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招娣和谢承安说要进山一趟,并且不会带上喜妹。
喜妹的慌乱肉眼可见,她几乎想打死谢承安:“你这个老头子,跟我阿姐说什么了!阿姐为什么要和你单独进山?阿姐和牧大哥很好的,不准你破坏他们!”
女人的蛮不讲理,被喜妹发挥得淋漓尽致。
虽然喜妹小胳膊小腿,可打起人来是真的挺疼。
谢承安躲了又躲,才保住手没有被揍。
“喜妹!”陆招娣制止喜妹,正色道,“此事关系到安平郡主的性命,你千万不要声张。”
她拉住喜妹的胳膊,面色凝重:“安平郡主的病,或许安叔会治。如果安叔能成功,我们不仅能救下安平郡主,还能救更多的人。”
谢承安嗤笑一声:“我毒宗怎么可能救人?”
陆招娣回头,用眼神制止谢承安的大放厥词。
谢承安不以为意地闭上嘴。
他现在还不知道,以后他将带领一批古代的少年,将这个时空的医术,推上顶尖。
喜妹泫然欲泣地看着陆招娣:“阿姐,那你可不能喜欢安叔。”
陆招娣深深地叹一口气:“好,我绝对不喜欢安叔。”
陆招娣与谢承安找的地方,是山里废弃的石屋。
谢承安迫不及待地牵住陆招娣的手:“走吧。”
陆招娣点开手术室,下一瞬,两人到了手术室。
谢承安一进手术室,就急着去检查所有设备和器械。
他看着崭新的人工心肺机,忽地想起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个大型发电机!
陆招娣惊得目瞪口呆!
“你还会这些?”
谢承安一脸淡然:“以前有人嫉妒我的才华,把我的手术室断电了,后来我就学会了这东西。”他接好所有电源,开启电源。
当机器嗡嗡启动时,陆招娣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她看见的是机械在运行!
“你能弄到人工瓣膜吧?既然这里的机器能运行,我们去找病人来试试?”谢承安眼中浮起浓浓的狂热。
他许久没有拿手术刀了,有些迫不及待:“安平郡主在徽县,我们现在就启程回去?”
七天后,陆招娣回到徽县,才知牧怀风在两天前离开徽县。
牧家得知他退婚,让他立刻回去。
陪着安平郡主过来的是秦钰和海龙。
海龙在屋外与她说起最初他与陆招娣相识的事。
“想杀你的那个女人,就是青溪亭主,你还要救安平郡主?”
海龙刚认出青溪亭主,就去找牧怀风。
牧怀风早把青溪软禁在屋里。
只是不知道青溪用的什么办法,将消息送回京中,祁王妃为了这件事情,强硬要求牧怀风回去。
陆招娣看向海龙:“安平郡主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有说,似乎不太在意青溪,应该是不会过问这件事情。”
青溪是安平的姐姐,安平不过问,其实就是不会插手。
安平越是懂事,陆招娣心中越难过。
她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那就先等怀风回来。”
牧怀风被迫回去,说明牧家更多的是支持祁王府。
陆招娣有些担忧,不知牧怀风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有事。
安平见门外,陆招娣和海龙说话,似是很熟悉。
她疑惑地问秦钰:“秦护卫,那位可是陆姑娘?”
秦钰笑得爽朗:“是啊,那就是陆姑娘。她与海龙在南朝就认识了,听说在河内的时候,他们和海龙都住在林场。”
安平微微放下心。
见陆招娣进来,才发现原来陆招娣竟然是个未长开的孩子,却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
“陆姑娘请坐。”安平立刻招呼陆招娣。
她心属秦钰,对陆招娣并无不喜。
陆招娣礼貌一笑:“见过安平郡主。”
她看向谢承安,他却向她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安平面上平和,淡淡开口:“我在京中已经听说,牧公子钟情陆姑娘的事情。我与牧公子的婚约,本就是王府为颜面定下的,所以,前几天陆姑娘的药方一到,我就将退婚书送去牧家,还请陆姑娘不要因为我与牧公子的过往婚约,而白白错过良人。”
陆招娣还不知此事,有些诧异,不理解安平为何如此轻易就放弃婚约。
安平温婉笑道:“陆姑娘不必觉得奇怪,我本该是早就死了的人,幸得上天垂怜,多活这几年,我既不能操劳琐事,也不能生儿育女,能得平生半日清闲,已经心满意足。”
秦钰在一旁听着,心底渐渐生出诸多不舍。
陆招娣目光微动:“不知我托人送来的药片,郡主可有服用?”
安平点头:“服用几日了,这几日心里不似平日紧蹙,舒服许多,谢过陆姑娘。”
“郡主不必谢我,应该谢的是这位谢先生。”陆招娣在谢承安热切的目光中,终于准备将事情同安平说起,“这位是医毒双全的高人,我也是偶然遇见。他有把握医治你的心病,但是需要开膛。”
谢承安立刻跟上一句:“但是郡主不用担心,开完还是会缝起来的,只是会留一条漂亮的疤痕。”
站在安平身后的侍女脸色已经大变,一时间怒道:“放肆!一派胡言,郡主已经退婚,你们是不放心,还想杀了郡主吗!”
谢承安看着那侍女,作势害怕地往后稍退:“百年前,大周就有开膛补心的医术,你们难道都没有听过?还是怀疑我不能治好郡主?”
安平抬手,示意侍女退下,而后语调轻缓:“谢先生,开膛补心的事情,我们都是听过的,只是以为那是传说,从未当真。既然谢先生会开膛补心,那这么做,是否有风险?”
“是有些风险。如果身体不好,恐怕也不能动手术。”谢承安无所谓地说道。
那侍女又急道:“我们郡主身子这么弱……”
“弱什么?二十出头、正年轻,说什么身子弱?”谢承安也有些烦躁,反唇相讥,“我说的弱是风烛残年,一点生机都没有。你这小姑娘,怎么净说你家郡主坏话?”
“我……我……”侍女被堵得无话可说。
谢承安并非是自信,而是类似这样一个小小的置换手术,他曾经做过很多。
“我帮郡主做手术,是看在招娣的面子上,至于条件,既然郡主已经和牧家那小子退婚,条件倒也好谈。”
“你还要条件?”侍女又着急。
“怎么?我不能有条件?你家郡主、牧家小子、招娣,他们三个人是有关系的,可我没有啊,我做手术,总得换点银钱、换点好处吧?”
安平抬眸看去:“谢先生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