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有给蠢鸟买过这种东西。垂下的眸掩住冷光,是哪件衣服的赠品吗?
“快点快点!”
花桥完全没察觉眼前人的陡然冷脸,她将蕾丝颈圈塞进茶柠手里,一个劲催促。
背过身低垂着脖颈,一手将头发揽开,方便茶柠为自己戴上。
细软白嫩的天鹅颈在自己眼前展露,茶柠贴掌上前,摩挲着每一寸嫩白。
“好了吗?”
最脆弱、最致命的脖颈被人细细摩挲,仿佛呈上生命与自由,求人施舍怜悯。
让花桥十分不自在。
微微撇开些,逃离那份炙热的气息,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你行不行?怎么还没好?”
“为什么要带这个?”
身后的声音微哑,却也足够平静,如同还未起波澜的深海。
游曳的鱼察觉不到深入其中的危险。
“当然是很性感!”
性感?茶柠将蕾丝颈圈缠绕指尖崩断,目光冷冷,将断成几截的黑色蕾丝,贴着米白针织衫塞进去。
“好痒,茶柠你干嘛?”
衣服内猛地被塞进多余的布料,摩擦生痛。花桥一边骂人,一边揪起自己的衣服抖动,试图把不明物体抖落。
“混蛋,你往我衣服里放什么呢!”
蕾丝颈圈很薄,又柔软。意味着当它断成几截后,可以贴着任何一片有温度的肌肤吸附。
花桥抖不出东西,扬起脖颈,将手探进衣服下摆,努力向上探索,摸到东西不耐烦地抓在掌心。
等看清手里是什么,花桥蓦然睁大了眼睛。
她狐疑扭头,举着手中东西,递到茶柠眼前,“不解释解释?”
“质量不好,断掉了。”
金丝眼镜后是温和目光,连她的声音,都十分的温润。细长手指推了推镜腿,回视花桥。
仿佛在说这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那……”
“衣领太宽,没注意掉进去了。”
回答的速度比质问快,花桥话都堵在嗓子眼,指着茶柠说不出话来。
对方却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
“用手指着人,不是好习惯。”眼前人忽然抬头,眸光里星光熠熠,“要改的,蠢鸟。”
指尖湿润的水泽泛着光,花桥愣住,脑子一抽说道,“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大小亲?”
茶柠微微笑的神情顿住,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想了想,茶柠决定忽视掉这种奇怪感觉。伸手整理花桥刚才弄乱的衣服,连带为她理顺发丝。
被像个小孩子一样对待,花桥没有半点别扭。自然舒展双臂,示意茶柠各方位都要照顾到。
“裙子——”
花桥皱眉,“帮我把腰线正一下,刚才动来动去好像歪了。”
她像是天生就该被人精心照顾的贵族,指使人起来毫不客气,十分理所当然。
某一刻,茶柠居然有三分相信,眼前这人真是所谓的B23星云鹦鹉公主,娇气的有些可爱。
茶柠单手挑起针织衫下摆,另一只手顺着裙腰耐心为花桥整理短裙。
连自己摸着都发痒的腰肌,被外人触碰,更加敏感的要命。酥酥麻麻的痒差点让花桥软了腰。
“你是不是怕痒?”
“怎么可能!”
花桥嘴硬道,“我才不怕痒!不信你随便摸!”
金丝镜片后的目光闪过错愕,茶柠敢对天发誓,虽然自己偶尔会对花桥用上一些小心机。
但她刚才真不是为占便宜,纯粹真心关心花桥。
只是,茶柠得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起码对着主动送上来的,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香香软软小蛋糕,没有不吃的道理。
裙腰紧致,勾勒出迷人曲线。而茶柠不需要去看这道曲线如何的迷人。
指腹所过之处,亲自描绘。
她听着花桥强忍却仍然溢出的细碎哼吟,感受对方故作淡定却在颤栗的肌肤。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即便如此花桥居然一声不吭?
蠢鸟比自己想象中更好面子。
可花桥越是隐忍,茶柠就更想欺负。她在心里默想,花桥有时骂得对,自己就是有病。
只是这病,只在遇上花桥病发,只有花桥能治。
“还、还没好吗?”
花桥自己不知道,她这句话颤音如弦,如此悦耳动听。
茶柠眸色微微深邃,直起身退开一步。“应该好了。”
“应该?”
腰际四处撩拨的手抽离,令人羞耻的痒感也中断,花桥才松一口气,就听见【应该】两个字,气得想往地上一躺打滚。
合着她忍半天,洁癖精还没有给自己裙子的腰线对正?
试探扭两下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腰侧还是有点不舒服。
“茶柠!”
花桥狠狠瞪过去,气不过从旁边拖过矮脚凳,站上去指着茶柠——
不对,她怕茶柠犯神经又亲过来,立马缩回了手。
最后只能干瞪着眼,花桥自觉十分没气势。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找了矮脚凳站上。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应该好了?”
瞪完人,花桥还低头看一眼裙腰,总觉得有几分别扭。腰上微微刺痒,仿佛被裙子歪掉的锁边刮蹭,生着疼。
“可恶的洁癖精!这么没用!还得我自己来。”
才伸手准备去调整裙腰,手腕忽地被捏住。顺着那只手诧异看过去,迎上茶柠微微笑的目光。
“没用?花花心底是这么想的吗?”
花桥甩了下手没甩开,反倒是被捏住的手腕,在她指尖之下泛起红。
“干嘛又叫我花花,恶心兮兮的。”
每次茶柠叫自己花花总是太甜腻,让花桥感觉自己像被她放嘴巴里嗦了个遍,沾满她的气味。
“另外,没用就是没用!”她摇了摇被茶柠捏住的手腕,示意道,“就算你胁迫,我才不会改口呢!”
“嗯,不用改口。”
不、不用改口?花桥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茶柠居然就这么轻易认下,承认自己没用?
忽地,花桥眯起眼眸,“你在心底打什么坏主意?”
就如同茶柠了解花桥,花桥对茶柠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比如自己嫌弃她没用这种话,茶柠是绝无可能认下的。
“嘘!怎么会是坏主意?”
“我只是想告诉花花,随意歪曲事实诽谤别人,要受惩罚的。”
茶柠以指抵住花桥唇瓣,偏头含笑,笑意不达眼底。
就着捏手腕的姿势,茶柠用力将花茶拉进怀里。趁花桥还没来得及反应,将她另一只手捉住,一掌以圈之。
“你又想干嘛!我刚理好的衣服都乱了!”
对于双手都被桎梏,花桥还没察觉其中危险。她被从矮凳上拽下来,跌撞着摔进茶柠怀里。
挣扎间,衣裳自然皱得不成样。
茶柠看着怀里还认不清状况的花桥——不对,她紧张时总是习惯咬住下唇,比如现在。
故作的淡定很可爱。
“乱掉的衣服,我等会亲自给你整理。”
下巴搭在花桥颈窝,茶柠几乎是挨着她的耳朵在说话,温热呼吸拂过耳廓,如画笔在涂抹胭脂。
“花花,怕痒不是么?”茶柠的指尖轻轻搭上花桥的腰,有意问她。
“胡说!我才不怕!”
花桥看过童话故事,只要坚持不承认自己的缺点,敌人就拿自己没办法。
那么同理可证,只要自己坚持不承认自己怕痒,茶柠就不会借此惩罚自己。
“我自闭、我社恐,我最怕出去玩!”
花桥抱着三分希望,祈祷茶柠罚自己出去玩。毕竟,童话故事里就是这么讲的。
茶柠愣了三秒,轻呼一口气,几乎气笑——花桥眼里自己就这么好糊弄?
指尖在腰线流连,引起怀中人瑟缩。能看出来,花桥眼神中的欲言又止。
茶柠的手温润却不细腻,作为一个执刀的主任医师,她的指腹带着薄茧。
此刻那只执刀的手,正轻轻落在软滑腰肌,将嫩白的肌肤蹭红。
痒!好痒好痒!
花桥不明白怎么这次痒意更甚,明明之前洁癖精给自己整理裙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
她努力扭腰闪避,却忽略自己被茶柠抱得紧,自由活动的空间太窄。
自然躲不过那只追上来的手。
“是不是很痒?”
花桥尽量不去想腰间软肉被拿捏的触感,甚至不敢开口,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实在太痒了。
但她才不会让茶柠得意,憋着一口气,迅速说道,“都说了我不怕痒。”
“哦!”
茶柠戳了戳她腰间的痒痒肉。
花桥!!!
她将与混蛋茶柠势不两立!!!
咬牙抵抗腰间酥痒的侵袭,她花桥,绝无可能向混蛋茶柠低头认输!
忍着神经系统的震颤,克制笑,却憋红了眼睛,眼尾含着泪滴,水光盈盈。
那只可恶的手,似乎总能找到最怕痒的那一寸肌肤,于是磨蹭着迟迟不走。
直到一丝丝轻微的触碰,都能引起花桥整个人的颤栗。
直到花桥眼尾含住的泪滴,终于随着她再难克制的笑坠落。
花桥笑着,也哭着,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她试图挣脱茶柠的控制,这才发现双手被桎梏,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不便。
她不能去推开茶柠,甚至由于手腕完全被制住,自己稍微离开茶柠的怀抱,又被她拉回来。
“停下! 你这个混蛋!”她眼中终于生出一丝恐惧,藏在倔强中,几乎令人难以察觉。
只是,一直观察着她的茶柠,当然不会忽略这丝变化。
“花花,这是惩罚。惩罚不会因为你哭了,害怕了,就中止。”
天气又变得好热~~~假秋天!坏!骗糕糕秋游,出门一秒热翘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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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行不行