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顺是带着凤尾山全部划入东兴县的文书,回的林场。
徐明远早知道,一早就到林场,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衣服,翘首望着城外宣旨的公公。
吴顺从队伍后面的马车上下来,回过身来,扶车上的人下来。
一双纤纤素手,从马车里伸出来,陆招娣眼皮猛地一跳,就见清河公主从车上,一头跳出来,扑进吴顺怀里!
牧怀风猛地倒吸一口气!看向陆招娣:“我让人跟海龙说一声,但是我记得他婚已经退了。”
海龙回去就退了婚,不管南蛮的姑娘说什么,他就是铁了心地退婚。最后领了五十板子,还去南海海底摸了最大的珊瑚丛,要不是有人工鱼鳃,他那婚也就退不了了。
他现在还在南蛮养伤,但是清河已经心有所属了……
陆招娣面不改色,上前问吴顺怎么回事。
原来是吴顺到桂城那天,把清河当陆招娣了,清河玩心重,就假装自己是陆招娣,但是失忆了,耍得吴顺团团转。
“逍遥王之后就一直戴着眼镜,很合适。只是现在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太子府还一直被围着,逍遥王每天只送些青菜米粮,存心饿着太子。”
事情闹得太大,清河都知道了,她恨不得逍遥王把太子吊起来打一顿。
“哥哥虽然不是太子党,但是这么多年来,对太子多有照拂,没想到太子竟然对哥哥有那等龌龊想法。”
陆招娣好奇:“太子不是有孩子?”
南朝的太子,似乎孩子还挺多的。
清河点头:“他有五个儿子呢!不过我不记得他家有几个女儿,至少有七个。”
若是太子没有成亲,或者对其他人没有兴趣,陆招娣还能称太子痴情,可没想到太子二十九……啊不,应该三十了,就有十几个孩子,实在不应该再去招惹逍遥王。
不过,皇后的母族为了救太子,特地向皇帝举荐了一个将才,在大殿外布兵演武的时候,逍遥王亲自下阵,一枪戳中对方的喉咙,对方都没来得及挡一下,就死在当场。皇后在位子上突然惊起,而后昏厥在地。
那一战,逍遥王停枪下马后,遥遥说了一句:“皇后头冠上的东珠的确莹白圆润。”
逍遥王的眼疾是没有明说,但众人都知道的毛病,他如今在殿前就能看见大殿上皇后头上的东珠,说明眼疾已经好了。众人更不敢得罪他,本来观望的朝臣,立刻见风使舵,站在逍遥王身后。
一时间,朝臣都在议论立哪一个皇子为太子。
皇后再醒来,太子大势已去。
现在整个南朝都在传,逍遥王在殿前戴着镜坊的面罩,手持长枪的英勇模样。
偏偏!海河县抢了镜坊的镜框,在这一天被送到桂城逍遥王府。
逍遥王不在府里,清河公主将人打入大牢,让人飞马去京城报消息。
于是,凤尾山至此成了东兴县的,还让黄骏赔东兴县百姓所有的损失。
徐明远乐不可支,已经带着东兴县的老婶子们来,给林场的众人送来饭菜吃食。
“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大家一起发财,哈哈。”徐明远觉得以后的日子一片光明,开心得不得了。
他带东兴县的百姓,围住以后的财神爷陆招娣:“陆场主,我们那东兴县是不是也要建个玻璃厂?”
陆招娣点头:“是要建的。”
徐明远急不可耐地追问:“那是不是也要招工人?”
陆招娣继续点头:“是要招的。”
徐明远兴致勃勃:“那之前你说的那个‘经济开发区’,能不能给我们也讲讲?我们那在东兴县也建一个。”
陆招娣也不熟,但是一点都不怯场。徐明远听得认真,时不时地提出自己的问题,然后用自己的理解,与众人一起讨论。
不知不觉天已渐渐黑了下来,徐明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陆招娣拿着橡胶厂的批准公文,内心一阵激动。
拖了这么久的橡胶厂,终于要开始了。
陆招娣将文书放进交易系统的背包里,她想先做橡胶车胎,这样能让马车更为平稳。
她去找吴顺,半道被牧怀风叫住:“招娣,去找吴顺?”
陆招娣毛茸茸的脑袋点了点。
牧怀风看她的眼神都要化成水:“他还在安顿清河公主,等会你再过去,我有事同你讲。”
陆招娣歪头看他:“怀风哥哥,你想说什么?”
牧怀风叹口气,而后无奈:“安平郡主去徽县了,瑾哥让我回去。你这还有多久,我们一起回去?”
陆招娣点头:“好,我也想喜妹和吴大娘了。”
牧怀风欣喜若狂:“那我去安排马车,过几天我们就回去。”
陆招娣:“好。那这两天我与顺子哥讲讲要做的事情。”言语之中,已决定将吴顺留在凤尾山了。
牧怀风更高兴,立刻去吩咐人收拾。
这次他要带人离开凤尾山,但是两百家将如果同时离开,肯定瞒不住逍遥王,到时候逍遥王不一定会放行。
他将人拆散,分批回大周,还从大周调来一些新人,来替一些必要的岗位。
牧怀风的事情,几天都安排不完。
陆招娣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工厂在起步阶段,玻璃厂和橡胶厂大部分都是手工作坊,只是挂个牌子,可以正大光明生产。
这天早上,吴顺说可以来看看马车减震的效果了。
陆招娣和清河两人一起上马车,来回跑了几趟,虽然减震效果不如现代,但是比之前的马车舒适很多。
清河在林场附近玩了几天,逍遥王让她回去。
于是决定与陆招娣他们一起走。
牧怀风带着陆招娣,以及二十名家将,同清河公主一路同行。
徐明远要了陆家村的地址,说要给她写信。
陆招娣殷殷切切嘱托留在林场的姑娘,一定要照顾好药材,一定要努力敲药片。
牧怀风还不知,喜妹在大周和南朝都开了陆氏药材行的商号,方便买卖收购药材。
等到了南朝京城,陆招娣指着陆氏药材行门口挂着的招牌,语调轻扬:“怀风哥哥,那招牌上的,就是咱陆家村附近独有的风信草。”
牧怀风一挑眉,不确定地问道:“那是你家的药材行?”
“是啊!”陆招娣扒着马车车窗,炫耀得很。
她家妹妹果然是学霸!
突然,一个讥讽刻薄的声音从临街茶楼二楼传出:“呵,清河公主如此粗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