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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四章

作者:桑柔公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的小术法是可召唤鬼魂做事,一连几天的吓唬,让李昭棠神思恍惚,神色憔悴,瘦弱了许多。


    李姝暗自得意,认为她所喜爱的叶世子看到李昭棠憔悴难看的样子定会将目光转移到自己头上。


    可事与愿违,叶世子说她不顾孝悌,妹妹缠绵病榻她却容光满面,甚至母亲也斥责她。


    她回来气极了,在屋内摔盏掷器。


    恰好有一好友来访,见她如此便掩唇轻笑道:“那叶世子或许只是表面端方,你这么漂亮,他怎会不动心?


    我最了解男子了,他们表面守礼实际多情,你需要稍加刺激,让他心里发酸,他才会明白自己心意所属。”


    李姝不解。


    那好友甩着手帕调笑:“你看你也及笄那么久了,竟从未养过面首?像我和张公子,我一和面首亲近他就生气,每每就更粘人了。”


    李姝秀眉微蹙,捏紧帕子,挤成褶皱:“你是说……可我只对叶世子钟情,若是和旁人……”


    “演戏罢了,不过是一些身份低微的面首,届时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那我去找找。”


    好友将她拦住:“你这偌大的公主府还找不出个知根知底的?去外面找,当心可有什么身份不明的奸细。”


    李姝垂了垂眼睫,吩咐下去:“去把府中相貌端正的都找来,让他们都洗漱好,给本公主挑选!”


    一群侍卫奴才换上衣裳,被齐刷刷打包好低着头站成一排,像待价而沽的玩物。


    李姝在他们面前踱步,既挑剔了才学,又掂量了气度,正欲将一侍卫带走。


    余光却瞥见旁边一人毫不掩饰地盯着她,唇角习惯性地勾起淡笑。


    她抬眸看过去,见他眸若点漆,姿仪天成。


    是傅离绡。


    平日里不细看不发觉,如今一看,他生得实在漂亮,颇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即便只是演戏,她也不想随便找个俗物敷衍自己,她讷问:“傅离绡。”


    他轻声行礼:“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李姝看了眼四周,挥手,把人都驱散,微微昂头,轻笑:“我若选你,保你吃饱穿暖,但需你陪本公主演戏,还要用你的术法替我做事,你可愿?”


    他沉默片刻:“愿意。”


    李姝嘴角上扬,满意笑了。招手唤有芳给他安排住处,赏赐钱财衣物。


    待他换上一身雪白锦衣,前来向她行礼,李姝才算第一次正眼看他。


    少年长得高。其实她的身高比平常女子要高些,但他却仍比她高一个头。


    虽出身卑微,但他不似其他人见到她便把头低得低低的,而是不卑不亢,将背挺得很直,像根修长的竹。


    只是他身形瘦削,乌黑的瞳孔与略为苍白的脸色相衬,有种病态的美。


    他的五官也很好看,如何说呢?既柔和却又尖锐,十分矛盾的长相,但总体来说,着实是貌若好女。


    当他走到她面前时,她便不由由衷感叹:“你真好看,长得比京城里的花魁还漂亮。”


    傅离绡耳尖微红,垂下眼眸。


    她没养过面首,但也知道别人的面首都是成日里给主人献艺承欢的。


    公主躺在椅子上,身下垫着软和的兽皮垫,漫不经心地唤他:“你可有才艺?若没有,本公主可找人教你,否则改日出去丢了本公主的面子。”


    傅离绡行礼:“奴会唱戏,也会跳舞。”


    他学东西很快,即便只是在梦里与他的哥哥记忆互通,他哥哥会的,他试了两遍,便也会了。


    前些日子,听闻公主要选面首之时便试了两遍。


    李姝倒诧异了,轻笑:“你竟会这些?表演给本公主看看。”另命府中乐师给他伴奏。


    傅离绡的目光骤然沉凝一瞬,终恢复柔和。


    他整袖提袍,清嗓开腔:“九重城阙烟尘生”唱时羽扇轻摇,眼波流转,指尖随韵微颤。


    尾音将尽时水袖一抛,旋身收势,余韵袅袅间已恢复挺拔之姿。


    他唱功了得,比起她在外面听的唱曲也不枉多让。李姝不由刮目相看,心情畅快,接连几次都给了他一大笔赏钱。


    然终究唱独角戏会看腻,她又寻思着找个美人配合他一起唱戏取悦自己,最好是能演些旖旎缠绵的折子戏。


    毕竟在她看来,面首就是专门寻欢作乐的奴才,和其他下人并无什么差别。


    可傅离绡竟拒绝了。


    从来没人敢拒绝她。她正欲发怒,他却转身换上一身别异衣裳,半红装半素白要给她唱戏。


    她眼前一亮。她从未见过一人能同时唱旦角与小生,音色转换间,如冰火交叠,惊艳至极,似雌雄莫辨的绝代名伶。


    她追问他以前做乞丐如何学得。


    他竟也不知怎么想的,有几分讨怜的意味,含糊其辞透露了一些哥哥的过往。


    公主心下了然,难得露出悲哀神色。


    挑选面首本就是一个幌子。


    傅离绡的主要任务就是当做长公主刺激叶世子的工具。


    京中子弟爱雅集,每每她都要参加。


    那段时间,公主常常带着他到叶世子出现的地方招摇过市。


    届时她会打扮得珠光宝气,似只得宠的凤凰。


    一次,她满头珠钗,高高在上地在前面走,几乎恨不得所有人都目光都在她身上。


    左边纤细的手搭在旁边少年手背,目光不落凡尘,却在触及叶世子时多黏几刻。


    那叶世子果然看了过来,可却是看向她身旁的面首,对少年露出同情神色。


    落座后,李姝的目光仍不经意地看向她钟爱的叶世子。可叶世子的目光始终看向身旁的李昭棠,她气得手帕揉成一团。


    她以为是自己刺激得还不够,他拉着旁边的俊美少年,低声命令他与自己亲近。


    少年表现得很好,一手喂她吃含桃,一手接过核,她吃罢,他恰合时宜地递来手帕。


    她擦拭后,故意为他整理衣襟,手指在他喉结上按动,留下微红的痕迹。


    她的余光注意叶世子的注意,心思全不在他身上。


    哪里会发现少年黑曜石般的瞳翻滚起暗潮,那被她手指触碰到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的脸上情不自禁扬起不该属于他的笑容,虽微乎其微。


    他为她斟酒,她接过饮了一半,赏给他。这是养面首的习惯,以展示主仆之别与恩宠。


    他接过,看到金樽上还印着她的口脂,清晰的纹路,如朱砂勾勒的印记。


    他就着那处便饮了下去,轻轻将口脂舔舐干净,似品到口脂下的香甜,眼神失离,嘴角漾起半顷痴迷的弧度。


    李姝看向目光始终注视着李昭棠,根本没有分自己一眼的叶世子,心知借面首刺激的方法根本不行,不由更怒了。


    她指甲掐进掌心,低声问:“傅离绡,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李昭棠出丑,最好,夺了她清白,让旁人都唾弃她?”


    “若让她喝了媚药,将她与男人关在一处,届时‘不小心’被人撞破,这宫中最尊贵的公主只能有您一个。”


    李姝勾唇轻笑:“很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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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如今我们没有药。”


    傅离绡凑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便走了。


    李姝看了一圈宴会上的众人,待傅离绡回来朝她点头,便提议诸位一同共饮。


    傅离绡懂道法,他身上有现成的药,给李昭棠的酒杯悄无声息下个药并不难。


    李姝特意瞥了一眼,心想,只要李昭棠喝下便会心痒难耐,届时出了什么别的事也就控制不住了。


    想到这她就很开心。


    然就在她欲饮下时,偏偏一奉酒的丫鬟路过李昭棠身边,衣摆勾住餐桌,将李昭棠桌子上下了药的酒水洒了。


    如此难得的机会李姝可不肯放弃,她眼神一冷,用目光让有芳好好教训那奉酒丫鬟,后从傅离绡怀中抢过药,悄悄往自己的金樽内下。


    她将酒杯递过去,温婉笑:“妹妹,我这里还有一杯酒,极好的御酿玫瑰醴,我记得你不爱烈酒,不如就喝下我这杯吧。”


    李昭棠站起身行礼拒绝:“阿姊,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今日身体不适不便饮酒,我知道阿姊也爱喝玫瑰醴,不必为我割爱。”


    李姝笑容僵住,手腕一撇,就“不小心”把酒洒下,故作惋惜地叹息:“真可惜,好好的贡酒就这么浪费了。”


    “长公主,我这里还有,你用我这杯吧。”张将军的憨傻儿子张羽笑嘻嘻地递上自己的酒杯。


    此人是众多京城贵胄子弟里唯一不爱永乐公主而痴恋她长公主的。


    曾三番五次央求父亲向皇帝提亲,皆被她冷言拒绝。


    李姝嫌他粗鄙蠢钝,此次特意让傅离绡将药下在他与李昭棠的酒中,本想一箭双雕,岂料这张羽竟主动献酒,反倒将她逼入绝境。


    她指尖微颤,迟迟未接。


    叶士杰见状,似笑非笑地劝道:“长公主殿下,张公子一片赤诚,对您的心意日月可鉴。


    您平日里不给他颜面便罢了,难道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还要拂了他的心意?”


    四周宾客目光灼灼,李姝骑虎难下,只得冷笑一声,指甲掐入掌心,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药效发作得极快,在还能控制自己时,她带上丫鬟连忙离开。


    “怎么办……可有解药?”


    上马车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身子如一摊烂泥倒在车厢里。


    这事不光彩,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便只留了唯一知道内情的傅离绡在身边。


    问他时,她脸上已憋得通红,汗水直流,说话声音都颤得发媚。


    可他却并没答话,只神色淡淡,静静看着这一幕,在她扯开的衣领处停了半刻,目光沉了沉。


    她这样的姿态和他见过的那群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其实没有什么美感,就像发情的母猫被当众揪住后颈,羞耻得很。


    但他心里却分明涌起一股热烈难耐的悸动,和儿时见到那群女人时是不同的感觉。


    他心里挺嫌弃她的,还是那样,坏得太表面,陷害人都做不成功,似孩童过家家的把戏。


    但,除了嫌弃,还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下让他想要利用她的蠢笨爬上去,做她的主宰,让她离不开他。


    可一下又有种想要彻底臣服在她手下,为她做事、给她做忠诚的狗的卑劣感。


    实在矛盾而复杂。


    或许她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年纪相仿的坏人,和他一样的坏人,他觉得他们或许可以一起完成许多肮脏却痛快的事。


    此时,少女倒在车厢内,身体蜷在一块,一颤一颤的,口中不自觉发出嘤|咛:“救我……傅离绡,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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