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种话不应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吗？
许言愣了下，然后惊讶的发现。
李新月的脉搏没有加快？
当然，这种模糊的感知是有偏差的，或快或慢不是那么明显。
“李新月。”
“嗯？”李新月轻轻的回应。
“你也挺香的。”许言觉着测不测都没什么意义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心脏倒是跳挺快的。
“因为我洗澡用了沐浴露。”李新月嘻嘻一笑。
“我倒没用沐浴露，用的香皂。”
“哦，用的舒肤佳吗？”
“不是，一个杂牌，我也忘了。”
“哦……”
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虽然也不知道具体在聊什么，但就是让人沉醉。
就当许言都已经沉浸那双水汪汪的秋眸之中时。
“噗嗤”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节奏。
“你们俩就聊点这些没营养的话题啊？”
许言转头一看，妖女方雨正坐在龚凯的位置上，荧光映着她狐媚子似的脸，表情揶揄又饶有兴趣。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许言皱眉。
“从你们开始测脉搏就在了。”
方雨眯着眼睛笑。
“说实话，难怪你俩能玩儿一块去，有时候都幼稚的跟俩小孩子似的。”
“我这叫男人至死是少年。”许言不屑，“至于新月，那叫永远十八岁，什么叫幼稚，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对于妖女，他向来不惯着，能怼就怼，还得狠狠地怼。
“是是是。“
方雨也知道自己嘴皮子肯定耍不过许言，她看向李新月。
“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俩，但是我还是得说，老王让我帮新月去搬宿舍，现在差不多就是最好的时间。”
“等会儿下晚自习，人多起来就不方便了。”
“要我帮忙吗？”许言一听，有些跃跃欲试。
李新月已经跟着方雨站起来了。
方雨冲着他微笑，“可以啊。”
“果真吗？”
“只要你不怕宿管阿姨那四十五码的拖鞋就行。”方雨拉起李新月的手，说道。
“啧。”许言有些遗憾。
李新月则朝他挥挥手，“我一会儿回来。”
许言点点头，叮嘱道：“嗯，记得重的东西都让方雨搬，她力气大，能吃耐造。”
“嘻嘻。”李新月轻笑了两声。
方雨眼神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两人路过前面的大屏幕时，弯着腰，快速出了教室。
身边没了入机美少女，哪怕整个教室里都是快活的气氛，许言也觉得有点无趣了。
他想了想，挤去前排。
才发现龚凯和周立几个壁，竟然在玩儿斗地主。
“王炸！”
龚凯最后两张牌扔下来，笑呵呵的开始收菜。
“密码的，你开挂啊。”周立欲哭无泪，“老子后两天的生活费都输出去了。”
但看见伸着脑袋的许言后，周立表情一变，“许爹，快来帮儿子找场子。”
这下知道叫爹了。
许言一脸高深莫测的走过去，“菜狗，让开。”
周立当即腆着脸让开了位置，并揉揉许言肩膀，跟那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就是他俩，一个个跟开挂似的，许爹干他们！”
除了龚凯，另一个庄家是班上的语文课代表，模样非常斯文的男生，名叫庄江。
庄江和龚凯顿时如临大敌。
扑克这玩意儿，手气是其一，而且在数学好的人手上，就是另一种游戏。
……
女生宿舍506内。
方雨擦擦额头的汗，看着靠中央床铺上，刚把被单铺好的李新月，说道：“差不多了，等崔小苗回来，你们俩再认识一下就行了。”
李新月跳下床，几缕发丝被汗滴沾住贴在额头上，“谢谢。”
“小事。”方雨摆摆手，解释道：“崔小苗是5班的学霸，你俩应该挺有共同话题的。”
没错，506是个混班宿舍，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宿舍才两个人。
毕竟大多数人都不太愿意和其他班的人住在一起。
“哦哦。”李新月点点头，看了看自己桌上的小包，走过去从里面拿出来两根黑巧，递给方雨一根。
方雨没客气，她知道李新月释放善意的方式就是给人发零食。
两人出了宿舍，走回教室的路上，头顶月明星稀，道路两侧的路灯散发着暖黄的灯光，还有不少扑棱蛾子围着灯柱纷飞。
“方雨。”
走着，李新月忽然小声说道：“许言好像有点讨厌你啊。”
“嗯……”方雨笑了笑，却也没多解释，“是啊。”
“为什么？”李新月有些好奇。
在她的印象中，许言好像很少讨厌一个女生的。
毕竟，他要么就是不搭理，要么就是关系都挺不错。
像方雨这样，关系不远不近，但也有点爱搭不理的，好像还是第一个。
“大概是……我之前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吧。”方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也没想到，自己偶然兴起的一次恶趣味，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影响。
李新月察觉到她不怎么高涨的兴致，也明白她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回过头，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教学楼，认真的说道：
“但我觉得，方雨你是个好人。”
方雨愣了下。
她被发好人卡了？
但李新月嘴里的好人，就单纯的只是好人。
“谢谢。”方雨眼眸低垂。
这时，前面楼梯的转角，忽然有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李新月和方雨同时停下脚步。
校园内自然是没什么变态大叔或者猥琐流浪汉的。
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留着微分碎盖，鼻梁上架着一副蓝框眼镜。
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定制校服，胸前挂着一块称号牌，但在夜色里有些看不清。
不过毋庸置疑，这是一位年级前十的大佬。
“你好，我叫元盛。”
元盛走近，脸上带着微笑，向两人打招呼。
对方提前等在这儿，明显是有目的性的。
元盛……
方雨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年级第三。
她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让年级第三专门等在楼梯口。
所以……
李新月懵懵的眨眨眼，看向方雨。
“是你朋友吗？”
方雨摇摇头，看着表情略带尴尬的元盛，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有意思起来了。
“那个，我是之前在考场外面，你给我借过一支笔的。”元盛提醒道。
“哦……”李新月有了点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但是，她当时也就随手一借，根本没放在心上。
所以她摆摆手，十分大方。
“不用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