们不是唯一的幸运儿。”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江画萤吓了一跳,立刻紧张地扭头看过去。
一共是四个陌生的面孔,两男两女,都受了不少的伤。
他们此时正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面前生着一个火堆,上面架着湿掉的衣服。
在看清她模样后,四人有一瞬间的看呆。
最初说话的男生兴奋地走上前:“需要帮忙吗?”
“别过来!”江画萤手里已经握紧了自保用的小刀,像只浑身竖起尖刺的小刺猬,警惕地朝后挪动,“你们是谁?”
“别紧张,我们都是玩家,这里是安全屋。”为首的青年把自家鲁莽的队员拉了回去,做出无害的姿势,“别害怕。”
江画萤听得一头雾水。
但可以确定对面四人是一个队伍的,也都是玩家。
她脸上疑惑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队伍里的另外一个女生忍不住解释道:“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你是不是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这很正常,进入安全屋的方式千奇百怪,能进来说明你的运气特别好。”
“安全屋的数量在游戏中非常稀少,恰好这里就有一个,也是最知名的那一个。”
“在这里,你将不受到任何鬼怪的侵害,还能消除负面debuff。”
江画萤呐呐地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这里是安全屋?”
“是的是的,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和你一样惊讶。”那个女生频频点头,似乎特别高兴能和别人分享这一份快乐。
不,不一样。
江画萤自然知道安全屋是什么意思。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曾经的恐怖埋骨之地,竟然变成了庇护玩家地方。
所以……这是厄拉托做的吗?
可是,为什么呢?
江画萤脑子乱糟糟的,想不出答案。
那女生又道:“在这里,玩家不可以伤害彼此,如果动手的话,绝对会死得很惨,据说会有邪神降临,亲自收割玩家的性命。”
“而且我们也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你放心好啦。”
江画萤点点头,把小刀收了起来。
不是完全信任对方,而是厄拉托离开前说过,在禁地是最安全的。
她相信的是厄拉托。
“看来我的运气的确不错,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江画萤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朝着四人小队走过去,“该不会是池塘吧?”
“猜对了,我们就是从水里游上来的。”
他们给江画萤让出了一个空位,又相互交换了名字。
“在进入安全屋前,我们正在海上漂,差点被人鱼给撕碎。”
“谁能想到那么漂亮的人鱼,会那么凶残,真的太可怕了……”
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四人顿时龇牙咧嘴。
“等等,阿萤刚刚拔刀的时候,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突然一个人道。
“所以?你是想要试探安全屋的规则吗?”
“不不不,当然不。”
“刚刚说到哪里来着……”
江画萤没一会儿就他们熟络了起来。
没有谁会拒绝漂亮的小天使。
她也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安全屋的信息。
“你问为什么待在外面啊?那边的小木屋,玩家们是进不去。”
“我们都不信邪试过啦,根本没办法靠近。”
“不过能够待在外面已经很好了!只可惜安全屋只能停留24小时,就会被自动送出去,要是直接能待到通关就好了。”
已经在安全屋plus版里待了很久的江画萤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那如果想要提前离开呢?”
“当然也可以啦,只要原路返回就行了,池塘地下就有联通外界的通道,一直往下游,就能出去。”
听到这句话,江画萤脑中原本模糊的念头,隐隐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不等她完全理清楚,就被突然打断!
“差点忘记了!”青年队长一下子站起来,慌里慌张地招呼江画萤,“快快快,你进来之后是不是还没有拜过姻缘树?”
江画萤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被四人推到了一颗大树前。
树木有些年头了,枝叶茂盛,枝条间挂着密密麻麻的红绸,还可以看到上面不同字迹留下的话语。
“我们停留的时间快到了,长话短说。”
红绸和笔被匆匆塞进江画萤的手里。
“留在安全屋休息的唯一要求就是,玩家需要写下祝福安全屋主和祂的妻子的话语,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一定要写啊!千万别忘了!”
“他们都是好人,或者好神!”
说完,四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树下。
江画萤握着手里的东西,愣愣朝着树上看去。
一阵微风飘来,轻盈的红绸被吹开,掀起缠绵蹁跹的红浪,显露上面留下的祝福。
“祝两位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祝福你们恩爱爱爱,岁岁年年!”
“祝安全屋主和爱妻,往后每一天都喜乐同享。”
“谢谢你们的安全屋,下辈子你们还要在一起!我还要来安全屋给你们写祝福!”
“要一直幸福下去啊……”
“祝99……”
那一刹那,江画萤好像听到了无数的呢喃在耳边飘荡,来自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间……
他们全都在这里,送上最真心的祝福。
可他们永远都不知道,安全屋主的妻子从来就不存在,她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大骗子。
江画萤鼻尖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涩,喉咙发干,像是堵着一团苦味的棉花。
到现在,她如果还不知道厄拉托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祂打开禁地,借由其他玩家的口,告诉了她离开的方法。
主动制造逃跑的机会,不相信她是真心实意的留下,却又矛盾地想要挽留住她。
厄拉托一边渴望得到她的爱,一边又不相信她会爱祂。
矛盾又痛苦的感情,让江画萤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小针一下下戳着。
树上那些红绸的数量绝对不是短短三年能够积攒下来的。
所以……厄拉托到底在这里等了她多久?
想要知道答案的念头不可抑制地疯涨。
江画萤用力攥紧了手心里的红绸,匆匆朝着小木屋跑去。
拒绝所有人靠近的小木屋,没有任何抗拒地接纳了她。
紧闭的房门甚至不需要用力,就被轻松推开。
那是一个温馨的小家,每一个角落都被精心布置过。
还可以看到很多的生活的痕迹,木屋的主人应该时常过来这里。
江画萤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逐渐清晰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回荡在她耳边。
“厄拉托,我想要一间小屋子。”
“什么样的屋子?现在的不喜欢吗?”
“喜欢,但我还想要一个,就像是电影里的那种,与世隔绝的小木屋。要有堆满柴火的壁炉,铺着厚实毛毯的沙发,还有秋千,就放在窗户边,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好,还有别的想要的吗?”
“我想想……”
当时的她,不过是兴起时的随口一说。
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厄拉托却记住了,不仅牢牢记住,还将它们还原了出来。
在江画萤进入木屋的同时,属于厄拉托的,模糊不清的卡牌,也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神秘阴郁的邪神站在禁地中,撩起的浓黑长发下,是一张苍白破碎的脸。
蔓延在祂皮肤上,诡异森然的黑色花纹,就像是深渊的裂口,渗出无尽的悲伤。
卡牌角落,还躺着一束鲜花。
花朵早已枯萎腐烂,失去了所有的颜色,萎缩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很快,它就悄然瓦解,变成一捧尘埃,被风吹散后,连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彻底被湮灭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
这是江画萤第二次看到卡牌“活”起来。
时间在卡牌的画面上产生了具象化的动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杂草从禁地的石板缝隙里萌芽,生长,枯萎,再萌芽,周而复始。
而厄拉托一直站在那里。
就像是一块望妻石,不曾移动半步,生怕短暂的离开,就会错过她,
江画萤眼眶有些发涩,忍不住想要碰碰画面里的祂。
就在指尖触及卡牌上萦绕着的黑雾的瞬间,大段大段的画面涌入脑海。
厄拉托的异常,最先影响到的就是祂所主宰的世界。
时间的流速开始变快。
当厄拉托终于接受了自己被未婚妻抛弃的事实,祂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反思自己。
祂觉得自己一定是做的不够好,所以江画萤才会不喜欢祂。
高高在上的邪神,掌控无数生灵的邪神,甚至开始厌弃自己的身份。
祂是不祥、厄运,灾祸的象征,祂的到来只能带去疯魔和崩坏,没有人会喜欢一位邪神。
所以也没有人会祝福祂和阿萤的婚姻。
一定是这样的。
厄拉托以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源头。
于是祂费劲心里弄来了一颗据说很灵的姻缘树,那个时候的祂以为,只要得到很多很多祝福,阿萤就会回来。
时间又不知道过去多久。
怪物集会上,所有的怪物们都在谈论厄拉托。
“祂把世界彻底关闭了,禁止所有生灵进入祂的世界。”
“听说是在等一个人类。”
“厄拉托祂疯了吗!一个人类?”
“不,祂或许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悲伤过度而陨落的神祗。”
“简直不可思议……”
“那祂陨落后,祂的世界岂不就是无主的了?我喜欢祂的世界。”
怪物们的话题又说到了别的地方。
但很可惜,厄拉托没有陨落。
祂终于变得愤怒、怨恨、阴暗。
可就算是在最生气的时候,哪怕气疯了头,祂也没有舍得毁掉禁地。
甚至一直维持着禁地原本的模样,怕江画萤有一天回来,会找不到地方。
只是在最深处,重新开辟了一个空间,小心存放着关于他们的记忆。
时间再次飞逝。
彻底失望的邪神,陷入了沉睡。
祂将自我封闭,漫无目的地飘荡在宇宙中,体会永恒的孤独。
……
厄拉托是在半夜回来的。
站在别墅外,祂目光幽暗地看着黑洞洞的房子。
冰冷又空洞,没有半点人气。
就连那刻意又恼人的水声都消失了。
厄拉托脚步微顿,没再继续向前。
站立许久,就在祂转身离开之际,一道声音从身后的别墅里传来。
熟悉的,几乎刻入骨髓的声音,呼唤着祂的名字:“厄拉托,是你回来了吗?”
离去的身影猛地一滞,厄拉托浑身的肌肉瞬间死死绷紧。
祂喉咙里溢出怪异又模糊的音节。
真是可笑,祂竟然产生了幻觉,以为她还在。
可是呼唤声并没有停止,清晰又执拗,一声又一声,重重撞击在厄拉托的意识深处,每一下都震动得灵魂发颤。
这个幻觉太真实了,比之前无数次都要真实。
好像她就在身后的别墅里。
在祂触手可及的地方。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又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像是莽撞的小猫急急忙忙冲下楼。
紧接着传来一道惊呼声!
江画萤跑得太快,一脚踩空了楼梯,身体失去平衡,直直朝下摔去!
只一瞬间,厄拉托就出现在别墅内部。
粗壮灵活的触手尽数朝着江画萤卷去,稳稳将她接住,托起。
它们缠绕在女孩柔软身体上,紧贴着她的肌肤,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传来的,属于人类的温暖体温。
她是真实存在的——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