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嘲讽,花桥直接反击。
狠狠推了对方一把,花桥趁机向自己的床上起跳,她要带着剩下的战利品凯旋!
人都跳半空了,被拦腰狠狠掼回茶弦床上,要不是有被子做缓冲,花桥觉得腰都快断了。
“把我的东西留下来!”
“哪有你的!我身上的都是我自己的!”花桥坐起来揉了揉痛得要死的腰,直接朝茶弦翻个白眼,“暴力狂,痛死了!”
可恶的暴力狂!下手没轻没重!
“花桥,为什么你总是不乖?”许是花桥错觉,她感觉眼前人的淡紫瞳孔,忽地深邃三分。
“惹怒我,然后受伤,去向其他人宣告你的胜利,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那你去吧!去告诉其他人,狼人就是情绪不稳定,会伤害同伴的怪物!”
骤然被灼烫的手掌压制,一分一分用力,迫使花桥只能顺着她的力道,腰部后仰,直到完全平躺。
“狼、狼人?”她飞快在脑海和系统沟通,“奶茶大神这么不挑,狼人也能当天命人?”
“宿主,要不你先关注一下自己的处境?”
“区区狼人!”花桥毫不在意倾身而来的人,哪怕冷意几乎成实质。
拍掉肩膀上压制自己的手,花桥不客气踢了茶弦一脚,“都说很痛了,你发什么疯?”
“怎么,狼也有狂犬病?”
她完全不在怕的,勾手将茶弦脖颈拉低,好奇摸了摸对方牙齿,“怎么没有獠牙?”
对于眼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茶弦眸中满是冰冷,握住那只放肆的手,狠狠压下,“怎么?你真打算被我咬死?”
她垂低脑袋,离花桥更近。收起的獠牙展露出来,抵着花桥锁骨,如雪色利刃,比牙尖抵住的肌肤多一分冰冷的白。
花桥仰着头,脖颈被蓬松柔软的黑发蹭得发痒。每次呼吸,起伏的锁骨便主动撞上獠牙,细锐的痛夹杂着痒,叫人恼火。
“不敢咬就把獠牙收起来!把谁当磨牙棒呢!”手指在黑发中穿插,花桥微微用力,使对方不由自主扬起脑袋。
呼吸都暧昧可闻的距离,琉璃般透净的黑,与水晶般潋滟的淡紫互相注视,彼此都分毫不让。
蓦地,花桥揉了揉掌下柔软蓬松的发,“乖狗狗,让开!”
下一秒,就见眼前这人骤然黑了脸,伸手直接把花桥嘴巴捂住,眸中恼怒异常。
“花桥!”她恶狠狠警告,却只见底下人弯了弯眉眼,眼睛亮闪闪状似无辜看过来。
深吸一口气,茶弦飞快将属于自己的物件从花桥身上摘下——腰带、发圈、数据线……然后眼不见心不烦,拎着人扔回对面床上。
“我去和教官申请,将你调离宿舍。”
她整理着床铺,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花桥。
“我才不走!”花桥揉揉摔疼的屁股,趁着茶弦不备,一个起跳扑腾到茶弦背上,双手紧紧揽住她的脖颈,腿拴住她的腰——
“我就不要走!除了我乐意,没人能赶走我!”
茶弦不懂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懂分寸,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忍着火气试图将身后人扒拉下来,却被越缠越紧。
“花桥!”
“干嘛?”
“你非要做这些惹人讨厌的事吗?”茶弦声音压低,带着沉沉怒气,“这么不想离开,你又和别人打了什么赌?”
茶弦脸色难看,作为训练营唯一具有攻击性的异族,她从来都知道会遭到同伴的试探与审视。
但她不接受这种事没完没了,这让她感到厌烦。
“胡说什么呢!别污蔑我的人格!”花桥一声轻哼,“我要留下是我想要留下,和其他人没关系。”
“你有人格这东西么?”茶弦低头就能看到这人缠上来的手和脚,闭眼三秒又睁开,八爪鱼还在。这般荒谬的事情,居然不是幻觉?
“你在质疑我?”花桥不高兴将人缠得更紧,她怎么没有人格?她的人格崇高无上,熠熠发光!“你又不是吸血鬼见不得光,怎么看不到我崇高的人格在发光?”
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茶弦算是发现,这人身娇体软防御差,但是嘴皮子溜得很,攻击性拉满!懒得再跟她废话,硬生生将人从身上掰下,不顾她呼痛,坚定坚决将人扯下扔床上。
“你干嘛?”
压下来的身影带着危险意味,这次好像是来真的。花桥来不及去揉被捏红的手腕,撑着床铺虚张声势。
只是眼神那一瞬间的闪躲叫茶弦捕捉,她眯起眼,进一步靠近,将人桎梏在两臂之间。微暗的淡紫眸孔,一瞬不瞬盯着花桥。
目光里侵略性太强,令人呼吸莫名□□。花桥不自在撇开脸,却没忘记吐槽:“看得这么认真,小狗看见骨头了?”
蓦地,她脖间一痛。
她猛地瞪向茶弦,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动手。温暖指腹之上是冰凉的指甲,模拟利刃,正慢条斯理从自己脖颈划过。
显然对方刻意用上三分力道,指甲陷入皮肉,却没弄出伤口,只是压出一道胭脂色红痕,颜色艳丽,如同血色珍珠项链。
“再敢胡闹,杀了你。”
温热的手掌预判性捂住花桥嘴巴,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堵在喉间。茶弦目色深沉,幽邃而锐利,垂眸看着花桥,见到对方眼中怒意翻滚。
然后不出意外的,手掌被拍开,重新获得说话自由的人,用着艺术家般优雅的字眼,把自己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那双总是弯出漂亮弧度,亮晶晶望着自己的眼睛,盛满愤怒,以至于过于凌厉,就好像可以把玩的无害花朵,眨眼间变成凶恶的食人花!
居然叫茶弦有几分慌张。下意识的,她伸手遮住花桥的眼睛,没敢用劲,虚虚拢着,所以轻易察觉睫毛扫过掌心的触感,微痒。
有股莫名其妙的悸动在心底蔓延生长,茶弦一愣,转而是震惊与慌乱。她飞快抽回手,飘忽着瞥了花桥一眼,对方衣衫凌乱,方才不觉,此刻却多了说不清的诱惑。
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茶弦感觉脑袋晕陶陶的,身下的人忽然散出奇异的香气,彷佛是勿忘我和迷迭香气息交融,勾着自己凑近细闻。
几乎无礼的,不可抑制的,一寸寸靠近,连呼吸都莫名颤抖,直到垂下的眸光对上花桥困惑眼神……于是茶弦猛然惊醒,无措几秒,立马转身逃也似的拉开门跑出了宿舍。
花桥?
“抽什么疯?”她撑起身子,揉着手腕,带着余气未消的恼怒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脖子间那道红痕明显,跟老寿星上吊没死成似的。
“暴力狂!”她嘀咕一句,抚上脖间肿起来的红痕,轻触即有微微的刺痛感。顿时脸色越来越黑,她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还没来得及回敬一二,始作俑者却跑了?花桥越想越生气,“系统,查一下天命人在哪!”气得名字连茶弦名字都不想说。
“宿主,在训练场——”神环飞快定位茶弦位置,如实报给花桥。“再有半小时是体能课。”
“体能课?”
花桥意味不明哼哼两声,直接让系统导出路线图,慢吞吞晃悠过去。
训练营选拔制度是积分制,而积分自然是在各项培训和演练活动中获取。因此大家对课程都很重视,虽说过一会才上体能课,训练场几乎全员到齐。
花桥此刻晃悠着走过来,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随着她越走越近,她脖间红痕也更加明显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导致不少人眼神微妙起来,直接或间接扫了茶弦那边几眼。
“花桥——”有人小跑过来,面上带出几分担心,“你没事吧?是不是那个家伙干的好事?马上教官来了,我立刻举报她欺凌同伴!”
比起茶弦,花桥在训练营就受欢迎多了。平日经常有稀奇古怪的点子,并且付诸实践,给紧张沉闷的训练营生活增添不少亮色,让大家也放松不少。
这次试胆游戏,也是她非要玩的。本来其他人都不同意花桥接近那个冷脸狼人。毕竟在灵气复苏之前,狼人只存在想象之中,且风评极差。
训练营有这么一号人,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大家都不敢接近。分到一个宿舍都立马找教官调走,生怕走慢了就被茶弦夜里化狼一口吞了。
需要性命才能试探出的结果,谁都不敢赌那个可能性。
偏偏花桥自告奋勇,非要去试一试狼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其他人拉都拉不住。还好这几天没出什么事情——
不对,今天出事了……
“举报当然是自己来比较痛快。”婉拒眼前女孩子的好意,花桥慢悠悠说出这句话,瞟一眼茶弦的位置,满意看到她脸色又冷上两分,握紧了拳。
不听话的坏狗,当然要多吓唬吓唬。
茶弦本来周边就空出一圈,现在其他人又悄悄移动脚步,离她更远了些,自以为不经意的,实则目光警惕扫过茶弦,仿佛在怕什么。
教官来了。
“教官,我要举报!”
偌大个训练场,突然响起花桥轻快活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