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抓过齐云舟手头的发夹,左瞅瞅右瞅瞅:“这发夹是好看,可惜吧,颜色太艳了……”
“它是纯净的红色,不带一点杂质。”齐云舟见她感兴趣,他眉宇间的褶皱松开,浮现出一丝丝雀跃。
然而,夏浅浅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后脊背直冒冷汗。
“是红色,跟血一样的红色……但齐云舟,你虐待动物、不敬生命,是会玩火自焚的。”夏浅浅小手狠狠地一掰,径直掰断了发夹。
染血的红珊瑚亦是一分为二。
随后,她投掷在地上,珊瑚便碎成了渣渣。
【齐云舟想用这种方式恶心我?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入套?啧,天真!】
夏浅浅把脑袋一扬,可得意了。
要是身后有小尾巴,那她指定要翘上天。
“不过,难为你这么贴心。如果我不回礼,倒是显得我不懂事了。”她用密语传音招来密密麻麻的蜜蜂。
只蛰齐云舟一人。
哪怕他东躲西藏,都是枉然。
后来,他变成了猪头脸,还浑身刺挠、浮肿,差点当场咽气。
老太尉事了拂衣去。
他带着两人径直走出宋家。
宋副将和宋谦然不再搭理满地爬滚的齐云舟,而是各自回了房间。
齐云舟趴着,姿势怪异。他从地上捡起碎片,“哪有人这么践踏真心的?”即便,这一份真心蕴藏算计,“但夏浅浅,你不该拒绝我!”
更不该让他丢脸……
好在,他跟大仙合作了。那么,距离夏浅浅的死期也不远了。
夏浅浅回到太尉府。
她自然地张开手臂,跌入娘亲怀抱。
“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瞧你,笑得一脸开心。”孟氏埋头,轻嗅她身上的奶香。
【捶死坏蛋,坏蛋死的不能再死……】齐云舟的恶行实锤,再也翻不起风浪,【但他,却奈何不了我。】
反而,他还得讨好她。
那情景,着实令她欢喜。
【红珊瑚发夹确实精致、漂亮。就是可惜了,上面染了血。】
要不然,她可以白白捡个便宜。
“买,给你买,外祖父帮忙结账。”老太尉当即拍板决定。
夏浅浅笑得更欢了,“外祖父果然财大气粗。”
【他懂我,超懂我哒!嘿嘿,就跟我心里的蛔虫一样。】
蛔虫?
那不是看一眼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生物吗?
把他比作它,这合适吗?
可外孙女神情灿烂,老太尉咽下了想要反驳的话。
罢了。
蛔虫就蛔虫吧,她好歹认可他了。
“妹妹,我这存了私房钱,全给你。”夏锦书从腰间一掏,掏出一大袋银子。
夏浅浅接过,捧了满怀:“三哥,好三哥。全天下最好的三哥。”
夏锦书得到妹妹这一句夸赞,他相当舒坦。
可妹妹的下一句心声,就对他不那么友好了。
【我跟三哥心有灵犀一点通。蛔虫!他也是……】
“妹妹,我还有功课,就不陪你多聊了。”夏锦书打断妹妹的思绪,脚底抹油一般溜了。
夏浅浅挠挠后脑勺,懵懂地看向老太尉,“外祖父,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三哥后面追吗?”
老太尉思绪沉沉,对外孙女欲言又止:“……不,那是比洪水猛兽还要命的东西。”
说完,他也离开了。
夏浅浅风中凌乱,有些茫然。
她转过头,用一双澄澈透亮的大眼睛看向娘亲。
结果,孟氏赶在她之前开口:“浅浅,你不用多说,也不准多想!娘亲……咳咳,都晓得的。”
晓得?
你晓得什么了?
夏浅浅直到躺到床上,还是摸不准娘亲的意思。
但二哥一来看她,她一下子就将心底的那一抹困惑抛之脑后。
“妹妹,你给我的武功秘籍,我都完美消化了。如今,我打遍天下无敌手,声名远扬。不日后,我就要追随姐夫的步伐,奔赴战场。”姐夫早已离京,但他不同。
他毕竟是头一次,需要等皇上发号施令。
夏浅浅翻了个身,将随手放在被褥下面的几本书籍又拿了出来,“我这还有,老多了。”
【不够的话,我再去天界的藏书阁借点。】
借点?
有借无还的那一种?
夏浅浅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话,要是让掌管书籍的文昌帝君听见了,他恐怕得吐血三升。
“我想要的,而妹妹刚好有。”夏承渊面容俊逸,搭配浅青色长袍,微风掠过,掠起衣摆一角。
显得他沉着稳重,还泄露出一丝丝温柔。
“……反正我又不爱看。”夏浅浅紧紧咬住奶嘴,“给二哥了,也算物尽其用。”
她话虽如此,但夏承渊却从不敢轻视妹妹。
一盏茶之后。
孟氏走了进来。
她见二儿子愁眉不展,便道:“你武功日渐精进,仕途顺利。人人夸你是二郎神转世,颇具战神之姿。
我们为你自豪,太尉府也因你而更风光。你正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可为何,你却哀声叹气?”
做人嘛,总有苦恼。
她可以理解。
但他这一阶段,理应肆意地享受众人的鲜花和掌声。
“说来话长。”夏承渊本不想开口,但迎上母亲鼓励的眼神,他选择一吐为快:“皇上面见我,向我出了两道考题。我思前想后,辗转难眠,却想不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案。”
孟氏生在书香门第,通身名媛气质。
她问:“什么考题?”
“首先,君与臣应当如何相处?”夏承渊武功和课业两手抓,可面对这么敏感的问题,他犹豫了。
不是不能回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
毕竟,这事关国家政事,也关乎太尉府的未来、关乎他的前程。
“自古以来,君礼待臣,臣忠于君。这是朝廷稳固的重要原因。”孟氏是这么觉得的。
夏承渊:“可是,倘若君不仁不义呢?我们还要忠于君吗?”
孟氏好几次张嘴,都出不了声。太尉府手握兵符,忠的是明君,而非昏君。
若是当今皇上残害忠臣良民,那么太尉府该不该逼宫造反?
她设想过。
但三十多年过去了,她无法定论。
便只能祈求,有生之年始终海晏河清。这样一来,她就不需要过多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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