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情况白榆就进了手术室，宁涧川在外边等着。
夏木跟易清轩吵着架来了，因为他们开的太快，路上差点被一个弯道出现的车给撞了。
易清轩让他别着急，可是Omega依旧我行我素。
而夏木也嫌弃alpha话多，想把人甩下去。
宁涧川听他们两个吵来吵去就心烦，给了易清轩一个眼神，对方就没再说话了。
白榆很快就被推出来，夏木赶紧去找医生。
“你是这位alpha的伴侣？”
“啊？”夏木愣住。
宁涧川站起身，问医生什么情况。
医生看看夏木又看看宁涧川，最后指着宁涧川让他一会儿去办公室。
宁家本身就是医疗起家，宁涧川从小最喜欢的就是跟着祖父到山里采药。只是消遣一样在山里散步，遇到有意义的药材，奇特的植物，他总要缠上祖父讲好久。
今天他们来的是宁家的私人医院，医生都认识宁涧川。
“梁医生。”宁涧川站在医生面前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梁医生取下眼镜擦干净，又重新看宁涧川：“涧川，你跟刚刚那个alpha什么关系。”
没头脑的一句，宁涧川说是朋友。
“如果我说他怀孕了呢？”
......
宁涧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冷静的听完的，只是一直在想怎么跟白榆说。
等白榆彻底清醒了，看着身旁趴着的宁涧川，没由来的火气窜上来给了他一拳。
宁涧川闷哼一声，信息素被挑起，被白榆闻到，更生气了。
“收好你的信息素。”他没好气道。
宁涧川听话收好，顺便像小学生一样坐的直直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榆审视的盯着他，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你怀孕了。”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白榆不确定刚刚自己听到是什么。
“你有病啊。”他先发制人。
可是宁涧川没有反驳他，表情很凝重。
白榆觉得他的把戏有点幼稚，像小学生一样，比小学生还幼稚。
他翻白眼看宁涧川，“趁现在还在医院你赶紧去看看脑子吧，我现在都替宁伯父难过，好不容易生产，结果生了个傻子出来。”
可宁涧川不像开玩笑，语气认真道：“医生说的，没骗你，如果你这段时间没有跟别人在一起过的话，那这个孩子很有可能......”
“停。”白榆打断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一个alpha怀孕，还是你...宁涧川，我最近没跟你比什么吧，还耍我。”
多说无益，宁涧川心里也烦的要死，丢下一句爱信不信走了。
白榆控制不住脾气，拿着桌边的水杯就砸到门口，碎了一地玻璃渣。
夏木一直等在病房门口，一直想着白榆要是今天没醒明天的工作怎么安排。
“办出院，顺便把我的病例拿过来，你不能看。”
白榆吩咐着，换上夏木带来的新衣服，只觉得小腹坠的疼。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作为一个体贴的上司，白榆直接让夏木住进了自己家里，并且承诺过几天给他放假。
夏木点点头说知道了，只是看着白榆那张纸白一样的脸，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白榆翻看着病历，头疼的半天也没看懂。吞了两粒止痛药，他迷迷糊糊的睡了。
或许是宁涧川那些话的暗示，他做的梦也乱七八糟的。
白榆梦见自己在沙滩上享受着日光浴，可是猛然感觉腿上凉凉的，低头一看正是一条小蛇趴在上面。正当他要把小蛇甩开时，小腿已经被张大的蛇嘴咬了一口。
白榆猛的惊醒，被咬的地方仿佛还有感觉，像是被人掐了一下一样。
他揉了揉那块地方，然后腿抽筋了。
“真是该看看医生了。”
白榆边揉着小腿边说，等缓好后才开始洗漱把自己穿的像平时一样整齐。
或许是那个梦，又或许是宁涧川说的话。
白榆总觉得小腹坠坠的，好像是真的怀孕了一样。
“烦死了。”他把笔甩到办公桌上。
门被扣响，有人送资料进来。
“白总，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
白榆不可置否：“许责编知道就好。”
许逸笑笑，建议道：“去医院看看吧，现在很多私人医院保密性很高。”
白榆点点头，他当然知道。
宁涧川昨天走了之后就没联系过他，当然，他不想和他联系。
今天抽空他自己上网找了怎么判断是否怀孕的办法，可是那都是用在Omega身上的，而他是个alpha。等反应过来知道才发现自己有多蠢，信了宁涧川的鬼话。
可是当看见当他看明白自己的尿检报告之后，才是真正的觉得这个世界癫了。
他特地挑的接近凌晨的时间，医院的人少。
“再看也无法改变结果的阿榆，你确实怀孕了。”方令一把手往白榆面前挥了挥，试图唤醒他。
白榆也不是在发呆，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平静道：“能做手术流掉吗？”
方令一的水没来得及吞下，咳了起来。
白榆给他拿纸擦，他感觉摆摆手道：“阿榆，你真的不知道吗？这个世界上还没有Alpha做过流产。”
没有吗？
方令一不再咳嗽，又继续道：“你不怎么关注医学界的新闻，已知有四例公开的Alpha生产手术，其中有两例是Alpha顺利产下健康的宝宝，一例是顺利生产但是宝宝有唐氏综合征以及身体上的其它缺陷，最后一例的Alpha直接因为身体原因没有下手术台。”
“阿榆，从来没有Alpha流产的手术，因为根本没人敢做，也没人敢保证能成功。当然，可能有，但是我们无从得知。你也能看到的，哪怕生产是有了前两次成功的经验，第三次还是会失败。”
“Alpha是有几率怀孕的，只是太小了，医生也无法通过几次病例就能将病治好的。阿榆，不管怎样这条路都有危险，但我希望你平安。”
白榆听他讲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肚子的异常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一个Alpha怀孕了。
“那我要怎么办？”话说出来，语气里都带上了颤抖。
方令一当然是建议去国外找医生生下来，但是话到嘴巴改问他：“孩子父亲是谁，你应该让他知道。”
白榆不想说出那个名字，但是他和方令一自小一起长大，说不说都一样。
“宁涧川。”
“宁涧川？！！”
“嗯，是他。”白榆自暴自弃的说。
方令一知道的，宁涧川跟白榆从幼儿园就不对付，天天你争我抢的，连分化时间都要比一下。现在告诉他白榆的孩子是宁涧川的，不亚于新闻联播现在说再过十分钟地球要爆炸一样。
“你们？”方令一拿不准白榆的情绪，小心翼翼的问他。
白榆没有矫揉造作的隐瞒，直接把那晚的事全盘托出。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们闻到对方的信息素会到易感期，明明平时闻到一点都要伸拳头了，包括昨天也是，我根本就受不了他信息素的味儿。”
那是为什么？方令一思考：“会不会是酒精催化的作用，你们肯定喝了不少酒吧。”
白榆点点头，那天晚上确实喝了不少。
后面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孩子来的犹如陨石穿透地心，十分炸裂。
“那你要不要告诉阿川，毕竟他也有责任……”
“他知道。”白榆继续道：“昨天就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然后检查出来我怀孕了。但是我以为他在骗我，把他气走了。”
方令一这次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恰巧门被敲响。
“请进。”
“是我。”余浅把头伸进来，看见白榆后才整个身子进来跟他打招呼。
因为多了一个人，气氛也没那么凝重了。
余浅带了宵夜过来，他记挂着方令一，每每工作结束就往医院跑。
从高中做同桌开始，后面方令一出国留学，前年他们才真正在一起。而在此之前，余浅一直都跟着方令一身边。虽然没点破是不是喜欢，但是从未离开过。
白榆看他们两个人甜蜜，想着不打扰就要走。
方令一拦住不让，说还有东西没说完。
白榆：“手机联系吧令一，现在都凌晨了，我明天上班。”
“那你把单子拿去，给你开了药，吃了舒服一点。”
白榆点点头，把单子拿走了。
他走后，余浅问他白榆怎么了。
方令一不知道该不该往外说，就囫囵说是白榆怕其他医生看的不好所以来问问自己意见。
余浅没怀疑他，把晚上煲了两个钟的靓汤放到他桌上，催促他快喝。
白榆拿了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坐在医院花园的椅子上发呆。
他好像要哭了，好像又没哭。只是眼眶有些发酸，心里想的全是以后应该怎么办。
一个Alpha怀孕了，说出去谁信呢。
他爸妈如果知道了的话会怎么样，会嘲笑吧。笑他无能，笑他软弱，不仅被Alpha上了，还……有了小孩。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被打就就是他懦弱。考的不如别人就是他愚蠢，就连毕业后只能被分配管家里的小产业也被嘲讽是无能。
白榆看了一眼方令一开的药，都是安胎的。
正是放空的时候，一位omega孕妇正在被推往手术室。
他亲眼看着盖孕妇在身上的被子染上了红色，凄厉的嘶吼让人有些……心疼？
更多是害怕，白榆害怕自己也会那样。
他拨通了那个这辈子都不想拨通的电话，只响了两秒就被接起。
“白榆。”
“宁涧川，我们找时间聊一聊。”
[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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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发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