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奇怪的讯息
随着手电筒的照射，那副惨烈的场景终于暴露在了众人眼前，喷射式的血液，同时还夹杂着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体组织黏着在墙上，姜子逸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将手电筒缓缓照向地下，那里有一处明显的人形痕迹，结合那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这里应该是她刚开始遇害的地方，随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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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串摩斯密码
姜子逸盯着这串密码沉思，对于他而言是不难的，可坏就坏在，实在是过于简单了，简单的令人胆寒
“救救我”韩瑾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他手电筒的加入，昏暗的灯光使其现状更加的狰狞恐怖“看样子应该是死者最后留下的死亡讯息了”
“死亡讯息？”姜子逸喃喃道
韩瑾卿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那道讯息，他当然知道姜子逸在疑惑些什么，如果这不是死者生前留下的死亡讯息，那么就只能是凶手留下来挑衅警方的了，甚至专挑最隐晦最简单的摩斯密码来传递，行为恶劣又嚣张！
姜子逸：看来不是那种智力有缺陷的患者了
“除了那些之外，现场还发现了一摊呕吐物”韩瑾卿朝前昂了昂头示意姜子逸“哝，那滩就是”他顺着韩瑾卿的方向看去，靠近桌子旁果然有一摊呕吐物，姜子逸不适的别开视线
就是看了一眼的那么瞬间，他能感觉他的胃袋像是被反复放进离心机里旋转，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吃了早餐再过来.....
姜子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用力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铁锈味才松开。手电筒的光束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在地板上投下不规则的圆形光斑。
"咳....晟丽丽的陪护有在这里吗？"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韩瑾卿闻言一愣，下意识回复“什么陪护？”
"这里是精神病院，又不是幼儿园。一个被诊断为有精神失常的未成年患者，三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间空教室里，现在人死了，本该在她身边的陪护却不见踪迹..."他停顿了一下，手电光扫过墙上的血字，"你不觉得奇怪吗？"
韩瑾卿正蹲在尸体旁检查指甲缝，抬头瞥了他一眼："子逸，你怎么了？脸色比尸体还难看。"注意到姜子逸脸色不太正常，凭借他对此人的了解，合理怀疑这人早上绝对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才赶过来的，于是他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扔过去，"早上吃了啥啊，难受成这样。"
“上次叶钦州请的那家豆腐脑”姜子逸接住糖，塑料包装在他指间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强迫自己深呼吸三次，冰凉的薄荷味在舌尖炸开，暂时压下了翻涌的恶心感。昏暗的灯光下，他隐约能瞅见韩瑾卿嫌恶的吞了口口水“出现场还敢吃那玩意，敬你是条汉子来的”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已经传唤了她的陪护过来了"韩瑾卿站起身，手套上的血迹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紫黑色，"不过从分院过来至少要个三四十分钟。"他走到窗边，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河流，"我也觉得蹊跷——而且，根据外边那位王大爷的说辞，这栋楼晚上很早就上锁，晟丽丽是怎么进去的？"
他隔着玻璃看着外面压抑的天气，破旧的教学楼，缠绕的电线，绿化物少的可怜的院子，还有....
“韩瑾卿”
韩瑾卿：“嗯？”
他循着声音向后看去，随着现场工作人员手电的光束，他勉强在为数不多的人群中分辨着姜子逸的位置，窗外的雷声适时劈下，短暂的照亮了整个屋子，在他好不容易分辨出姜子逸的位置时，下巴已经隐隐有些发酸了
姜子逸：“怎么了？在现场还开小差？”
等回过神来时，他发现姜子逸不知到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面前，还没等他发出什么声音，外面的又是一声落雷，他捏了下眉心
韩瑾卿:“啊，没事，就打雷那会，光照着外边那叶子，我以为是有人搁那呢，应该是被手电晃多了吧，让你少晃我”
姜子逸：“你看清楚了吗？”
韩瑾卿：“不巧了，第一下我是真看的马马虎虎，刚刚捏眉心就是想再看清楚些，没想到就那么错过去了，哎对了，你刚刚叫我干什么？雷太大声了我没听见”
他见姜子逸就那么愣在原地没动，正想说我开小差是有原因，你这算怎么事的时候，后者愣愣的来了句：“你把本子给我吧，你问我现在一时想不起来”
韩瑾卿：“...”
接过便利贴后由于没及时腾手，姜子逸的手电一个没拿稳，光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光束在门口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人的眼珠在手电直射下泛着诡异的黄光，嘴角不知是因恐惧还是激动，而不自觉地抽搐着。
"三四十分钟？"姜子逸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荡的教室里激起回声，"你的意思是，晟丽丽的陪护不知道人跑那里去了，是你电话过去，她才知情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手电筒，橡胶手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韩瑾卿耸了耸肩："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不过眼下想要获取更多信息，我想可以问问门口的这位王大爷，他是一上来就认出死者是晟丽丽了。"
姜子逸闻言转身，随手将便利贴丢给韩瑾卿走向王大爷，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关注这位老人，他右手从内袋摸出一个黑色皮夹。手腕一抖，皮夹啪地一声展开，露出里面烫金的警徽和证件。
"你好老人家"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我是岚铃刑警大队的队长姜子逸，是负责这起案子的领导人，眼下有几个问题可以麻烦你配合一下吗？"
银色的警徽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证件上姜子逸的照片和警号清晰可见。老人浑浊的眼珠在证件和姜子逸脸上来回转动，布满老年斑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摆。
"哎、哎呦，警、警官大人..."老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般嘶哑，喉结上下滚动着，"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您问就是了..."
姜子逸注意到老人的目光不断往尸体方向飘，又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他刻意放低手电，避免直射老人的眼睛。
"您认识这位死者？"
"哎...是，认、认识的.."王大爷的嘴唇颤抖着，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谁不知道她啊，那丫头...脾气可大了，动不动就摔东西…"
“那您知道晟丽丽的贴身护工是谁吗？"姜子逸刻意放轻了声音，但语调中的紧绷感依然明显。
"知道！这个我知道！没人比我更知道了——哎呦喂！"王大爷猛地一拍大腿，扬起一片灰尘，"说起那丫头的陪护我就来气！"他布满老年斑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人老是看不住，一看不住准出事！前几次就算了，这下可好，直接人都没了！"老人颤抖的手指指向三楼窗口，"我这一把老骨头，上来一看差点没吓死！"
姜子逸写字的手顿了顿，垂眸看向老人“您方才说....前几次？”一听这话，老人瞬间来了精神，邀功似的扒个不停“哎，是的是的，她那个护工啊经常看不好人，一没看住晟丽丽就出来作妖，要么就是打翻其他人的碗，要么就是拿着冰淇淋把别人的衣服全糊一遍，尽做一些恶心人的事儿，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姜子逸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老人喷溅的唾沫星子："那您知道那位...额...护工，叫什么名字？"
"叫...叫..."王大爷突然卡壳似的皱起脸，枯瘦的手指敲着太阳穴，"叫什么…什么琪儿来着...哦对！叫路琪媛！"他猛地抓住姜子逸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警官我跟你说，这姓路的跟那晟丽丽一样，都不是好东西！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比一个狠呐！"
姜子逸和韩瑾卿交换了一个眼神。
"您能详细说说吗？"姜子逸轻轻挣开老人的手，不动声色地在制服上擦了擦。
王大爷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这路星媛啊，打小就是晟丽丽的跟屁虫。"他布满黄斑的牙齿间溢出难闻的气息，"晟丽丽那丫头，啧啧，嚣张得很！说她啊，目中无人都是轻的！"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去年冬天那事儿你们都知道不？晟丽丽就差点把人弄死，赔钱人家都不要，非要把她告上法庭。"他嗤笑一声，"什么学习过度导致的精神失常''，都是幌子！那法子就是路琪媛想出来的，帮主子脱罪呢！"
“幌子？”姜子逸问道“晟丽丽...不是精神病人？”
老人家神气的双手抱胸，夹着矿泉水瓶讽刺道“切，当然不是，我好歹也是个扫地的，平时扫呢，也扫到过她们门前，多多少少呢...也知道不少的事儿，不过警官大人呐，我敢对天发誓，这晟丽丽啊，她....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韩瑾卿突然打断："跟差点弄死人有关吧？具体怎么回事？"
王大爷的眼珠诡异地转了转，压低声音：“我也是听说的，她把同班女生关在美术室，用美工刀..."他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拉，"整整二十七刀，刀刀避开要害。那姑娘现在还在医院待着呢，见着红色颜料就发疯。当时呢，晟丽丽她爹妈想着，拿钱了事儿嘛，人家父母就不乐意啊，说什么也要讨一个说法，那丫头父母态度挺强硬的，哎那晟家也是个脸皮薄的，不想有一点丑闻，与其让自己孩子在校故意恶劣伤人的行为被传出去，不如让她以学业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失常被送去病院里疗养来的好听点，毕竟晟丽丽那丫头，成绩确实很好。再用点钱堵住校方的嘴，哎这不，即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名声也不会坏到那里去，反而还会被扣上学习刻苦的头衔，还省了一笔赔偿费，嘿，好事全让他们家占了，是不是很畜生？”
姜子逸的手电光剧烈晃动了一下。墙上喷溅的血迹，晟丽丽手背参差不齐的切口——简直像一场扭曲的报复仪式。
"路琪媛在场吗？"姜子逸的声音冷得像冰。
"哎呦，那可不在嘛！"王大爷突然激动起来，手指在空中乱舞，"就是她给望的风！警察来了还说''我们只是在玩闹''...谁跟她这么玩闹的？简直胡扯！"老人突然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腐烂味，"最瘆人的是，那丫头看着晟丽丽割人时，嘴角还挂着笑。"
姜子逸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的手电光不小心扫向墙角那摊呕吐物上，随即胃部又是一阵痉挛。
"哎…不过奇怪的是..."王大爷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这晟丽丽对路琪媛并不好啊。我可是亲眼瞧见她让路琪媛吃掉在地上的肉..."老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都沾灰了，哪儿成想那丫头还真就跪着吃了...这吃力不讨好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韩瑾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随即从口袋里拿出口罩重新带上。姜子逸的目光死死钉在老人脸上："那您是觉得这次的事..."
"八成就是她干的！"王大爷猛地提高音量，在空荡的走廊激起回声，"积压了这么多年的怨气，可算找到机会了！要我说啊，没准儿，就是她杀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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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两章过去了，那位神秘的攻啥时候出来捏[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emmm，我在思考下一节的标题该写啥QAQ[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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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怪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