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吴梅儿,其他姑娘也喜欢。
尤其是当众人手里被塞进一大块热乎乎的肉饼时,大家都喜欢!
村里的婶子忙着分饼:“快吃点,徐大人,你胃本来就不好,吃点,暖暖——牧将军呢?”
“事情还没结呢,他要带人去打仗。”
有老人耳朵重听,立刻大声叹气:“嚯!海河县要打仗了?唉……这年头,日子真难过啊……”
徐明远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大口的饼,一时间愣住:刚才他说的是什么?
诶?刚才那个老人说的是啥?
徐明远和师爷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师爷一拍大腿,慌道:“不好了!海河县知县勾结山匪,图谋富商财产,造反了!现在全靠林场临时组成的民兵在僵持对立!”
周围的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徐明远和师爷。
师爷赶紧去拿文书,和徐明远一起写,盖上东兴县大印,飞马送去邻城求助派兵!
徐明远自己叼了一张大饼,手忙脚乱地爬上马,叮嘱师爷:“你一定照顾好大家。”
陆招娣半块饼都没吃完,就看他们一顿操作猛如虎,那些个马儿扬蹄,一点不犹豫地四散奔出,不见踪影。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师爷往夜空中放了一个极亮的信号弹。
师爷笑眯眯地向陆招娣解释:“这个信号弹,整个海河县都能看见。你说,那知县看见了,会不会以为我们那是在给牧将军发信号,然后猜到你在我们东兴县?”师爷笑得贱兮兮的,“你再猜那个知县,敢不敢往东兴县杀过来?”
陆招娣面色一正:“那他们杀过来,你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师爷眨了两下眼睛,“我们又没有武器,当然是跑啊!如果牧将军来得及时,我们可能有几个人能保住吧。”
师爷立刻指挥大家在路上堆上路障,都是些草堆、柴堆这些顶不住的东西,甚至还有板凳条。
而守着这些路障的,全是手持农具的百姓,连一个衙役都没有。
东兴县仅有的四个衙役,全都去邻县求兵去了。
此时,海河县城外,黄骏以为牧怀风在保护陆招娣,将海河县所有衙差、太子的兵力,将近有一千人全都猛攻牧怀风。
牧家家将在城外借着地势,打得十分吃力,都在勉力吃撑。所有人都紧跟着牧怀风,尽力拖着敌人。
就在这时,漆黑的夜空里,一颗明亮的小点飞速上窜,到最顶点后无声地炸成一朵耀眼的烟花。
牧怀风见那小点是从东兴县发出的,登时有些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骏发现牧怀风的阵型有些乱,暗自思索片刻,立刻悟到,这个信号莫不是陆招娣给他发的求救信号?
黄骏立即分出大半骑兵,去东兴县杀陆招娣,他咬牙发狠,定要让陆招娣知道,胆敢耍他的结果是怎样的!
然而,黄骏没想到的是,他此举正中东兴县的下怀。
黄骏分出来的人,大部分是太子的人。这些人本就是太子暗地里训练出来的,只认命令,不怎么看情势。
这些人冲到东兴县附近,衙门的人已经察觉不对劲。
知县与他们说的是,有山匪潜入海河县,所以连夜剿杀。
可为什么东兴县路上灯火通明,甚至东兴县的老百姓都在路口,拿着刀叉斧头草叉在路口堵着?
几个乖觉的立刻勒住马。海河县衙门的人向来做事不冒头,跟风不出尖。有人带头,其他衙役大部分心里本就忐忑,也纷纷停下。
再有没有停下的,也在接近东兴县的时候停下——没有公文,海河县的衙役是不会进入东兴县的。
但是太子的人不会停,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杀了陆招娣!
师爷见骑兵跑过来,赶紧让所有人往后跑!
人往后跑,那些骑兵找不到谁是陆招娣,总不能把东兴县的人都杀了!他们也不认识这里谁是头头,只能一个一个抓住确认。
一时间,东兴县的人惨叫、哭喊声震天!
徐明远带着邻县几十个衙役奔回时,见到的就是海河县的几百个士兵,冲到东兴县来抓人!
这下,海河县造反的事,几乎是铁证如山了!
那一边,黄骏分去一半兵力,很快就发现自己打不过牧怀风,于是他害怕得后撤,想要汇合前面的骑兵。他在骑兵前面跑得太快,后面的步兵根本赶不上,很快,后面的步兵立刻被击溃。
待到牧怀风快要追上黄骏,来支援东兴县这个穷鬼的邻县衙差、知县都惊恐地发现,海河县真的朝东兴县杀来了!
徐明远跳脚哭喊道:“你们快看!海河县羡慕我们要发财了,就带兵来砍我们呐!牧将军!救救我们!”
东兴县搬来的救兵加起来才一百多人,哪里打得过黄骏几百人?
也跟着徐明远高声大喊“牧将军”,全都翘首以盼牧怀风将这些叛贼立刻拿下!
黄骏被牧怀风的家将追杀得憋屈,转眼看见前面喊“牧将军”的那些人,高矮胖瘦、良莠不齐,一看就不能打,心中立刻生出柿子捡软的捏的想法。
他咬牙切齿,整张脸都气得变形:“我打不过后面这些精锐,前面这些废物我还打不过?”他立刻下令,“往前冲!快!杀了他们!”
正想杀杀牧怀风锐气的黄骏,很快发现,那些人穿的是衙差的衣服,又慌忙喊停!
一时间阵脚大乱,自行崩溃。
牧怀风在后面已经看明白形势,带人上前,将黄骏的人尽数拿下。
在徐明远面前拱手:“徐大人。”
徐明远立刻将他扶住,虚弱地笑道:“多亏牧公子相救,幸亏牧公子是当过将军,所以才能顺利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的反贼!只是这一役,我们东兴县百来户人家损失惨重,几乎都是倾家荡产来战斗,农具也损失不少,此事本官定要禀报朝廷,让海河县赔偿!”
东兴县拿着木头柄都开裂的草叉的精瘦老头连连点头,义愤填膺:“徐大人说得对!”
黄骏躲在人群里,吓得面无血色,连连退后,后背紧紧地靠在墙边。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牧怀风拖着刀,慢慢走过去,将黄骏一个人拖到无人的地方,轻轻问他:“镜坊不过是挣钱的东西,还没有盈利,你们就这么急着要抢,是太子缺钱,还是你们想占为己有?”
黄骏吓得说不出话。
牧怀风不耐烦地蹙眉:“杀别人的时候胆子那么大,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胆子那么小?”
黄骏吓得一抖,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太子,太、太子、知道、逍遥王……眼睛不好……”
“呵。”牧怀风也没想到,这太子居然还是个情种。
只是巧取豪夺,不是好事,更何况是抢逍遥王的东西,送逍遥王。
牧怀风索性没有杀黄骏,让他照计划,以太子的名义,将镜框送去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