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泡完澡,刚把温凌给的睡衣套上便被人从氤氲着闷热水气的浴室里捞了出来,浑身上下都还泛着泡完澡后的粉红。
舒适的热水澡使他格外放松,猝不及防地被人抱起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手中还被塞了只除了颜色外长得和小粉鸭如出一辙的小黄鸭。
茶白穿着温凌的睡衣,宽大的衣领从肩膀处滑落,露出了大片皮肤。
温凌伸手替人将衣领扯了上去,又拿出条淡蓝色浴巾盖在茶白湿漉漉的头上。
“等着。”他扔下这句话便拿着浴袍走出了卧室。
昨天晚上茶白因为发/情期迷迷糊糊,今天早上又急着跑路,直到现在才来得及好好观察这间屋子。
主卧位于别墅二楼,楼层不算高,刚好能透过飘窗看见楼底的小花园,整间屋子都是格外单调的颜色,床的正对面挂了张黑白色的画。
茶白盯了那张画半响都没看出画的是个东西,只好作罢,披着盖在头顶的浴巾小心翼翼爬上飘窗向下看。
花园里树的叶子都落得七七八八,放眼望去全是些光秃秃的树干。
茶白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靠在飘窗上摆弄起温先生塞给自己的小黄鸭。
刚刚在浴室实在是太丢人了,但他实在是憋不住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温先生身边总是无意识地放松。
难道自己以前认识温先生?
只可惜他无法答应温先生的提议。
“嘎嘎。”
小黄鸭的叫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茶白侧脸贴着玻璃向外看,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没来由得令他感到陌生,无论是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还是手中嘎嘎叫的鸭子。
他先前在周奇身边时没敢开口问,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周奇说的是“那里”,也就是说,他的家很有可能不在这个地方,而是在另一个空间。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茶白扭头看见房间门被温凌推开。
后者刚洗完澡,浴巾随意系在腰上,身上还没干透的一层水朦朦胧胧地覆在腹肌上,躯体的线条格外流畅。
“嘎。”
茶白看得有些愣神,不小心捏响手中的小黄鸭。
“喜欢?”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又看向对方那身好看的腹肌:“嗯......嗯?”
温凌走进卧室,见茶白整个人都躲在浴巾底下,一张小脸上满是茫然,眼尾还是有些红,捏着小黄鸭的手和几截圆润的脚趾露在外头。
“那为什么不答应?”他靠近茶白,在见到茶白坐在冰凉的飘窗上时皱了皱眉,伸手又将人抱了下来。
茶白又不吭声了,脑袋被人隔着浴巾揉了揉。
他顺着那个力道低了下头,正想看看温先生为什么要揉他的头发,却听对方道:“别动。”
茶白闭上嘴,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又憋了回去,两只手无措地抠着小黄鸭的尾巴。
温凌插上吹风机给小魅魔吹头发,掀开浴巾却发现小魅魔正垂头抱着鸭子发呆,先前亮晶晶的眼睛被长睫挡了大半,瞧上去好生委屈。
他心中涌上一股负罪感,边替人吹头发边柔声道:“我帮你吹头发,别乱动。”
“嘎。”
茶白没开口,只是捏着鸭子表示自己听见了。
等两人的头发都吹干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对血族而言明显太早,但二人今夜还有其他事要做。
小黄鸭的身子被捏得扁扁的,茶白故作镇定地坐在床边,刚洗完的头发格外蓬松,带着洗发水的好闻香气,只是整个人的身体都无意识地绷紧,抓着鸭子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甚至比夜店里最为急促的节拍更甚。
在没有发/情的状态下,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温凌将小魅魔的局促收入眼底:“公会那里很急吗?大概需要多少次?”
茶白一五一十地回答,“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我也不知道还差多少次。”
“那你打算去找几个人?”
“我——”茶白梗着脖子,“我听黑桃的。”
血族的脸突然在他面前放大,茶白被那双猩红的眼睛吓了一跳,忍了一天的小犄角终于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背后一对小翅膀噗嗤噗嗤地扇着。
“温先生......”
雪松气息再度靠近,茶白感受到对方的舌尖触上了自己的脖颈,他闭着眼做好了皮肉被血族獠牙刺破的准备,却只等到昨夜的伤口被人轻轻舔舐。
温凌品尝着那抹极淡的甘甜,一只手扶着小魅魔毛茸茸的脑袋,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被桃心尾巴缠了好几圈。
“这是今晚的住宿费,”他重新坐回去,抬起自己被缠着的手臂,“还不松开?”
茶白还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尾巴,憋着气努力了半天,转眼便见小尾巴在温凌手上多缠了好几圈。
茶白:“......”
他又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让尾巴放过了温先生的手,身后的翅膀却又不听使唤地扇了起来。
茶白将抱了许久的小黄鸭扔在一旁,捂着脸不再看温先生。
与一只魅魔而言,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昨天为什么会晕倒在门口?”温凌把小黄鸭放在床头柜上,有些好笑地问。
昨夜的监控里,小魅魔是突然出现在了魅魔公会附近的公园,接着一路走到了他家门口,二者相隔近十几千米,绝对不可能是不小心找过来的。
但浴室里的眼泪和魅魔那双干净的眼睛却格外真实。
“我不知道。”茶白的声音从手掌间隙中透出。
“你是从哪来的?魅魔公会?”
茶白继续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睁开眼就......就在你家里了。”
温凌对茶白的一问三不知早有预料,此刻没多少惊讶。
他替小魅魔盖好被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叫茶白,”茶白认真思考着,“欠了公会的KPI,马上要被赶出去了。”
“......”所以这只魅魔知道的还没有他多?这是真傻还是假傻?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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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有些头疼地扶着额。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公会的问题不小——至少于这只小魅魔而言有很大的问题。
异族管理局如今对异族的管理十分严苛,就连街边拴着的狗都要被盯半天看看是不是狗妖,一旦发现异族就要被管理局控制起来。
魅魔公会的管理员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他们居然还是任由这只小魅魔在城里四处跑。
“其实......我.....不想回公会。”
小魅魔冷不丁的开口。
“为什么?”
茶白躺在床上:“好像有人告诉我不要去公会,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谁了。”
“失忆?”
“嗯。”
“但是你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没有。”茶白望向天花板。
魅魔并没有血族的夜视能力,此刻一片漆黑,他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团颜色,但他还是本能地不想闭上眼睛。
昨夜他是因为太累才睡着的,此时却不行了,这个陌生的环境使他莫名有些不安——特别是对面的那幅黑白色挂画。
“那幅画,”茶白听见温凌的呼吸声,知道对方也还没睡着,“那幅画画的是什么?”
温凌看出小魅魔的不安:“一棵树。”
一棵......树?
茶白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回答,眼皮缓缓合上。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昏迷前脑中回想起的那个女人,女人一如既往对他说着话,只可惜梦里的他耳边像是被灌满了海水,除了液体涌动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清。
女人挽着发,头上的犄角和身后的翅膀比茶白的大了数倍,她没管茶白有没有回应,自顾自说了半天后朝茶白伸出了手。
茶白下意识地想回应她,眼前的一切却越发模糊。
“等等。”
他拼命瞪大眼睛,只看见女人手中有着个红色的东西。
“等等——”
茶白被刺眼的亮光晃了眼,他坐起身,发现自己依旧在温先生的房间里,只是温先生不知道去了哪。
他松了口气,不愿再回想梦中那种与世隔绝的窒息感。
身边的位置已经彻底凉了,看来温先生已经离开了很久。
茶白无聊地拿起床头柜上的小黄鸭,发现温先生在底下放了张字条。
内容是......他看不懂。
茶白将纸上下左右转了好几圈,确认自己真的不识字后叹着气将纸条又放了回去。
算了,无非就是重复昨天早晨——他熟门熟路地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后却愣住了。
衣柜里多了几件衣服。
不同于原先单调的黑白,这几件衣服是彩色的,粉色、黄色、蓝色......就连款式和尺码和其他衣服大相径庭。
休闲裤,卫衣和薄款羽绒服。
一看就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茶白取下衣服,心中突然产生了留在这里的冲动,这个冲动一出现便伴随着脑海中那个警告,他捂住隐隐传来刺痛心口,手中是染着雪松香气的柔软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