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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末世3

作者:折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滚烫热水淅淅沥沥地冲刷程策宽阔的脊背,水流急促而猛烈,如同一支支锋利的箭矢,狠狠扎进背部新鲜出炉的鞭痕里。


    痛楚尖锐地刺入神经,但疼痛过后,翻涌的却是更加汹涌的快感。


    程策单手抵着浴室瓷砖,臂膀和背部的肌肉因紧绷而清晰地隆起。混着血丝的洇红水流沿着紧实的肌理滑落,在地砖上蜿蜒蔓延。


    他骤然攥紧手掌,克制着力度,使得指节宽大的拳头上青筋迸起。


    方才还能维持的温和沉稳,一进浴室就彻底崩溃。此刻他眼瞳兴奋地放大,里面翻涌着痴迷、快乐与餮足。甚至因这久经压抑的欲望终于得到满足,生出了一些难堪狰狞的生理反应。


    幸好没让陆雪今看见。


    程策回想侧卧里发生的一切。他只是让陆雪今抽打自己,青年就露出那般恐惧回避的怯懦神情,紧握鞭柄的指节都在细微颤抖。若是被他看到更多,这个面容亲和隽美,性子却格外软弱的青年,恐怕会在惊惶失措下逃得远远的。


    他是趁人之危,在陆雪今急需金钱养活孩子的关头,用高昂的薪金诱惑对方。陆雪今完全是为了他的孩子才强忍恐惧和不适,对他挥下鞭子。


    热水流没过腹股沟,那里的肌肉一瞬绷紧。


    这样想,竟更觉酣畅淋漓。


    身体与心灵深处的空洞得到短暂满足,程策回头,望向白瓷砖上模糊的背影。


    陆雪今很有天赋,明明是头一回,却完成得如此完美,留下的痕迹交错纵横,宛如一幅画作。程策想,等陆雪今陷入熟睡,他需要拍照留念。


    而且,一切结束后,陆雪今眼尾绯红,睫毛被泪水洇湿。善良的天性让他即便对着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的人,也忍住眼泪小心翼翼询问:“你,你没事吧?”


    那一刻,程策几乎要叹息了。


    他不知道以他那副容貌,一旦露出那种关怀的、柔软的神色,就仿佛贝类悄然开口,朝人类袒露出最柔软的内里和珍藏的绝世珠宝。这怎能不引人觊觎?


    程策都好奇陆雪今究竟是怎么独自一人平安活到现在,还抚养着一个孩子,而未被有心人夺去,私藏起家中。


    从外貌到品性都无可挑剔的人,哪怕只是第一天见面,哪怕只有短暂的、越界的接触,程策沉寂已久的心脏还是无可抑制地为他跳动。


    程策辨认这份陌生的情感。并非出于对颜色的觊觎,而是某种更深邃、也更野蛮的冲动——既想将陆雪今一把揉碎,又想将他捧在掌心仔细呵护,仿佛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做的。


    迈出浴室,换上睡衣,所有攻击性的情绪收敛殆尽,只余唇角一抹极淡的笑意。


    所以,必须好好计划,一步步地,小心地靠近他。


    ……


    嘎吱一声,大门终于响了。在沙发上枯坐许久的骆明川骤然抬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向门口。


    陆雪今出现在玄关,发丝柔顺,眼眸清亮,裸露在外的皮肤光洁如初,不见任何不该有的痕迹。他一夜未归,状态却很好,显然昨夜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反观骆明川,明明守在家里,却因莫名的焦躁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几乎彻夜未眠。


    “明川,你没睡好吗?”陆雪今一眼注意到他通红的眼睛,立刻走过来弯腰细看,“眼睛难不难受?”


    骆明川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失眠。”


    审视的目光始终胶着在青年身上,骆明川刚想开口询问他昨晚的去向,便听陆雪今轻快地说:“我找到老师了!听说退休前是一中的特级教师,脾气很好,擅长教学。我跟老师商量好了,每天早上和下午线上上课,可以吗?老师年纪大了,天气太热,不方便出门。”


    陆雪今双眼弯起,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欣喜。


    骆明川敏锐地捕捉到补习老师的名头:“多少钱?”


    “这个你不用操心,”陆雪今站直身体,“老板昨天发了工资,我已经把补习费交了。”


    ——清晨醒来时,他发现程策给他转了五万,对方对他的“服务”想必十分满意。


    这么快?


    而且一个月的工资……够吗?


    直觉告诉骆明川,这很不对劲。


    他知道陆雪今的工作——在酒吧调酒附带销售工作,月薪最多一万,而请一位特级教师进行长期一对一辅导,一次性缴清的费用绝不止这个数。


    昨天还在为学费发愁,一夜之间突然凑齐?找朋友借钱了?


    可陆雪今一夜未归……这个事实让骆明川迅速打消了其余猜测。他鼻尖微动,嗅到从对方领口处隐约散逸的一缕陌生幽香。


    ……


    【宝宝。】洞幺滚到陆雪今脚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答应程策啊?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虽然他也是你老公的一部分碎片,但不如男主含量高,你只要专注骆明川就好了呀。而且这次的奉献值只固定增长一点,并没有多少。】系统不懂人类之间的弯弯绕绕,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陆雪今微微一笑:“不着急,你再看看。”


    客厅的沙发用了好几年,又窄又短,下午的时候,他喜欢坐在靠窗的一边理菜。此刻,沙发的另一侧重重压下去,陆雪今与骆明川之间隔着一只手的距离,却鲜明地感到一股热意和压迫感扑面袭来。


    骆明川体格庞大,存在感极强,裸露的手臂上新旧刀痕交错,虎口处还有火燎的旧疤。如此庞大的热源,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低着头,眼神阴郁地盯着半愈合的伤口,内心涌起将它再次撕裂,看鲜血重新涌出的恶劣冲动——和另一个人同处一室,在燥热蝉鸣的午后吹着电扇送来的热风,极为普通的场面,容纳在平凡秩序中的安定感,偏偏让骆明川烦躁不安,极为不适。


    没坐多久,骆明川起身想回房间。离开时,他朝陆雪今那边俯身想拿走菜篮。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陆雪今隐蔽地朝旁边躲闪了一下。


    他一愣。


    离开的脚步顿住,视线迟疑地逡巡,本能快过思考,他伸出手,想去碰陆雪今额前的碎发。


    他想说,你头发上沾了点东西。


    话未出口,陆雪今就“腾”地站起来,快步走到窗前,伸手拉拢那本就严密的窗帘。


    骆明川的手僵在半空,半晌,缓缓落下。


    下颌线条瞬间绷紧。


    不对劲。


    太阳稍小些后他难得出门,陪陆雪今去超市补充米油菜蔬。他和陆雪今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暗中仔细观察。


    陆雪今跟超市员工很熟络,他似乎跟谁都能处好关系,没有人不喜欢他。员工们远远看见他,就笑着打招呼,热情地提醒他最近的优惠活动。


    但是,骆明川注意到一个微妙的细节,如果是男性员工,陆雪今会跟他们刻意保持距离,避免发生肢体接触。


    “……”


    骆明川表情一点点冷下去,眉宇间凝起骇人的厉色,路过的人远远看见他,下意识地绕道而行。


    思绪一片混乱,连何时离开超市回到家的都不记得了。烧菜做饭、洗碗、洗澡……一整个晚上,骆明川都在反复思索陆雪今的异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善于和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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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道,但绝对不傻。陆雪今这种表现,完全像是被男性触碰过了度,以至于身体产生本能的抗拒。


    那些他靠近时对方隐秘绷紧的侧脸,睫毛细微的颤抖,想要躲开又强行克制的动作……


    骆明川对人的长相并不敏感,但这时,他仔细回想陆雪今的面容。


    从前不曾留意的细节,如今一一浮现。


    柔软白皙的手指,没有一点薄茧;做家务时的生疏笨拙,好似很少接触家务;每月定时足额打到卡上的生活费,从未迟也从未少……陆雪今当初一个人在外地,真的只是找了个销售工作吗?


    他那样的性子,能卖出去什么东西?


    越回想,越发觉漏洞百出。


    而昨夜一夜未归,身体突然侵染陌生味道,突然充裕的金钱——


    骆明川胸口猛地起伏几下,牙关紧咬,一股尖锐的心痛和狂暴的愤怒席卷全身,如同干柴遇火,噼里啪啦烧成一片。


    他猝然站起,抓拢胸前衣物,脑海疯狂勾勒出一个陌生的假想敌,那些曾经深藏在躯体内的自毁欲望,迅速地涌向敌人——他要杀了他!


    怒火越烧越旺,汹涌澎湃,过载的情绪令他一时难以承受,紧绷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


    咚的一声闷响。


    “明川?”没一会儿,门外传来陆雪今细弱的询问。


    骆明川开口,嗓音沙哑得厉害:“……没事。东西不小心掉了。”


    俊朗的脸庞彻底笼罩在阴翳之中。


    【奉献值+20】


    洞幺震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宿主只是口头关心一句,奉献值怎么暴涨?


    陆雪今虚虚捧起它,看系统一脸眩晕疑惑的表情,笑了:“想知道为什么吗?”


    洞幺立刻点头。


    “再等几天,你就明白了。”


    宿主怎么还卖关子……洞幺幽怨地TAT。但偶尔使坏一下的宿主,好像……也挺可爱的QWQ。


    ……


    第二天,骆明川开启了昏头昏脑的补课生涯。陆雪今买回一个二手平板,他吃完早饭就开始上课,一直到中午,休息两小时后,课程继续到下午四点。


    既然答应了陆雪今,骆明川就没打算敷衍,从头到尾认真听讲。奈何他的脑子天生对知识迟钝,屏幕那头白发苍苍的特级教师苦口婆心,各种教学方法/轮番上阵,早上刚硬塞进脑袋的考点,到了下午就已流失得干干净净。


    课间休息时,骆明川打扫卫生、洗衣浇花,陆雪今说饭由他来做,却被骆明川不容置疑地推出厨房。


    口吻很强硬:“以后不允许你进厨房。”


    陆雪今无可奈何,白天在家里无所事事,最多帮骆明川洗水果——他也不会削皮,果切只能等骆明川上完课自己制作。


    即便如此,奉献值仍在固定增长。


    洞幺实在看不懂。


    水流冲净碗底残留的洗洁精泡沫,骆明川听见陆雪今在外面说:“我去上班了。明川,你晚上记得回顾一下老师讲的内容,早点休息。”


    大门轻轻合上,骆明川关掉水流擦干手,换上一身黑衣黑裤,宽大帽檐低低压住额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无声出门,迅速下楼,几步跟上尚未走远的陆雪今。


    骆明川毫无正在跟踪的自觉,他认为这是对陆雪今的保护。


    虽然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便宜软弱的哥哥,但不代表他会眼睁睁看着陆雪今被人欺负。


    那个人究竟是谁?


    冷冽的黑瞳一点点收紧,他没入人流,朝陆雪今的工作场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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