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宽的路,怎么还能撞柱子上。”
“车头划这么长一道,我看着就心疼。”
“开得起这车的少爷,用得着你心疼?”
周诗羽挤进人群里,眼前一幕让她惊讶又愤怒。
车头撞在绿化带的装饰柱子上,都变形了,开车男人却安然无恙,手搭在窗边姿态散漫。
见周诗羽来,勾唇噙着一抹邪肆的笑。
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在乎我。
周诗羽一股火气涌上来。
这人越来越堕落,死性难改,她不会再管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她转过身就要走,路人说:“哎呀,人怎么晕倒了,还流血了,要不要打120?”
周诗羽走出好远,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心里暗暗臭骂自己一顿,又朝人群里挤进去。
……
顾家别墅。
周诗羽和顾之野一起回来,周安安眼睛都亮了,跑过来激动地抱住周诗羽,在她胸前撒娇的蹭蹭:“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顾之野推开周安安,把周诗羽拥入怀里:“走开,这我老婆。”
周安安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脸眉头紧紧皱着:“大魔头,你怎么又受伤了。”
周诗羽搂着男人的腰堪堪站稳:“安安,你别担心,他喝醉了。你回房间休息,我扶他上去。”
周安安站在楼下,仰头看着自己的父母相拥相依的背影,咧了咧嘴。
大魔头,你要加油,请给安安一个幸福圆满的家吧。
……
周诗羽推开卧室门,把男人丢在床上。
垂眸看着他醉酩酊大醉的样子,眼底一片冷漠。
“别走。”顾之野扯住她的手腕:“痛。”
周诗羽甩开他,找来药箱,给顾之野消毒。
她心里是带着气的,看见顾之野这个样子,就想到他求婚被拒,消沉颓废的时候。
这个男人好像对所有女人都一样,虚情假意,一个套路。
她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重了些,顾之野嘶了一声,伤口渗出更多的血。
周诗羽回过神,忙拿出消毒棉止血,没给过男人一个好脸色。
他疼,活该,偏偏还要连累她。
“周诗羽,我好疼。” 顾之野抓住她的手,周诗羽手上的东西全掉了,她嫌弃地扯了扯手,却被男人往心口的位置拉:“这里,好疼,怎么办?”
周诗羽垂眸,漠然地看着顾之野。
他以前也这样醉醺醺倒在她的怀里,念着的,却是楚依人的名字。
周诗羽再不相信这是种所谓的深情买醉,纯纯就是顾之野在发酒疯。
她用力推开顾之野,力道有些重了,男人从床上滚落下来。
周诗羽冷着脸收拾好药箱,顾之野抱住她的腿:“我没你不能活。”
他像是清醒着,又像是说醉话,周诗羽分辨不清,也不想搞清楚,一脚把人踹了。
顾之野的后脑勺咚的一声,撞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他没了动静,不吵不闹。
周诗羽忙蹲下身,想把顾之野扶到床上,给他清理干净就走。
费了一番功夫,顾之野倒在床上,一个翻身,把她扯在了身下。
“老婆,我爱你,我不同情你,我才是最可怜那个。”
他的脸埋进她的身体,嘴里含糊不清,手已经除去两个人的衣服。
周诗羽挣扎着,顾之野的两手在她身体两边撑起,困着她,深眸凝着她,邪邪的笑:
“你有反应了。”
……
两个小时,周诗羽才让顾之野睡了。
她收拾干净,从楼上下来。
管家站在客厅,等候许久:“太太还要走吗?”
周诗羽没什么力气,只剩满身的酸痛和疲惫,没有理会管家,径直往外走。
管家叫住她:“太太,你还是看一看小少爷吧,一手养大的孩子,难道不想他吗?”
周诗羽顿住脚步,眼眸氤氲一层水汽。
她没有一个晚上是不想安安的,只怪自己没本事,给不了他光明的未来。
吸了吸鼻子,她转过身,管家朝她微微鞠躬:“太太,我带你去小少爷的房间。”
周安安的房间是游戏房改造的,顾之野以前会请朋友来家里玩,游戏房很大,有不同的功能区,游戏k歌打台球,比八号会所都要气派。
现在变成了一个卡通主题儿童房,有安安喜欢的迪士尼动画人物。
还有一个手工定制的柜子,占了一整面墙,里面集满了手办。安安说过,等他长大赚钱了就要在房间里摆一个这样的柜子,现在不用等,顾之野全部为他实现了。
“这是安安少爷的画室,顾少聘请了艺术家来家里上课。”
周诗羽每一幅画都看得认真,她从没发现,儿子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张是安安少爷最喜欢的,名字叫《愿望》。”管家打开柜子,尘封的一幅画映入眼帘,“可能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吧,他藏在这里,不敢拿出来给顾少看。”
周诗羽盯着那副画,是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上吃饭。
爸爸很像顾之野,妈妈照着周诗羽的模样画的,安安手舞足蹈站在椅子上,在讲今天发生的趣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好幸福。
“太太,安安其实是你和少爷的亲生孩子吧?”
管家一句话扰乱周诗羽的思绪。
周诗羽看了眼管家,笑笑。
她走出画室,站在卧室门口,借着微弱的灯光,安安在小床上睡得安稳。
看了许久,才舍得离开。
……
医院
隔着玻璃,傅西沉和沈萱站在外面,沈追昏迷在床上,输血管一头连接着他的胳膊,另一头是机器,血液经过过滤,会放入血库,为苏宓儿的手术做准备。
沈萱看到哥哥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傅西沉接住她,揽住她的腰,强迫她站着直视这一切:“睁开眼沈萱,你哥哥在里面赎罪,你舍得丢下他独自一个人幸福吗?”
沈萱眼神里充满恨意:“你答应过的,会叫我哥活下去!”
傅西沉垂眸,带茧的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说过,会让他活着。我只是用他的血液维持整个治疗,他不会死。”
沈萱的心狠狠揪起,抽干身上的血,和一个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这比死亡还要痛苦。
她的双腿一软,跪在傅西沉的面前。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阴鸷的面容森寒可怖,只对视一眼,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冰窟。
他盯着沈萱的眼睛,眼里生出一丝温度:“不想沈追给宓儿输血,可以。给我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