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炸了。
【好好好。这回又是冲老婆来的？】
【说实话，这张身份牌就很惨很炮灰啊！怎么就莫名变抢手了？都想要她的命啊。】
【该不会是有什么隐藏身份吧？之前抽到的玩家都死太快了，这些线没展开……】
“证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阮星越耸肩，望向在场其余的新人玩家，“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们也是人证。”
晏惊燃低低笑了一声。
“不见棺材不落泪？”
“要和我赌吗？”
他的枪口顺着她的太阳穴滑到下巴，用力往上一顶。
下颌被金属顶得有些疼。
枪支顶起她的脸，两人距离极近，阮星越能看清男人眼底的恶意。
枪口换了个方向。
他用枪扫了一圈新人玩家们，枪口扫过每个人的脸，他们的脸色都白得吓人，连呼吸都下意识延迟了0.1秒。
“你们中，有谁愿意为她出来指证的？”
晏惊燃用枪指了指离他不远的地面，眼皮往上抬了抬。
“到这来。”
没人动。
哈哈。
眼镜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真以为这群自私自利的家伙会乖乖站队吗？
笑话。
她死定了！
眼镜男幸灾乐祸。
一回头，却发现阮星越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
那笑意让人瘆得慌。
怎么回事？
死到临头，她都不慌吗？
“看样子，你人缘很差啊。”
等了一会都没人上前，晏惊燃惋惜地叹了口气。
“这样都没人愿意帮你呢？根据规定，我只好……”
“小樱！”
忽然。
一个身影冲了出来。
阮星越抬眼。
是她？
小樱的眼睛黑亮亮的，小身板抖成了筛子，却还是勇敢地跑了出来，指着眼镜男，双手疯狂比划着什么。
晏惊燃一愣，反应过来。
“……哑巴？”
男人准备按下扳手的手指撤了力道。
阮星越感觉到抵着她太阳穴的枪口往后撤了一点，没压那么紧了。
他问，“你要帮她作证？”
小樱猛点头。
“好。”
晏惊燃松开阮星越，上前一步，把枪口对准她脑门。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刚才，是谁先动的手？”
他力道很重，小姑娘的脑袋被枪口抵着，下意识抬起下巴，眼泪顺着通红的眼噼里啪啦掉落，缓缓抬起胳膊，颤抖着手指，坚定地指向眼镜男。
“死哑巴！你居然敢和一个外人一起污蔑我？”
眼镜男破防了。
“要不是你哥跪在我家门口求了我一个星期，我怎么可能让他在我家会所干活！”
“我不过是让他去伺候一下雷哥，至于闹这么大吗？”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兄妹俩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妈/的！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眼镜男说着就要冲上来——
“砰！”
枪响。
眼镜男瞬间腿软，跪倒在地。
他看向对准他的枪口，难以置信道：“晏、晏队？”
他不是不插手吗？
怎么又——
“虽然我不能作证，但当着我的面施暴……”
晏惊燃垂眸看他，眼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当我是死的？”
他眼底凶光毕露，看得出，刚才是真想毙了眼镜男！
眼镜男原本被愤怒冲昏的大脑，瞬间被恐惧占据。
“对、对不起，晏队！……但这个女的和地上那个是一伙的！她是他妹妹！”他控诉，“她的证词不可信！”
小樱震惊，看向晏惊燃疯狂摇头。
她的身体抖得像是秋日里树枝上挂着的枯叶，一阵风就能吹落在泥土里，嗯嗯啊啊想说话，一双含水的眸子闪着光，望向晏惊燃的时候无比坚毅。
阮星越离得近，看得清楚。
蛮意外的。
原本以为这是养在温室里的一朵娇花，没想到还有这样坚韧的一面。
明明连对视都没有勇气，还坚持举着胳膊指向眼镜男，绝不退缩。
这个瞬间，阮星越幻视曾经的自己。
很弱，但不知道放弃。
“你都不会说话，要怎么证明？”
晏惊燃非常认真地思考可能，“这样。”
“以命换命。”
“用你的死，来证明她的清白。”
“如何？”
晏惊燃压低声音，像是蛊惑人的恶魔。
“我给你一次反水的机会。”
“只要你不站出来做这个人证，我就放你一马。”
小樱愣住。
呆在边上的眼镜男狂喜。
还有这种好事？
他紧绷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
一定是这个哨兵太嚣张了，就连npc都变着法刁难她。
幸好刚才没有被她蒙骗，和她统一战线。
“小樱，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
眼镜男故意卖惨，“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让你哥被王雷教训了一顿。”
“你怎么能为了一个陌生人，背叛我们？”
“放弃吧。”
眼镜男继续诱骗道：“我答应你，就算你哥死了，我也会好好照顾你。”
小樱皱眉，摇头。
哥哥是小樱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精神世界的支柱。
他要是没救了，她也不想活。
在死之前，她愿意为这位救过哥哥的女人作证。
她坚定地看向阮星越，眼底闪动着泪花，用唇语轻轻说了个“谢谢”，缓缓闭上眼，等着残酷的npc夺走她的性命。
晏惊燃拉开保险的声响，吓得小樱不自觉抖了一下，睫毛疯狂颤抖，指尖下意识抓紧身上的布料，腰杆挺得笔直。
“喂。”
阮星越不干了。
她飞扑上前，伸手握住枪管，将漆黑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故意给我穿小鞋？”
晏惊燃低头看着枪口的位置，皱眉。
“这么想要我的命……”
阮星越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脖，将人拉到身前，额头相抵，挑衅：“直接点啊。”
“我又不是玩不起。”
两人呼吸交织，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秒的迟疑。
“你该不会是……”阮星越勾唇，“舍不得杀我吧？”
晏惊燃沉默。
“要不，我帮帮你？”
她的虎口滑过枪口，指尖攀上他的手，暧昧摩挲，勾住他搭在扳机上的手指。
“我们，速战速决。”
阮星越指尖没有犹豫，用力扣下扳机。
“砰！”
晏惊燃瞪大瞳孔——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