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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打仗不能输了底气

作者:金水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阮青云此话一出,徐大江吓得魂都快飞了。


    他娘这是嫌命太长了吗?


    当着县太爷的面,直接质问王德海?


    王德海的脸瞬间铁青。


    他霍然起身,指着阮青云的手都在发抖:


    “你……你一个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


    阮青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大人心中自有公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钱秉文的身上。


    这位县太爷的脸色,此刻也变得十分难看。


    阮青云的话,看似是在质问王德海,实际上却是在点钱秉文。


    他要是维护王德海,就等于坐实了这县衙是他王家开的,他这个县太爷不过是个摆设。


    他要是斥责王德海,又会彻底得罪王家这个地头蛇。


    钱秉文在官场沉浮多年,岂会看不出这点门道。


    他看着底下那个身形佝偻、却脊梁挺得笔直的老太太,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寒意。


    这老婆子,不仅眼利,心更毒!


    沉默了片刻,钱秉文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肃静!”


    他厉声喝道,威严的目光扫过王德海,


    “王德海,此地乃是县衙公堂,并非你家茶馆!本官审案,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王德海的表情僵住了,他没想到,钱秉文竟然会当众给他没脸。


    “大人,我……”


    “来人!”钱秉文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将王二爷请出公堂!若无本官传召,任何人不得擅入!”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对着王德海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德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死死地瞪着阮青云,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他一甩袖子,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徐大江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权势滔天的王二爷,就这么被他娘三言两语给赶出了公堂?


    公堂之上,恢复了肃穆。


    钱秉文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他再次看向阮青云。


    “徐阮氏,你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确实非同常人。”


    钱秉文缓缓开口,“布庄伙计一案,你为本官解了惑,当记一功。”


    他话锋一转,“至于王德发一案,前因后果,本官已经清楚。”


    “王宝才与柳氏谋财害命,罪证确凿,自会依法严办。你们徐家,也是受害者。”


    “好了,此案已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谢大人明断。”


    阮青云福了福身,便拄着木棍,带着还处在云里雾里的徐大江,转身走出了公堂。


    直到重新站在县衙外的大街上,徐大江才一个激灵,彻底回过神来。


    他看着身旁母亲那瘦小的背影,喉咙发干,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娘!”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娘!您……您就是活菩萨下凡啊!”


    他原以为今天必死无疑,谁知道他娘不仅全身而退,还反将了王德海一军,让县太爷都对她另眼相看。


    “出息。”阮青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就把你吓破胆了?”


    “我……我这不是怕嘛……”


    徐大江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嘿嘿地笑了起来,“娘,您是怎么知道那个伙计是吓死的?”


    “看出来的。”


    阮青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脚步不停地往镇南街走。


    母子二人回到米铺时,铺子门口围满了人。


    胡桃花、徐三流、徐四山和周杏几人正急得团团转。


    看到他们回来,周杏第一个扑了上来。


    “娘!大江!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样?县太爷没打你们板子吧?”


    她抓着阮青云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圈都红了。


    “瞎说什么呢。”徐大江一把将她拉开,“你们是没瞧见!我娘在公堂上,那叫一个威风!”


    “三言两语,就把一个仵作都查不出来的案子给破了!县太爷都夸我娘呢!”


    他眉飞色舞地把公堂上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当听到阮青云当堂质问王德海,还让县太爷把他给请了出去时,整个徐家都炸开了锅。


    徐四山一脸诧异,“我的老天爷!娘,您也太敢了!”


    胡桃花更是捂着心口,半天没喘上气来,“这么说,王家那老东西吃了大亏?咱们没事了?”


    “没事了!县太爷亲口说的,咱们是受害者!”


    “太好了!菩萨保佑!老天开眼啊!”


    胡桃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前一刻的担惊受怕,瞬间化为扬眉吐气的畅快。


    周杏和豆娘也围在阮青云身边,脸上都带着笑意和安心。


    只有阮青云,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她拨开众人,走到院子里那几口封得严严实实的大缸前。


    “高兴得太早了。”


    她冰冷的声音,让院子里的喜悦气氛瞬间降温。


    “王德海今天在公堂上丢了这么大的脸,你们以为他会善罢甘休?”


    阮青云用木棍轻轻敲了敲缸壁,“他那个人,睚眦必报。”


    “明着来不行,就只会来暗的。更阴、更毒的招数,还在后头等着我们呢。”


    徐家众人的笑脸僵住了。


    是啊,那可是王德海。


    胡桃花又慌了神,“那……那怎么办啊娘?”


    阮青云没有回答,她只是侧耳贴在冰凉的缸壁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片刻之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冰冷的笑意。


    “别急。”


    “咱们的米,也快好了。”


    “米?”胡桃花愣住了,“娘,你不是说咱们不卖米了吗?”


    “这缸里……难道不是您说要酿酒的馊饭?”


    阮青云懒得跟她解释,只是吩咐徐大江和徐三流,


    “把家伙事儿都搬出来,今晚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点石成金。”


    虽然不知道阮青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徐家兄弟俩现在对她是言听计从。


    很快,一套简陋得有些可笑的蒸馏工具,就在院子里搭了起来。


    一口大锅架在火上,锅里添了水,一口大缸倒扣在锅上,缸底还凿了个洞,插了根中空的竹管。


    竹管的另一头,则伸进旁边一个盛着凉水的木桶里,最后才从木桶里探出来,底下放着一个干净的陶碗。


    这套装置看得徐家众人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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